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冷感动物>第37章 放纵(上)

  之后一周谭承果然全情投入了工作。

  赶上年关,公司里各种年终总结,他作为总经理光是汇报就要听一大堆,从早到晚的日程都排满了,也就没时间再去骚扰李识宜。

  不过这回他学精了,人不到位心意到位。

  谭承吩咐助理买了一堆吃的喝的寄过去,连远在学校的祝炀炀都收到了半人高的包裹,吓得她当晚给她哥打电话:“谭哥这是干嘛,让我开小卖铺?”

  李识宜也头疼。

  家里冰箱都塞不下了,肉就有好几种,还有各种海鲜和补品。他把东西都分门别类储存好,什么也没动,该吃外卖还是吃外卖。

  临放假前一天,周礼为笑眯眯地塞给他一个信封,说是年终奖。李识宜摸在手里,觉得厚度不对。

  “这么多?”

  “应该的应该的,这一年到头你也辛苦了,何况还给我拉来了谭总这么大的客户,我这个人赏罚分明,绝不会亏待了你们,好好干吧。”周礼为拍拍他的肩,态度特别亲切。

  说完“谢谢老板”,李识宜转身走了。周礼为瞧着他的背影,心里暗叹自己英明。这两口子吵架什么时候都是床头吵完床尾合,一个星期前自己要是真把他开除了,现在倒霉的没准儿就是自己。

  把祝炀炀送到火车站,李识宜独自一人坐地铁回家。

  地铁里满是拉着行李箱的人,到处都洋溢着过年的氛围。每当这种时候,城市就变了,平时的北京质朴粗粝,此时却穿上了红色外套,萧索的冬味都被压下几分。

  面对此情此景,心肠冷硬如李识宜也很难没有任何波动。

  出站时有发小广告的给他塞了副对联,他拿回去贴上,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邻居正好买菜回来,笑着提醒道:“贴歪了嘛。”

  “什么?”

  “我说你对联贴歪了。”

  李识宜眉心微皱。

  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难道是认识谭承久了,行为举止也变得莫名不成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抬起胳膊,揭下对联扔了。

  年三十那晚谭承早早收工。

  家里几十位亲戚,好多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但这种场合他怎么能缺席?再不耐烦都得端出小辈的谦卑态度来,一个一个好好应付。

  “爸。”

  谭振江正处在团团包围之中,扭头见自己儿子大步走进来,别管皮囊里面怎么样,反正金玉其外,看上去那是一表人才。

  老爷子表情依旧严父,嘴角却颇为自豪地抬起:“过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你成伯伯。”

  对方是余威甚大的前一部之长,谭承早已面熟,只是对方不认识他而已。他收起玩世不恭,态度谦卑地送上双手:“成伯父好。”

  对方微微一笑:“老谭,你这个儿子养得不错,有点你当年的风采。我就盼着有个儿子,偏偏家里只有一个娇滴滴的宝贝疙瘩。”

  “女儿好啊,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

  “好什么好,整天跟我作对。”

  谭承道:“看伯父的神情就知道令媛有多贴心,一提到她您的笑纹都藏不住。”

  “哪里,哪里。”

  谭振江问:“闺女人呢,怎么没带来,趁这个机会让他们年轻人认识认识多好。”

  “她跑到南极去了。这丫头野得很,我跟她妈都管不住她。”

  “急什么,以后真要是有个人降服了她,我看你还不乐意。”

  对方哈哈大笑:“那也要有那么个人才行,我看呐,难!小谭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偶尔打打高尔夫。”

  “打高尔夫也不错,下回有机会,咱们两个过过招。”

  这么明显的欣赏要是听不出来,那谭承这几年也算白混了。他会意地掏出名片递上:“请您随时指教。”

  应酬到晚上,谭承已经喝白酒喝饱了,菜都没顾上吃两口。他找着个机会抽身,坐在三楼阳台抽烟。

  真他娘的没劲。

  做生意就这么回事,说是靠智力财力,其实归根结底是靠关系。没办法,社会就是人情社会。难道楼下那些人都是因为情谊才来拜年的?笑话,要不是有他爷爷这根死而不倒的大树,那些人连谭家的门都不会敲。

  围绕在他身边的那帮人也是,大家多多少少都是因为有利可图。真正不考虑身份地位的,估计也就一个李识宜。

  想到这个名字,谭承下颌紧咬,喝下去的酒精都烧到了骨髓里。

  一个电话打过去李识宜没接,他顿时坐不住了,拿上外套就大步流星下了楼。

  这种场合按说不该提前消失,但谭承实在没耐性,血液直冲脑门,跟上大学那会儿一样,感觉自己就是个二愣子。

  好死不死,谭曦在一楼看见他了,冲他喊:“哥你上哪儿?”

