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退出夺嫡后我当上了太子妃>第五十一章 愿为丝萝托乔木

  过了年很快就到了姜冕和贺恂的生辰。

  老皇帝缠绵病榻,这个新年过得也并不热闹,其间姜翎不断上书想要回京看看父皇,却都被驳回去了。

  人们都说老皇帝对这个昔日宠爱的儿子太过绝情,竟然是一面都不见了。

  姜冕的生辰宴也办得颇为低调,只请了几个要好的前来赴宴。

  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朝臣送来价值不菲的礼物,堆的东宫的库房都快放不下了。

  姜冕在自己生辰这一天起了个大早,他要先进宫向皇后请安。

  往年这个环节都是贺恂与他同去的,因为贺恂与姜冕一日出生,所以皇后也会在这一天赏赐贺恂不少好东西。

  可今年高后却特地指明说只要太子一人进宫。

  贺恂听到这个消息后显然有些紧张,他思虑再三,建议太子不要进宫。

  姜冕不明所以的随口安慰:“皇后娘娘是本宫的母亲,虎毒不食子,她不会对本宫怎么样的。”

  高若雪宣召太子进宫,她自己心里也颇为不安,至于为什么不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姜冕进了凤栖宫,规规矩矩的请过安,像往常一样和皇后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

  后来又谈及徐州郑家倒卖私盐一案,说是郑长史死不认罪,又因其是朝廷命官不好严刑逼供,这件事一直拖着未曾结案。

  高若雪心不在焉的应答几声,她看向姜冕,突然觉得很陌生。

  她和姜冕看起来实在是不像母子,可命运弄人又让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子。

  高若雪直白的目光让姜冕有些不太舒服,他凝眸笑道:“母后可是有话要说?”

  高若雪这才缓缓移开目光,她语气平淡:“冕儿,今个儿是你二十一岁的生辰,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姜冕一愣,心底酸酸的,可也算不上特别感动,他摆手:“儿臣锦衣玉食多年,哪里辛苦呢。”

  高若雪长舒一口气,她问:“你同贺恂是什么关系?”

  太子殿下微微一怔,随即抬头,不慌不忙直视高后的眼睛:“儿臣为太子,贺恂为伴读,是为君臣。”

  高若雪在深宫浸淫多年,又了解贺恂和姜冕的脾气性格,哪能不知道他们之前的关系。

  从前陈宁妍势盛,后宫前朝虎视眈眈,她不能把此事摆到明面上来说。

  可现在贺恂拒不议亲,且态度坚决,让高后十分头疼。

  “冕儿,母后知道你是个心里有数的孩子,你和贺恂终究不是正途啊!”

  自从陈宁妍一事之后,高若雪对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不得不刮目相看,她清楚姜冕有手段,故而不想和其硬碰硬。

  姜冕抿唇,他道:“见山寺的主持不是说儿臣三年内不宜娶亲吗?如今离着三年之期还剩一年不是吗?”

  高若雪不太清楚这是否是姜冕的真心话,她不想把姜冕逼的太紧,只说:“母后在你面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父皇恐怕是挺不过这个冬天了,你身为储君既无妻室也无子嗣难免会被朝臣们诟病。”

  姜冕说:“二皇兄不是有个孩子吗,过继给儿臣就好了。”

  高皇后心下一凛,观其表情不似作伪,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

  姜冕却在此事站起了身,他笑道:“儿臣开玩笑的,东宫设了宴,儿臣身为主人不好缺席太久,先行告退了。”

  高若雪望着姜冕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虽说姜冕不是她的亲子,却也是她亲眼看着长起来的,她又怎能一点都不为这个可怜的孩子谋划呢。

  姜冕在见到贺恂的那一刻心中因高皇后而起的阴霾立即烟消云散了。

  贺恂听闻太子进宫请安,心里很是忐忑,一大早就站在东宫门口等着太子。

  姜冕见了他心里高兴:“你怎么在这站着,不冷吗?”

  贺恂见太子神色无异,也放下心来了。

  他迎上去,捧出怀里的锦盒递给姜冕。

  姜冕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开玩笑道:“看来这里面不是书了”

  贺恂笑:“殿下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虽说东宫门口四处无人,但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何况天气寒冷,在风中站久了难免害病,姜冕就带着贺恂先进屋去。

  两人进了屋,暖和了过来,太子殿下才取过那锦盒。

  贺恂颇为期待的看着姜冕,眼神亮晶晶的仿佛一只在摇尾巴的大狗。

  太子殿下打开锦盒,之间里面放着一块算不得华贵的乔木木雕。

  这乔木木雕做工粗糙,中间是一截肆意生长的盘虬卧龙的老枝,约有成年男子的手腕粗细;老枝上缠绕着与其同根而出的几缕丝萝,给这件木雕平添了几分灵气。

  “愿为丝萝托乔木,”贺恂凑上前来,不好意思的说,“这件东西是臣自己雕的,样子不好,殿下可不要嫌弃。”

  妾本丝萝,愿托乔木。

  姜冕勾唇笑,亲手把这件粗糙的工艺品放在了多宝格最显眼的位置。

  他捏起贺恂的下巴,笑道:“你愿做本宫的丝萝?”

