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退出夺嫡后我当上了太子妃>第四十八章 另有隐情?

  姜冕却不恼,依旧挂着好看的笑,“自古以来只有官盐,你父没有官职,算哪门子盐商。”

  郑文止了笑,并没有回答姜冕的问题,他上下打量了太子殿下一眼,惊奇道:“你生得就挺漂亮,该不会就是那个绣花枕头太子吧?”

  那群人又哄笑起来。

  姜冕却不像他们所想那般窘迫,他施施然站起来,直视着郑文的眼睛:“郑文是吗?我记下了。”

  郑文愣了一下,不知怎的,他被这一眼看得说不出话,一时间僵在原地,连姜冕两人离去都没反应过来。

  小二正好捧着酒菜出来,他见姜冕要走,连忙道:“客官,客官留步,您的酒菜好了。”

  太子殿下淡淡回头,“不要了。”

  小二一听,放下酒菜就要去找掌柜的要银子,可姜冕和贺恂已经走远了。

  贺恂出了那酒馆,就握住了姜冕的手:“殿下,您受委屈了。”

  姜冕回握住他的手:“幸好是你和我一起来了,若是秦旌来恐怕就要打草惊蛇了。”

  贺恂一想到方才郑文那丑恶的嘴脸就就觉得恶心,他心痛的看着太子,忽而想到太子这么多年在京城也是这样忍辱负重过来的。

  太子殿下肚子饿了,刚想转头给贺恂说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一转头就看见贺伴读红了眼眶。

  他吓了一惊:“你怎么了”

  贺恂自觉失态,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心疼太子。

  姜冕莞尔:“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委屈算什么呢,待到查清此案,千百个郑文也不足以在本宫面前作福作威。”

  贺恂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问:“郑家的事殿下要去问问杨刺史吗?”

  姜冕摇头:“杨恩不知道是谁的人,暂且还是不要告诉他太多吧。”

  太子多疑谨慎,多年来皇城中的明枪暗箭让他对人总是设防。

  想了想,太子殿下又补充道:“贺恂,在此处本宫唯你可信也。”

  ……

  过了两三天,杨恩见太子殿下除了在屋里睡觉就是上街闲逛,心里总是不安生。

  当他又想派人去请太子的时候,却收到了太子的邀约。

  杨恩看了太子的手谕,连忙穿戴整齐出门去了。

  姜冕打扮随意,一转头却看到了身穿朝服的杨恩。

  他玩笑道:“杨大人这样正经倒显着本宫散漫了。”

  杨恩连忙告罪。

  姜冕摆摆手,说:“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走吧。”

  杨恩斗胆看了一眼太子殿下的脸,却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乖乖的上车。

  与太子同乘这样的待遇恐怕没几个朝臣能享受,可杨恩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马车内气氛古怪——太子殿下闭目养神,跟在太子身边的那位贺公子忙着给太子奉茶,两人都面无表情,看着怪让人害怕。

  马车摇摇晃晃的出了城,杨恩再也按耐不住了。

  “斗胆问殿下,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姜冕这才正眼,“大人别急,等到了就知道了。”

  又行了半日,杨大人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马车才终于停下。

  杨恩跟着姜冕下了车,这才发现太子殿下把他带到了盐矿。

  他表情微妙,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没有说。

  这个盐矿有着徐州最大的盐湖,由徐州本地的士兵把守,众人表明了身份才得以通行。

  看守盐矿的长官听闻太子来了,忙不迭跑出来招待。

  可姜冕不需要导游,也就让他回去了。

  太子殿下带着众人漫无目的的转了转,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太子殿下闲聊般问起:“这徐州城倒卖私盐的事杨大人可查过了?”

  杨恩说:“下官因为这事已经查办了一些人了,不知道是谁到皇上面前去说嘴,还劳烦殿下您来着跑一趟。”

  姜冕不冷不淡的问:“听你的意思是本宫这一趟是白来了?”

  杨恩摸不准这位贵人的心思,只好说:“殿下您的意思是……”

  “本宫能有什么意思呢,”姜冕哂笑一声,“这案子您说查过了,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这盐矿里一个低等管事犯了糊涂,自己昧下了许多盐去卖,这才惹了这么多事端来。”

  姜冕没说话,态度十分模糊。

  贺恂伏在太子殿下耳边轻声道:“殿下何不现在问问郑家的事。”

  姜冕玩味的看向杨恩:“你知不知道郑毅?”

  杨恩看起来并没什么触动:“郑毅是徐州城最大的富商,殿下也知道他吗?”

  姜冕看似随口问道:“是听说过,他们家做什么生意?”

