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手
林青元看着楚祯泛红的眼圈,会意一笑。拉住楚祯的手用力一拉,将楚祯拽倒在暄软的被褥上,他猴儿似得凑了上去,将人软软地结结实实地搂住了。
楚祯因在外面住了几日未曾沐浴更衣,怕身上味道难闻,便想要把林青元推开,却不想林青元越抱越紧,紧的楚祯快要喘不上来气。
不仅如此,林青元还要将楚祯的脸儿扳过来,和他贴脸儿厮磨。
楚祯的脸一挨上林青元的,只觉得面上滑溜溜的,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的白色浮粉,所以问道:“你这脸上弄的什么?”
林青元看了看楚祯手上的□□,说道:“我这不是装病,叫海蓉趁别人不注意往我脸上涂了些粉,这样面色看着才够憔悴。”
楚祯伸手摸了摸他眼下青黑的部分,又说道:“这也是涂画的?”
林青元嘿嘿一笑:“正是。拿淡淡的墨水点上了些。”
停了停又说道:“只是海蓉那丫头下手太重,迷得我眼睛疼。”
楚祯:“那你吐得是什么血?”
林青元:“我叫苏胜给我弄来的鸡血。”
楚祯:“那郎中呢?”
林青元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当然也是我事先交代过的。”
楚祯忍不住笑了:“可了不得,你这戏做得还真够全的。”
林青元:“老爷、夫人年长我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不做全套逼真些,怎么将他们骗过去。”
楚祯听罢心中不免感动,然后低头垂首了一会说道:“废了这么多力,你果真这么的舍不得我?”
林青元轻叹道:“你就只是问。如何不把我做的事情看在眼里呢?”
楚祯微微笑道:“我当然看在眼里,只是还想听你嘴里说说出来的。”
林青元也笑道:“真是个够磨人的。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舍不得你。这一回可听清楚了没有。”
楚祯:“听清楚了。可小声些,别叫外面的人听见。”
“好。”林青元应道:“只是可惜我如今大病还未痊愈,曾经的亲朋好友都断了联络,有许多不自由的地方。在我们这样的人家里,你失了势,连下人们都要看不起你呢。你且再等等我,我保证以后没有人再敢瞧不起你。我要你做真正的少爷太太。”
楚祯微微点头:“我信你呢,等着那一天。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怪老爷如此想,想我这种不入流的人,确实入不了他老人家的眼。”
林青元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又如此说自己。你哪有不入流,我见你好的很,比许多上流都上流。”
楚祯看他说的认真,自己却只是微笑不说话。两人抱着小声聊天有了一会儿。楚祯起身,看见盆里正好有温热的清水。于是打湿了手帕子,将林青元脸上的浮粉、墨水擦拭干净后,仍旧上床来和他脸儿对着脸儿。
林青元的手在他胸前打转转,问道:“怎么,药效上来了吗?”
楚祯胸口酸酸痒痒,但是嘴上却否定:“没有呢,还没什么感觉。”
林青元翻身起来:“我帮你瞧瞧。”嬿膳霆
楚祯:“快别。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不干净。可不能吃。”
林青元点点头:“我知道。你之前不是说没人帮你疏通,快要堵住了吗?今天正好没什么事,我帮你疏通疏通。”
楚祯咬了咬袖口,轻声道:“那你要小心着点,我怕疼。”
林青元见他样子十分可爱,于是在楚祯脸上香了一口,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于是解开衣衫,一双手尽力将他开解。
楚祯被他揉搓地上下起伏,胸前还时不时溢出些泛黄的药液,不过都被林青元细心地拭去。
刚开始林青元还文文明明的,后来却忍不知在手上的活计上加些花活。弄得楚祯想要尖叫,却碍着屋外的老爷和夫人,不敢叫出声。
只能一个劲地锤林青元的胸口。林青元却兴致十分地高,腾出一只手将楚祯的双手按在头上。没了楚祯双手的抵抗,林青元手上的动作越发地过分。
楚祯娇声娇气地说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帮你治好了身子,你却只欺负我。早知道就让你多瘫巴几天了。”
林青元凑上来笑嘻嘻地说:“我要是真瘫巴回去,你说不定比我还后悔呢。不能动的死肉又什么乐趣,你说对不对。”
楚祯:“对个屁。”
见楚祯嘴上十分强硬,林青元打算使出个狠招。双手搂过楚祯,将他整个人翻过来,让楚祯跪趴在床上。
楚祯压着嗓子质问道:“你做什么?!”
