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胃里的翻浆蹈海终于让莱恩再也忍不住,措不及防的“哇”吐在了怀斯背上。

  怀斯察觉莱恩不对劲的一瞬间,就想要迅速的把莱恩扔下去,但是一向神经敏锐的他却败给了莱恩的出其不意。

  混杂着酒水的呕吐物顺着怀斯做工精细的昂贵外套从怀斯的背部流落,没过多久就已经润透了面料。

  怀斯一向保持着优雅的面具在这一刻一寸寸龟裂,他太阳穴的青筋暴起,肉眼可见的剧烈跳动着。

  卑尔维斯山上的角落中响起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声音。

  “洛威尔!”

  莱恩被怀斯扔到了地面上,好在山上的草地足够柔软,他向怀斯笑着,根本没察觉道怀斯眼睛里任何一个清醒的人都能的出来的杀意。

  沾满了呕吐物的外套被怀斯仍在地上,怀斯非常嫌恶的把外套踢出自己的视线,拉住还没察觉到事情严重性的莱恩的手腕。

  莱恩迷茫的跟着怀斯的步伐,没办法,现在他的脑袋一团糟,连思考都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可能有点醉了。

  我好像刚刚吐在了怀斯的衣服上,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有吐在怀斯的衣服上吗?

  莱恩皱起眉回想,但很不幸前一秒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忘了个干净。

  直到黎少棠叫住他们问:“你们去哪?天黑了。”

  “回家。”怀斯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外套下的短袖肩膀处颜色暗沉,看起来被什么晕湿了。

  回家....

  莱恩重重点头:“回家,和怀斯上。床。”

  “....”黎少棠的表情突然有些一言难尽。

  怀斯向黎少棠借来一块手巾,又拿了一瓶水,他把水瓶的瓶口递到莱恩嘴边:“张嘴。”

  莱恩听话的张开嘴,下一刻冰凉的矿泉水流到了自己的口腔。

  “吐出来。”

  但莱恩没听见怀斯说什么,等怀斯说出第二遍的时候他“咕噜”把口腔中漱口的水咽进了肚子里。

  做完这些后还非常炫耀的对怀斯说:“我咽下去了。”

  观看全程的黎少棠突然笑了一声,他似乎明白了怀斯一副要杀了谁的冷面孔从哪里来了。

  果然他刚笑出来,下一秒就收到了怀斯如刀割般的视线。

  他摊了摊手:“你要带着莱恩回家吗?现在有点太晚了。”

  怀斯声音冰凉,他拿起手帕在莱恩的唇上擦拭,最后把手帕塞进了裤子的口袋里面:“谢了,欧文今天开了直升机。”

  F1是“最烧钱”的运动,但也是“最富有”的富人聚集地。

  不光是车手,算上管理层人员,拥有直升飞机驾驶证和一台价值不菲的直升机的人绝对不少于一个巴掌。

  而今天恰巧欧文开了直升机过来。

  莱恩坐上了已经起飞的直升机才察觉,震耳欲聋的螺旋桨发出巨大噪音,令莱恩不舒服的捂住耳朵。

  “是地震了吗!”

  “没有,安静一点。”

  “我的耳朵好像要聋掉了!”

  “你带着隔音耳机。”

  “....”

  在莱恩的不安分的吵闹下,飞机在一个小时后降落到了巴黎的一处私人住宅中的停机场内。

  莱恩在被怀斯的半搂半抱中下了飞机,庭院夜晚的微风中夹杂着幽幽花香,让莱恩清醒了一点。

  但他的前面记忆仿佛被谁抽走了一样,前一秒还在卑尔维斯山中聚会,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我好像..突然有了穿越时空的功能。”莱恩自言自语。

  “希望你明天还记得这些。”

  二十分钟后,莱恩被怀斯搂抱着进了卫生间,迷惑看着自己的身体突然被脱了个干净的莱恩搂着怀斯的脖子坏笑:“你要准备和我上床了吗?”

  当忍耐力突破极限以后,怀斯似乎出乎意料的平静下来了,他把莱恩揣进浴缸。

  措不及防被怀斯踹进了浴缸的莱恩呛了一口水,他在浴缸里挣扎:“我要溺水了!”

