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被抓,敌方失去大将,这场长达二十年的战争胜负已定,但凉真要面对的问题却没有到此结

  束。

  就在护廷十三队拼死守护空座町的这一天里,纲弥代家又有人遭到暗杀离世。

  对此最头疼的人无意是管理着贵族街的朽木白哉。纲弥代家的内斗波及范围越来越大,朽木家外嫁过去的女子也深陷其中,按照他的性格,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理。可偏偏,朽木家的高层一致反对干涉外族的内斗,他们认为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白哉明白长老们的想法,对他们而言,若是能看着纲弥代家因为内斗最终走向衰落或覆灭、像志波家一样失去大贵族的名号,从此四大贵族缩减成三大贵族,就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如今的四大贵族中,纲弥代家空有四大贵族之首的头衔,手中握着的实权甚少,朽木家才是实际上声望和权力都最高的那一个。如果纲弥代家陨落,朽木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贵族之首,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明白长老们是在为朽木家的未来考虑,但就这样放任接二连三杀害同胞的人肆意妄为真的好吗…….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白哉放下手中的茶盏,“日后若真是这样残忍冷血的人坐上了家主之位,恐怕游灵廷内就要不得安宁了。”

  他语气沉静,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来:“我想,与其眼睁睁地看着纲弥代家陷入深渊,不如由我们其他三家从中干涉,让更加适合的人来坐这个家主的位置。想必之后纲弥代家与其他三家的矛盾也能日渐化……”

  “….等等!“听到这里,凉真有点坐不住了,他回想起之前白哉推他去做十番队队长的事,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说的那个‘更加适合的人’,该不会是我吧?!“

  “没错。”白哉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事实上,你也正是纲弥代家所有继承人里最强的,不是么。”他很有条理地罗列着凉真更适合的原因,“而且曾经在护廷十三队担任要职,经验上也是足够的。”

  “我也这样认为。”此时,鼬端着木托盘走过来,在木几上放在几盘和式点心。

  凉真不由地抬起头看向他:“鼬,怎么连你也……”

  鼬在凉真身边坐下,参与进两人的讨论中来。

  “你在抓获蓝染中立功,现在消息已经传开了,正是你声望最高的时候,就算你无意争夺家主之位,也必然会被人盯上的。”鼬说,“与其被动地等着被殃及,不如主动点出击吧。”

  此时已是蓝染被捉后的第三日,凉真和鼬共同对战蓝染取胜的消息在瀞灵廷内传开了,一个是曾经被认定为殉职的十番队前队长,一个是真央灵术学院多年不遇的天才,两人才回尸魂界没多久就做成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想不出名都难。这几天的时间里他们俩成了护廷队士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连上街买东西都要被人围住观赏一番,弄得凉真都不敢离开队舍了。

  虽然过去也曾有过受人瞩目的时候,但是到这种程度还是第一次。

  就在这个时候,白哉主动到访,和凉真说起了纲弥代家内斗之事。

  “说起来…….”白哉将目光落在了自然而然贴着凉真而坐的鼬的身上,“宇智波鼬,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刚才他一进门看到鼬也在屋内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有点恼火。

  为什么这家伙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和凉真同居了?平子真子完全不管自己手下的人么?竟然如此肆意妄为。

  鼬的态度就要友善多了,他平和地解释道:“是因为浦原先生说凉真和崩玉融合期间身体可能会

  出现排斥反应,我很担心,干脆就直接住过来了。“

  决战之后,凉真持有崩玉的事在队长之间已经不是秘密,但对席官和普通队士依旧是保密的。

  “你是人类。”白哉继续逼问,“为什么在战争结束后还不回到现世去?“

  “我拿到了这个。”鼬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是通魂符,“现在可以自由进出尸魂界了。“

  白哉:“……”

  虽说击败蓝染的功臣能拿到通魂符也是正常,但他依旧对于鼬理直气壮黏在凉真身边的行为感到不快。

  眼看着白哉的脸越来越臭,凉真赶忙打断两人的对话:“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说回家主的事吧!"

  “其实道理我也明白啦,但是怎么说呢…”凉真轻轻吐了口气,“我并不喜欢纲弥代家的制度和氛围,可家主不就是要做制度的维护者吗?“

  “这种事,我大概做不来。”

  “制度的维护者”这几个字戳在了白哉的心上,他眼神微动,低声道:“好吧。“

  凉真的性格白哉知道,和自己不懂,他的竹马是个不喜欢拘束向往自由的人,束手束脚地做违心事,对凉真来说或许太痛苦了。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队里还有事要处理,我先回去了。”白哉起身,理了理羽织上的褶皱,离开了。

  结果鼬端来的点心客人一口都没吃,全入了凉真的肚子。鼬怕他吃太多点心噎着了,在一旁给凉真倒茶。

  “凉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唔?”凉真嘴里的糕点还没吃完,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进食中的松鼠。

  鼬转过来面对着凉真,很认真地问:“你觉得朽木队长是怎么想你的?“

  凉真一噎,差点被喉咙里的糕点卡死。

  “咳、咳咳咳咳....…”他咳了半天,猛灌几口鼬递过来的茶才终于缓过劲来,“鼬…..….你该不会是

  吃他的醋了吧?!”

  “嗯。”鼬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吧。”

  青梅竹马这种关系本来就挺微妙的,尤其朽木白哉还总是对他臭脸,让鼬不得不多想。但他是相信凉真的,所以才会直接开口问。

  "你放心,白哉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他确实一直都对我很好,但不是那种意思啦。"凉真安慰地拍了拍鼬的肩膀,"那家伙本来不是这种性格,年少的时候是个把心情全都写在脸上的小孩儿,那会儿他最嫌弃的人就是我了。但他刀子嘴豆腐心,非常护短,只要是他认可的人他都会护着。不仅是我,对露琪亚也是那样。"

  凉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如果露琪亚有一天要结婚了,白哉可能会把对方宰了吧。”

  鼬:"……"

  “妻子去世的事对他的影响应该是挺大的。”凉真轻轻一叹,“所以现在,白哉也越来越珍惜身边的人了吧。”

  他本来还打算再安慰鼬几句,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有队士在外叩了叩门,说道:“纲弥代三席,有人来队舍找您。”

  “谁?”

  “您的父亲,纲弥代立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