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冷感动物>第35章 想你

  别看谭承平时耀武扬威的,这回却动起了脑筋,一点小小的胃疼就上纲上线,把李识宜指挥得团团转。

  到晚上九点多,李识宜烦不胜烦:“你还走不走了,这是我家,别赖在这里。”

  “亲我一口我就走。”

  谭承仰起头,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手指往自己嘴唇上点了点:“老子说话算话,打个啵儿我立马走,一秒钟都不带多留的。”

  与其今晚又被他骚扰,倒不如这样来得简单直接。李识宜木着脸走过去,俯身将他肩膀一摁,敷衍地印上唇。

  销魂的触感令谭承欲罢不能,他果断搂紧腰加深了这个吻,还不时把舌头往里钻,极其强势地占据了主动地位。李识宜被他亲得很不适,腰杆僵硬地弓着:“你、唔——松——”

  密密匝匝的亲吻声让人脸红心跳。

  手掌压住他的后脑勺,谭承强迫他张嘴接纳自己,李识宜不肯,谭承就把手移下去摸他的背,边摸还边哑声含糊地哄道:“把嘴张开让我尝尝,我他妈都快渴死了。”

  这几天他这火爆脾气就没消停过,一方面是因为李识宜不肯主动联系他,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看不见摸不着,憋得难受,又不想随便找个人泄火。

  代餐不好吃,还是正餐吃着顺口。

  李识宜身上像是有磁铁,谭承一沾上就不想松开,觉得对方浑身上下都销魂。对谭承来说李识宜看书是种勾引,开车是种勾引,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勾引,让他随时随地都想宣誓主权,时时刻刻提醒李识宜他是谁的人。

  李识宜大脑缺氧,挣扎起来力不从心。谭承顺势掀起他的居家服,粗糙的手掌顺着腹肌往下,然后又在他发火之前放开,低喘道:“要不是你妹妹在,今晚要你好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站起来的李识宜抬脚一踹,不偏不倚地踹在他胃上。谭承疼得差点弹起来:“嘶!我操你妈李识宜,你他娘的还真踢?”

  “帮你长长记性。”李识宜眼中几分镇定几分着恼。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手下留情,必须狠狠收拾,否则他还以为你是在半推半就。

  “我操……”谭承摁着胃翻过身去,一边低声呻吟一边脏话不断,额头上都出汗了。李识宜警惕地看着他,确定他没有威胁了才转过身,却又猛地撞上了卧室门口疑惑重重的目光。

  “哥,你跟谭哥怎么又打起来了?”

  他一时语塞,面无表情。

  祝炀炀看看他,又看看谭承,脸色轻微变了变,低头走进卫生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在这件事上李识宜有逃避心理,何况他不希望炀炀跟过去搅在一起。

  但今晚似乎是敷衍不过去了。他跟随炀炀进了厨房,炀炀沉默地烧水,他在她身后开口:“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出乎意料的是祝炀炀摇了摇头:“哥,我来那个了,你能不能帮我出去买点东西。”

  李识宜微微一怔,随即答应:“好,哥这就去。”

  大门轻微响动,李识宜把旺仔也带出去了,正好溜一次,图省事。

  祝炀炀无声地吸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从碗柜里拿出一根买来就没用过的擀面杖,走到客厅,小心翼翼站住。

  “你睡着了吗谭哥,我想问你点事。”

  谭承转过来,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嗯?”

  小姑娘两只手背在身后。

  “你想把我哥怎么样?”

  谭承蹙起了眉,“吃错药了吧你。”

  “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祝炀炀鼓起勇气,有些难受却又十分肯定地说,“你对我哥……你……你没安好心。”

  操,有这么明显?谭承在商场上谈过亿的合同都能面不改色,此刻却因为被一个小姑娘拆穿而老脸一臊。倒不是难为情,主要是祝炀炀看着太纯了,谭承心里也早就拿她当成半个妹妹,难免有些不自然。

  不过知道就知道了,压根无所谓。他坐起来理了理西服外套,色厉内荏地抬起眼,吓唬炀炀:“行啊,算你有点眼力,还能看出我对你哥没安好心。后面藏什么了?拿出来!”

