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知道楚千羽会问得这么详细，沈然就不从头说了。
上个世界，他和老婆一开始的包养关系，只是过家家而已。
要说的话，还会牵扯到其他无关的人，沈然并不想提起。
“该不会……前世的我，对你很不好吧？”沈然沉默越久，楚千羽越提心吊胆。
他本来不是很相信前世今生这种事，但是沈然的表情态度都太认真了，不由得就跟着信了。
他是知道自己什么德行，这么漂亮又天真的少年被他包养，那简直是小白兔进了狼窝里，只等着被吃得渣都不剩。
等等，少年说他是1，那样的话……
楚千羽不等沈然回答，又问道：“难道前世是你包养我？”
“不是，是你包养我，只不过一开始是闹着玩的，后来我们熟悉之后，就互相喜欢，然后在一起了。”沈然总算是知道怎么正确概括上个世界的事情，“最后我们还结婚了，婚后也一直过得很幸福。”
“结婚？”楚千羽更惊讶了，“两个男人也能结婚吗？还是说我们上辈子在国外结的婚？”
“我们上辈子的世界，同性也是可以结婚的。”
“哇，这么好的吗？”
“嗯，是挺好的，不过这一世也很好。”
楚千羽被这无脑夸的一句话逗笑了：“老公，这一世可是末世，哪儿好了？”
“这一世，我也找到了你，还跟你再续前缘，对我来说就是很好的事情。”沈然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带着庆幸和开心。
楚千羽却收起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复杂难懂，过了好半天，才抖着声音问道：“所以这一世，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就认出了我，对吗？”
“对。”沈然点头。
楚千羽：“……”
并不遥远的记忆，突然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初见时，沈然一身脏污，看不出面貌。
一开始，他只注意到那辆崭新的越野车，后来才发现，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过于炙热。
他当时有些不悦，以为沈然是心术不正的登徒子。
他虽然长相不符合大众审美，但也是帅气的，只不过是属于那种偏邪气的帅。
要不是武沁撒谎说他俩是情侣，他就打算之后找个机会把对方踢出队伍了。
不过在看到沈然洗干净后，露出漂亮得惊为天人的容貌后，立刻打消了原先的念头。
甚至反过来，自己成了那个登徒子。
忆起之后自己的离谱行为，楚千羽恨不得时光倒流，将那时的自己抓起来打一顿。
“那你……知道这一世我已经结婚后，你、你没打算能跟我再在一起，对不对？”
“……嗯。”沈然垂下眼帘，坦诚道，“我本来是想把你抢过来的，但……你既然结婚了，肯定很爱你太太，我就……就……”
面对武沁的时候，他可以自欺欺人说放弃。
但是面对楚千羽的时候，放弃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哪怕曾经确实有过放弃的念头，也说不出来。
“你就想放弃了，是吗？”楚千羽替他说了出来。
他是清楚听到沈然对武沁说过，不会去破坏男朋友的婚姻。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还暗自鼓掌叫好过。
哪知道那个“男朋友”竟然是自己。
要早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在想要逼迫沈然的那晚，就把和李思瑶是假夫妻的实情告诉对方，这样，也不会一再伤沈然的心了。
天，他都做了什么？
“嗯。”沈然的声音，细若蚊蝇。
楚千羽呼吸一滞，捧住沈然那张精致无暇的脸庞，用颤抖的声音轻声问道：“那、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
“我……”沈然握住楚千羽的手腕，说道，“我想见一见你，看你过得怎么样。”
“骗人！”楚千羽蓦地红了眼眶，声音也带上哽咽，“你见到我后，就没想着把我带走吗？一次也没想过？”
“你别哭啊，老婆。”沈然想伸手帮楚千羽将眼泪拭去，却被挡开了。
“你先回答我。”
“我……当然想过。”
“那你怎么……”从没说过呢？
楚千羽情绪上头，差点忘记当时是什么情况。好在很快想起来，及时止住了后面的话。
都是他自己在不断作死，怎么还有资格埋怨起来了？
从他和黄时竞签订那个该死的合同，到后面想强迫沈然，哪一桩不是在往少年心上插刀呢？
要是两人互换，让他处于沈然那个情况，他早就……
天——
想到自己不仅会报复黄时竞，就连将自己卖了的前世爱人也会报复回去的时候，楚千羽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老公，对不起，我以前不该对你做那些事情，我真该死啊。”楚千羽低垂下头，深深忏悔。
“老婆，你不要自责。”沈然心疼地将楚千羽抱进怀中，“你其实也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别再想那些过去的事情了。”
