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某处秘密小屋之内。
小丑盯着面前的荧幕笑个不停,“哦，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小南瓜，他脸上那种表情！”
他笑得浑身发抖,捂着腹部甚至于从椅子上摔落下来，小丑女靠在他身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同样像个疯子一样笑得乐不可支。
突然间,小丑停了下来，他站起身子，瘦削苍白的身体，嘴角甚至勾裂到耳垂的笑容，他拿着拐杖,佯装着身份,缓步走向门口那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可怜人。
“你为什么不笑？”小丑捂着自己的嘴一副极度苦恼的模样，“这多么好笑啊！”
层层堆积的肥肉如同油脂造成的游泳圈,顽固地囤积在这个秃顶老男人的身上,他浑身颤抖着，在寒冷的秋日,不断地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好，好笑！”他抖着嘴皮，哭丧着笑出了声,“哈,哈哈。”原本因为恐惧而僵硬的身体而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男人漆黑的眼珠子一刻也不停歇地,死死盯着小丑，这个死而复生的疯子，这个被哥谭污染到了极致想要拉所有人下水的破烂！
他喘息着，干燥的笑声在室内响了很久,直到他再也笑不出声，粗重的咳嗽声代替了勉强的笑声。
他几乎是颤抖着缩起自己的身子，长时间未曾摄入过水源的嗓子显然不支持他想要再继续下去的想法。
“怎么不笑了？”小丑蹲在男人面前。
“我笑！我笑！”男人惶恐地抬起头，企图再从脆弱的喉咙中挤出充满血腥味的笑声。
苍白的下巴，鲜红的嘴唇，绿色的，始终带着疯狂的眼珠子。他一路抬头一路看着小丑的脸猛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直到最后，整张恐怖的笑脸完完整整地占据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可是一个好人！”干枯的手指宛如猫头鹰的爪子，卡住了男人下颔骨和喉咙的接缝处，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手上的头颅正在疯狂试图扭转，脱离他的掌控范围。
小丑更换了取乐方式，取而代之的就是将手牢牢钳制在了男人的头颅之上，收紧，尖锐的指甲随着用力之间深入头皮，缓缓向上拔动。
“啊————”男人的惨叫声像是最为醒脑的兴|奋|剂，将小丑从一种近乎癫狂的笑意中唤醒了回来，他松了手，看着男人如卸重负穿着粗气的模样，直起了身子，苍白的手指缓缓曲伸。
“果然。”他拿着拐杖杵了杵，“可爱的小白鸟儿真是暴力。”小丑埋怨道。
他提步正欲往外边走，男人松了一口气，但却紧接着就被一阵喷雾袭击了。
“你都笑不出来了，就让小丑叔叔来帮帮你吧！人生可不能缺少了笑声！”小丑看着一脸惊愕的男人，无比放肆地敞开自己的双臂，连同着男人抑制不住的笑声开始放声尖笑。
“pudding。”小丑女靠了过来，她极为不满地靠在小丑的肩膀上，“那个奇怪和尚来了。”
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小丑的脑袋猛地转向后方，又是咔嚓一摆，这是一种远超常人肢体
的惊悚感。
身穿奇怪袈裟，头顶奇怪刘海的男人捂着鼻子从屋外走来，他对门口倒地不起边笑边咳出血沫的男人视而不见。
他拍了拍灰尘，似乎是在埋怨，“你怎么找了个那么脏的地方。”无数的灰尘让他嗓子实在有点不舒服。
“哦，我的老朋友。”小丑作势要抱上去，却在人脑后猛地喷洒了满满一瓶的小丑药水。
就连不远处的下属都被感染，手上的武器一松，纷纷啪啪落地，笑声就仿佛山谷回音一般响彻不绝。
羂索只是很嫌弃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丸子头，他对着小丑脸上始终挂着温良的笑意，就仿佛没有看见之前的场景一般。
“我以为你早就在上一次试图杀我的时候就意识到了。”羂索对自己的发型有点不是特别满意，决定散开了重新规整一下容貌。