  贺恂微微低头,轻吻着太子殿下的指尖,算是默认。

  宾客们渐渐来起了,太子殿下欲出门迎宾。

  贺恂颇为委屈地抓住姜冕的手,问:“殿下难道没给臣准备礼物吗?”

  太子殿下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脸,笑道:“莫心急,本宫自然少不了你的礼物。”

  贺恂皱眉,似是撒娇:“臣今年可不要那些库房里的玩意儿了!”

  姜冕失笑,看来贺伴读是苦库房久矣了。

  两人来至会客厅,众人见状纷纷向太子殿下行礼,紧接着一个个送上了礼物。

  这些人送的礼物没什么新奇的,无非是些新鲜又昂贵的玩意儿,倒是秦旌奉上一把软剑看着还有几分意思。

  太子殿下在席间推杯换盏,从善如流的应答着各种问题,一直闹到半夜方才散去。

  贺恂有个正直古板的名声在外,又是太子近臣,很少有人灌他酒,一整夜下来竟然还没喝醉。

  太子殿下心里记挂着贺恂的生辰礼物,也没敢多喝。

  待到宾客散去,贺恂迫不及待的向太子殿下套要自己的生辰礼物。

  太子殿下的脸微不可闻的红了一下,幸而烛光昏暗没让贺伴读看出来。

  “你先去东暖阁等一会儿。”

  贺恂乖乖的在东暖阁等着,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

  期间贺恂也不止一次想要出去一探究竟,可都被人拦下来了。

  贺公子等了又等,终于等来了彩明。

  彩明笑吟吟的对他说:“贺公子,殿下请您去寝殿呢。”

  不知为何贺恂听罢这话就心跳个不停,他轻轻推开太子寝殿的门,只觉得屋子里萦绕着一种他从未闻过的香气。

  正对着门的高几上摆了一对龙凤喜烛,如今烧的正好,照得屋子里一片暖光。

  太子殿下的声音穿过屏风从床榻处传来:“贺恂,你来了?”

  或许是屋子里炭火烧的太旺,贺恂总觉得脸上热热的。

  他绕过屏风走过去,只见下午的淡黄色床幔已经换成了一件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色床幔。

  床幔散开,遮住来太子殿下的身子,只露出一双脚来。

  太子殿下脚上穿着一双喜靴,鞋面上悬着一抹红色的裙摆。

  贺恂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他轻轻拨开床幔,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盖头的太子殿下就这样闯入他的眼帘。

  姜冕握着喜秤的手局促不安的摩挲着,他见贺恂不说话,心里更加没底,小声道:“你不喜欢?”

  贺恂看呆了,这才回过神来,他高兴得声音都颤抖了:“喜欢,臣都要高兴疯了!”

  “那还不快点掀盖头。”

  太子殿下把手中的喜秤往前一递,声音里带了些羞涩。

  贺恂接过喜秤,缓缓掀起太子殿下的盖头。

  在看清太子的脸的那一刻,贺恂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姜冕本就生得漂亮,如此擦了胭脂描了眉更显得风姿绰约,竟是宛如天上的神女下凡一般光彩照人。

  姜冕被他直白热烈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索性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贺恂痴痴的笑:“殿下好美。”

  太子殿下显然有些不自然,他半是恼怒半是害羞:“不许说这些无聊的话。”

  贺恂把太子的手从自己的眼睛上拿下来,他细细的盯着姜冕,道:“殿下犹如画中的神女,真真是好看极了。”

  太子殿下知道自己不能再放任他胡说下去了,于是捏起贺恂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

  一吻作罢,太子殿下唇上的胭脂都花了。

  贺恂用拇指抹过太子殿下的嘴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抹红痕。

  太子殿下望着贺恂动情的脸,为自己选对了生辰礼而开心。

  不过到了第二天,太子殿下就不开心了,他不仅不开心,甚至还有点后悔。

  昨晚上贺恂一身使不完的牛劲,直到天都蒙蒙亮了才结束。

  姜冕甚至忘记了最后是怎样结束的,或许那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

  太子殿下在床上躺了一天,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些精神。

  贺恂凑上来,道:“殿下,您好些了吗?”

  姜冕浑身无力,软绵绵的打了贺恂一巴掌:“你这登徒子!”

  贺恂委屈:“若不是殿下您那么诱人,臣也不会……”

  姜冕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他才懒得听贺恂辩解呢。

  【作者有话说】:贺恂:老婆好爱我,吸溜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