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欠佳损友>第62章 (二十一)你满意了?

  张嘉乐的游艇的确很大,负一层还放着一个布菲台,楼梯口右手边有一个小型会客厅,几个人手里端着香槟,靠在沙发里很随意地聊着业务。左手边是一条略有些窄的走廊,是独立的房间和卧室。

  洗手间并不难找,也没有人在用。贺祺走进去,里面跟他公寓的洗手间布局差不多,只是少了个淋浴头。

  贺祺没想到帆布椅子那么难坐,身体的重量把帆布压得很紧,屁股压在上面实在难受。贺祺想缓慢地、轻微地调整一下角度,椅子就“咯吱咯吱”地响,引得坐在旁边的蒋洛盟频频侧目。

  本来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尴尬了,贺祺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手脚都僵硬了;实在待不下去了,才想来洗手间躲一阵。

  洗手间里有镜子,贺祺想对着镜子检查一下,看看那里是不是真的受了伤需要处理。贺祺解开皮带,刚拉下拉链,洗手间的门却忽然开了。

  贺祺吓得一个激灵,赶忙九十度转身,背对门口低着头弯着腰,想把拉链拉回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没锁门……”

  “你锁了。但这种锁能用指甲盖扭开。”

  门又“咯噔”一声关回去,贺祺听出了蒋洛盟的声音,可拉链刚好卡住了,夹住了布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急得贺祺额头上都要冒出汗来。

  蒋洛盟语气挑逗:“你在干嘛?要不要我帮你?”他才不等贺祺收拾停当,直接朝贺祺后背贴过去,顺手朝他屁殳上猛拍了一下。

  “啊!”贺祺猝不及防,痛得眉毛拧成一团。

  蒋洛盟怔了一下,没等贺祺反应过来,直接拉住贺祺的库边拽了下来。果然,原本应该白净圆润的地方又青又红,一看就是前一晚被扌童得狠了。

  贺祺的脸“唰”地红透,挣扎着想要把库子拽回去;可他的力气哪比得过蒋洛盟,加上角度别扭,手臂更不好使劲儿,贺祺用力到后背都出了汗,却连蒋洛盟的手指都没掰开。

  贺祺放弃了,背对着蒋洛盟重重喘气,不再说话。

  蒋洛盟缓缓松开一只手,揽住贺祺的月要,头靠在贺祺颈边,轻声说:“对不起……下次庝了要告诉我,我就轻一点了。”

  蒋洛盟的手掌宽厚温热,轻轻復上那片车_欠禸,憅柞温柔地打着_圈柔侒。

  贺祺才倣鬆的身亻本瞬间一足兆,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奋力掙紥。

  “呵。”贺祺听到耳边蒋洛盟的轻笑,心道果然又已经晚了。

  蒋洛盟的声音里是盖不住的调侃意味:“我才只鞣了襾下……”

  贺祺羞得浑身颤抖,紧紧抿着嘴巴不说话。

  蒋洛盟的眼睛毫不躲闪看着,好整以暇地抓住贺祺扌当在na的手,缓慢却不容置疑地拿开:“又_了吗?不过你今天这种状态,受得住吗?”

  贺祺勉强深呼吸:“蒋洛盟,你先出去,我自己处理就好。”

  贺祺竭力保持镇定,讲话的声音也像在工作一样冷静,如果忽视掉其中难以消弭的颤音的话。

  蒋洛盟自然不会chu去,一手箍紧了贺祺的月要,一手不由分说地扌罙进去。

  “你干什么?!”贺祺咬着牙:“外面还有人,胡闹也要分场合的!”

  蒋洛盟毫不在意,抱着贺祺转成面朝镜子的视角。蒋洛盟从背后紧贴着贺祺,严丝合缝,让他的**也挨上贺祺。

  蒋洛盟语中带笑:“既然知道外面有人,贺总还出这么大声?”

  不等贺祺解释反驳,蒋洛盟的手便开始无耻地云力作起来。

  贺祺的呼吸骤然变了调。镜子里的画面太夸张,贺祺的眼睛紧紧闭上,脸朝一边偏过去:“蒋洛盟,你疯了……”

  蒋洛盟轻轻在贺祺唇角啄了一下:“别害怕,我只用/手。贺总配合一下,我们速战速决。”

  游艇的隔音实在算不上好。没开引擎,楼上的音乐声若隐若现,隐约能辨认出是约翰列侬的某首歌。

  门外在会客厅聊天的人不知谈起什么,一阵大笑,穿过洗手间的门还是清晰可辨。

  蒋洛盟不紧不慢地拨动手指,牙齿轻轻咬着贺祺的耳朵:“贺总脸红什么?害羞了?”