  谭承回过头来威慑地指了指,意思是闭上你的嘴。

  谭曦表面笑着,转头就告到他爸那儿去了,心想,让我帮你保密?做梦呢。

  不过谭承也无所谓。

  想怎么告怎么告,现在谭家还得靠着他,老爷子都不敢拿他怎么样。

  他还特意去地库换了辆萨博,然后才威风凛凛地杀去李识宜家。

  到那边小区,里面也是张灯结彩的,不过比起谭家有种天上地下的感觉。

  谭承那车直接占了两个车位,停完车他扫了眼旁边的奔驰,看不出有人开过的痕迹,一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

  什么意思,跟我分彼此?我的东西碰都不碰是吧。

  刚才还因为李识宜不在乎他的身份地位而高兴,眼下谭承又变了。李识宜不肯花他的钱,不肯开他的车,对此他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除夕夜各家本就热闹,所以他咣咣拍门也没引起谁的注意。

  半晌不见回应,谭承真急眼了,正要抬起皮鞋踹,突然又猛地意识到自己录过指纹。操……压根儿没反应过来。

  屋里灯光大亮,电视机正在播放中央频道,旺仔欢快地跑来绕着他转圈,东一下西一下地咬他昂贵的裤腿。

  “起开。”他甩了下腿,“你爸呢?”

  客厅没有,卧室也没有,卫生间没开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施施然走向厨房,果然看到厨房关着门。把门一推,他这才看到李识宜站在灶台边,正在聚精会神地切菜。

  李识宜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细致的脚踝从裤腿下露出来,腰杆很窄,微微地低着头,还是那么的不苟言笑,灯光下却显得皮肤极好,身形既舒展又漂亮。

  谭承陶醉地欣赏着,简直爱到了骨子里。

  回头看到他,李识宜手里的菜刀顿了顿,目光也有短暂凝滞,但是谭承没看出一丁点不愉快。

  “你怎么来了。”

  谭承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李识宜被看得皱起眉头,拿起一块抹布擦了擦手,“我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他也不跟李识宜废话,上前就把人抱住了,下巴架在肩上,姿态亲昵。

  “又做什么黑暗料理的呢?”

  “……”

  谭承哂笑:“哟,白萝卜,这是什么,羊肉,喔,打算做萝卜炖肉?”

  这个菜可以说毫无技术含量,只要羊肉质量过关,出锅再撒点盐就行。

  “这肉也太肥了,炖出来多腻味。”

  “又不用你吃。”李识宜面不改色。

  “谁说我不吃,老子正饿着肚子呢,一晚上光喝酒了。”

  闻到他鼻腔里喷出的酒气,李识宜转过头看着他,“你怎么过来的,开车?”

  谭承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还大言不惭地说:“一会儿吃完饭跟我下楼,给你个惊喜。”

  “你死了我会比较惊喜。”

  “什么?”

  李识宜淡定切菜:“没什么。”

  “奶奶的,你敢咒我。”

  “你自己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谭承先是牢牢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盯穿,紧接着眉头又蓦地一松,戏谑地笑了。

  李识宜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直觉危险,他放下刀想离开这个狭小的环境,可惜还没转过身就被紧紧搂住,面朝前方摁在了水池边。

  “……你干什么?”

