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像一只嗅到了可疑味道的狐狸,满脸怀疑，眉头皱在一起，手指着暗门对着布鲁斯说道：“这是什么？”
布鲁斯哑口无言,干瞪着不争气就这么冒出来的洞口,脑子里一时间也冒不出什么好的逃避借口。
托尼斯塔克不是别人，作为从小长大的好基友，无疑十分熟悉布鲁斯韦恩。
这也就代表布鲁斯不能找什么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借口来敷衍托尼斯塔克。
此刻布鲁斯开始万分怀念起满嘴胡言说的理直气壮从不心虚的五条悟。
至少托尼不会深究。
更何况，布鲁斯韦恩并不想欺骗托尼,作为他童年仅剩的跟家人一般的存在,欺骗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沉默着，看着托尼斯塔克进入了通往蝙蝠洞的入口。
这是一个极其隐蔽的电梯。
托尼看了眼始终不愿意说话,就连脸都开始撇向一边的布鲁斯，内心充满了警惕与怀疑。
布鲁斯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难道真的是那些不可描述的玩具？
电梯从内到外都被上了严密的智能设备，声纹密码。
布鲁斯看着坚持的托尼叹了一口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要做好准备，托尼。”
手按在了电梯的智能识别系统上。
幽深黑暗的小道,电梯带着两人径直下降,走过一段楼梯，一个空旷的，充满高科技的洞穴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这是一个巨大的蝙蝠洞,但是其主要内部被人类直接占领,改造成了一个高科技堡垒，到处都是蝙蝠的痕迹，他说的不仅仅是外围那些蝙蝠翅膀的声音,这里的所有设备几乎都能看出是蝙蝠所有。
比托尼自己的设备还要信息所属权明显。
带着蝙蝠耳朵的巨大电脑，带着耳朵的椅子，训练场,鞋子，衣服，水杯。
琳琅满目，目之所及，几乎都是黑漆漆的蝙蝠痕迹。
这里是谁的住所，简直就是一目了然，不能再明确。
“布鲁斯。”托尼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口中吐出了身旁人的名字。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真正面对这一刻时，布鲁斯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找个什么东西钻进去，或者把迪克、五条悟、杰森之类的小鸟拉过来当盾牌使用。
他不愿意面对托尼斯塔克遭到欺骗受伤的眼神。
“你果然和蝙蝠侠好上了！”
斯塔克的叫喊声在整个蝙蝠洞内回荡。
“是的，我就是……”布鲁斯撇过脑袋，下意识就要承认，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等，托尼，你在说些什么？？！”布鲁斯简直不敢置信。
但是托尼的神情比他更为不敢置信，他简直就像是一个辛辛苦苦的菜农看见自己价值连城的翡翠白菜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猪啃走了一般愤怒。
“你都承认了！”托尼一挥手指向洞内各式各样的蝙蝠器材吼道，“你居然真的和蝙蝠侠好上了！”
“你还让他在你的家里面修建一个那么大的蝙蝠洞！”
托尼怒气冲冲地直奔蝙蝠电脑。
指着桌面上唯一不属于黑漆漆的东西，不敢置信，"他甚至还不是对你一心一意！”
“他居然用有超人标志的水杯喝水！而不是用韦恩集团的东西！”
深深明白自家发小也是一个控制狂的托尼斯塔克简直要抓狂了，一个控制狂居然让另外一个控制狂强势入驻自己的地盘，全部打上自己的标志。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布鲁斯韦恩对于蝙蝠侠依然情根深种！甚至允许蝙蝠侠还同时喜欢着超人！
“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应该往他身上打上布鲁斯韦恩的旗号！”托尼指着那些蝙蝠战甲，“你应该在他的蝙蝠标志里面打上布鲁斯韦恩，让所有人明白蝙蝠侠是谁的！”
随之，目光突然转向了一旁正在修补的蝙蝠战甲，托尼的脑袋高昂，缓缓地挪动了一下，棕色的眼珠子逐渐凝视在了漆黑的战甲之上，脚步眼看着就要往修理台走去。
“等等！”并不想背上莫须有“罪名”，更不想让自己的蝙蝠甲硬上布鲁斯韦恩大名的布鲁斯赶紧拉住了托尼。
“我跟蝙蝠侠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种。”布鲁斯韦恩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脑神经在突突突跳个不停。
青筋正在打架。
托尼停下了脚步，像是正在看一个不懂事的青少年，"这里是不是蝙蝠洞？"
此刻托尼斯塔克倒是一脸淡定，或者说一脸麻木。