“这些攻击对我来说确实不管用。”
小丑也没在乎自己的行为没有起任何效果，亲热地贴近了羂索搂住了他的脖子，“我的老朋友，这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难道不是我们两个的必备仪式吗？”
羂索挪开了小丑的手臂，看着监控器上的图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当然。”小丑蹦跳到了桌面上，惨烈的红唇连接起了耳垂，“你花那么大心思让我复活，小丑叔叔自然不会辜负你对于笑话的期待！”
羂索抬了抬眼皮，看着眼前这个癫狂的男人，当初本来想再制作一个躯壳供自己使用，但是这个男人体内肮脏的东西实在太多，就连大脑也都被所谓的小丑病毒给腐蚀。
正巧九头蛇对于两面宿傩的手指研究到达了一个新的阶段，正好一拍即合，利用经过改造的酒神因子和咒术道具为小丑制造了一个全新的躯壳。
通过秘术让小丑重新回到了这具躯壳之内，出乎意料的是，事情进展地格外顺利，除了小丑杀了九头蛇内部一大群精英顺便将其变成了自己莫名衷心失去理智的下属之外，就仿佛拥有了上天的庇佑一般。
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羂索走向小丑，缓缓站立在了这个疯子旁边，“你想将蝙蝠侠拉下圣坛，我想让那个白鸦陷入崩溃。”
“我当然知道，朋友。”小丑仿佛受伤一般，貌似虚弱无力地伏在羂索肩上，“让整个哥谭陷入他原本就该拥有地疯狂，腐朽和混乱。”
“这不该是一件喜事吗！”
“就是那只小白鸟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阻挠了我和蝙蝠亲爱的小鸟们的甜蜜游戏。”
“不然那只漂亮的大蓝鸟已经加入我的开心狂欢之中了。”
小丑像是在埋怨，但是面色却越说越显得激动，到了最后竟然又再次笑出来声，“我实在太高兴了！”
疯子永远都是疯子，羂索往后看了一眼，将满屋癫狂的笑声甩在身后。
“切实的将蝙蝠家族全数毁灭。”他只留下了一句话。
黑暗的笑声之中，在狂笑男人的惊恐视线之中，门，自动关上了。
————
五条悟向上望去，就在下一秒，重力检测系统已经被他给瓦解了，可就在他腾空而起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来不及了，他亲眼看着小女孩的手从杰森的胸膛之间穿了出来，一小块心脏的肌肉被小女孩握在了手里。
五条悟很难形容现在的感觉，像是大脑被人当头一棒，视线逐渐变得扭曲起来，耳鸣声逐渐响起，形成了他所看见的世界的主旋律，360度环视的六眼只能看见的，就是杰森鲜红的，心脏。
你看，你那么强，但是注定无法守护一切。
脑海中像是有个声音在对自己喃喃述说。
六眼神子，你不是早就明白的吗？
神子注定不能与普通人混为一潭，不然只能带来深深的伤害。
男人带着笑意与悲伤的话语始终环绕在了五条悟耳边。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或许他只在空中停顿了一秒。
无数的杂音蜂拥而至。
这是自己的声音。五条悟无比清晰于这一点。
或许六眼的残忍之处就在于，五条悟永远都不能够将自己完全沉醉于虚假的幻境之中假装不知道。
——他中了毒了。
或许是恐怖毒气又或许是小丑丧心病狂的病毒。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向下俯冲，一把纂住了小女孩的脖子，充满着冰冷地六眼冷冷地直视着她。
女孩到底年龄还小，被吓得一时间完全不敢动弹。
于此同时，毒气已经弥散到了整间房屋，使之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毒气室。
五条悟没有理会女孩对于他来说宛如螳臂当车一般的挣扎，另外一只手轻柔地抱起了杰森，平稳地向外边冲去。
咒力地迸发使大门牢牢关闭，将所有的毒气封锁在了室内。
室外的情况并没有与他进去之前发生任何显著的变化，依旧是哭喊连天，充斥着人类弱小但顽固的负面情绪。
更重要的是。
咒灵，形成了。
哥谭市民们的负面情绪终究变成了杀死他们的武器，丑陋的咒灵肆虐于人群之间，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而看见咒灵的民众叫喊着，向前奔跑，却依旧惨死于了咒灵的手下。
