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先是感觉到了一阵炙热从腹中而起,逐渐蔓延至全身，从指尖到腹中，一股似火烧般的热流直冲,然后弥漫至大脑。
像是有无数种力量从自己体内迸发出来。
他堪称疯狂地盯着不远处的超人,一股想要将所有人都歼灭在手心里的欲望几乎是不可阻挡的熊熊燃烧。
他每往前一步,那种试图灭世的欲望就强一层。
悟他们几乎是紧跟着超人的尾巴来到了瞭望塔，入眼的第一幕就是卢瑟将手指直接吞入腹中。
或许旁人看不清楚，但是五条悟却看得清清楚楚,宿傩手指的咒力在一瞬间迅速在卢瑟体内游走，释放，牢牢占据了卢瑟的大脑，试图与其原来的意识作搏斗。
但是很快的，就像是咒力耗尽一般,所有的一切在几秒钟之后顿然消失。
那根手指只是静静地躺在卢瑟的腹中，仿佛一根温顺无害的普通手指。
就连卢瑟外放的咒力都猛然消失,除了瞭望塔大厅中还残存的力量痕迹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卢瑟仿佛一只被烫了皮毛的,钳制住脖子的大白鸭子,昂着个大长脖子,张牙舞爪,但是没有丝毫力量从体内迸发出来。
他哑了声,疑惑地扫描了一眼自己，爆了粗口。
“果然不应该轻信！”
就在力量失效之时，穿着防护服的超人直接性冲了上来，湛蓝的双眼布满怒火与不满。
但是好在卢瑟早有准备，氪星人见耶稣大礼包被他塞在了随身的小包之中，特制的激光飞剑配合着红外线将这只会飞的外星救难犬干脆利落地打了下来。
为什么这只外星人总是会中这一招。
卢瑟百思不得其解，手段虽然愚蠢但是有效,那就够了。
后边的蝙蝠侠忍住自己想要加入卢瑟暴打氪星人的冲动，强忍着怒气站在原地，摁下了手中的按钮。
瞭望塔所有的出口都在紧急关闭，室内响彻着刺耳的警笛。
姗姗来迟的闪电一脸懵地被拦在了门外。
卢瑟看着满室的红太阳光线，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不想救那个傻大个了？”
整张脸裹挟在蝙蝠面具之下，唯有下巴暴露的蝙蝠侠突然微微一笑，“关门，放白鸦。”
说着，边松开了一直压制住五条悟的手。
白鸦就跟离弦的箭一般，向前飞快冲了过去。
五条悟一边上前冲，一边想着蝙蝠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某种奇怪的动物使唤。
侧身躲过卢瑟的激光射线，看着卢瑟的蝙蝠侠皮忍不住露出一抹嫌弃，然后又突然勾起了微笑，他想到了一个排解无聊的好方法。
经过卢瑟头部时一个支撑翻身调转过去，将卢瑟双手的武器全部打落在地。
他与卢瑟背靠背。
舞着个手指。
“真没有眼光，你应该假扮我才对，我多么帅气！”头亲密地与卢瑟挨在一起，又趁着男人反击的功夫将其彻底|制服。
扒拉个脸皮，强迫披着蝙蝠皮的卢瑟露出奇怪的笑容。
“咦~真难看。”五条悟瘪嘴，而后又兴高采烈地将人摆弄成其他奇怪的模样。
一下就清楚敌我实力的卢瑟因为手中没有合适的武器敢怒不敢言，只能是一脸冒火地任由五条悟将他摆成奇怪的形状。
“喂，想问什么直接说！”卢瑟被绑在了正义联盟的大厅之中展览，被他坑了的超级英雄一个接一个凑上前去，不是摆弄着这张蝙蝠侠的皮囊，就是拿着个手机开始拍照，力图将卢瑟的黑历史给完美保存。
被扯得脸皮子都有些松地卢瑟实在忍不住了。
不是他不想直接挣脱绳子，但是绳子由神奇女侠友情提供，绳节由蝙蝠侠攥牢，再加上大厅内那么多超级英雄，哪怕他想搞事情都逃不过众人的眼睛。
一边的超人正在被顾问训斥。
“你脑子是有什么毛病！那可是红太阳射线，你不躲是想直接去见见所谓耶稣长什么样子吗？！”
超人老老实实站在顾问面前，“你和白鸦在后面。”
“我不能确定他们是没有危害的。”
反正钢铁之躯死不了，要是真的有什么伤害而他躲过去了，他的队友会收到伤害。
氪星脑袋被地球手指指指点点。
“你是在怀疑我的躲闪能力！”以人类之躯甚至躲过了达克赛德视线的地球人眼神犀利。五条悟在也一旁乐的拿着冰淇淋看热闹。
基本没有什么人理会卢瑟的询问。
等在过了几个小时，太阳逐渐升起。美国的早晨逐渐到来，年轻的超级英雄们才逐渐离开了正义联盟的大厅，过属于他们自己的日常生活。
这时候的卢瑟已经耷拉着个脑袋，闭着双眼保存体力，不欲再与他人多言。
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蝙蝠侠朝着白鸦点了点头，白鸦会意将整个卢瑟直接提了起来。
看着蝙蝠皮子皱巴巴的卢瑟，五条悟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然后将面皮子直接一撕到底，剥皮剥了个干干净净。
一张完整的人体拟态皮就这么被五条悟给直接扒拉了下来，收为己有。
他当着三人诡异的视线将其收进自己的白鸦腰带之中。
