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i从赵灿衡嘴里没有问到妈妈的想法，只能忐忑的打过去电话问候。
“妈妈好。”tei等到电话通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你呀。”语气平平淡淡。“是我，妈妈，妈妈最近过得怎么样？”礼貌的问候着。“过得很好。灿衡和我说，他已经有恋人了。我一想到那孩子有人照顾，就放心了。”妈妈隔着电话笑了一下。“那，妈妈知道灿衡的恋人是？”tei犹豫了一下，就装作还不知道的样子。“灿衡没说。你们两个不是同居呢吗？你也不知道？”妈妈说。Tei含糊的说：“他前几天搬家了。”“搬家了？这孩子可真是。也没和我讲。”妈妈叹口气，继续问：“你俩是闹别扭了？”
闹别扭了？
Tei的脑子忽然就意识到了妈妈早就知道他俩的关系了。也是，赵灿衡很爱妈妈，这种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和妈妈讲呢。
“妈妈是知道了，对吧。”tei试探着问，他没说知道什么，以防万一对方真的不知道，也还有那么一点点回转的余地给自己。
“我知道。虽然还是很难接受，但是灿衡喜欢你。”妈妈说。“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喜欢男生，突然告诉我喜欢你，我没办法接受。”“但是，灿衡说喜欢你，我劝过，他不听。既然这样，作为灿衡的母亲，我也会努力尝试接受你。”
“谢谢妈妈，我会认真对灿衡的。”tei松了口气。
“我不需要你这些话。对于我来讲没什么用处，我听了也不会安心。灿衡因为你，选了一条这样的路，我只希望这条路能和你一起走下去。我支持他，是除了我，没有人能支持他。”妈妈隔着电话，却能感觉她一点一点被侵蚀的悲伤。儿子像是飞蛾扑火那样，朝着火孤注一掷的奔撞过去，母亲只能被迫接受，又要从碎掉的心上揉出一丝爱意去支持。
“妈妈，谢谢你。”tei郑重的讲。他想过这次通话的无数场景，只有这样的场景他不敢想象。
“好了，灿衡和你的事，如果有时间，就双方父母见个面吧。你父母反对这件事吗？”灿衡的妈妈温柔的声音，就好像电话对面的，是自己孩子一样。“好的， 我父母没有反对。”tei老老实实的说。“那我就放心了。灿衡这个孩子，喜欢上男生也很好，就当妈妈有两个儿子了。”妈妈隔着电话笑了几声。“我爸爸妈妈很喜欢灿衡。弟弟和灿衡也是很好的朋友。”tei说。“恩恩，妈妈知道了。你们两个交往要注意安全，要保护好对方。”开始了母亲的叮嘱。
Tei挂了电话，心情揪在一起，又有一种光明磊落的轻松。
去接赵灿衡下班的路上，他路过便利店，买了两份激情上头来不及准备的物品，装在塑料袋里，放在副驾驶上。
赵灿衡下班就穿着那件一直穿着的白衬衫，露着半截锁骨。
“上车吧。”摇下来车窗，tei热情的招呼，熟练地像拉客的出租车师傅。
赵灿衡打开车门，把袋子拿在手里，关了车门，习惯性的打开袋子问：“你买了什么吃的？”然后一低头，看到包装盒上一点都不友好含蓄的名称。
“这是？”赵灿衡愣住了，带着点不敢置信的眼神。“你一份，我一份，备用。”tei丝毫都没有半点羞涩的说。“你要是不喜欢，你告诉我喜欢什么，我去买。超薄的？螺纹的？我还看到有草莓味的。”tei开着车被揍一拳。“哦，还有发热，制冷的，感觉像空调似的。还没用过这些呢。你要是想试试也可以。”
赵灿衡从耳朵开始红。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tei看了他一眼，带着露骨的打量的眼神。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日本料理师傅手底下的一块鱼肉，tei已经想好该怎么横切一刀，竖切一刀，给自己肢解成一片一片的摆在洁白的盘子上。“你昨晚不是该做的差点都做了？”
确实，确实是这样的。赵灿衡想。
“我们每个都试试吧。试一遍，选一个喜欢的。”tei突然提议。
“恩恩，试什么？”赵灿衡答应完了才发现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我刚才说过的啊，超薄的，螺纹的，发热的，制冷的，带味道的，我们都试一遍吧。不试一下，还挺可惜的。”tei笑的眼角都带出来了笑纹。“油也是哦，也有超多种类的，我们也都挨个试一试吧。让我想想，我记得有果味的，冷的，热的，还有芦荟的，说不定和芦荟胶差不多呢，可以护肤美白。五乘四，能搭配出来二十种方式也挺不错。”
赵灿衡很后悔，非常的后悔，昨晚不该那么冲动，他现在想立马跳车逃跑，装作不认识对方的样子走开。
“这有什么害羞的。”tei无情的嘲笑着。“我们都知道对方什么尺寸了，不是吗？”
这个对话，很难谈下去啊。
回家路的后半程，赵灿衡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啧，这样就害羞了？”tei瞄了对方一眼，心情愉悦。
就这样睡着吧，就这样睡着吧。赵灿衡在心里默念着催眠自己。
似乎尴尬久了，也就真的睡着了。
Tei把他摇醒的。“到家了。”对方看到他醒了，就打开了车门下车。
“恩恩，晚安。”赵灿衡还有点糊涂的样子。“记得这个。”tei把塑料袋塞给他。迷迷糊糊的接过来。
“晚安。”tei在他还迷糊的下车的时候，搂过脖子，将一个吻落在脸颊上。“晚安。”回应的吻落在唇上，吻后的余韵，像是盖章似的，稍微用力的碾压了一下。
“好了好了，上楼吧。”tei催促着对方快点上楼，早点休息。
“你也是，早点到家。”挥着手，在电梯口，目送着tei钻进车里。
tei今晚发了很长很长的一段ins，讲了今天的天气，今天的小雨，今天的咖啡。他什么都想说，却什么都不能说。
山水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