  然后没过一会他好像发现水才刚刚到自己的胸膛,莱恩长呼了一口气,看起来像劫后余生。

  怀斯居高临下看着一切,莱恩的举动或许让他觉得有些可笑,他一边冲澡一边淡淡的回答莱恩:“对,等你洗干净。”

  听到承诺以后莱恩眼睛眼睛一亮,接着低头。

  “不是那里。”

  十分钟后全身已经香喷喷的莱恩被怀斯从水里捞出来,他全凭本能跟着怀斯的动作,但醉酒过后的腿使不上一点力气,在水中打了个滑后向前面扑了过去。

  但预想中与地面接触的疼痛没有随之而来,一个有力的怀抱将莱恩接住了。

  莱恩愣愣的看着怀斯的侧脸,被水打湿的头发下是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怀斯幽深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看不出情绪。

  但莱恩完全来不及想什么了,他沉浸在完全长在自己审美上的怀斯的脸庞,然后双手攀上怀斯有力量感的背部,肌肤贴上了怀斯的胸膛。

  他有些混乱的思绪想着,和兔女郎柔软的胸膛相比,怀斯的才更加诱人啊,查理斯真的没有眼光。

  “起来。”莱恩的耳边传来的怀斯的声音。

  “你要和我上.床吗?”莱恩得寸进尺,距离怀斯越发的近,他们呼吸缠绕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你最好记得今天的全部,不然下个大奖赛我会在你后面发车,然后毫不留情的把你撞出赛道。”

  “那你来吧,我们在引擎的爆炸中殉情。”喝醉酒的莱恩连胆子也大了不少。

  “我们不会殉情,但你在接下的所有比赛中一定会拿不到一分积分,我说的。”

  “我真的起不来了。”

  而十五分钟后,说着起不来的莱恩头发被吹干,放肆的霸占了怀斯的床。

  或许是柔软的被褥让莱恩觉得有些舒服,莱恩光着脚踩在被褥上,把怀斯的床当做了游乐场里面的蹦床。

  莱恩在自己的游乐场放肆玩乐,他重重跳倒床上,又因为床垫优秀的回弹能力被弹起来,乐此不疲,可怜的昂贵床垫被压得吱吱呀呀作响。

  他的行为简直就像是七八岁的幼童,天真而幼稚。

  “洛威尔,停下。”怀斯在这一刻决定,之后不管在什么场合内,都不在允许莱恩触碰到一滴酒精。

  刻在灵魂深处的声音尽管在醉酒后的朦胧里依旧起着至关重要性,听见被叫了名字的莱恩非常听话的停下来了。

  莱恩歪着头,似乎在认清眼前的人是谁,事实上他的视线已经相当模糊,全凭记忆中最深刻的气味。

  他抱住怀斯的腰肢将他反扑在床上,转动方向盘需要约30公斤的惯性力现在用在了怀斯的身上,莱恩骑坐在怀斯的腰肢,肌肤贴着肌肤,俯身凑近怀斯的脖颈。

  这个人..好熟悉...

  怀斯的语气变了,从容不迫的面具寸寸龟裂,似乎这个姿势侵犯了他上位者的尊严,他的眼神逐渐幽深,吐出的词语犹如蛇息:“莱恩,我最后说一遍,起来。”

  莱恩像是得逞计谋的小孩,得意的,在怀斯的注视下,虔诚的俯下身躯,凑到了怀斯的耳廓上。

  唇在耳廓上流连,向下、最后停在了薄而形状好看的耳垂上。

  唇触碰到怀斯的耳垂,柔软的触感让莱恩从醉酒中短暂的清醒,但他没有停下动作,俯身骑在已经僵硬住的怀斯身上,伸出了柔软的舌尖,在怀斯的耳垂上留下一串湿漉的痕迹。

  我知道你是谁了,但我依旧做出了逾越了你的举动,醒来后你会怎么样?杀了我?

  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名为爱情的毒药中。

  怀斯的手掌与手臂青筋暴起,猛地将沉浸在幻想中的莱恩反扣再床,虚伪的面具早已经无从遁形,金发的男人目光阴鸷,一只手缓缓扣在了莱恩的并不算细弱的脖颈。

  被禁锢的喉咙传来窒息的闷痛,莱恩不受控制的张着嘴试图大口呼吸空气,但已经于事无补,眼眶在生理的痛苦下流出眼泪,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腰肢向上微微弓着,紧绷的双腿下每根脚趾都在用力的寻找着落点。

  莱恩瞳孔放大,逐渐失去光芒,他完全没有任何力气和思维去思考,更没有发觉在怀斯的逐渐接近下两个人快要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和缓缓缠绕上来和自己交叉相扣的十指。

  就在莱恩认为自己即将在怀斯的手中死亡那一刻,经历了70公斤反复跳跃的重量的昂贵落叶松木床架终于坚持不住,在发出一声最后的悲鸣惨叫声中,轰然崩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