身处温暖的怀抱中，身下又是暖和的温泉水，在这样熟悉又舒适的环境中，楚千羽的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老公，你喜欢我吗？”楚千羽像是生怕沈然突然放开自己，紧紧扒在他身上。
“我喜欢你，老婆。”
“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前世我们就在一起了，所以你才继续喜欢我？”楚千羽忽然变得很没有安全感，“我是不是跟前世长得一摸一样，要不然你怎么认出我的？”
“楚千羽，我真的喜欢你。你的样子确实没有怎么变，但是性格不太一样，不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的。”
“真的吗？你没骗我？”
“没有，楚千羽，我不会骗你的。”
“你这样……我更、更自责了。”楚千羽将脸埋在沈然颈窝处，眼泪流得更凶了。
“老婆，别哭了，我带你来是想跟你把误会解开，让你知道我从来没和别人在一起过，不是让你内疚难受的。”温热的泪水不断从颈侧滑落，令沈然心疼不已。
因为两人紧密拥抱在一起，导致他没办法去给楚千羽擦眼泪，只好不断柔声轻哄。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没办法不内疚自责，你、你还偷偷把你的异能给我，让我晋升自己的异能，还帮了整个基地的人，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就只会欺负你，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我真是太差劲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把异能给你了？”
这件事还是系统告诉他的，怎么楚千羽也会知道？
“你上次昏睡的时候，我担心你出问题，就在你胳膊上缠了一根藤蔓，后来发现那根藤蔓的颜色变得更加鲜红，还闪着金色的光芒，跟你的翅膀闪烁的光芒一样，而且我的异能又进化了，所以我就猜出来了。”
楚千羽将沈然抱得更加紧了一些，恨不得将对方嵌进骨血里。
“原来是这样。”
“我第一次想对你、对你用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因为胳膊上的藤蔓将你的异能吸收给我了，所以你才没办法反抗我的？”
眼见话说开了，楚千羽大着胆子，把猜测的事情说了出来。
“是的，不过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的藤蔓缠在我胳膊上后，会吸收我的异能。”
听到这完全不邀功的话，楚千羽更加对单纯质朴的漂亮少年心折，也更加怜惜。
“老公，就算第一次是意外，你也不知道，那之后我将藤蔓缠在你身上，你为什么不制止呢？”
“……”沈然蹭蹭楚千羽，说道，“我喜欢你，你是我老婆，我的异能就是你的，我为什么要制止呢？”
尽管早猜到这个回答，亲耳听到后，楚千羽一颗心仍旧激荡不止。
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一个人呢？
简直说是天使都不为过。
哦对，他的少年确实长着一对儿比天使还要漂亮的大翅膀。
“我上上辈子大概是拯救了银河系，要不然怎么会遇到你呢？”楚千羽非常庆幸能够与沈然再次相遇。
也多亏有上一世的情缘，要不然，在这动荡危险的末世，他们很难会遇到。
“老公，下一世，换我来找你，换我记得这一世的事情，我一定一早就去追求你，你记得多刁难我几次，不要太快答应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沈然听笑了：“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连谁先追谁，都要计较。”
听到这话，楚千羽对于沈然的单纯，有了更深的了解。
大着胆子亲了亲他被泪水打湿的修长脖颈，说道：“我的重点不仅是要追你，还有下一辈子，也要跟你在一起，你愿意答应我吗？”
“我们下辈子当然要在一起了。”沈然直起身，也去亲吻楚千羽。
与楚千羽小心谨慎的吻不一样，沈然虽然亲得轻柔，但是一直流连反复亲吻楚千羽的脖颈，和下巴，最后捧着他的脸庞，将吻印在淡色的薄唇上。
楚千羽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不断颤动。
握在沈然腰间的双手，也渐渐收紧。
对于新手来说，接吻本就很容易感到窒息，他们又泡在温泉里，没过多久，楚千羽便体力不支，整张脸鲜红似血。
怕自己沉入温泉中，他放出一些藤蔓缠在自己身上，多出的几根，缠在沈然身上。
因为担心藤蔓缠得太多，又去吸收沈然的异能，楚千羽不敢让藤蔓直接接触沈然，而是缠在衣角、袖口上。
结果藤蔓没控制好力道，又加上温泉水的助力，质量上好的迷彩服，被扯得四分五裂。
沈然里面什么都没穿，莹白如雪的肌肤，顿时露出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