理直气壮且无辜：“这可是我的战利品哎！怎么处理应该是我的自由，对吧？”
虽然看上去是疑问句，实则是绝对的肯定句，进了白鸦的荷包，就别想通过正常手段再拿出去。
蝙蝠侠倒也没有什么所谓，只是狐疑地看着五条悟奇怪的笑容，心里提防着五条悟拿着东西来找他麻烦。
只有出来一趟，不仅被人威胁，还丢了几百万美元东西的卢瑟觉得一阵窒息。
这笔买卖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说吧。”蝙蝠侠站在了卢瑟面前，面色冷峻，下巴紧崩，“你是怎么知道宿傩手指的？”
“还知道宿傩手指的作用。”
哪怕卢瑟想要反抗，但是在真言套索的威力下不得不开了口，“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你们从哥谭带回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至于我怎么知道有奇怪威力的。”卢瑟顿了一下，低头沉思状，思量一会，“有一伙人来专门‘请’我去把宿傩手指偷回来。”
“是他们告诉我手指的用途。”
五条悟嗤笑一声，带着满满的不屑，“他们是不是没有告诉你。”
“吞下宿傩手指，只有死亡，或者变成别人的替身两个选项？”
那人的目的简直就是明摆在了台面上。
想要宿傩现世，或者将卢瑟逼死。
前者目的不明，但是后者，要知道，卢瑟可是没有任何明面上的后代的，只要稍加运作。
庞大的莱克斯集团就会属于他们。
数不尽的财富，权利，就能通通纳入囊中。
卢瑟简直面色青黑，他觉得自己当时简直就是猪油蒙了心，竟然陷下如此粗陋的陷阱。
要不是手指不靠谱，他莱克斯卢瑟早已消失在了世上。
他低头沉思，忽然想起了那个甩给他的仪器，短暂下线的脑子突然上线。
“你们去看看实验室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特别是我们研制的仪器上面，我怀疑被人下了毒。”
不然难以解释他是如此降智。
“蠢就直说，我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你是那么蠢。”五条悟慢悠悠地从卢瑟面前经过，扒拉着他从卢瑟身上夺取的战利品。
满脸嚣张。
卢瑟危险地提起了微笑。
“他们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卢瑟缓缓看向了白鸦，“夏油杰的身体真是好用极了。”
他一字一顿，观察着白鸦的反应，笃定这句话的重要意义。
只可惜，巨大的黑色斗篷掩盖了他所有的身体特征，他只能看见白鸦停顿了一会，而后抬起头，声音疑惑且轻，“夏油杰...”
“是谁？”
五条悟的反应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和，在听到夏油杰名字的一瞬间他几乎是大脑空白。
“夏油杰的身体真是好用极了。”这句话宛如沸腾火山的助推剂，就在那一瞬间，心跳猛然加速，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突突突地往外蹦跳个不停，就连耳蜗也听见了他心脏的奏鸣声，他看向自己的双手，在微微发抖。
他在愤怒。
愤怒于这句话。
但是于此同时，五条悟又十分迷惑地捂住了自己的心，他歪了歪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为之感到愤怒。
“夏油杰，是谁？”
我认识他吗？我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他的大脑几乎与情绪相分离，他像是变成了一个局外人，站在半空中以一种冷漠到几乎无情的眼神审视着自己莫名激动的身体。
咒语？束缚？
不可能。
六眼观测到的仅仅只有来自这个世界的束缚，以及来历不明的祝福。
“他是谁？”五条悟抬头问道。
卢瑟轻轻扭了一下下巴，骨骼发出轻微的动响，“就是那个为首之人。”
“他称呼自己为夏油杰，但是语气却像是在审视着别人。”
他说得格外意味深长，“那个人穿着日式的，最为传统的五条袈裟，留着相对于一般男性偏长的头发，额前有一束奇怪的刘海。”
“更重要的是。”
“他头颅偏上，有一道极为明显的分割线。”
五条袈裟，奇怪刘海。
两个极其显眼的标志物，蝙蝠侠站在一边，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是脑子里已然在回想着五条悟的姓氏，五条悟床上那只奇怪的狐狸。
这是巧合，还是必然？
他与几年前那个神秘失踪的人物有关系吗？
蝙蝠侠审视着卢瑟的用语，缓缓开口。
“你怀疑，那个人进行了换脑手术？身体本身是夏油杰，但是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