林青元:“双手挺住了,可不要瘫在床上。我要让你看看到底是瘫巴少爷好,还是如今这个我好。”
楚祯听话地双手杵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像是个被人取奶的奶牛,吃药的地方一交一替地被拉扯。
楚祯被欺负的眼圈泛红,身体忍不住要倒,但是又乖乖地听着林青元的话,尽量让自己不要瘫在床上,只能哭唧唧地说道:“还是原来的小瘫巴好,没这么多折腾人的招数。”
说罢,林青元突然手上一用力。不知碰到了哪里,楚祯原本捂得紧紧的嘴泄露出了一丝惊叫。因为害怕被老爷和夫人听到,楚祯忙又把嘴巴堵着。
眼睛含着泪光,整个人可怜兮兮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林青元则带着坏笑地凑到他耳边说道:“怎么没忍住叫出声,叫别人听见了多不好。”
楚祯不愿意再和这个欺负人的坏蛋说话,只是各种小拳头向他身上招呼,林青元也不躲,寻了个空隙就直取楚祯的嘴巴要害处,将他吻得晕晕乎乎,他也就没力气再捶打自己了。
*
半晌,楚祯才扭扭捏捏地从卧室里出来。
身上原先的那件衣裳早就被两人弄得褶皱不堪,他只好换上了一件往日常穿的水蓝色衣裳,出来面见老爷和夫人。
楚祯希望自己的脸不要红得过分,轻声对着两人说道:“回老爷、夫人,少爷他醒了。”
原本对着静坐的二人闻听此话立刻站起身,相互扶持着走进了卧室内。看见林青元目光炯炯地躺在床上,两人才真正地舒了一口气。
林老爷在一旁的榻上寻了个位置坐下,夫人则坐上前,轻声问道:“元儿,你怎么样?”
林青元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故意嘶哑着嗓子说道:“爹,娘,我没事。还好楚祯及时回来救我。要不然,就不知道我如今魂在何方了。”
随后转头又对林老爷说道:“爹,是孩儿不孝,不应该和父亲如此顶撞。自从父亲回来,还未好好地为父亲接风洗尘,却惹得您几次大动肝火,想来真是十分不应该。”
林鸿业内心多少有些愧疚,见林青元终于服软和自己说上几句好话,口气也放缓道:“你如今把病养好了才是正经。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说罢,拿余光瞟了楚祯一眼。
楚祯在一旁,原本为着林青元做作的装病姿在态心中暗笑,却不防吃了林鸿业一记眼刀。惊得他浑身汗毛树立。像一只小鹌鹑一样缩了缩脖子。
一家人又闲叙了几句话,夫人和老爷才起身离开。楚祯待要送行二位,却被林鸿业挡住。
林鸿业冷冷说道:“你不用送我。只是照顾好少爷。”
说罢,甩甩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夫人则握了握他的手说了句:“有劳你了。”
然后跟随者老爷的脚步一同离去。
留下两个小夫妻一处,暂且不提。
*
冬日已过,春日悄然。
事情过后,楚祯总算是在林府过了几日安生的日子。
如今林青元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就连之前有些跛的左脚也没有了大碍。行动越发自如,看起来已经和常人无异。
林夫人将袁五爷请来为林青元诊脉,袁五爷也把过脉之后也惊叹林青元的恢复之迅速。
见林青元痊愈,林夫人也就顺应当初和袁五爷之间的承诺,将剩余的尾款拨给了他。
从林夫人那里收到了尾金的袁五爷自然十分高兴,乐得他在给林青元把脉之余,还送给了他几样神秘丸药。
两人避着楚祯神神秘秘地在一边,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楚祯在一旁瞧着,嘴巴里吃着油香油香的松子,说道:“瞧这两人,我反倒好像是多余的了。感情你们两个人才是故交。”
袁五爷转过头嘿嘿一笑:“你要是想听,凑过来听便是。不过是怕你害臊才躲着你。”
楚祯脸上红了红:“我才不听呢。你们两人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听了白白地污了我的耳朵。”
林青元在袁五爷身边听他的嘱咐,像是要接圣旨一样十分认真,并没有理会楚祯的奚落。等到袁五爷走后,楚祯才凑到林青元身边,问道:“袁五爷给的你什么药。”
谁知林青元夜卖关子,只是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说道:“你别着急,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楚祯甩甩手:“罢了,罢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和我打哑谜。我也不想知道了。”
林青元反倒又凑了上来:“你要是真想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说罢,只把楚祯往床上拉。
楚祯:“大白日下的,这是做什么。我不来。”
可是林青元却十分忍耐不住,手上用力,拉着楚祯,两人双双躺倒在了床上。
林青元:“白日里又怕什么?我们是正经夫妻,谁还能说我们的闲话?”