  炀炀吓得一哆嗦。

  看清是什么家伙什,谭承怒意上头:“我看你是缺根筋!姑娘家家的,还打算替你哥动手,两个你都干不过我,我要真是个臭流氓你觉得自己能讨到一丁点便宜?”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欺负我哥!”

  妈的。

  要是真想来硬的,第二天老子就能把你们户口注销了,让这世上没你跟你哥这两个人。

  谭承摁着自己还没恢复的胃,低声冷笑:“你听好了祝炀炀,我是喜欢你哥,你没猜错,老子就是同性恋。你哥喜不喜欢我不重要,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就算是拿枪比着他的头,我也会逼他同意。你瞪我干什么?妈的……”他气得又胃疼了,“你跟你哥一样不讨人喜欢,滚一边去。”

  这些话又横又难听,但祝炀炀看着他,却莫名不觉得他是什么危险份子。相反的,他的话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反倒让祝炀炀松了口气。

  她望着他,欲言又止。

  谭承:“还杵这儿干什么,想拿那个破擀面杖敲我?起开。”

  这副憋屈又窝火的模样甚至有些滑稽……祝炀炀摸了摸鼻尖,低下头道:“这里好像是我哥的家吧。”

  谭承背对她鼻孔出气。

  “我觉得,”祝炀炀想说强扭的瓜不甜,怕他自尊心受不了,好心换了种说法,“你不是我哥会喜欢的类型。”

  “……”废他妈什么话,女人和男人能是一种类型?

  “不过你也不差啦,就是脾气太冲了。”

  说完她转身逃回卧室把门锁死。

  等李识宜到家,家里出人意料的消停。

  谭承睡觉离得老远,既没动手动脚也没非要抱着他,李识宜难得清静,居然还有些不适应。

  翌日清早,谭承遛完狗接了个电话,走到卫生间对正在漱口的李识宜冷声道:“我有事,这几天不过来了,奔驰的钥匙在鞋柜上。”

  “不需要,你开走吧。”

  李识宜抬起头从镜子里看他。

  他哼了声:“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想离我越远越好,最好我永远也别再来骚扰你,别再来碍你的眼。”

  这话算是说到了他心坎里,可他却静静地不发一语。

  谭承也一反常态地沉默。

  两个成年人之间很多事都是很微妙的,而且就算李识宜不愿承认,他跟谭承之间也已经形成了一些默契。很多时候,很多感受不言自明。

  昨晚大衣沾上了自己吐的秽物,谭承皱眉看了眼,也懒得拿了,直接穿着西服走人,到看守所大门口接于霆。

  这段时间于霆在里面遭了不少罪,出来明显老实多了。得知邢天羽的事以后,他露出唇亡齿寒的表情,耿维拍拍他的肩:“放心,邢家已经查到一些线索了,黄旗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跑了?”

  “早出国了,留在国内就是等死,这一点他清楚得很。”

  谭承突然开口:“确定是他了?我看未必。天羽逼得他倾家荡产,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他不会只剁三根手指头。况且这种手法,也不像是单纯的忌惮邢家。”

  “那你说是谁。”

  “顺着天羽结过的仇一个个查,跟上回兰州那桩事结合起来,把范围进一步缩小,两个时间点同时出现在兰州和北京的,机场,火车站,找人调一下旅客记录很容易。”

  “开车也很有可能。我去找交通局的人,先从那两天兰州回北京的查起,二十到四十岁,男人。”说到这,耿维抬眼看向谭承,“出事那天你把李识宜带走了,整晚都跟他在一起?”

