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寻找精神病医生的事情得缓缓，不论是现在究竟还有没有所谓的精神科医生敢出来活动，或者他究竟有没有胆子来为一个领主看病。
超人的耳中开始不断传来吗,民众的尖叫声,哭喊声，他朝着众人微微一点头,径直朝着下方飞去。
位于地球外层的外星人既然有五条悟在场，就不需要他去做些什么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超人会轻松不少，事实上,在某种程度上，他的心理负担变重了。
断垣残壁之下，到处都是残肢。
超人顶起一块大石头就想将被压在下面的小女孩揪出来。
但是，女孩却瑟缩地，拖动着自己残缺的躯壳更加往里面去。
“对不起——”女孩微弱的声响出现在了超人耳边。、
“你在对不起什么。”超人问道。
他的语气说不上有多么冷淡，这已经是他相对和善的神情了,女孩却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家伙,牢牢地闭上了嘴，无论超人再怎么问她话都不愿意回答，眼眶之中隐隐约约看见了泪痕。
“你吓到她了。”
五条悟在他旁边降落,蹲下身子,安静地看着小女孩。
黑漆漆的一团，就连面孔处都是乌黑的看不见底的黑洞，但是女孩却偏偏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朝他扑了过来，一把将脸埋在了白鸦脖颈之间。
五条悟神情微怔了一下，手有点不知所措，轻轻拍在了女孩背上。
领主超人在一旁沉默地看了一眼又重复回到了救灾之中。
在之前,被惧怕的往往都是蝙蝠侠，而他永远是被人民信任依赖的存在。
他有多久，没有被人呼唤过了？
超人手上的砖块在他一个不注意间化作了烟尘。
“我们，是错误的。”蝙蝠侠的话语又一次地重复回响在了自己耳边。
超人将一大块砖瓦扔远，再一次在内心否决了蝙蝠侠的话语。
他要的，是制造出一个完美的，没有犯罪率的世界。
人民的憎恶与否，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叨扰的话题。
————
“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吗？”事后，躺在沙发上的五条悟闲散地扯着布鲁斯的衣服。
脑部完全被控制的布鲁斯沉迷于手中超人布置下来的文件，没有一点要理会他的心思。
五条悟倒也不在乎，他手中把玩着一片白色的东西，手中开始不断地摩挲，他将自己整个人给支棱起来。
“过来。”他对一旁的布鲁斯下了命令。
等到人靠近自己的那一瞬间，他又是全身卸力，将自己一整个人都砸在了布鲁斯的怀里。
“我可讨厌你了。”五条悟对着这个黑漆漆喃喃说道。
但是此刻，他面前的人，仍然是不言也不语，就连面部表情都没有发生什么过多的变化。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发生的有点多，食物没吃多少，又或许是精神病发作自己捅自己脑子的后遗症来的迟缓且来势汹汹。
五条悟鲜少的感受到了一种从灵魂深处而散发的困倦，他缓慢地打了一个瞌睡，头靠在自己老父亲的腿上昏昏欲睡。
“那我就浅浅睡一下吧。”他朝着面前这个人呢喃道，“只是几分钟而已，伟大的五条老师可是从来都不会感到疲惫的。”
声音越说越轻，到了话语的后半句，整个人都已经全然缩卷在了沙发上，只有脑袋还死死地抵住布鲁斯的衣服。
头上纸张翻动的声响时不时响起，成为了最佳的催眠术。
太阳缓缓西沉，黑暗再次笼罩大地。
怀里的白色大猫睡得咕噜作响，半点没有要醒来的痕迹。
阿尔弗雷德对着二人笑了一下，将毛毯披在了这只犯懒的白色大猫身上。
直至深夜笼罩了哥谭。
一阵似有若无的叹息声在韦恩大宅的大厅内响起。
在睡梦中的五条悟感受到了一阵熟悉的触感在自己头发处轻轻摩擦。
“看啊，我就说，悟还是个小孩子。”
“dickhead，我觉得你的脑子是真的被毒藤女给糊住了。”
“小声点，万一悟醒了呢？”
“小红鸟，别担心，我们的气息和声音，悟是不会有所警觉的。”
五条悟迷蒙之间咕哝了几句，现场又立马变得安静下来。“听说他今天白天好像出了一点什么事情？”语气很含蓄。
“你是指把自己脑花甩到超人和绿灯身上，然后自己笑得满地打滚？”
“不要让我回忆起这件事，谢谢。”
“没事，帮你脑子活动一下。你想吃脑花吗？据说中国的麻辣脑花很好吃。”
“这样我们就有吃不完的脑花了。”
“杰森，克制住你的地狱笑话。”
“哈，我看到了一个撬棍，你觉得在吃脑花的时候拿撬棍当工具来吃怎么样？”
“取名为老家伙专享套餐。”
“杰森！”
“我知道了！不要喊！”
一阵淅淅索索的动静。
五条悟舒服地翻了个身，身上的毛毯随着他的动作而滑落下了地面。
他使劲蹭了一下沙发，觉得有些热。
“不行，悟。”熟悉的絮絮叨叨的声音又再次出现了。
“现在已经深秋了，要盖毛毯的。”话正说着，那股暖意又重新盖在了身上。
“迪克——鸟妈妈！”五条悟突然大喊了一声，将正在给人盖毛毯的迪克吓了一跳。