楚祯双手扒在林青元的肩膀上:“算了算了,就依你了吧。早知道你和馋嘴猫似的。我少不得叫你得手了。”
林青元翻身坐起:“这话可冤枉我了。全天下有几个男人能从洞房花烛夜忍到现在才圆房。可见,我不仅不是馋嘴猫,我还是全天下首屈一指清心寡欲的正经人。”
楚祯笑了笑:“好一个正经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直挺挺地戳着我?”
林青元俯身在楚祯耳边:“是袁五爷刚刚给我的定海神针金箍棒。”
楚祯上去拧林青元的脸:“你也用得金箍棒,难道你是猢狲不成?”
林青元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只是将袁五爷刚刚给他的药丸中挑出一粒吃了。
往后之事,不便细说。
只知道两人在房里厮缠许久后,唤来荷珠打水。
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楚祯窝在床里不肯见人。
只是辛苦荷珠,大红着一张脸儿忙前忙后。
惟有林青元一人十分得意开怀,砸吧着嘴回味刚才的经过。一只手扯起楚祯手腕,心满意足地瞧见他皮肤上那颗守宫砂不见了踪影。
气得楚祯直骂道:“我就知道那袁五爷没安什么好心,什么丸药将你吃的和金刚一般,折磨死人了。”
楚祯幽幽的抱怨,传到林青元耳朵里惹得他暗笑。只见楚祯将自己紧紧包裹在被里,团成了一小团。林青元只是在他被窝外面露出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楚祯见他又凑过来,挨了一口亲后忙制止道::“可不能再来了,我受不住了。”
林青元将他竖起的小手儿掰开,说道:“我知道,我今天也足兴了,不会再烦你了。”
楚祯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林青元:“只是”
楚祯眼睛睁得圆圆的,说道:“只是什么?”
林青元:“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不能我只图我一个人受用,把你放置在一边不管呢?”
说着,趁楚祯不注意,将袁五爷给的丸药也给了楚祯一颗。
楚祯从小吃的药不仅抑制他男性特征的增长,还抑制抑制他作为男人的欲望。一丸药下去,没经过这个的楚祯,只是急得在被窝里直来回打转。
那坏心眼儿喂药的人还明知故问道:“怎么了,闹得脸涨红成这样?”
楚祯望着林青元,瘪瘪嘴说道:“不知怎么的。心里火急火燎的。”
林青元拿着楚祯的手往自己身上抹:“我身上凉,摸摸我身上就不火急火燎了。”
昏头昏脑的楚祯竟真的信以为真,拿着他细白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林青元身上的皮肤。没成想却只是越摸越起火。
正要把手撤回却不想一把被林青元捉住。
林青元:“怎么把手撤回去了,想来你心里的火消了。”
楚祯喘息声越来越粗:“没有,更了不得了。你快撒开我的手。”
林青元:“你要拿你的手做什么?”
楚祯:“要你管。”
林青元:“我管不着,我也不放开你的手。除非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楚祯:“我不做什么,只是搓上一.....”
羞人的话说不出口,只是越来越小声。
林青元:“你怎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能做那种事。”
楚祯:“也不是没帮你弄过。只能帮你弄,不能帮我自己弄吗?”