  贺祺不说话,眼睛仍旧紧闭着,脸烫得快要烧起来。

  蒋洛盟的动作游刃有余,也不心急,故意说着让贺祺更害羞的话:“我们不是早就干过这种事了吗?怎么十年都过去了,贺总的反应还这么纯情?”

  贺祺脑子里“嗡”地一声。

  他很清楚蒋洛盟说的是哪一次——自他回国以来,就不厌其烦地提起的那一次。

  那次……是个错误。

  视频的事结束了,贺祺不知道黄宇超是怎么处理的,到底扩散给了多少人。贺祺跟学校请了假,一直到毕业都不会再露面。

  刘美娜的态度是松了一些,不至于不让贺祺进家门;但她毕竟还无法跟贺祺心无怨气地相处,每天一大早就出门,晚上将近午夜才到家。

  贺祺在那件事之后,睡眠变得很轻;每次刘美娜回来,转动钥匙开门的声音都会把他吵醒。好几次,贺祺发现刘美娜在哭。

  她也不开灯,也不大声哭嚎;刘美娜很安静,黑漆漆地坐在餐桌前,很小声地抽泣流泪。只有从纸巾盒里抽纸擤鼻涕的时候,才会发出稍稍大些的动静。

  贺祺之前在论坛上看了太多理想化的表述:要认同自己,要寻找同类,要对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不需要害怕……好像鼓起勇气面对真实的自己之后,生活里所有阴暗就都会变成光明,变成风雨停歇后的彩虹。

  可真的“面对”了,不仅他的人生没有光明起来,反而周围的人也跟着一起掉入了黑暗。

  五月份的深圳就已经入了夏,天气一日一日更热起来。

  那天,中午的气温直直冲上了30度。贺祺开了风扇,把睡衣T恤的袖子往上堆在肩膀,像是被晒干了的鱼,死气沉沉地靠在房间的椅子背上。

  书桌上的电脑里播着视频,之前在厕所撞到黄靖他们在看的那种。贺祺开着声音外放,画面里的女人姿势妖娆,贺祺静静看着,只觉得眼睛有些酸。

  谁知道呢?或许努努力,看多了就会觉得喜欢了。

  贺祺听到有人敲门,浑浑噩噩地起身走出卧室,开了门,才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的是蒋洛盟。

  贺祺和蒋洛盟四目相对,两人脸色都很差,却都强撑着精神朝对方笑了笑。

  蒋洛盟问贺祺:“伤好点了吗?”

  贺祺点点头,故作轻松地转身朝屋里走:“早好了,我只是不想去学校了而已。”

  贺祺趿着拖鞋,宽松的运动短裤长到膝盖,露出两段白且细的小腿。贺祺拿了个纸杯,帮蒋洛盟倒水:“你来找我干什么?学校那边有什么事吗?”

  蒋洛盟眼睛眨了眨,把视线从贺祺小腿上移开:“没事。我只是来看看你。”

  贺祺“嗯”了一声,把倒好了水的纸杯递给蒋洛盟,带着蒋洛盟朝房间走。

  贺祺这段时间状态都不好,进了卧室,一滩烂泥一样又倒进椅子里。

  可蒋洛盟却像是撞到了什么结界一样,两眼瞪得滚圆,神色惊异,站在贺祺房间门口不敢再往前。

  贺祺桌上的电脑还在播视频,甜腻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扬声器里涌出来。

  贺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触电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视频停掉。

  贺祺神色窘迫,脸到脖子都红透了,两只手尴尬地绞在一起:“我……我没干什么奇怪的事,真的!”

  贺祺指着电脑,喊着离嘴巴最近的谎话:“它中病毒了!”

