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狮郎怒了:“不要!”
但是他的反抗无效,还是被凉真抱住腰举了起来。
乱菊在旁边笑得开心:“冬狮郎长高了呢!”
“松本!”冬狮郎气得连敬称都不叫了。
他开始庆幸还好自己站在外围,否则就要被周围的人看到这副可笑的模样了。
凉真仰起头问冬狮郎:“能看到了没?里面什么情况啊?”
“原来你不知道啊。”冬狮郎睨他一眼,“是佐助在里面跟队士打。”
“哈?!”凉真惊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
他是真急了,随手把冬狮郎塞进了乱菊的怀里,直接从人群里面挤了出去,来到最前排。
冬狮郎一头撞在乱菊的胸口,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你这家伙……!”
同样在看热闹的十番队四席注意到凉真的身影,很兴奋地说:“队长您来啦!您带过来的两个小孩子真的很厉害啊!”
凉真定睛一看,结界里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各持一把竹刀,竟然打得有来有回。佐助除了个子太矮不太占优势以外,身体的灵活程度和攻击速度都比对面的普通队士要好。
这真的是只有五岁的小孩吗……他之前居然还担心过佐助拿不动刀!
凉真不禁在心里嘀咕起来。
说是天才,也天才过头了吧?
不过这样的人并非史无前例,现任十一番队的队长更木剑八也是这个路子,据说从小没有修习过斩术更没有接受过任何系统的训练,但是却能轻易地压制比他体型高大太多的成年人,现在在瀞灵廷依旧以战斗疯子著称。
凉真问身边的四席:“他们在这里打了多久了?”
四席答道:“十分钟了。”
按理说,以小孩子的体力,这样高强度地打了十分钟也该累了,但佐助跟没事人似的,反倒是对面的队士看起来已经很累了。
依照现在这个形势,佐助必然会赢。但输给一个身高才到自己腰部的小孩,对那名队士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一点,严重的话说不定会让他一蹶不振。
凉真想了想,扬声叫停。
“都围在这里干嘛呢?别趁着我不在就全来摸鱼啊!”
看得正起劲的队士们这才注意到人群中身着白色羽织的身影,吓得纷纷鞠躬认错。
“万分抱歉队长!”
“我们马上就回去!”
很多人一下子就跑没影儿了,人群飞快地散开。
佐助这时也注意到凉真的身影了,扔下竹刀飞快地跑出去:“凉真,你回来了啊!”
一直守在结界门口的鼬提醒他:“跑慢点,小心摔了。”
然后佐助就一脚踩到小石头上,摔了一跤,痛呼一声。
鼬:“……”
鼬认命地把弟弟扶起来,把佐助的裤腿撩上去,检查了一下膝盖,不过还好只破了一点皮。
“要我背你吗?”他问。
佐助摇摇头:“我自己能走。”
他整天和鼬待在一起,已经察觉到哥哥的身体似乎不太好,很容易生病,他当然不想再给哥哥增添负担。
“这种辛苦活儿就让我来吧。”凉真朝着两个孩子走来,在佐助身前蹲下,“来来来,让你体验一下来自大哥哥的关爱!”
佐助咕哝道:“按年龄算的话你应该是我祖爷爷辈的吧……”
这次就连鼬都噗嗤一声笑了。
凉真黑脸:“喂!”
“哼。”佐助说归说,还是老老实实地上了凉真的背。
鼬跟在两人的身侧,一起慢慢往回走。
凉真问:“怎么忽然跑来训练场了?”
“冬狮郎怕我把队首室给点……”佐助说到一半,又想起冬狮郎的嘱咐,连忙改口道,“冬狮郎说训练场比较宽阔,好发挥!”
昨天冬狮郎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千万别把差点把队首室烧了的事说出去。
“那又怎么跟人打起来了?”凉真道,“总不会是对方舔着脸要跟个小孩子打吧?”
鼬替佐助解释道:“是我让他去找个人试试的。”
“嗯?”凉真有点意外,“你不怕佐助受伤吗?”
他会这么觉得也不奇怪,因为鼬给人的印象就是很疼弟弟的。
鼬道:“我知道护廷队士出手肯定是有分寸的。”
好吧,确实。
真是个冷静理智到有点可怕的孩子啊。
凉真在心中感叹。
“我是不是还挺厉害的?”佐助趴在凉真背上,两条腿荡来荡去,有点期待地问,“现在我可以跟哥哥一起去上学了吗?”