林青元靠过来,把下巴放在楚祯单薄额肩头上:“那不一样。”
楚祯急得快要哭了:“有什么不一样?!这袁老头不知安的什么心肺?怎么偏在这种东西上用心。我这辈子可受够他的苦了。”
林青元见楚祯哭了,忙哄道:“别哭,别哭。我不欺负你了。随你做什么。”
林青元说罢,放开了楚祯的手。
楚祯却不好意思了起来,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怎么好意思呢。”
林青元:“咱俩刚刚不是做个更亲密的事?这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恨不得帮你这个忙。”
楚祯想着不用劳累自己,于是转脸儿撒了个娇:“那你帮帮我吧。好哥哥。”
林青元一副正中下怀的表情凑了过去,将小楚祯握在手里磋磨得不成人样。将将晕死过去。
*
这一边楚祯和林青元二人正如胶似漆。林鸿业在一旁瞧着心中不满却又不能再说什么。生怕他这个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的儿子再出什么意外。
可他又不愿意林青元真的娶一个男人做正妻。
思来想去不知如何是好时,曾经的好友司徒良翰南下采买,途径林府前来拜访。
司徒家虽然产业不及林家,但也算得上是富庶。受了林鸿业宴请后,便在自己的船上设宴请客。回请林鸿业款待之恩。
席间司徒良翰提及自己的女儿,只听他说道:“我膝下有三儿一女,其中最疼的,还是我的小女儿。虽然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但我总还是舍不得将她放手。就连这一次采买,我都将她带在身边。好叫她见些世面,以后嫁了人,也好让婆家看得起。”
林鸿业拱手道:“司徒兄弟,果然好福气,儿女俱全。不像我林某人,只得两个儿子,都是些操心的孽障。”
司徒良翰道:“我前两日见到了两位公子,都是一表人才言之有物的,怎么成了哥哥口中的孽障了?”
林鸿业摆摆手道:“大的那个还好,只是小的那个。太不服管教了些。”
司徒良翰听闻,继续打探道:“您别怪我有话直说,我见那二公子似乎比大公子更善口齿,头脑也更灵活,想来这样聪慧的人物年轻时都不服管教。哥哥只需耐心教导,他是个良才,怎怕他没有出头之日。”
林鸿业长叹一声,借着酒劲,将林青元和楚祯之事对着昔日老友讲述了一番。
司徒良翰听后只笑道:“哥哥原来是为这等事烦心。依我看,哥哥大可不必如此。”
林鸿业:“此话怎讲?”
司徒良翰:“二公子年轻,未见过什么世面,一时被那妖精绊住了,也不是不能理解。只等他厌烦了那男子,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两三年,就将那男倌儿看得如草木灰一般了。到时候,你在让他休了那男倌再娶,也不是来不及呀。”
司徒良翰喝了一杯酒后又道:“你我二人都是商人,什么没见过,有几个富家公子哥不曾近身几个娈童、男倌儿。而那些妓院、花船上的小倌儿们,又几个挺得过二十五六岁。这种以色侍人的东西,不足以成为您心中的一根刺。”
林鸿业:“话是如此说,只是青元是个牛心性的孩子。我只怕他和那东西是真心好。”
司徒良翰爱慕林家势力银钱,一直有心和林鸿禧攀亲,听到他如此说,心中已经早有盘算,于是开口说道:“青元如今被男倌儿缠住,怕是他没见过真正好人家的女孩。若是他见过了,知道了什么是好,什么是歹,说不定就立刻移心转性了。”
林鸿业:“司徒兄弟,你是不知道的。那妖精端的美貌异常。一般人,怕是看不进青元的眼里啊。”
司徒良翰摸摸胡须笑道:“这件事嘛。不是老朽自吹。我家小女确实姿容端丽,虽不说貌比西施、貂蝉,但也是我们那里数得上数的。”
林鸿业摇手道:“可是孽子哪里里配得上令爱。”
司徒良翰:“林兄不必客气,我是见过青元的,无论是相貌还是言谈,我心中十分喜欢。我如今正要南下,带着我的小女也多有不便。不如让小女在您府上暂居一段时间。说不定两个人相处下来从此就心生好感了呢?”
林鸿业:“如此这样便太好了。不知我可否得见令爱一面。”
司徒良翰:“这个自然。”
随后高声叫到:“快去,叫小姐过来。”
仆人应声而去。
不一会,门后飘来一个纤纤袅袅的身影。随着门打开关上的声音,出现在了林鸿业和司徒良翰的面前。
那女孩上前福了一福,说道:“见过林叔叔,见过父亲。”
声音如鸟雀一般婉转动听,身穿一件鹅黄色衣裳,像是一条嫩柳枝般摇曳而来。
请过安,一抬眼,被林鸿业看在眼里。
一张鹅蛋脸上长了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睛,眼尾微挑,顾盼有风情,肤白而轻透,一颦一笑之间有两个梨涡,虽然年龄尚小但是掩不住的美人风貌。
林鸿业见了,合手赞叹道;“果然不俗。司徒兄得此爱女,果真好福气。”
司徒良翰:“不知我这小女,是否配得上二公子?”