“......”不明白托尼脑子里正在组建什么年度大戏的布鲁斯韦恩谨慎地思考了一下，缓慢地点了点头，
“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底下有个蝙蝠洞。”
“对。”
“蝙蝠洞内的器材是不是你提供的。”
远处传来了一点动静，黄色的斗篷的一角在角落里面不明显地抖动着。
现在罗宾出现会让事态变得更加复杂，布鲁斯韦恩悄然挪动了一下身体，将披风用身形遮盖住。
“准确来说，是韦恩企业提供的。”布鲁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很了解蝙蝠侠？”托尼围着布鲁斯走，语气沉重。
“是的。”布鲁斯韦恩觉得事情已经跟个由五条悟领头的哈士奇车队一般，将真相朝着某个不命名的奇怪角落而死命飞奔。
“地方是你的！设备是你的！人你还那么了解！”
“你们不是情侣是什么！难道蝙蝠侠和你还是什么未曾谋面，素不相识的儿子吗！”托尼斯塔克为布鲁斯的辩解感到痛心。
“你喜欢就喜欢，还非得瞒着我，到这一步了，你居然还想着瞒着我。”斯塔克平静的语气中已经包含着深深的怨气。
“布鲁斯韦恩！你在想什么呢！”
此话一出，原本还能忍住的杰森实在是不行了，浑身颤抖着从蝙蝠洞的巨大恐龙上跌落下来。
虽然及时甩出了蝙蝠爪子让自己幸免于难，但是整个人的身体直接暴露在了焦灼的二人面前。
杰森直接和懵逼的托尼面对面。
一双蓝眼睛，一双棕色的眼睛，互相透露着迷茫。
“Hello——”杰森觉得这样不好，他误入了老父亲们的战场，但是他没有隐身的技法，不能直接消失在两人面前。
只好驱动蝙蝠勾爪，带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朝着恐龙的头上爬升。
这一过程，寂静无声，尴尬的气氛急速蔓延。
“那是，你的儿子...”托尼缓缓转过了身，睁大了眼睛，“他手上的是蝙蝠勾爪，身上穿的衣服是一只红色的蝙蝠对吧！”
“你甚至还将自己的孩子送给蝙蝠侠去当童工！”
托尼斯塔克不知道布鲁斯的脑子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出去一趟就被蝙蝠侠灌了迷魂水，失了神智不成！
事情开始向着不可挽回的方向极速发展，布鲁斯刚想解释些什么，就被托尼直接捂住了嘴巴，他的头歪了歪，视线逐渐转向布鲁斯韦恩的后方。
不妙！
“你的身后，是什么。”托尼越过布鲁斯，但是手还牢牢地捂住了布鲁西的伶牙利嘴。
“出来。”
达米安眼见躲不过去，不甘不愿地带着提图斯一同出现在了托尼眼前。
要不是因为提图斯闻到了托尼身上芝士汉堡的味道突然暴动，达米安还不至于被一只龙虾寻了踪迹。
虽然达米安也抱着看老父亲人热闹的想法，躲得并不认真。
黄色披风，红色上衣，还有一个标志明显的R，虽然没有戴多米诺面具，但这不是蝙蝠侠身边经常跟着的不可一世的嚣张小鬼头是谁！
罗宾一共有几任来着？
托尼眼睛往蝙蝠洞扫描一圈。
“J，扫描生物动静。”
在电子管家的扫描之下，任何生物痕迹都没有任何躲藏的痕迹。
提姆举着杯咖啡强装镇定，倒着走了出来，压根本不敢看此时布鲁斯的眼神。
想也知道，蝙蝠侠肯定在想着如何大义灭亲。
“嗨，Tony！”代谢速度飞快的五条悟此刻已经有点清醒，冒这个脑袋，朝着底下的斯塔克呲了个牙，头上的迪克赶紧将五条悟的脑袋摁了下去。
“托尼叔叔。”迪克此刻也没什么办法，无辜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试图蒙混过关。
“所有的孩子！居然是你所有的孩子！”斯塔克抓着布鲁斯，“怎么回事！你是在黑色星期五大甩卖吗！”
“哦，当然不是，托尼老爷。”从不知名角落钻出来的阿尔弗雷德极其淡定地穿过了两人中间，往托尼嘴里塞了一片小甜饼。
“布鲁斯老爷虽然还是个极其任性，十分不听人话的小少爷，但也不至于那么轻易将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卖掉。”熟悉的英式嘲讽。
“不如先将布鲁斯老爷嘴上的手先放开，他好像有点话要说。”阿尔弗雷德指了指支支吾吾，想上手掰开但又犹犹豫豫，干脆摆烂的布鲁斯。
托尼看了布鲁斯一眼，索性直接松开，怒气冲冲地霸占了蝙蝠椅子，叫着让智能管家分析键盘上的指纹所属名单，顺便优雅地翘起了个二郎腿，等着布鲁斯韦恩给他做出无论怎么想都会十分苍白的解释。
“托尼，我没有和蝙蝠侠有着什么见不得人关系。”但是这话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布鲁斯看了看托尼，又有点犹豫要不干脆让误会继续存在。
免得让人为自己担惊受怕。
但是突然间又想起了谜语人的谜语。
我不能被收买，但我一眼就能被偷走。我对一个人来说毫无价值，但对两个人来说却是无价的。我是什么？
是爱。
不仅仅是所谓的情人之间，更是朋友，亲人之间。
对于布鲁斯来说，托尼已经相当于是自己的亲人了。
他对自己展露的那份包容和对弟弟的疼爱，布鲁斯无论出于哪种目的，按理来说都不应该对他进行隐瞒。
这是辜负。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
“托尼，我其实是...”