凉真告诉他:“灵术学院的报名已经截止了哦。”
佐助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不过你可以让你冬狮郎哥哥给你开小灶,等练得差不多了意思意思去灵术学院读个一年,应该就能毕业了。”凉真道,“冬狮郎很厉害哦,是瀞灵廷公认的天才来着。”
“你呢?”佐助扒着他的后衣领问,“你能做冬狮郎的队长,应该更厉害吧?”
“只是比他虚长几十岁,所以多点实战经验而已。”凉真很谦虚,“以后怎么样还说不好呢。”
佐助问起劲了:“那你和那个脸很臭的朽木队长比呢?”
凉真一听“脸很臭”就笑了,说:“他比我厉害吧,斩魄刀的能力说不好,但是他鬼道和瞬步都是瀞灵廷数一数二的。”
他“有幸”也被白哉的无咏唱六杖光牢锁住过。
不过说起来,他和白哉年少的时候虽然经常交手,但是更多只是单纯的武学交流,并没有硬要分出个高下来,彼此都没有对对方用过卍解。
现在一想,他卍解的另一个能力理论上应该是可以克制千本樱的。
凉真在之前和冬狮郎的战斗中,只用到了行逆灭生的加速能力,因为只用这一样就足够抵抗冰轮丸的攻击了。而另一样能力,则很少有用武之地,他从习得之后到现在,还一次都没有在公开场合用过,所以除了他自己以外也没有人知道。
他一直记得灵术学院时期京乐春水的教导一一不要轻易在人前亮出自己的底牌。
被人看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也是,他看起来就比你厉害的样子。”佐助点了点头,“感觉朽木队长的气场和哥哥有点像。”
佐助的逻辑很简单,他觉得哥哥很厉害,所以像哥哥就等于很厉害。
凉真却道:“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白哉的真面目,这家伙跟鼬可完全不一样。”
佐助好奇地眨眨眼:“真的吗?”
“真的啊,白哉小时候跟座活火山似的,一逗就生气,可好玩了!”凉真又开始揭发小的老底,“现在喜欢板着脸纯属是被家主的责任逼的。”
“啊、我懂……”佐助的声音忽然低下来。
鼬仰起头来看了一眼弟弟,知道佐助大概是想到父亲富岳了,不禁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说实话,现在的情况让他也有点手足无措了。
今天他之所以会让佐助去跟十番队的队士交手,就是想看佐助到底是不是会剑术,如果会的话,就说明佐助的确是和他一样受到了灵子乱流的影响才会身体变小,但却又因为什么意外导致记忆停止在了五岁。
或许总有一天,他们都会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佐助也会想起一切,到那时,他们又该如何面对彼此呢?如果没有经历过这段时间,他们至少还能继续以敌人的关系走下去。
他好不容易才终于冷下心来,到底为什么要让他重新经历和佐助在一起的日子。
事到如今,难道他还配拥有亲情吗?
鼬无声垂眸,右手在身侧悄悄地握紧。
凉真换了更大的住处,鼬和佐助也得以拥有单独的房间,不用再和凉真挤在一起睡了。凉真夜里起来写稿也更方便了一些,不用再担心开门的动静会吵到小孩子睡觉。
最近瀞灵廷的天气怪得很,明明都冬天了却还是连夜下雨,弄得凉真背后的伤口又开始发疼。但他确实已经渐渐习惯了,稍微咬牙坚持一下就好。
凉真找了件外衣披上,开了自己房间里的灯,伏在案前写作。写到凌晨的时候,凉真觉得有点口渴,就去到外间想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嗓子,不想刚拉开门,就听到另一个房间里隐约传来对话声。
宇智波兄弟住的那一间还亮着灯,灯光从拉门的缝隙里透出些许。
“哥哥,你没事吧?”佐助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尾音带着点颤抖的哭腔,“要不我还是去喊凉真吧?让他带你去看医生。”
“不要,别跟他说……”鼬似乎很虚弱,声音隐隐约约的,不是很清楚,“万一……就不好了……”
……真是的!
小小年纪就开始讳病忌医!
凉真以为鼬只是不想看医生才说这种话,有点生气,直接拉开门就进去了:“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鼬正依偎在弟弟身上,脸烧得通红,紧紧闭着眼,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听到门被拉动的声音,才勉力睁开眼:“凉真……”
“发烧了?”凉真蹲下.身来摸了摸鼬的额头,滚烫。
他赶忙从家里的药箱里找出体温计来,给鼬量了量,发现已经烧到了40℃。
佐助看起来都快要哭了,吸着鼻子问凉真;“怎么办,哥哥会不会烧坏啊……”
“还有退烧药,先吃药吧。如果明天又烧起来,我就带鼬上四番队看看。”凉真说完,又叮嘱佐助道,“如果你哥以后再出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别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