林鸿业看见此女如此容貌,恨不得直接将司徒念真认作儿媳,连连说道:“自然配得上,配得上。不知令爱唤作什么名字呢?”
司徒良翰道:“名字是念真二字。”
林鸿业:“名字也好。只是不知道侄女是否愿意来我家暂住?”
司徒念真乖顺地站在一旁,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林鸿业,轻轻低头说道:“这事全凭父亲大人做主。”
*
有此良机,司徒良翰怎会不将自己的女儿送进林府。转眼之间,司徒念真住进林府已经有三日了。
林夫人一见面就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连连说说她真是个出挑的美人胚子。又喜欢她温柔娴静,安排她住进了西南角风景甚好的绿竹亭。
司徒念真住进几日,觉得这地方倒好,十分安静可人。只是她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住了进来,这让她十分不满父亲的做法。
她还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如此招摇地住进别人家里。叫人怎么不在背后议论自己呢?她们家怀的什么心思,别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思及至此,院中美景也无心去看,只是呆坐着长吁短叹。
她心中还有一层委屈。自小被父亲当成掌上明珠一般养大,在家里自然是被千般宠爱的,而如今自己却被当成攀附林家的工具被送到了府上。
这怎么能让她不难过呢?
父亲那日说的话,还在耳旁回荡。
说什么要自己努力抓住机会,让林家二公子喜欢上自己;要保持自己大家闺秀的风范,让林家认可她做儿媳妇。
她这么一个千金小姐,如此明晃晃地上赶着,未免十分丢脸面。凭他林家是什么富甲一方,还是什么豪门望族,也不值得爹爹如此啊。自己家生意做的好好的,何苦去借附别人家呢。
司徒念真心中苦涩纠缠。不知如何排解。
跟着来的小丫头紫云见主人如此,也不知该怎样。只好陪着长吁短叹。两人对着唉声叹气。
还是紫云先开了口:“小姐,我远远望着他们家北面桃花开得正好。既然咱们来都来了,不如四处去看看。”
司徒念真右手杵腮道:“这是在别人家,不比在自己家,怎么好没事便四处闲逛。叫人撞见,好像咱们多没礼数似的。”
紫云:“咱们也不远走,就在现在这个院子后面小亭子里看就好。不会打扰到他们任何人的。”
司徒念真:“那我也不想去。桃花哪里没有,非要看他们家的吗?难道他们家的桃花镶了金边?我不去。”
司徒念真打定主意不动,却架不住紫云一再地央求。只好被这个小丫头牵着手,来到了亭子上赏桃花。
亭子外有藤蔓遮挡,视线不很开阔。不过也不耽误看桃花。
司徒念真望着不远处那一片,心中感慨道这桃花开得确实好,粉红一片,云蒸霞蔚一般。
两人还没欣赏一会儿,不远处又来了一伙人。是两个人男人并着两个小丫鬟和一个老妈妈。
五个人寻了一个好地方,摆置桌椅、果盘。仿佛是小夫妻带着家仆人出来游玩。
司徒念真紧忙躲在了亭子后的藤蔓荫儿里,不让对面几个人望见。
只不过两伙人距离不远。司徒念真刚刚好能听见对面五个人说话。
她这才来不久,就被迫做了听墙角的贼了。
*
来的五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楚祯和林青元一伙。
楚祯和林青元两人许久前便约好的来桃林处赏花,只是如今才等到桃花开得好时节。荷珠和海蓉并着李妈妈正在摆置桌席,置放水果、小吃,林青元却和楚祯凑到一起说起了悄悄话儿。
两人避开了荷珠他们,却不想两人的话音儿却落入到另一伙人耳中。
司徒念真听见林青元先开口说道:“你身上可还好。”
楚祯娇嗔道:“你还问呢,要不是你,我身上怎么会不痛快。”
司徒念真听着楚祯的声音心里觉得奇怪:“这男人说话怎么像是在撒娇。”
低头又看见小丫头紫云也伸着脖子听,甩甩袖子叫她挪到一边去。紫云不不情不愿地换了个地方侧着耳朵,主仆二人继续偷偷地听墙角。
林青元抱歉道:“都怪我,一时上了头,没轻没重的。”
楚祯:“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今早上去夫人那里请安,夫人要我坐,我刚落下屁股,就直接弹了起来。惹得屋子里的人都笑了,丢死人了。”
他停了停继续道:“袁五爷给你药也不许吃了。把你激得像个牲口一样,只管瞎顶。”
紫云爬到司徒念真耳边问道:“小姐,他顶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司徒念真也皱皱眉头:“我也听不懂。你且先别问,只管听着。”
只听见那两人继续说道。
林青元轻哼一声,带着笑意道:“原来你不喜欢,我还以为你喜欢。”
楚祯:“谁说我喜欢。”
林青元:“不喜欢你还叫得那么......”