  谭承皱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当时耿维就查过李识宜,最后因为对方的手伤加上有谭承这个人证,不得不排除了他的嫌疑。

  “没什么。”

  谭承没说话,直接靠边停车。

  平时跟他们几个混着,他不显山不露水,没什么架子。但不管是出身还是能力,比起其他人他都要高出一大截,根本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于霆已经察觉情况不对了:“耿维不是那个意思,谭承你别大动肝火的,大家都是哥们儿。耿维,你赶紧认个错。”

  耿维脸色微变,气势上明显落于下风。

  谭承盯着他,嗓门并不高,但眼神凌厉:“认错不需要,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李识宜是我的人,谁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他,谁就是跟我谭承作对,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话有点重了吧谭承。”

  谭承视线扫过去,不冷不热地说:“我性格怎么样,你们很清楚。李识宜有我担保,最好别让我知道谁调查他。”

  耿维满腔脏话硬是一句也没敢往外蹦,脖子都憋粗了。

  这之后差不多两个礼拜谭承都没见到李识宜,手机更是半条短信也没有。谭承本就一肚子不满,碰上年关将至,被公司一大堆烦心事搅得更加火大,脾气也差到了极点。

  他又等了李识宜三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干脆一个电话打给周礼为。周礼为看见名字就知道没啥好事,还不得不乐呵呵地应付:“谭老弟啊,过年好,呃,什么?你说你让我开了谁?”

  果然没好事!

  挂了电话周礼为直犯愁。他妈的,两口子打架来为难我。

  这李识宜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就这么开除实在有些不忍心。但谭承都发话了,不开除倒霉的就是周礼为自己。

  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定多给李识宜一个月工资,再挑下班时间通知对方过完年不用来了,没想到李识宜当天下午正好出外勤,没找到机会。

  傍晚六点多,李识宜从干洗店拿回大衣。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路上挺冷的,他一直低着头避风,也没注意到小区门口的临时车位停的库里南。

  走到楼下那辆大G旁边,他停下脚步,钻进去打了打火,确定车没停出什么毛病。

  上了楼,猛然发现大门被什么利器强行撬开了。

  李识宜一秒警觉。

  他第一反应是有贼光顾,进屋却见谭承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旺仔不知道被关在了哪。

  李识宜紧紧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谭承睨向他,心想他果然没什么好脸色,还真是半点都不意外。

  视线往下一移,谭承注意到他手臂上搭着一件衣服,不过被防尘袋遮住了,看不见里头。

  “见到我很吃惊?”谭承语气不善地开口。

  “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犯法了。”

  “那你报个警试试,看看警察搭不搭理你。”谭承态度嚣张。

  李识宜有些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下楼,被谭承一个箭步上前,猛地钳住了胳膊。挣扎间防尘袋脱手掉到地上,露出了里面的大衣。

  谭承扫了眼,拧紧的眉头都还没来得及松开,心里的火气已经嗤一声灭了。

  李识宜用力甩开他的手。

  谭承表情僵在脸上:“你替我把大衣拿去洗了?”

  “从我家滚出去。”

  “宝贝儿……”

  “马上滚。”

  李识宜脖子上青筋突起,显然气得不轻。说时迟那时快,谭承将他一把扛起,摔到卧室床上压着不让跑。

  “错了,我错了,脾气上来没控制住,今天晚上我就找人把锁给你装回去,不不,我亲手装,你要不喜欢原来的我给你换个最先进的!宝贝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怎么样?”

  李识宜胸膛微微起伏,转开脸不说话。

  既不动手又不动口,就说明他是真动气了。谭承心凉了半截,捧着他的脸想亲个嘴,他躲开,面如冰霜。

  谭承只好强行扣住他的手,压在怀里捂着,闷了一会儿才重新拿起来,亲了亲他的手掌心,“老子是太想你了,怕你不让我进。”

  由于情绪激动,心绪难平,李识宜嗓音沙哑:“所以你就可以撬我的锁?”

  这不是简单一道门的问题,这让他感觉很屈辱。他盯着谭承,继而猛地把人推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己家。

  谭承一个激灵,抓起车钥匙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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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消息:都长嘴了

  坏消息:不如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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