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情面难却>第122章 蓝色大海的画

  在来画室之前调查拍摄对象是摄影的必修课,以前从来没有接过类似的单子,一时间收到这么个任务,温渡意外的有些迷茫。

  关于这位名为“汪洋”的画师,能在网络上查到的有关资料甚少,最多也仅仅是介绍这人的绘画类型。基本查不到什么有用信息,温渡搜索了半天连对方性别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哥也太神秘了。

  温渡刚从地下车库到一楼,还没瞅两眼那馆内那欧式的室内穹顶就被迎面而来的两位保安拦住。

  “您好先生,我们展馆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不对外开放。”

  温渡一愣,这才想起来,从相机包里拿出了前一天谷子戈塞给他的工作证。

  西维纳的安保严到离谱,一套安检流程下来温渡感觉那些安检员真是恨不得给他身上扫一遍x光。

  安检过后进入馆内,温渡在去找谷子戈的路上好奇地观察着墙壁上挂着的画作。

  绘画和摄影不同,温渡不知道是否应该以摄影的思路去看那一幅幅画,所以只能算是观察。

  虽说,都是将内心的想法以画面的状态呈现,但这两者大概也是不同的。

  就比如一路上走来,廊间展示的画面皆是以高饱和色调为主、大面积的暖色为油画底色,但整体给他的观感却……没那么舒服。

  温渡脚步一顿,在一幅以蓝色为底色,整体饱和度偏低,画面内容为大海的画作前站定。

  这幅画在廊间的拐角处,前后相接的两幅作品都是大画幅的暖色,对比之下这幅画真的很容易被忽视。

  画馆的人应该不会这样布置,这幅画就像是被人刻意藏在这个角落的一样,很奇怪。

  其他画作都有名字,这一幅又叫什么?

  温渡突然对这幅画产生了兴趣,反正去看一眼画的名字也耽误不了太久时间。

  结果令温渡意外的是,在画作左下角的标签内这幅画的名字是空白的。

  “你小子在这里偷偷看画摸鱼。”

  谷子戈幽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温渡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回头去。

  卧槽,那么巧被当场逮捕了?

  谷子戈身侧还站着一个穿着深色大衣的男人。那人大概三四十岁左右,锋利而深邃的眉眼间漫溢出冷漠与疏离。

  当温渡和那人视线交错时,他平白地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确实是寒意,在鸡皮疙瘩争先恐后蹦出来的同时,温渡感觉这人的视线就像是化作实质一般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个遍。

  按理来说,和傅承祁东笙那样的人待久了之后,他应该很难被人轻易用一个眼神就唬住。

  可这人不一样,来自这位年长者探究的眼神实在是令他脊背发凉。

  青年微微垂眼掩去眼底的惊愕,再度抬头时面上已经挂起了寻常时那般笑意:“谷老师我正在找你,只是路过这个拐角处时不小心被这幅画吸引了。”

  那男人身上的穿着、气质都不似常人,之前安检时西维纳的工作人员都穿着统一制服,加上最开始,从保安那得知,这地方不对外开放。

  最终得出结论,这个穿着深色大衣的男人很可能是开办这场画展的人,亦或者,是和那个画师相关的人。

  说话间温渡暗暗朝谷子戈使眼色,谷子戈精准捕捉,果然解答了温渡的疑惑:“这是这场画展的开展人汪洋先生。”

  那男人落在那带笑青年身上的视线早已移开,他下颚微抬,眼中的焦点也不知落在何处,听着谷子戈这番介绍也没有任何反应。

  温渡弯着眼和那人打了招呼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就像是完全不屑在意一般,把全世界的人当成空气。

  沃日,这个画师怎么那么拽。

  温渡笑的脸都有些僵。

  谷子戈也察觉到现在的气氛尴尬到抠脚,于是对着温渡道:“走,我俩先去拿内存卡。”

  说罢,客气地朝那画师告别,拉着温渡就走。

  直到顺着地上的红毯上了一层楼,温渡才见谷子戈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呼出一口气。

  谷子戈接收到青年疑惑的视线,瞳孔地震,和见了鬼似的:“你不知道那人是谁?”

  温渡:“啊?”

  不是。他一不混美术圈,二来社交圈子又窄,非必要还不关心八卦,为什么这人一副理所当然他铁定会认识那画家的样子。

  谷子戈家里本来就是高门大户,小时候还不似现在这般满世界乱窜拍摄,常能跟着父母一起去参加宴会。

  他记得一次在傅家的晚宴上见过那个鲜少出面的男人。

  谷子戈装作心梗地捂住了胸口。

  不知道也好,他刚刚来的时候也差点被吓到吐血。

  “算了,没事。”

  温渡:“?”

  谷子戈今天怎么和吃错药了一样,怪怪的。

  “这次的画展不对外开放,我们拍摄的内容也不能外传,得用他们准备的内存卡。”

  “怎么还搞的那么神秘。”温渡满脑子问号。

  拍摄墙壁上悬挂着的画作实在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简单到温渡一想到自己要拿着那笔工资都有些心虚。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沈家设个局,想把他骗来这里干些什么,但奈何西维亚的安保太过严格,这两个猜想有些矛盾了。

  四面八方都是监控,总不可能让他一个活人在监控下人间蒸发。

  将半个展馆的画拍完,温渡抬着相机准备去找谷子戈,却不想又在那个放着蓝色大海画作的拐角处,遇见了那个穿着大衣的男人。

  男人笔挺地站在画前。面上并无任何表情,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温渡匆匆扫了一眼,他不想打扰这个古怪的人,正想快步溜走,就听那人开口。

  “他已经走了。”

  谁?

  仅是愣神片刻,温渡很快反应过来。

  那人言语里所指的只能是谷子戈吧。

  ……谷子戈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地走了,连消息也没给他发一个?

  温渡瞬间大脑风暴。

  假的。

  谷子戈肯定是被这人弄去了哪,不能出来妨碍他们。

  在男人的视线里,那抬着相机的青年转回头,弯了弯眼角。

  澄澈的双眼中笑意未至眼底,青年语气笃定,就像一早就预料到一般,毫不畏惧地与他对上了视线:

  “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