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回来了？！”
夜翼望向天空，惊喜地叫出声。但他没时间沉浸在喜悦之中，就说了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再次被怪物围攻了。
夜翼一脚踹飞一个差点摸到他腰的僵尸，忍不住抱怨：“这些乱七八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杀死倒是挺容易，就是数量太多了，源源不断，根本杀不完啊！”
这些怪物伤害力不强，没什么智商，就算是个普通人都能借助武器将它们轻易打死。
它们死亡后，尸体会“嘭”的一声化成一阵烟雾消失，留下少量的腐肉、白骨或蜘蛛粘液。
不合时宜地说，有点像是在游戏里打怪的感觉。
可夜翼他们到底不是游戏角色，没有用之不竭的体力。他们杀了半天，始终没见怪物的数量有所减少。
倒是那个一身绚丽光芒的“骑士”出现之后，降落到地面的怪物明显变少，他们的压力瞬间减半。
但这也仅仅只是让眼下的情况变得好了一点而已。
夜翼对蝙蝠侠说：“管他什么异世界不异世界的，我们得想办法把天上那个洞给堵住！”
否则他们的体力迟早被这些怪物给耗光。
蝙蝠侠说：“我会想办法。”
他挂断通讯，视线落在了身侧那台机器上，它顶端发出的红石射线直直射向时空裂缝，像是在为裂缝输送源源不断的红石能量。
就是这东西扩大了时空裂缝，只要能将它关上……
蝙蝠侠抬头，望向时空裂缝。
被红光笼罩的天空中，那道耀眼的身影像是一道色彩绚丽的流星，在时空裂缝之下不断跳跃徘徊。
他离得太近了……如果破坏机器，时空裂缝就能关上的话，那么他呢？他也会消失吗？
不久前不小心吸入的毒气发挥了作用，只要蝙蝠侠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被怪物统治的哥谭。
繁华的街道变得苍凉，到处都是残肢、鲜血和死亡。人类被毫不留情地屠杀殆尽，无论是世家、政客、反派甚至义警，都逃不过这场浩劫。
哥谭变成了人间炼狱。
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从万能腰带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机器材质特殊，连炸/弹都无法摧毁它。但蝙蝠侠总有备用计划。
他拿出一块黑曜石做成的红石能量阻断球，将它贴在机器的红石能量储蓄仓上。阻断球的形态根据检测到的红石能量发生改变，快速将整个储蓄仓包裹住。它的其中一部分渗入机器缝隙钻进储蓄仓，密不透风地堵住了储蓄仓与机器的连接口。
红石能量被牢牢地封锁在了储蓄仓内，与此同时，直达天际的红石射线消失了。
蝙蝠侠看到天上那个圆洞在渐渐缩小，可他的神情却不见一点放松。
他死死地盯着天空中那道如流星般璀璨的身影，嘴唇紧抿，神色紧绷。
然而，他预料中的场景并未出现。
失去了红石射线的指引，圆洞的确在缩小，但没过多久，这种缩小的趋势骤然停止。
怪物依旧在不断地掉落，一切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他失败了。
蝙蝠侠眉头紧蹙，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对策。
就在这时，熟悉的疯狂声音从身侧传来：“蝙蝠，别白费力气了，异世界通道一旦被开启就很难关闭，你阻止不了这场灾难，也救不了哥谭。”
小丑竟然醒了！
蝙蝠侠头也不回，冷声说：“看来酒神因子和红石能量的确改造了你的身体，它们把你变成了一个不死的怪物。”
对于他的讽刺，小丑好似一点也不在意，他笑嘻嘻地说：“你愿意变成跟我一样的怪物吗？我可以把酒神因子分享给你，这样，我们就能永远相亲相爱了。”
蝙蝠侠转身，望向小丑的眼神冰冷：“告诉我，关闭时空裂缝的方法是什么？”
“我不是都说了嘛，关不了。”
“那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事情的？如果我没猜错，钻石宝剑的预言是你编出来的吧？你是怎么接触到红石的？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小丑咧嘴一笑，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他身后刮起一道冷冽的风。
小丑警觉地迅速转身，下一秒，他的视线对上了一双惨白空洞的眼睛。
那一刻，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迅速淹没身体的每一个神经细胞。
冰冷绝望的情绪不受控制地从心底不断涌出。有那么一瞬间，小丑以为自己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
能令小丑感到恐惧的东西是什么？
小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这种少有的体验令他感到无比兴奋。
他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嘴唇，柔声问道：“这位先生，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请原谅我的冒犯，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小丑的对面，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正死死地盯着他。
男人有着棕色的皮肤，穿着青色的T恤和蓝紫色的裤子，乍一看跟一个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
可当你和他对视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
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惨白而空洞，所有看到这双眼睛的人，都会感受到一种令灵魂都震颤的强烈的恐惧。
