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去？要回去几天？”tei今天已经是问第三次了。
“不是说好你公演结束以后？大概一周吧。你要我带水泡菜回来吗？”赵灿衡完全不知道为什么tei这么热心的问自己这些事，好像和他没关系啊，或许是tei想要吃之前妈妈邮寄给自己的水泡菜吧，记得他好像很爱吃。
Tei没接话。
“妈妈的水泡菜很好吃。”赵灿衡没话找话的说，“你上次很爱吃。”
Tei去翻自己的衣服，今天格外的沉默，不像平时说一句话马上就会回应。
“我和妈妈说我的同居人很喜欢吃水泡菜，我妈妈说还要给你邮寄。”赵灿衡想了想补充。
Tei在镜子前比划着衣服搭配，赵灿衡追去衣帽间门口站着。
“你有什么活动吗？”他问。“要我帮忙吗？”
“没有。”简洁干脆的两个字。
赵灿衡张了张嘴，还是闭上嘴了。
空气中漂浮着安静的灰尘，在周身翻滚着。
自从后辈走了以后，似乎这样的场景会越来越多的出现，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提起自己回家这件事，接下来就是沉默。
赵灿衡倚在门口看tei比划着各种搭配，突然灵机一动问：“你是不是想我早点定下来请假的时间？”
Tei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是不是有广告拍摄？我明天就去请假，这样你就不用为难档期了。”赵灿衡走过去拍拍朋友的后辈，这种事情直接开口就好了，何必这样打哑谜呢。可能是怕说了档期自己就没办法安心回家了吧，真是一个温柔又体贴的人啊。
他的心头涌上来一种甜蜜，温暖的感情，周身也被这样的感情围绕着。就像是春天的时候，自己坐在椅子上，阳光隔着玻璃照进来，温暖又柔和的包裹着。
“我父亲也是这样的人呢，tei。他并不是一个善言辞的人，但是，是一个喜欢玫瑰花的人。”赵灿衡开口。“爸爸喜欢玫瑰花吗？”tei停下试衣服，面对着他问。“恩，我父亲很喜欢玫瑰花。有时候我会很困惑，为什么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会喜欢那么华丽的花呢。”赵灿衡说。
父亲一个人，抚摸着玫瑰花天鹅绒质地的花瓣，细心地把枯叶和受损的花瓣都去掉，玫瑰花的暗红色落在阳光里，仿佛带了薄薄一层鎏金。
“我们一起回公州吧，一起去看爸爸。”tei走过来抱住他。
一株玫瑰，是一颗流星，落在地上，开出一朵玫瑰，暗红色是星星的焰色反应。
“嗯。”赵灿衡拥抱着tei，头刚好扎在对方的怀里，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有你真好。”他说。
扑通，扑通。
Tei的拥抱是用力的。
“再使劲点，两个人就变一个人了。”赵灿衡松开手这样开着玩笑掩盖自己红了的耳朵。“我愿意。”tei说，“变成一个人，我就可以吃很多妈妈的水泡菜了。”
赵灿衡去打电话给妈妈。
Tei就站在衣帽间的门口歪着头看着。
“妈妈，我下个月要回去，会带一个朋友一起，对，就是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同居人，你听贤重说了？恩，爱吃水泡菜那个。他很能吃，妈妈要多做一点水泡菜啊。”赵灿衡打电话的时候，眼睛总是瞪得很圆，会不自觉的摸着衣角。“妈妈，你好，我是金镐京。这么久才第一次和妈妈通话真的不好意思。非常喜欢吃妈妈的水泡菜，做的非常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水泡菜，这次回去也很想多吃一点。”tei走过去示意自己想要说话，等他告诉妈妈朋友要说话，就立马夺走了电话。
他有点紧张，吞了吞口水。Tei用余光看到他盯着自己的下巴。
妈妈在电话那头还在说自己是个礼貌孩子。
“妈妈说要我催你早点回去。”tei等他挂了电话说。“也要看电视台安排嘛。”赵灿衡听得清清楚楚自己妈妈和tei说，要人家照顾自己！嘁！自己多大人了，还需要被照顾？明天就早起做饭。
今晚的sns发的很晚。
今天妈妈说要做很多#水泡菜#，很爱吃，非常期待#第二次##公州旅行#。#来来去去赵#还没有睡在听歌。很晚了，有些饿，但是要坚持约定！绝对不要输。@cch0228#我的歌也很好听#
赵灿衡正在听歌的时候被sns的通知打断了。
“我妈做的水泡菜一颗都不要给你吃。”隔着被子，tei被踹了一脚。
“妈妈看你吃的那么少会担心的。我替你吃就不会了。”tei放下手机说。
“你的歌一点也不好听。”他继续说。
“那我也要唱。”tei说。
Cch0228：努力就会有结果，期待早日成功。
Tei直接抢过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不要玩儿手机了，早点睡吧。”
顺便关了灯。
第二天一早，tei被瓷片破碎的声音吵醒的。
那种风铃的清脆带着点尖锐感。
让破碎有实质感的，是同居人的被窝空了。
“早。”tei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头发乱蓬蓬的，胡乱朝四周翘着。好像一只猫掉到树丛里被人捞出来以后，浑身都扎着小树枝。“今天起的很早。昨晚睡得不好吗？”
“你去坐着，我来做早餐。”赵灿衡蹲着想用手捡起来那些瓷片。“小心不要割到手。”tei拿着扫把过来了。“这个汤碗好像是一对的？贵吗？”赵灿衡看着碗柜里孤零零的一只汤碗。“你去洗澡，快点。”tei拿出来两个盘子以后关上碗柜。“你去煮咖啡，我来做饭。”赵灿衡去摸刀。“你晚上回来做，去洗澡。”tei说。“恩。”转身磨磨蹭蹭朝着洗手间去。“要换牙刷，三个月了。”tei在后面推着他进洗手间，然后打开镜柜找到新的牙刷拆开包装放在漱口杯里，原来的牙刷丢到垃圾桶。“我要蓝色的。”赵灿衡拿着蓝白色手柄的牙刷说。“浴巾你拿了吗？天气冷，会感冒。”tei又指挥他去拿浴巾。
等赵灿衡洗好澡吹干头发出来，衣帽间已经放好了搭配的衣服，咖啡也煮好了，简单的早餐也做出来一份了。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点碎瓷片都没有了。
“我妈肯定喜欢你。”赵灿衡吃早餐的时候说。“然后肯定会说让我学着你点。”
Tei突然像个老爷爷一样说：“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