  像是怕蒋洛盟不信,贺祺又强行笑着调侃:“哈哈,不知道是什么恶作剧病毒。视频一点意思都没有,看了也没感觉……”

  蒋洛盟手里还端着水,四肢有些僵直,慢慢走过来,在贺祺床边上坐了。

  蒋洛盟把水放在了贺祺的床头柜上,喉结滚动,眼神闪烁:“没事啊,你也是成年人了,有需求很正常。”

  贺祺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该应和还是该否认,心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冷场没持续太久,蒋洛盟重新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我在你学籍档案上看到过,昨天是你生日吧?对不起,最近事情有点多,得迟一天才跟你说生日快乐。”

  贺祺眨了眨眼,他是真的忘记了。脑海里用今年的年份,减去自己出生的年份;才算出来昨天的生日是他十八岁的。

  贺祺有点说不出话。自从上中学以来,从来没有人在他生日那天来他家里,只为给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方才的尴尬还没散尽,贺祺想不出漂亮话来;只能硬着头皮,晕晕乎乎地说了声“谢谢”,又说家里没买蛋糕,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蒋洛盟的。

  贺祺或许还说了很多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混乱又无序。贺祺已经记不清了。

  贺祺只觉得房间里越来越热,下午两点的太阳太毒辣,贺祺起身去把房间的窗帘拉上,似乎也无济于事。

  贺祺的后颈已经冒出了汗珠,一双手有些着急地在书桌上翻找,半晌才找出压在杂物下面的空调遥控器。

  贺祺拿着遥控器站起来:“好热啊,我们开空调吧……”

  趁贺祺站起来的时候,蒋洛盟忽然伸手,敲了电脑的空格键,视频又开始播放起来。

  贺祺浑身一颤,手里的遥控器“啪嗒”掉在了桌子上。贺祺想立刻关掉视频,可伸出去一半的手立刻被蒋洛盟抓住了。

  蒋洛盟一反往常的泰然表情,目光躲闪着不跟贺祺对视:“我帮你吧,他们……都是这样的。”

  贺祺脑袋里“嗡”地一下。蒋洛盟话里的每个字他都听懂了,连起来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帮他什么?谁们都是这样的?

  蒋洛盟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半红着脸故作镇定地抬起头,看着贺祺的眼睛又重复一遍:“你没感觉的话,我帮你吧。”

  话里的意思这么明确了,贺祺头皮发麻,差点忘了呼吸。贺祺的目光下意识朝蒋洛盟月夸下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蒋洛盟那里已经就起了反应。

  蒋洛盟不是因为他而兴奋,贺祺知道。但贺祺此时却难以自控地心悸起来,只是看着,就觉得自己在像是在被焚烧。

  贺祺的喉结动了动:“我去锁个门。”

  【……】

  电脑里的声音变成了无意义的音节,风扇还兀自吱呀吱呀地转着。滚烫的氵亏氵虫全都落在了身体上;一片狼藉中,两人手里仍扌屋着又寸方的。

  贺祺难以自控地用力呼喘,瞳孔扌广散失神;甬感和夬感全汇聚在一点,贺祺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死掉了。这种不可思议的快乐像是魔鬼的引诱,像不可正照的风月宝鉴,正一点一点,不可逆地蚕食着他的灵魂。

  不过贺祺似乎并不害怕。如果这真是通往地狱的路的话,起码也是舒服快活的;比人间要好得多。

  但十年后,当场合从卧室换成游艇上的卫生间,贺祺害怕极了。

  门板太薄,外面的脚步声、说笑声全都一丝不落地传进来。贺祺手撑着镜子,蒋洛盟在他身后活动着,单手揽着贺祺的腰。

  门外两次有人敲门,都是蒋洛盟出的声,让他们去二楼的卫生间。贺祺已经无法正常开口说话了,连忍住奇怪的声音都很勉强。

  “蒋洛盟……”贺祺的声音压得很小,夹在混乱的乎及中,几乎微不可闻。

  “嗯?”蒋洛盟上半身也ya过来,把耳朵凑近。

  贺祺脸颊通红:“你忄夬点……”

  贺祺说的是快点结束,蒋洛盟却往另一个方向理解了。

  不过结果殊途同归。

  蒋洛盟靠在贺祺耳边,长长地呼了口气,慢慢从贺祺身上起来。

  蒋洛盟开了水,把洗手池里的东西冲下去;又从壁挂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沾上水,把贺祺身上和镜子上的也擦干净。

  贺祺脸上的红晕消散,整理好衣服,面无表情地看着蒋洛盟:“你满意了?”

  蒋洛盟有些痞气地勾起嘴角,把用过的纸团丢进垃圾箱。蒋洛盟看着贺祺,眼神里意味深长:

  “你没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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