然而话音未落，就有另外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阳光，友善，随之而来的就是充满着整个蝙蝠洞的小镇男孩玉米粒的香味以及熟悉的苹果派的甜味。
“B！我妈妈今天新做了苹果派，我来拿给你尝尝！”
“特地多放了一点糖！”
从来都很尊重好友隐私，从来不在蝙蝠所属领地使用自己超能力包括超级大脑的超人洋溢着热烈的笑容，带着他十分醒目，绝对不会忽略的红披风迎着月色款款而来。
携带着他们家招牌的，就连布鲁斯韦恩这个挑剔鬼都会别扭地将其全部吃下的苹果派降落在了蝙蝠洞的正中央。
正正好好，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
对于别人可能是耶稣神明降世，对于此刻的布鲁斯来说简直就是天降不幸与灾难！
“你刚刚，叫他什么？”托尼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疑心是自己的听力出了点问题，或许自己天才的大脑也出了一点差错。
与此同时，指纹检测的结果也出来了。
指纹所属——布鲁斯韦恩，提姆德雷克。
干干净净，没有其他人。
这对于蝙蝠侠意味着什么？什么情况下电脑上才会只有寥寥可数几个人的指纹，而且都是熟人？
突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无敌修罗场的超人悄悄降落下了自己的小红靴，笑容收敛起来，神气的小卷毛耷拉了下来，就连身后的披风都不在猎猎飞扬，缩在了超人背后。
“我的意思是...布鲁斯？”超人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与众位罗宾站在了一起，将苹果派悄悄放到了身后，试图进行徒劳无功的遮挡。
哦...是在电脑的主人就是他认识的熟人的基础上。
托尼斯塔克身体缓缓转向了布鲁斯韦恩，眼神僵硬，看着他几乎是从小玩到大的竹马，突然觉得极其陌生。
蝙蝠侠是谁？是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是谁？是那个做啥啥不行，美貌第一名的哥谭甜心。
哥谭甜心是蝙蝠侠那个阴暗扭曲，控制欲强到变态的家伙？？
托尼觉得这个该死的世界一定出了什么差错，说不定是被某些高纬生物乱搞了才会出现这种无比荒谬的剧情。
布鲁西甜心居然是蝙蝠侠！！！！
但是又想到了布鲁斯身上的伤痕，那一身远比他要健壮的多的□□，那些莫名奇妙失踪的理由，那身怪力气。
托尼又觉得，所有事情好像有迹可循，不过是他出于对布鲁斯的天然信任，刻意忽略了过去罢了。
但是这不影响托尼斯塔克目前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瞬间被人用老冰棍击狠狠击打了一番。
嗡嗡嗡，到处都是耳鸣。
这一定是他调侃老冰棍用语的报复！绝对是！
为什么。
布鲁斯看着这堪称魔鬼的场面，忍不住质问自己。
为什么非得挑在这一天去探查消息。
为什么非得挑五条悟当做自己的耳目。
这等修罗场究竟是为什么会被凑合地聚集起来？
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此刻真的想哥谭出个不大不小的急需他出面的情况。
比如某些小偷之类的偷盗银行事件。
这样他就可以不用面对这种窒息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