夜翼站在地面，他迷茫地试图对看不见地敌人进行拳打脚踢，却始终只能触及其皮毛，反倒是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咒灵是人类造成的，它的形状并不固定，不能用常理去测量，所有的对付隐形人的经验都在此时失了效。
“你不是超级英雄吗！！为什么不保护我们！”人类狼狈地趴倒在地，愤恨地看向那只一直受人喜爱的大蓝鸟。
“保护我们，不应该是你的职责吗!快点豁出性命来保护我们啊！”你看。男人的声线换成了小丑的嗓音，那个被他杀死的疯子就像是环绕在了自己身边，陪同自己一起看戏。
这就是哥谭，混乱，肮脏，才是主色调。
这就是哥谭市民，你生活了那么多年，不是懂的吗？
明明自己可以看见甚至还是自己亲手制造的咒灵，却不去加以反抗。反而指望那些一直奋勇作战保护他们，但是看不见的超级英雄们来拼死保护他们。
多么可笑。
滚，五条悟冷淡地对幻影说道。
杰森的情况刻不容缓，几乎是下意识的决定，他将杰森直接甩给了与他们关系匪浅，同样也代表了美国顶级医疗水平的豪斯团队。
安全，高效，保密，更重要的是，原理哥谭这个是非之地。
然后才将女孩扔到了最高处。
他知道女孩怕高。
五条悟从来不嗜杀，他对于杀人，复仇没有什么特别高的情绪，
他明白这只是一个受人利用的傻子。
但不妨碍他进行复仇。
“你的父母已经死了。”他勾起嘴角，面上却不带丝毫感情像是只是在单纯的陈述事实。
“是你，害死了他们，又亲手给杀人凶手卖命。”
“哦，这真是一个惊天的，大笑话啊。”
说完，头也不转地离开了此地。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女生尖锐的哭喊声猛地想起，回荡在了整个哥谭的上空。
——————
“白鸦！”夜翼惊喜地看着五条悟从天而降，漆黑巨大地斗篷将大蓝鸟完全包裹。
“小丑在市区倾洒了数百万美元的钞票，原本已经跑掉了的市民几乎全都回来了。”夜翼向着白鸦汇报情况。
金钱的诱惑是无比强大的，特别是在这群已经丧失了太多的民众看来。
或许想着能搏一搏，谋取些意外之喜。
却没想到，正是贪婪害死亲手残害了他们自己。
这就是小丑的笑话。
“我知道。”五条悟沉默。
当他看到满地的绿油油的美钞时，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察觉情绪不对的夜翼皱着眉头向上看去，白鸦正在盯着自己。
已经裸|露的六眼一如既往闪闪发光，但是内核深处却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惊。
“你...”
“我知道。”五条悟笑了一下，“我会去解决了底下那个特级咒灵。”
然后再杀了小丑。
人群聚集，对于咒力量过大的他来说并不好施展咒术，但是那不过是一个特级咒灵罢了。
他跳下了房屋，降落在了众人之间，群众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牢牢攥住了白鸦的衣摆，另外一只手还不忘牢牢抓着美钞。
“快去，快去杀了它！那个怪物！哪怕你们看不见也应该去杀了他！保护我们！”男人癫狂的，丑陋的表情，在五条悟眼睛中显得更加扭曲。
他并没有开无下限，任由男人牢牢抓住了他的衣摆。
多米诺面具下显露的六眼看了眼男人，只是静静地提醒了一句。“你再抓着我，你会死。”
他朝着咒灵走去。
“不准抛下我！！！”男人怒吼。
但就在下一秒，他被人直接扇飞在了地上。
威迪斯捂着自己通红的手，气喘吁吁，显然是紧急赶过来的。
“他们帮你，是出于道德！他们在用他们的生命！金钱！在义务帮助！”
“你有什么资格去命令他！”
她几乎是哭喊着，对着男人喊道，“你能看的见你去上啊！”
女人浑身都在颤抖，她看着那个怪物，坚定地从怀里掏出了枪支。
她看见了。
枪管却被人握住了。
白鸦温和地朝她摇了摇头。
开启了无下限，将所有普通人拦在了一米开外，直到走到咒灵面前。
他才解开了咒术。
握紧了拳头，像是宣告自己的怒气一般，一拳又一拳，纯纯依靠自己的体术将那个丑陋的，在外人眼中十分强大的怪物当场打成血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