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马特认识的所有朋友中,只有卢克·凯奇干过捡身份不明且有潜在危险女孩回家的蠢事。

  带舍拉去事务所的路上,马特发现舍拉比他想得还要古怪。这姑娘的确很温柔,以为他行动不便,走在外侧帮他挡住往来行人,怕撞到他身上。但掩盖不住古怪的部分,舍拉自以为隐晦地问着他是怎么失明的,相不相信魔法能让他重见光明。

  “如果有奇迹降临在我身上,我会主动申报给教会。”

  舍拉失望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气真情实感到马特觉得这家伙真的相信魔法。

  “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欢迎来找我。不保证一定能行,但在魔法的层面会有更多可能性。”

  侓师事务所里只有一张行军床,有淋浴没有热水。介于是免费的,舍拉毫无怨言地住下了。她家老宅也没有热水,床垫里除了灰尘还有几粒老鼠屎,至少这干净了不少。

  关于斯塔克的调查和其他最好不要让别人看到的文件都在马特家里,把备用钥匙递给舍拉就算把她暂时安置好了。

  比起那个有些冷酷寡言的夜魔侠,这个马特更加外向一些,绅士风度。除了信教这点让舍拉有点别扭,整个人礼貌幽默又有分寸感。这让舍拉更加为他的残疾感到惋惜了,在魔法世界里身体上的残疾属于不是很难,但很麻烦那种。技艺高超的炼金术师能用宝石和红药液炼出新的眼球,德鲁伊则把动物的视角据为己用,甚至可以一次用好几种视角。像舍拉祖母那种黑巫师更简单,上街溜达一圈,看谁不顺眼把谁眼珠子抠出来塞进瞎眼好朋友的眼眶里,然后就能和复明的朋友手拉手害人去了。

  他们都比教会好多了,教会要信仰,他们要钱就行。舍拉觉得马特这么好的人,在平行世界里还救过自己,原材料便宜的话,不要钱都行。

  马特走后,舍拉老实呆在屋里,没有翻马特的东西,那也太不懂事了。桌面上有几分没收拾起来的文件,盲文写的,摊开放在那舍拉也看不懂。

  一个盲人成为律师,必定付出了比普通人多几倍的努力。不管在哪个世界,马特从来不选简单的路,舍拉这么想着,对马特的评价又高了一点。

  马特说他住的地方离事务所不是很近,舍拉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走回去。天色已晚,一个可怜的盲人,饿着肚子走回家,还是这个被托尼搞得一团糟的城市。

  舍拉越想越不放心,洗漱过后她躺在行军床上,星光体挣脱身体,飘到马特身边。没有怀疑马特要跟踪他的意思,舍拉只是想看到马特平安到家就——

  她那可怜的盲人马特,正穿着红色紧身衣在昏暗小巷里暴打持枪歹徒。抬腿把一个顶舍拉两个那么大的壮汉一脚踹断肋骨,又反手一棍打掉歹徒同伙半嘴的牙,那家伙差点被自己的牙呛死。

  舍拉都看傻了,倒霉蛋被打飞的两颗带着点牙龈的牙齿从她星光体上穿过,她才反应过来。看了半天,这才敢相信这个肱二头肌比她脑袋还大的壮汉是白天那个穿着西装、言谈温和的律师马特。

  马特是个盲人,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律师,这很立志。

  马特是个盲人,觉得当律师还不够惩善扬恶。还要穿紧身衣当夜魔侠,每天晚上打五个坏蛋才过瘾。这很魔幻,在舍拉,一个女巫看来也很魔幻。

  他怎么看见别□□头的?灵视吗?

  不,肯定不是,那样他能看见自己的星光体,加上他是厌恶魔法的天主教徒……

  舍拉冥思苦想,马特都结束战斗踩着歹徒进行思想教育了,她才想起了个能说服自己的解释——马特是个虔诚的教徒,马特身上有奇迹,很简单,马特是教会的人。

  这是祈祷的力量!

  这解释非常合理,舍拉点了点头。明天一早她就要跑路,不能再在马特这住下去了。马特是个好人没错,但万一教会一个电话过来,她就被当“年度异端清洗KPI”送上去冲业绩了怎么办?

  虽然现在的教会温和了很多,她也不想做这种违背祖宗的决定,和主流宗教狂信徒走得太近。马特肯定是狂信徒,身上有什么祈祷得来的力量,要不怎么能一脚把人踹进墙里。

  这就是为什么马特转天早上逮住了正准备跑路,不辞而别的舍拉。

  他存了个心眼,告诉舍拉他每天早上九点来上班,如果舍拉想做什么,会赶在九点之前。舍拉不负所望地中招了,她惦记八点就走,没想到七点马特就带着早餐敲门了。

  就算舍拉现在能和陌生人说话,还有点话痨,她依然不太会说谎。尤其是被抓包时,紧张得像只被猫抓到的老鼠。

  “你急着走吗,罗德里格斯小姐?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我我……”

  她可以说自己要去找工作,这是最正当的理由,毕竟她现在缺钱。但在几声结巴后,马特语气平静,但却让舍拉觉得咄咄逼人的问题接连抛出。

  “我突然想起了一则新闻,发生在纽约,十几年前轰动一时,但这几年已经没什么人提起了。有个小女孩,被同学从窗户推下去摔死了。当时我差点成为代理那个案件的律师,但在最后一刻,女孩唯一的亲人,她母亲失踪了,所以是差点成为代理律师。”

  说话时马特的面向舍拉,舍拉看不清墨镜后面是什么眼神,她觉得自己被盯着,好一会儿才想起马特是个盲人。马特没有盯着她,只是把脸朝向她。

  这是要做什么?