有着这样一双眼睛，它绝不可能是人类。
它并不回应小丑的问话，像是个没有情绪的怪物，只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小丑。
突然，它歪了下头。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骤然席卷至全身。小丑拼尽全力快速朝后退去，可被铐在栏杆上的手限制了他的动作。
刹那间，一道冷风从他的鼻尖掠过。
不知道什么东西速度迅猛地擦过他的鼻尖，重重地落在他的手腕上。
小丑瞬间惨叫出声。他的腕骨被砸得粉碎，与此同时，那只特殊金属制成的手铐也碎了一地。
小丑来不及庆幸，他疼得抱着手腕在地上打滚。也正因如此，他没来得及看清袭击他的武器是什么。
站在一旁的蝙蝠侠却将所有细节看得一清二楚。
一击就将小丑的手腕砸碎的，看起来，仅仅是一个用木头做的十字镐而已。
蝙蝠侠顾不及躺在地上哀嚎的小丑，他摸出一枚蝙蝠镖，朝那个人形怪物掷去。
出乎他意料的，人形怪物并未躲闪，蝙蝠镖命中了他的肩膀。
下一秒，蝙蝠镖突然爆炸，一阵微小但杀伤力十足的火光笼罩住怪物的上半身。
蝙蝠侠并未就此放松，因为他没有听到痛呼声。
火光还未完全消退，蝙蝠侠突然感觉到不对，他下意识飞速后撤，恰好躲过怪物的一次攻击。
但紧接着，攻击他的那道人影原地消失。蝙蝠侠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觉得后颈猛地一凉。
他想也不想，拧身抬起手臂用护腕格挡。
“铛”的一声，蝙蝠侠却没有从护腕上感知到任何作用力。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中突然闪过一道绚丽的流光。
他心中猛地一颤。
爆炸造成的火光终于退去，蝙蝠侠看到，距离自己的手臂不过咫尺的木镐下方，正抵着一支流光溢彩的长剑。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眨眼间，视线内的景象突变，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正站在红头罩的身边。
他被传送了。
正前方传来打斗的声音。蝙蝠侠猛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耀眼的身影。
卡洛斯正手握钻石剑，试图将人形怪物击退。
怪物似乎没有掌握任何战斗技巧，他只会举着那把木镐挥向敌人，当卡洛斯向他发动攻击时，他躲避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蝙蝠侠很快发现，之前肩上的小型爆炸没有对怪物造成任何伤害，反倒是卡洛斯的钻石剑令怪物有些许忌惮。
身穿钻石铠甲的青年躲过一次木镐攻击，顺势一剑挥出去，却意外落空了。
他的敌人忽然消失，下一秒，他的身后猛然显现出一道人影。
“小心身后！”蝙蝠侠忍不住高呼。
在被木镐击中之前，卡洛斯迅速转身，及时用剑挡下了这一击。
青年小声吐槽：“这明明是我的招式……”
接着，青年的身影原地消失，眨眼间又出现在怪物的身后。他动作迅猛地刺出一剑，正中怪物拿着武器的手臂。
“噗嗤”一声，长剑穿透怪物的手臂。
怪物惨叫一声，手中一松，木镐掉落在地。
就在卡洛斯想乘胜追击的时候，却见怪物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他跑了！”卡洛斯懊恼地低吼一声，但他很快又说，“不过没关系，我随时能找到他在哪儿！”
怪物消失后，蝙蝠侠立刻警戒起来，他时刻注意着四面八方的动静，以防怪物突击。
他看出怪物有闪现的能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跟卡洛斯一样的传送异能。
直到卡洛斯对他说：“他暂时应该不会出现。放心，如果他出现，我能提前感应到。”
蝙蝠侠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不得已，终于与卡洛斯的目光对上。
身披铠甲的青年冲他爽朗一笑：“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蝙蝠侠：“……”
他嘴唇翕动好一阵，却在终于组织好语言准备开口的时候，见到青年视线一转，落在了他身边的杰森身上。
卡洛斯蹙眉问道：“杰森怎么了？”
蝙蝠侠：“……昏过去了，没有大碍，应该很快就能醒。”
卡洛斯的目光又转向一旁趴在地上被疼得半死不活的小丑：“他干的？”
蝙蝠侠：“……是。”
蝙蝠侠收回看向卡洛斯的视线，他转身，从腰带中掏出另一把手铐，朝小丑走去。
情况紧急，他们没有时间叙旧。
卡洛斯看着蝙蝠侠动作利落地给小丑戴上手铐，一边简言意骇地说：“造成时空裂缝开启的原因是一本书，原本这本书应该在我手里，但him抢走了它。现在我们得夺回这本书，才能关上时空裂缝。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想办法杀了him。”
“him……”蝙蝠侠低声重复这个称呼。
“就是刚才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卡洛斯解释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我们就叫他‘him’。”
“他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蝙蝠侠问。
“为了占领这里。”卡洛斯深吸一口气说，“看到天上那些红光了吗？him正在一点一点地用红石能量改造这个世界。当他完成改造，彻底将这个世界变成他的世界之后，到那时，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所有物质，都将被他所掌控。”
卡洛斯目光坚毅：“无论如何，我们都得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