拍完mv已经又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赵灿衡拍完mv的第二天就回到tei家收拾衣服和用品。
啊，这是和tei周末出去玩的时候买的乐高玩具。连着包装盒一起放起来。
还有这个，这个是tei和自己买的衣服，他说自己穿起来很好看。
两个箱子塞满了，可床上还是有一大摊东西在。赵灿衡估摸着自己的公寓挺小的，把这些都带回去，恐怕要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算了，算了。赵灿衡犹豫的劝自己，然后把tei买的东西又都拿出来。希望前辈不要介意自己不带他送的东西。
“你在干嘛呢？”tei明知故问。看见了两个行李箱还要问出来。
“我借住这么久，该回家了。”赵灿衡往行李箱里塞衣服。
“把这里当做你家不行吗？”tei说着去摆弄床上的东西。
“哪能这么一直麻烦前辈。”赵灿衡觉得自己头发有点长了，收拾东西的时候，头发竟然感觉到软趴趴的不清爽。
“什么前辈啊，不是金代表吗？”tei笑起来，然后把床上的乐高盒子摆回飘窗上。
“而且说好借住到mv结束，现在都已经结束啦，我该回去了。”赵灿衡一向很难打理好衣服，tei就盘腿坐在地上和他一起叠衬衫。
“我这里离电视台很近吧？”tei慢悠悠的叠着。“是，所以这段时间非常轻松。”他点点头，将外套收纳起来。“mv会不会感觉找回了一些状态？”tei非常关切的问。“有一些。和拍摄的朋友在一起，很令人放松。”赵灿衡看了一眼tei。去拿同一件衣服的两个人的手叠在一起，红黑格子的薄绒外套。Tei最先松开手说：“我来叠吧。”他就递给tei了。
“会有点想起做演员的时候，也没有很害怕了。”赵灿衡叠着裤子。“刚开始tei提出来的时候，我是很想拒绝掉的，不过因为tei是前辈，所以抱着试试看吧这样的想法来参与，后来和大家都熟悉起来，拍摄也不会很紧张了，tei又一直鼓励我，我就没有继续害怕做演员这件事。或许真的可以去投递简历照。”tei坐在旁边认真听着，一直带着微笑。“tei有推荐什么公司吗？”赵灿衡每次认真起来，都眼睛一眨不眨的。“我做灿衡你的经济公司怎么样？”tei开玩笑着说。“那前辈要开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啊？”赵灿衡知道对方在开玩笑，所以非常轻松的问着。“家所属吧。”tei露出上面整整齐齐的一排牙，说着这样的话。“不愧是对女孩子特别来劲儿的前辈。”赵灿衡点点头。
“你暂时还是先住在我这里吧。”tei叠好衣服放在一旁说。“恩？”赵灿衡迷惑的抬头。“就像你刚才说的，没有经纪公司投资，也没有经纪人来接洽，现在还好，如果忙起来没有时间，你会选择哪一边呢？又当主持人又做演员是不可能的。”tei以过来人的口吻说。“我来做你的经纪人，你还可以轻松一点，而且住我家，省下的房租可以用来投资自己。”
言之有理！不愧是大了自己一岁的哥哥。
Tei问：“你认为呢？”赵灿衡点点头说：“tei真的厉害啊，能考虑这么多。”
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衣服又被tei塞回了衣帽间，床上的杂物也摆回了原来的位置。
“明天我们去公寓一趟，把你的东西搬过来。”tei说。“好的，麻烦tei了。”从善如流。
第二天。
公寓的一切都用纸箱子封装了起来，赵灿衡和房东老爷爷交涉着退房的手续。
“小灿的朋友就是那个上电视的镐京吧。”房东老爷爷又打量着在屋子里弯着腰装东西的tei。“是的。”赵灿衡小声不太好意思的承认。“我太太很喜欢镐京的歌，那个叫什么来着？爱情，释放香气？”房东老爷爷的太太是一位虽然年老但是仍旧追赶潮流的人，家里收藏着一面墙那么多的唱片。“爱情留下香气。”赵灿衡早就在tei的家里听过这首歌无数遍了，tei演出的必备曲目之一，他偶尔在tei练声的时候会过去瞎哼哼两句，一来二去，这首歌也唱的八九不离十了。
坐着电梯慢腾腾往出搬运。
其实他在首尔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很多东西。
一些衣服，书籍，光盘，吃的，纪念的小玩意儿，也就再没有什么了。
他从家乡像蒲公英一样飘落在首尔，又从首尔这个公寓，像蒲公英一样飘落在tei的家。蒲公英这些年，也都该扎根了吧。他漫无目的的飘着，在空中随着风左摇右晃。哪里会让他生长？哪里会适宜他生长？风有一天停下的时候，他最终会消失到哪里去呢？
车载着他，驶向滚滚车流。
车上放着Busker Busker的《樱花结局》，偶尔也会插播一点tei唱过的歌，不是平时唱片里的那种，而是赵灿衡拿着手机录的，tei弹着电钢琴，带着笑声演唱着深情的歌曲。
赵灿衡拿着一个小箱子，tei拿着一个很沉的大箱子。“还要再下来多拿几趟。”tei的笑声隔着箱子传过来。“专属搬家人。”赵灿衡说。
两个人搬了好几次才将东西搬上去。
“拆箱吧。同居人。”tei拿着美工刀过来拆封。
零零散散的分类运送，摆在客厅的，放到房间的，放到衣帽间的，放到杂物室的，放到书房的。
整洁的家，七零八落。Tei的东西巍然不动，赵灿衡的东西在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等吃完饭的时候，赵灿衡的屋子已经堆满了东西。“今晚看来不能睡了。”tei说。“啊，好累，今晚借住在你房间可以吗？”赵灿衡嘴上在征求着意见，枕头，被子都已经拿过去了。“可以。”tei宽容的点头，往嘴里不断地塞着外卖的糖醋肉。
“糖醋肉就是要蘸着吃啊。”赵灿衡发出感叹。一方面是他忙了一天真的饿了，一方面是这家糖醋肉不是一般的好吃。“恩。”tei非常赞同他所说的。“要吃点吗？”tei指着还没吃的炸酱面问。赵灿衡摇摇头。等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会儿，认真开始锻炼。Tei刚开始还跟着练了几下，后来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锻炼。
“晚安。”tei说着关了灯。
“晚安。”赵灿衡礼貌而拘谨的睡美人似的侧躺着。
后半夜，正如所有同居人都会经历的那样，tei一个睡觉安静没动作的人，暖烘烘的被当成了抱枕。
梦里，什么都有。
除了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