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人是自己主动跑到蝙蝠侠面前的。
当时蝙蝠侠与夜翼正忙着对付数量似乎永无止尽的超级士兵，突然看到企鹅人满脸惊慌地从旁边的房间跑出来，冲着蝙蝠侠大声呼救。
夜翼当时一愣，手下的动作慢了半拍，差点被一个超级士兵的枪击中。
蝙蝠侠拽了他一把，帮他躲过子弹。他立即回神，举起红石阻断器朝超级士兵身上的输送管上开了一枪。
对方很快倒下，成为这条走廊中满地的“尸体”中的一员。
蝙蝠侠拽着企鹅人的衣服，在夜翼的掩护下，躲进了一个空房间。
“黑面具在哪儿？”蝙蝠侠立即问道。
此时的蝙蝠侠已经换回了他那身黑漆漆的制服，当他逼近企鹅人用粗粝的嗓音质问对方时，压迫感十足。
企鹅人显然早就习惯了蝙蝠侠的作风，他识趣地举起双手表示无害，说道：“我不知道黑面具在哪儿？我没见过他！”
“冰山会所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企鹅人浑身狼狈，他的外套和帽子都不见了，头发乱糟糟的，眼上的单片眼镜也掉了下来，挂在肩上。
但他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我什么都不知道！”企鹅人说，“之前突然有一群奇怪的人闯进我的地盘，什么也不说就直接开枪。我被人打晕关了起来，刚刚才醒！”
蝙蝠侠显然不信他的说辞，追问道：“你被谁打晕了？晕了多久？怎么醒的？”
“不知道是谁打晕了我，也不知道我晕了多久。我刚刚好像听到了爆炸的声音，是被惊醒的。”
企鹅人语气诚恳，然而蝙蝠侠却一个字都不相信。
“企鹅人，我劝你最好坦白一点，否则，我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
红头罩和罗宾的加入大大地加快了清扫的速度。没过多久，冰山会所就被他们清理干净了。
所有的超级士兵都失去了战斗能力，他们躺得满地都是。
在撤退之前，蝙蝠侠与戈登碰了个面。他将鼻青脸肿的企鹅人交给了对方，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解释了一句：“企鹅人涉嫌走私军火，他自己已经承认了，录音证据我稍后发给你。”
戈登：“……辛苦了？”
蝙蝠侠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大概对戈登讲了一遍，顺便跟他共享了一些信息。
他将失去意识的超级士兵们交给了警局处理，随后，跟夜翼和其他人一起回到蝙蝠车附近，与卡洛斯和红罗宾汇合。
“企鹅人是怎么回事？”一见到蝙蝠侠他们，卡洛斯就立刻问道，“夜翼说找到他了，他人呢？”
找到企鹅人之后的事情，夜翼并没有与卡洛斯同步。卡洛斯只知道蝙蝠侠对企鹅人进行了审问。
“企鹅人要进监狱了，他涉嫌走私军火。我把他交给了戈登。”蝙蝠侠说，“在他与黑面具闹翻之前，他曾牵线为黑面具介绍过一个军火商。黑面具手下的超级士兵数量庞大，他们的热武器，就是从那个军火商那里进购的。”
红罗宾问：“那今晚这一出是怎么回事？黑面具为什么要入侵冰山会所？”
“企鹅人说他不清楚具体原因，不过他猜测，这大概率是黑面具有意报复。我认为除此以外，黑面具一定还有别的目的，也许冰山会所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超级士兵第一次出现在哥谭的时候，就有其中一批试图偷偷前往冰山会所，只不过半路被蝙蝠侠拦截，他们全都死于自爆。
如果只是为了报复企鹅人，黑面具没必要将冰山会所选做他进军的第一目标。
至于黑面具在找什么，他们暂时不清楚。
“那那场爆炸呢？也是黑面具搞得鬼？”
蝙蝠侠摇摇头，说道：“从企鹅人口中问出的线索有限。现在唯一能够确认的是，黑面具不在这里。”
“他不在这儿？确定吗？”红头罩忍不住问。
“企鹅人声称从来没有见过他，除此之外的各种线索也都表明，黑面具的确没有来过这里。我和夜翼找到了今晚出现的那些超级士兵的领导者，他是个同样接受过红石改造的人，自称‘军官’。黑面具就是通过这个人，实现对超级士兵的远程控制。”
听完这些，红头罩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黑面具太狡猾了。
他们一直在寻找黑面具的下落，今晚被溜了这么一大圈，到头来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难免让人泄气。
罗宾年纪最小，也最不擅长抑制情绪。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跟红头罩怼了起来，借此发泄怒气：
“红脑袋，你嘴巴一向这么脏吗？怪不得父亲不喜欢你，要我说，你从头到脚都配不上韦恩这个姓氏！”
红头罩果然秒被激怒：“你他妈在胡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夜翼一看事情不妙，连忙开口为布鲁斯澄清：“小d，吵架归吵架，可不能随口造谣啊！布鲁斯可从来没说过不喜欢杰森！”