“浪”字还没说出口,楚祯转身把林青元的嘴捂住了,说道:“你别在这儿瞎说,叫荷珠海蓉两小的听到了怎么办?”
林青元:“你昨晚上叫声她们已经听见了。怎么这会儿怕起人来,迟了,太迟了。”
林青元:“快别掐那个花了,你瞧,手上都染上粉红色了。他们已经将东西都布置好了。我们快过去吧。”
说罢,司徒念真和紫云两人耳边传来“啾”的一声。她们正纳罕这是什么声音,却想不到是林青元在楚祯脸上偷亲了一口。
“林青元,你混蛋,你。”楚祯将手中掐的慢慢一把的夹竹桃花瓣花洒了林青元一身,自己自顾自地走了。
留下林青元一个人整理衣服,为了抖落花瓣将衣衫拍的直响。
那一边司徒念真听见‘林青元’这三个字,心里剧烈地跳了起来。
这个名字正是父亲和她说过的她要联姻的男人的名字。
父亲正是要让自己和他努力结成夫妻!
只不过住进林家这三天,自己还没有见过他一面。
她听父亲说多,这二公子有个要好的男伴住在府里。
如今听着这二人的对话,这林青元果然如父亲所说的一样,被一个男人迷得死死的。
虽然不知这等糊涂蛋长个什么样子。只不过,一个能被小倌儿哄得团团转的男人,估计也就是个满脸横肉的酒色之徒。
想到这里,于是心生好奇,大着胆子探头一看。
打定主意的司徒念真手儿扒着栏杆用力一抬头,却看见个身穿白色衣衫的俊俏少年,
一根腰带勒出纤细的腰身,更显得他宽背窄腰。身俱是七零八落的淡粉色花瓣,正是刚刚说话的另一个人临走时撒上的一把。
如今那林青元正将身上的花瓣摘除。脸上还含着温柔的笑。仿佛那花瓣是上天赐给他的仙霖一般。
他不经意往司徒念真那边的一瞥,将司徒念真吓得急忙蹲矮了些。却刚刚好看见林青元的正脸。
那张脸实在是一张俊美英气少年郎。顾盼生辉,且眉目有情。让人不免心生好感。
只见他温柔地将身上最后一片花瓣摘除。转身离开了。
司徒念真躲在亭子内的栏杆后,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渐渐离去。
*
见那人走远,紫云和自己家的小姐小小声耳语道。
紫云:“小姐,刚刚那个人,长得可真好看。”
司徒念真心里惴惴的,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呆呆地回道:“是啊,长得很好看。”
紫云:“可是小姐,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司徒念真:“没什么。我并没有闷闷不乐。”
紫云:“可是,你明明.....”