  “老子饿了,想吃你。”

  李识宜用力反抗,可惜谭承身体跟铁焊的一样,纹丝不动。

  冰凉坚硬的池缘抵在腹部,微微的痛感混合着强烈的羞耻感,令他打了个激灵。

  谭承从后猛地剥开他的居家服,由于用力过猛,扣子都崩掉了两颗。李识宜浑身一颤,没来得及反抗,裤子也被三下五除二扒掉了,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这是谭承第一次选择后入,而且是在李识宜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之前他喜欢看着李识宜的脸干,想看对方皱着眉隐忍、被强行撩拨到动情的神态,但今天他性致来得突然,等不及回卧室了,干脆就着这个现成的姿势开始。

  厨房里没有润滑剂,谭承两根手指撬开李识宜的嘴,在口腔里搅了几下,随即抽出来插进了后面。李识宜疼得呻吟一声,细长的睫毛狠狠颤抖,眉心也皱得极紧。

  谭承摸着他的背安抚了几句,手指的动作却依然很急,恨不得下一秒就换个东西戳进去。搅弄的过程中谭承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欲望,卖力地挑逗起来,李识宜一开始没什么反应,但也架不住对方持续的攻势,下面渐渐就硬了,笔直地戳在谭承手里。

  他侧过脸,脸色犹如被火撩过。

  “有什么可臊的,”谭承哑声道,“我是你男人,让你爽那是天经地义,只要你别跟其他人来这套,我保证一辈子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想怎么爽就怎么爽。”

  前后夹击之下李识宜头脑发涨,气息完全跟不上,嘴唇张了张也没骂出什么话来。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失控,也许是因为这场性爱来得措手不及,也许是因为刚才谭承说的话,总之他的脸很烫,眼神也很迷离,喉咙里的呜咽尽管没有完全放出来,但已经足够撩得谭承亢奋无比,下身性器生龙活虎地挺着。

  手指急匆匆地扩张完,谭承让他忍着点,随即一挺身送了进去。这一下让李识宜招架不住,身体往前塌下去,趴在了水池边。谭承思想上想温柔点,但行为上根本控制不住,按着他的背长驱直入,把李识宜身体一下就给撑开了。

  “呃——”

  李识宜疼得闷哼一声,脸色唰一下变白。谭承掰过他的脸和他接吻,舌头抵进去搅弄追逐,又退出来舔他的耳垂、下巴、喉结,怎么淫靡怎么来,动作极其下流,但效果还不错,李识宜的呻吟迅速变了调,嗓音染透了沙哑。

  缓了最多半分钟,谭承就一插到底。李识宜身体像鱼一样弹了下,颤着嗓喊道:“慢、慢点……”

  “你让谁慢点?”

  他两手向后,扶着谭承的腰才没有滑下去,“……谭承……你慢点……”

  这几个字瞬间打开了谭承的奇经八脉,埋在他身体里的坚硬也猛烈跳动,像个亢奋的活物,抽打李识宜的鞭子。

  李识宜一句话断在喉咙里,他短促地呻吟了一声,脖子艰难后仰,全身上下所有感官都消失了,只剩下连接处还鲜活无比。

  谭承固定住李识宜的腰,下身大幅度摆动,狠狠插进又快速抽出,激烈的拍打声回荡在小小的厨房里。他就像没开过荤一样,粗长的性器饥渴地鞭打,恨不得把人给操昏过去。李识宜手脚战栗,隐忍的呻吟带上了哭腔,谭承却越听越兴奋,撞击也越来越用力。

  “你……嗯……”

  他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都嵌进了掌心,还是无法抵挡汹涌的反应。下身随着撞击来回晃,反复擦过灶台下面的木制柜门,门上的毛刺不断刮蹭着要害,令他战栗不已,没坚持多长时间就猝不及防地射了。

  几乎就在同时,谭承也被他夹得射了出来,精液股股吐进火热的甬道。

  那一两分钟谭承抱着他,一句情话都说不出,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抖动不已的性器。

  这种感觉太要命了。快感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曼妙,尽管时间不算久,但是那种半是反抗半是服从、半是服务半是强迫的滋味儿,让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久久无法平息。

  “你说我怎么就对你这么来劲呢,”谭承压着他,缓慢摩挲他的后背,把嘴唇印到每寸皮肤上,在他身上打下属于自己的烙印,“真想把你干死。”

  李识宜意识不太清醒,闭着眼没有回应,也没做什么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