  “主要是些田产铺子,这几年也运些精致玩意儿在周遭几个地方倒卖。”

  太子殿下并不追问,就好像真是无意间提起的。

  姜冕和杨恩逛了一天,愣是一点不对劲也没发现。

  他颇为苦恼地坐在房中,轻叹了一口气。

  “殿下不必伤怀,徐州城好似密不透风的铁桶,一时查不出也是正常。”

  姜冕一把抱住贺恂,眼睛定定的望向远方。

  良久,太子殿下说:“既然他们做事密不透风,那么咱们也不必太规矩了。”

  贺恂心领神会:“殿下是要暗中访查?”

  姜冕点头,“今晚上咱们夜访盐矿,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到了夜半时分,两人换上夜行衣,悄悄从下榻的宅子后面翻了出去。

  贺恂仔细描摹着黑夜中太子殿下的身姿,暗戳戳地想:太子殿下真乃妙人也,就连穿上夜行衣也挡不住其腰身劲瘦有力。

  姜冕哪知道贺恂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他扒在盐矿的墙头,目不转睛看着里面的情况。

  盐矿中的大部分管事工人都睡了,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几个巡夜的士兵。

  这景象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可太子殿下还是疑心。

  姜冕看了一会,突然朝贺恂伸手:“火折子你带了吧?”

  贺恂点点头,问:“殿下要火折子做什么?”

  姜冕指了指院落墙角堆着的那一大捧干草柴火,说:“这样看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把这院子点了,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贺恂依言照做,不一会儿那堆柴火便燃了起来,随着火势蔓延,院中也终于有了些响动。

  脚下呼声漫天,不一会儿就有一大队士兵前来救火。

  姜冕和贺恂趁乱溜进了盐矿,沿着建筑物的阴影处渐渐往里面走去。

  一个士官打扮的官兵提着一大桶水,一把薅住了身边一个小兵,吩咐道:“火势不受控制,你快去禀报大人!”

  姜冕和贺恂对视一眼,颇有默契的跟了上去。

  两人跟着那慌慌张张的小兵在偌大的盐矿七拐八拐,竟然到了一个白天从未来过的地方。

  那地方看起来就是一个荒院子,可在走过那座废旧的屋子之后却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只见有二十几个衣衫破烂还戴着脚镣的人在低头忙碌着制盐工序。

  姜冕皱眉,低声道:“他们是……犯人?”

  不及贺恂回答,那小兵已经汇报完了前面的情况。

  一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真是不安生啊,那个劳什子太子刚走怎么就着火了?难不成这太子真是灾星?”

  这声音太子殿下颇为耳熟,正是前几日与他们发生冲突的郑文。

  紧接着另一个人走过来拍了拍郑文的肩膀:“贤侄不可妄言,本官见那太子形貌迤逦,不似池中物。”

  郑文变得十分谦卑了:“叔父教育的是,侄子记下了。”

  此人声音沙哑,绝不是杨恩,可夜色深深姜冕看不清他的样貌。

  贺恂在黑夜中视力极佳,他凝眸,沉声道:“这似乎是杨恩身边的长史,也是姓郑。”

  姜冕想了想,确实是有此人。不过这人存在感很低,太子殿下甚至想不起他的样子。

  很快,那郑长史就转过头来了,他和郑文一样有一双细长的眼睛,脸上的皮肤挤在一起构成了许多沟壑。

  他很冷静的处理了走水的事,又说:“这走水恐怕不是好兆头,等明日本官修书进京,看看京城的大人物有何对策。”

  郑文一下子变得谄媚起来:“叔父,京城里的那位不也对太子恨之入骨吗,我们何不借此机会做掉那太子,也算是立功!”

  郑长史脸色变化莫测,他捋了捋胡子,没说什么。

  姜冕挑眉,看来这贩卖私盐的事还牵扯到了京中的高官。

  只不过京中看不上太子殿下的人多了,一时间太子殿下还真不知道这位神秘的幕后推手是谁。

  郑长史到底老辣些,他摆手:“一国储君哪由得你说杀就杀,待到明日我问过大人再说吧。”

  前庭火势减弱,天也快凉了。

  太子殿下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带着贺恂在天亮前回到了住处。

  贺恂一边摆弄着炭盆里的炭火,一边分析:“此处环狼饲虎,就连杨恩身边的长史都如此嚣张,举目四望竟然没有可信之人了。”

  姜冕把手放在炭盆上烤火,他道:“杨恩身边有人如此放肆,他怎能不知?”

  停顿片刻,太子殿下又道:“或许是这郑家为虎作伥,杨恩势单力薄不敢与之抗衡?”

  贺恂抿唇,道:“咱们前几日上街时也问过了,徐州城的百姓都说杨恩是个好官。”

  太子殿下困得眼皮打架,他脱了外衣躺在床上,道:“罢了,先睡上半日再说。”

  【作者有话说】:姜冕:天大的事不能挡住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