他谨慎地呆在了原地，直到面前的大白猫再一次咕噜噜睡着。
“小红，你觉得他睡着了吗？”
提姆凑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肯定地点了点头，“他正在处于快速眼动睡眠期，按理来说并不会醒。”
迪克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后支棱着自己的脑袋，趴在沙发面前观察着熟睡的五条悟。
“我之前见他的时候，还很小一只呢，现在连长沙发都装不下他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惆怅。
“允许我提醒一声。”提姆正在忙着翻东西，他朝自己的老大哥翻了个白眼，“在那场灾难到来之前，白鸦已经能占据一整个沙发了，现在不过是从一整个变成稍微超出一点而已。”
整体并没有变，依旧是那个身高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亚洲人的家伙。
但是眼睛里充满滤镜的第二鸟任妈妈充耳不闻，他摸了摸五条悟白天受伤的太阳穴的位置，问道“他脑中的小丑病毒真的抑制住了吗？”
“毕竟我们对于小丑病毒的研究并没有过多的进展。”
“小丑病毒并没有在他身上发挥出过多的用处。”第一人鸟妈妈蝙蝠侠皱着眉头从冰箱里面取出了一块藏在冰淇淋里面的氪石。
“超人直到他的弱点被五条悟这么藏着吗？”杰森双手抱胸坐在一旁吐槽。
“他应该根本就没有藏。”
迪克轻轻地点着五条悟的脸，笑得很是欣慰，“你看，我就说，他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鸟妈妈，认清点现实，悟他只是懒得处理而已，再加上韦恩大宅的铅板太多。”
所有人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悟是不是真的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他白天的举动怎么看都有点失控。”他尽量不提什么诡异的场面。
“精神病人都消失了，所有的精神科医生都因为惧怕超人迁怒而隐姓埋名，几年过去了，怕是难找到合适的人选。”
多年未曾锻炼，整天心惊胆战，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专业知识在在不在脑海之中。
提姆翻阅文件地动作突然间顿了一下，他转头看向了布鲁斯。
“我们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吗？”
“我们哪里有？”杰森在捣鼓放在一旁的轮胎，五条悟显然是随手乱放的。
“基地只有外科和内科医生，超人那边干脆什么也没有，大宅里面只有阿尔弗雷德，洞穴那边——”
杰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汉尼拔？”
“让一个食人魔给悟做心理治疗，我看你也是离疯不远了。”
“汉尼拔是一个出色的心理学家。”布鲁斯走到了五条悟的面前，低垂着眼睛，看着他的儿子，上手轻轻抚弄了一下他炸起的白毛。
“这几年间，他一直没有闲着。”
不是在忙着评估蝙蝠侠的心理状况，就是在揣摩小丑和五条悟的。
“这是可行的。”
众人沉默了一下。
“大概吧。”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感慨，“等我们，成功之后吧。”
一阵寂静之后，所有人又重归了寻找信息的行动之中。
直到天开始蒙蒙亮，得到了想要东西的众人开始纷纷顺着隧洞撤离，布鲁斯带上了超人的脑部控制系统。
在此之前，他将下落的毛毯再一次给他拉了上来。
“下次见，悟。”他说。
等到五条悟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起床的时候，留给他的就是一切被归置好的物品。
“昨天夜里，是有什么人来过了吗？”难得脑子睡得有些昏昏沉沉地五条悟仰着头看向端着早餐过来的阿尔弗雷德。
“没有，悟少爷。”阿尔弗雷德将洗漱用品摆在了五条悟的面前，“昨晚一切平静，只是哥谭的超人护卫队在今早不见踪迹，没有向你和超人汇报情况。”
闻言，五条悟不感兴趣地再在将自己摔回沙发上。
“那阿福你随意瞎造点什么去糊弄一下好了。”
“查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麻烦了。”
阿尔弗雷德见怪不怪地点了下头。
五条悟看着阿福摆出来的早餐，突然愣神了一下。
“我昨天晚上好像梦到迪克他们了。”
“你想他们了吗？”
“我不知道。”
“但是我觉得，我该去看看达米安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人死不能复生，悟少爷。”半晌，他才淡淡说道。
“我知道的，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