罗宾梗着脖子说：“他的确从来没说过，可我就是看出来了！”
杰森当场暴怒，冲着罗宾嚷嚷：“来，过来打一架，让我看看你的‘教养’有多好！”
眼看战争一触即发，红罗宾试图阻止：“还是都冷静点吧，现在可不是约架的时候。”
然而这根本没用，杰森和罗宾立即将矛头转向了红罗宾：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少多管闲事！”
红罗宾：“……”
就这时，身为非蝙蝠家一员的卡洛斯无意间发现了盲点：“等会儿，罗宾说的‘父亲’指的是布鲁斯吗？”
他话音刚落，瞬间，周围鸦雀无声。
刚才还浑身炸毛的杰森顿时冷静，诡异地沉默着。
而没能完全冷静的罗宾正被夜翼死死地捂着嘴，在夜翼手下拼命挣扎。
寂静的氛围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卡洛斯都开始感到尴尬时，红罗宾忽然幽幽地来了句：
“布鲁斯是他的教父。”
“……”罗宾停止了挣扎，没被夜翼捂住的眼神中充满了一言难尽。
“噗……”夜翼莫名地发出了怪声。
杰森则表情深沉地拍了拍红罗宾的肩膀，出言认证地后者的解释：“他说的没错，罗宾是布鲁斯的教子。你知道的，布鲁斯跟蝙蝠侠关系很好，认罗宾为教子也很正常，对吧？”
夜翼忽然背过身，开始疯狂抖肩。
罗宾被他松开了，一张小脸格外严肃，看不出任何情绪。
卡洛斯：“……”
他沉默片刻，故意面露好奇：“说起来，我与达米安·韦恩那个孩子见过一次。他看起来跟罗宾年纪相仿，身形好像也差不多……罗宾，你跟达米安的关系一定也不错吧？毕竟都是同龄人。”
罗宾支支吾吾地应道：“算……算是吧。”
红罗宾忽然插话：“其实罗宾和达米安·韦恩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特别好。他们两人平时做什么都喜欢待在一起，行形影不离。时间久了，一些习惯都变得有点相似了。”
卡洛斯：“……是吗？”
他将视线转向红头罩，然后看到后者冲他疯狂点头，像是生怕他不信似的。
卡洛斯：“……”行吧，你们说是就是吧。
他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红罗宾在敷衍他。
其实他之前暗地里偷偷猜测过罗宾的真实身份。在他看来，罗宾的年纪太小，本不该成为蝙蝠侠的助手，每晚跟在蝙蝠侠身后在哥谭的上空荡来荡去。
他原本以为，罗宾也许有着什么特别的身世，或许成为蝙蝠侠的助手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他甚至脑补过一些悲惨的故事……当然只是他的脑补，在这些猜测没有被证实之前，他不会当真。
现在看来，罗宾的身世的确足够“特别”，只不过不是他以为的那种。
看刚才罗宾说漏嘴后其他人的反应，罗宾的真实身份就是达米安·韦恩这件事，已经几乎可以确认了。
那么问题来了。已知杰森是红头罩，也是蝙蝠侠曾经的罗宾，而达米安·韦恩是蝙蝠侠的现任罗宾……
卡洛斯瞬间将目光锁定在夜翼和红罗宾身上。
布鲁斯一共只有四个儿子，其中迪克·格雷森和提姆·德雷克，他也都分别见过。虽然跟他们都不算熟识，但好歹也说过几句话……
有没有一种可能，布鲁斯的另外两个养子，也有着特殊身份？
被他盯着看的夜翼和红罗宾立即意识到危机，急忙开口，试图转移卡洛斯的注意力。
红罗宾问：“任务结束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夜翼则说：“卡洛斯，话说你之前怎么发现火柴马龙就是蝙蝠侠的？”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说完。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复杂。
红罗宾：还是你狠，居然敢把火引到B身上！
卡洛斯没有被他们的话带跑思绪，反而，他因为夜翼的话而注意到了从很久之前就一直保持沉默的蝙蝠侠。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蝙蝠侠身上，狐疑的目光中还包含着不可思议的惊愕。
等等，该不会……
此时，蝙蝠侠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们闹够了？今天任务失败，所有人回去写一份报告分析失败原因，天亮之前交给我。管理员，你也有份。”
卡洛斯：“？？？什……不是，为什么？！”
任务失败关他什么事？又不是他导致任务失败的！
找不到黑面具明明是运气不好，非要追究的话，也只能怪蝙蝠侠判断失误。明明是领导者的锅，为什么要他们这群小弟来背！
……他现在能够确认了，眼前这个露出资本家丑恶嘴脸的家伙，绝对不可能是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