  一些不好想法在舍拉脑子里成型,也许马特是教会派来屠杀女巫和德鲁伊的?也许因为妈妈的原因,在这个世界自己也是恐怖分子,马特是神盾局派来杀她的?

  她只知道弗瑞有马特的电话,还能请马特帮点忙,但夜魔侠又看起来和神盾局没太多关系的样子……

  马特感知到舍拉心跳比兔子还快,冒着冷汗,几乎要哭了出来。这不是他的本意,不过先来点恐吓也许能让这姑娘之后老实一点。

  “在那之后,发生了两件奇怪的事。一是女孩的同班同学和教过她的所有老师全部在一年内死于非命,自杀、车祸、在浴缸里溺水、被野狗咬死在床上等等。第二件则发生在昨天,一个和女孩同名,自称是女巫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我看不见颜色,但我猜你可能是红发绿眼,和那个女孩一样。”

  马特听见舍拉紧张地咽口水的声音,闻到她肾上腺素飙升的气味。

  “我猜对了,你就是那个早已死去的女孩。”

  他在舍拉摸到床边时就做好了把人一把扯回来的准备,这是二楼,舍拉跳下去逃跑的可能性很大。没想到舍拉只是把窗户拉开一条缝,凑过去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像条在车里被关了太久的小狗一样。

  情况好像有点不对,人类遇到危险时的攻击或逃跑两个反应都没有,倒是有点像应激了的小动物。

  “你还好吗?”

  马特不放心地问,他好像有点吓唬过头了。但这话算得上是吓唬?他对金并说过的狠话比这吓人十倍,那家伙不还在监狱里活得好好的吗。

  他带着比利棍,窗外还有一个陷阱,唯一没想到的就算随身带包纸给舍拉擦眼泪。

  “先生,你是教会派来杀我的吗?”舍拉带着哭腔说,“我警告你,我会报警的!我……我还能把你的灵魂驱逐出身体,让你做一辈子的行尸走肉!”

  “你在说什么?别害怕,姑娘,我不会伤害你的,也不是教会派来的。事实上,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教会要杀你。”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马特像蹲在路边试图靠近野猫一样,想尽各种办法表明自己没有恶意。

  “你是夜魔侠!听听你的名字,夜魔侠(Daredevil),说不定全称是‘汝等恶魔怎敢直面我’!(How dare you,devil.)”

  “真的不是……”马特头一次为自己的绰号后悔,之前他还觉得这名字挺酷的,“我发誓我不是教会派来的!”

  “你是信徒吗?”

  问题来了,他确实是,还十分虔诚。

  “你是!你的力量来自鬼知道什么修女给你搞的奇迹对吧!”

  “我很小时候就因为一场意外失明了,但同时获得了超强感官,我能听出你手机按的是什么键。”

  “可我用得是触屏……”

  马特装没听见舍拉抬杠,“还有锻炼,我不像美国队长那样从血清里得到力量,或者浩克。”

  “史蒂夫那个锻炼强度换谁都能有超能力。”

  舍拉忍不住吐槽,史蒂夫是她认识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雷打不动每天晨跑回来还要上器械吭哧一上午的人。连他的好朋友巴基都做不到,她好几次看见巴基跑一半就绕道买华夫饼吃去了,还说什么,“我今天锻炼了,得加双倍奶油”。

  马特去泡了杯茶,又下楼买了点巧克力。在食物和热茶,加上他费了半天劲十分坦诚地说了自己的双重身份秘密后,舍拉终于平静了一点。

  她抱着茶杯,抽着鼻子说,“对不起,我刚才恐慌症发作了,不太严重,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对于马特来说,舍拉身上有太多秘密有待查明。但最重要的是她和斯塔克的关系,还有能不能成为调查斯塔克的助力。

  对于这一点,舍拉一开口就惊得他被红茶呛到了。

  “好吧,我实话实说了,我来自平行世界。在那个世界,我没死,长大了。我家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女巫家族,这一点在这个平行宇宙也是。你说的那些死于意外的同学和老师应该都是被我妈,准确说是我妈的同位体诅咒了。还有,在因为事故被扔到这个世界之前,我正在发结婚请柬,新娘是我,新郎是托尼·斯塔克。”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主教信徒马律师&祖传火刑架常客舍拉组队啦——

  舍拉要有新队友了,平行世界副本刷白罐BOSS,2=2

  还有两个新队友,一个是披着珮珀皮的MCU时空管理局洛基,另一个有奖竞猜,评论猜对的前10名发红包。

  提示:究极钢铁侠漫画出场过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