司徒念真:“算了吧,紫云。我们还是回去吧。省得再遇见什么人。”
紫云:“好,好吧。”
两人回屋后司徒念真却晃了神。
本以为的废石矿,开出了上好水头的翡翠宝玉;本以为恶癞蠢钝的人,哪成想,却是个绝色少年郎。
她原本还在埋怨着父亲的安排,脑子里的理智也在也在让自己看清楚,对方只是个迷恋小倌儿的纨绔子弟。
但是不知怎的,脑海里还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对方眼若秋水,眉目含情地拍打着身上花瓣的场景。
“唉。”司徒念真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可难住了一旁的紫云。她竟不知自己想来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小姐怎么了。
短短几天,要把数年的气叹出去。
*
这几日,人人都说府里来了个神仙似的漂亮妹妹。
楚祯也从海蓉那里听说了。
据说这个神仙妹妹长得十分好看。白白的皮肤,水汪汪的眼睛,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千娇万宠养出来的千金大小姐。是老爷好友的女儿,随着父亲一同游览各地,暂时借居在这里的。
府里人都在传,这是老爷为二少爷物色的少爷奶奶的人选。还有那多嘴的人趁机贬低楚祯一番。说什么这种神仙一样的人物才是能配得上二少爷的,如今那个男奶奶不伦不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扫地出门。
如此的风言风语楚祯听了不少,也只当耳旁风一般。但是夫人的态度让楚祯的心不少受了起来。
夫人见了这个所谓的神仙妹妹,喜欢得跟个什么似的。不仅握着她的手从头到尾夸了个遍,还因为喜欢她的温柔娴静,安排她到风景最好的绿竹亭去住。
且本来说当天就要为她接风,但是嫌那日桃花开得还不好,夫人只说等桃花开得再盛些,在桃花园里置办酒席为神仙妹妹司徒念真接风洗尘才好。
还别有意味地指定林青元,叫他一定要来。
林青元回道:“人家小姑娘来暂住,我去凑什么热闹。我也老大不小的了,去了唐突了人家该怎么办。”
林夫人却不依不饶,说道:“你父亲和哥哥最近都在外面忙,你作为家里仅有的男主人,难道不应该接待客人吗?”
一番话说得林青元无言以对,只得答应出席酒宴。
当日,林青元带着楚祯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地来了桃花园。
远远地看见亭子内摆设了一桌子的饭菜。两人落座。席间内容暂且不提。
及至晚间。两人席散回家。
楚祯因为白日桃花酿喝得有些多,不到入睡的时间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就连衣物也没有解开。
林青元酒量比楚祯好上不少。离席之后整个人仍旧头脑清醒,还能去自家药铺上处理些事情。
楚祯正沉沉地睡着,恍惚之中只觉得身上覆上了重物。那重物热烘烘的,将自己包得紧紧的。
一开始重物还很老实,但是不一会便开始乱动起来。
那桃花酒喝起来甜甜的,实则后劲很大。楚祯无论怎样想睁开眼睛,却仍旧整不开。
嘴巴只是哼哼叫:“走开,快别弄我。”
或是,“轻着点,你把我弄疼了。”
再或者就是身上的重物将他弄得莫名舒服,他不知所谓地乱叫起来。
他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但却明显感觉到他每次一叫,身上的重物动作又会粗鲁几分。
身上的东西没完没了地折腾着自己,楚祯熬了许久,终于能够睁开眼,看清身上的重物。
不是别的,正是同样喝得有些醉熏熏的林青元。
此时此可正在啃楚祯的胸脯,啃得楚祯的本来就泛红的胸脯红斑点点。
始作俑者却好像很满意他的作品一样,一面审视着一面笑。时不时还要再补上两口。
楚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于是说道:“你怎么比走之前还要醉。”
林青元嘴里吐出滚烫的热气,打在楚祯的身上:“遇到了几个好朋友,被按住了喝了几杯。”
楚祯一把抱住林青元又要埋向自己胸口的头,说道:“别咬了,好人儿,今天没吃药,咬不出来什么东西的。”
林青元抬头,面色绯红:“我知道。我也不是为了吃药。”
楚祯笑笑:“你就是单纯地想耍流氓。”
林青元:“算你说对了。”
待再要低头,却又被楚祯给抵住了。
林青元不解,抬头道:“怎么了?怎么又不让我亲了?”
只听楚祯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你快别这样了。你这样整天在我这个男人身上用力,也是白费功夫。”
林青元见楚祯似乎真的情绪不高,于是关切地问:“这话怎么说?”
楚祯:“你今天没看到吗?今天在席上,人家小姑娘可拿着一汪水似的眼睛死死盯着你呢。你可别说你没看见。”
林青元转身坐到了一边:“我不否认。她确实死死看着我,但是我没理她啊。”
楚祯:“还有夫人,也和她那么亲热。”
“再加上她又是老爷特意请进府里的。倒底是什么意思,我难道还不清楚吗?”
楚祯一句一句地说着,林青元不接话,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下人编排我,我不和他们计较;老爷本来就对我有芥蒂,这我也知道,可是为什么就连夫人也那么喜欢她呢?”
