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宇智波鼬不受镜花水月的影响,但是对凉真却有用,这就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蓝染冷眼看着凉真惊慌失措地冲向下坠的鼬,用百步阑干将人钉在了地面上,防止凉真用己解的能力将鼬的伤治愈。

  而后,蓝染轻飘飘地落地,从动弹不得的凉真身边走过,来到鼬的面前。

  “这副模样还真是好久没见了。”蓝染居高临下地睨视着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从你身

  上感觉到一阵违和感,宇智波鼬。“

  鼬咳出一口血来,因过度使用写轮眼而变得模糊的视野里映出凉真倒在地上的模样。

  他变回了年幼时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使用万花筒了,顶多只能开出三勾玉。以这样的状态,想和蓝染对战等同于痴心妄想。

  鼬半跪在地上,感觉到背后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而他的体温正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下降。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失去意识了。

  佐助……

  弟弟这么久还没回来,想必蓝染在现世也留下了用来牵制死神们的战力。

  但鼬知道佐助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要强的弟弟只要答应了他的请求,就一定会带着浦原先生过

  来。

  只要相信佐助,然后继续拖延时间就好。

  “....你是怎么分辨我的分身和本体的?”

  “很简单,只需要靠灵压感知就可以做到。”蓝染道,“你过于谨慎了,宇智波鼬。你明白不能轻敌的道理,所以把更多的灵压保留在了本体,分给两个分身的灵压只有自身灵压的四成。当然,这样的做法在别人的面前是不会暴露的,但你低估了现在的我对于灵压的感知能力。”

  崩玉对于持有者的加成不止是修复身体和提升灵压这么简单,它还能放大主人本身就具备的能力。比如凉真卍解的效果和作用范围就被崩玉放大了。

  蓝染识破了鼬的本体之后,便利用镜花水月制造出了假象欺骗凉真,最终让凉真一刀捅在了鼬的身上。

  “你似乎对于自己的眼睛很有自信,如果崩玉的持有者是你的话,或许能与我有一战之力。”蓝染的目光短暂地挪到了凉真的身上,“可惜,崩玉在凉真的身上,而他早已经是镜花水月的俘虏。”

  “你们只会成为彼此的弱点。”

  鼬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蓝染,视线看似落在了蓝染的身上,实则是在看蓝染的身后。

  “是么……”他继续和蓝染对话,吸引住蓝染的注意力,“但你也和我犯了同样的错误,不是

  吗?”

  “什么?”鼬的话让蓝染不禁皱眉。

  “你也低估了一个人。”

  “难道你想说现在的你还能与我一战吗?真是傲慢啊,宇智波鼬。”

  鼬却在此时用稚嫩的孩童面容露出灿烂的笑容来:“是凉真。”

  “你……….”蓝染还未及反应,心脏便被人从身后猛然刺穿。

  这一次的痛感,比在月读空间中被鼬刺中心脏时还要更加剧烈,他能感觉到被苦无的刃身伤到的地方正在不断地坏死,功能严重受损的心脏供血速度变得越来越慢。

  供血不足进而影响到了大脑的思考能力。

  这是什么…….毒?

  “为了刺激我,你特意解开了镜花水月让我看到鼬受伤的画面,没错吧?”凉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喜欢玩弄人心的恶习就是你的败因,蓝染。”

  “我在这把苦无上涂了一点东西,这是银送给你的礼物,惊喜吗?”凉真告诉他,“神杀枪的刀刃含有能溶解细胞的剧毒,涅队长取下了一部分刀屑将其开发成了能够快速溶解肌肉组织的毒素,你是第一个试用者。”

  “银….…”蓝染用沙哑的嗓音念出这个名字。

  从最初就怀着不轨之心接近他的孩子,总是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真意。二十年前他已经被这人算计过一次,没想到二十年后又吃了一次亏。

  最开始就该杀了市丸银。

  蓝染看向原本凉真倒下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根木头。

  “凉真…….你确实长进了不少。”

  “多谢夸奖。”

  凉真说完,用了一个高级缚道将蓝染锁住,以防万一。

  就在此时,佐助终于带着浦原喜助赶到。

  “咦?”浦原摸了摸头上缺了块帽檐的渔夫帽,望着已经不能动弹的蓝染,“已经打完了啊,我

  来迟了?”

  高空之上,一同赶来的黑崎一护挡住了乌爾奇奥拉的去路。

  凉真将己解的效果解除,再在已经恢复原本身体的鼬身上重新使用了“退化”,治愈了伤口。他在凉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对浦原道:“当然不迟。”

  “用那个吧。“

  浦原便掏出了鼬给他的那只乌鸦,转向蓝染。

  蓝染看到乌鸦的那只鲜红的写轮眼,已经大感不妙。他的身体一边被毒素侵蚀着一边又被崩玉修复,不断地长出新肉又不断地被腐蚀,剧痛不断绵延着,没有尽头。

  在疼痛的折磨下,蓝染向来平稳沉静的声音也变得干哑颤抖起来。

  “浦原喜助.….….你要对我做什么?!”

  浦原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蓝染,你研制崩玉,布局百年发动了这场战争,到底是为了什

  么?"

  “我早就说过了….…”蓝染咬牙道,“是为了凌驾于天。”

  “凌驾于天,然后呢?”浦原望着狼狈不堪的蓝染,“你想去灵王宫,将灵王取而代之,那么成

  为新的王之后,你要做什么?”

  “.……明知故问。”蓝染死死地盯着浦原的眼睛,质问道,“我问你,浦原喜助。瀞灵廷对你的通缉令已经撤销,你又是为什么不肯回去呢?”

  浦原不语。

  “你明明知道尸魂界已经腐烂,却还是选择成为他们的同伴,你还真是个令人失望的男人啊,浦原喜助。“

  “尸魂界如何我不做评价,但是蓝染队长.….…”浦原眸光微沉,久违地喊出了百年前的旧称,“没有慈悲之心,不懂得如何去‘爱’的人,是做不了真正的统治者的。”

  “万事万物皆有魂灵,亦有自我,可你只想着让世界遂你所愿,而忽视了个体的自我。这些年你统治着虚圈,一定觉得自己是个很出色很英明的王吧,然而为什么一刃获得了你所赐予的强大力量却不愿战斗、二刃为什么成为你的手下败将却依然不服从于你,葛力姆乔先生为什么敢冒着生命危险从虚夜宫逃离.….…这些问题,你想过吗?”

  “我不否认你拥有一个很伟大的理想,但你的做法,我无法苟同。你可以尽情嘲笑我是个懦夫,蓝染队长。我没有那么长远的眼界,比起难以预料的未来,我更想着眼于眼前、着眼于身边的每一个人。”浦原轻轻叹了一声,“不过体会不到“失去’是什么感觉的你,一定无法理解吧。”

  果然,蓝染冷声道:“你所说的,只是伪善。”

  浦原失笑:“或许吧。”

  他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乌鸦的黑羽,低声道:“拥有了崩玉的你已经成为不死之身,所以很抱歉蓝染队长,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我们只能选择修改你的思想。”

  “也许这对于你而言,比死更难受吧。”

  ——别天神,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