楚祯似乎更委屈了:“那个司徒念真,她出身好,相貌好,谈吐也好。还是个女的,将来生养也好。我又拿什么和人家比呢。”
说完,眼圈儿就滚满了泪水。将将就要滴落。
却看见林青元在一旁微笑着地看着自己。
楚祯见他不来安慰自己,心中更加不满:“你笑什么?笑我胡思乱想,笑我胡乱吃醋,还是想到未来又那个什么念真这样一个妙人给你做老婆,所以笑出花来?”
林青元:“都不是。”
说罢,仍旧趴回了楚祯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嘬着。
楚祯轻轻地推着他的头:“没出息。你这幅样子如果被那个姑娘看见了,人家还怎么拿盛着一汪水的眼睛看你。”
林青元听闻抬头,笑道:“那就不看,我也不稀罕她看。”
楚祯:“只会趁着人家迷迷糊糊的时候偷袭人家,人家说的话你也不往心里去。坏死了你。”
说着,手脚并用地想把林青元支开。
没想打林青元却轻巧地从楚祯攻势之中找到空隙钻了进去。架着楚祯的两条腿说道:“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是不是来了个漂亮姑娘,让你心中不安。开始试着投怀送抱了。”
楚祯皱皱眉头:“你胡说什么。我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
林青元:“我倒要问你,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又是她要给我当老婆了。我问你,这是什么屁话。”
楚祯:“我这不是屁话,我这是合情合理地猜想。”
林青元:“合情合理个屁。合谁的情?合哪门子的理?你来给我说清楚。”
两个人互不相让,一上一下脸儿对着脸儿。就这样干瞪眼瞪了有一会儿,两人还是忍不住笑了。
林青元无奈道:“回头我问问袁五爷,有没有药再给你吃一吃。”
楚祯不解道:“吃什么药?”
林青元扭了一下楚祯的鼻子:“治疑心病的药。”
楚祯撇撇嘴:“这不能怪我疑心。你看看你娘还有你爹的态度,这叫我怎么能不疑心呢?”
林青元:“那我呢?我才是和你一起的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倒把别人的态度像是圣旨一样放在心上。”
楚祯:“人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林青元:“要是我偏不听呢?”
林青元:“他们要是能强迫我,早就逼着我停妻再娶了。何必费劲周折找了个女孩放在身边和我慢慢培养感情?他们做不了我的主。”
楚祯瘪着嘴巴不说话。
两人如此下来,早没别的心思做一些亲密的事。只好洗漱完毕并肩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突然,楚祯将林青元猛地抱住,说道:“你今天怎么不闹着和我亲热了。”
林青元:“我以为你没有这个心思。”
楚祯突然凑过来亲了林青元的嘴,喃喃地说道:“你不知道我心,林青元,我好像真的离不开你了。”
月光在楚祯的脸上遮了一层纱,这让他看起来似乎更加苍白了。白得似乎要和约光融为一体了。
林青元轻轻在楚祯身上拍了拍:“好好的,怎然突然说这个。”
楚祯:“你不懂,像我们这种人。留恋某个人是大忌。”
林青元见他说得郑重,于是直起身定定地望着楚祯:“你如今只是我林家的少奶奶,不再是从前的楚祯。可以放心地依靠我。你放心,我也从来没有把什么神仙妹妹神仙姐姐放在心上。”
楚祯:“我不是在怀疑你。”
林青元:“我明白。”
楚祯:“我以后不会再吃醋,闹脾气了。”
林青元:“?”
楚祯:“也不会挑三拣四地不让你碰了。”
林青元抬头望了望楚祯,有些不解。
楚祯:“你对我怎么样都行,我都可以的。”
林青元笑着将人搂进怀里:“那可不行,你个小磨人精不磨人了怎么行。你就是你,吃醋耍脾气我也喜欢。你不需要为了我勉强你自己。你只是做你自己就好。”
林青元喉结上下动了动:“做你自己,然后相信我。相信我不会辜负你的。”
楚祯眼睛里蓄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在林青元的身上。一块一块地洇湿了他的衣服。
楚祯:“那可说好了。你可不许辜负我。”
林青元:“说好了。我绝对不辜负你。”
说罢,楚祯沾着泪珠的眼眶又弯弯地笑了。
紧接着猝不及防地在林青元肩膀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伸手翻看了自己两排牙齿留下的“杰作”后,心满意足地窝进了林青元的臂弯里睡觉。
林青元:“.....”
夜里静悄悄,唯有肩膀处被咬的地方在隐隐作痛。
“小东西,下口还挺狠。”林青元在心中恨恨地想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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