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我死后宿敌说她爱我>第十三章 她在迎的不是你

  男人火气稍微降了下来,但表情还是很不爽。

  昨天见面的时候男人戴了口罩,但那双拧着的眉实在是太有辨识度,祝慈还是认出了他。

  “病了?”男人先开口了,显然是看到她戴口罩。

  祝慈没有回答,她把手中的几份表拿起来给他看:“我交个表。”

  说话间她又忍不住撇头轻咳了两声,不自在地抬手调整了一下口罩。

  男人拧着眉:“还交什么表,赶紧请假去医院,一个两个不让人省心。”

  祝慈有点愣,但她并没有听对方的话不去交表,毕竟这不是她的直属上司。

  路过的同事见到男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靳站长。”

  靳贺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他的招呼,又把视线转到祝慈身上。

  祝慈已经站在门口敲了门,里面传来不悦的一声“进来”。

  靳贺眼里的火隐隐有复燃的意思,好在一通电话把他的注意力给勾了过去。

  赵处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罕见地拧着,嘴角向下撇,一脸的不高兴。

  “赵处,这是昨天的表,都填好了。”祝慈把表放在他办公桌上。

  赵处点点头,并不太在意:“放这就好,你回去吧。”

  祝慈嘴角微不可查地扯了一下,垂下眼,转身出去。

  一直待在背包里的任冬至悄悄探出头,刚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就与一人撞了个正着。

  站在过道旁打电话的靳贺看见了任冬至,拧着的眉松了一下,对她露出了一个笑。

  任冬至脑袋歪了一下,竟忘了躲回去。

  祝慈感觉到动静,偏头看了任冬至一眼,默默把她按回了包里。

  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是呼吸道感染,医生给她开了药,让她多注意喝水,多注意休息。

  祝慈怕传染给任冬至,把她的猫窝挪到了客厅,不让她进房间。

  本以为吃过药会好一些,但她的症状却越来越严重,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任冬至又从客厅进来了,祝慈皱眉轻喝,声音格外沙哑:“冬至出去。”

  任冬至停在门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祝慈呼吸很重,明显非常不舒服。

  夜本不长,一闭眼一睁眼就到了第二天,可祝慈被折磨得反复醒来,一咳嗽喉间便涌上一股腥甜,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半开的窗外闪过一个黑影,任冬至眼尖地捕捉到,瞬间蹿了出去。

  任冬至一落地便踉跄了一下,险些摔了。

  黑影看见任冬至,也不跑了,诡异地扭着脖子瞪着她。

  任冬至活动了一下不太熟练的手脚,金色的瞳子冷冷地看过去。

  月色很好,把南城的夜晚照亮,只是这冷色调看起来凉凉的。

  借着月光,任冬至看见他的脖子上有一块黑色脏污,等他走得近了,她才发现,那根本不是脏污,而是空缺了一块的洞。

  难怪叫哑巴,任冬至心想。

  哑巴呲着嘴,一步步向任冬至靠近,任冬至却不怕。

  “哎呀,你怎么不知道躲呢。”清脆的童声响起,瞬息间,披散着头发的小雅就挡在了任冬至跟前。

  小雅背对着任冬至,所以任冬至没看到小雅此时的恐怖模样,只见哑巴发出了几声难听的“啊啊”便要往后退。

  红色的锡盒递到任冬至面前,任冬至心领神会,打开盒子,将朱砂攥在手中。

  有朱砂做护,哑巴根本碰不了她。

  小雅沉沉地看着畏惧后退的哑巴,踉跄一下摔倒在地。

  “别想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不属于你,就算她哑了,你也一样说不了话。”小雅身形瘦小,但说的话却成熟得不像孩子。

  “有这精力,倒不如多做点好事,说不定能投个好胎。”小雅嘴角扯了一下,“我早就说过了,你就是不听。”

  哑巴全黑的眼睛盈起水雾,“啊啊”地为自己争辩。

  任冬至听不懂,小雅却垂下了眼,只淡淡地说道:“她在迎的不是你,她要迎的……已经回来了。”

  两行不甘的血泪淌了下来,衬在灰白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任冬至还没来得及问小雅他们在说什么,就见哑巴猛地起身,浑身冒着黑气往她身后的房子冲去。

  变故瞬息之间发生,已经变回猫的任冬至只感到胸口一记疼痛,便重重地砸在了床沿。

  而哑巴却被一道无形屏障给挡住,无法再靠近床上的祝慈。

  任冬至转头看过去,在房门的侧边看到了那吊五帝钱。

  “啊啊……”哑巴发出难听的哀嚎,瞪大一双血红的眼盯着脸色发白的祝慈,满心不甘。

  差一点,他就可以取缔这个人了。

  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说话,见到阳光,用双手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就差一点。

  房间里的风水布局早已改变,甚至多了一些令他忌惮的东西,他没有机会了。

  在他冲过来的时候任冬至将手中的朱砂悉数拍在了他身上,身上的朱砂一点点侵入他的身体,仿佛烈火深入灼烧,他早已不会痛,如今却感到痛入骨髓。

  “我不会让你碰她。”任冬至轻声说,她已变回了人形,手中紧紧握着那串五帝钱,染了朱砂的手鲜红一片,仿佛沾满了鲜血。

  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小雅轻叹:“何必。”

  “咳……”

  沙哑的咳嗽声响起,房间里的混乱瞬间消失,只剩来不及逃窜的任冬至面容僵硬。

  祝慈无力地抬眼,开口时几乎无法发出声音:“你来了。”

  任冬至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抱歉,今天不能好好跟你聊会儿天了。”祝慈苦笑,忽然掩唇咳了两声,把手放下时,唇角还有血迹。

  任冬至瞳孔竖起,心里无端地难受起来。

  她走过去,无言地扯了一张湿巾替祝慈把唇角和手上的血擦干净,她一直垂眸,因而未见祝慈看她的深情。

  弄干净后,任冬至又转身出去给祝慈倒了一杯热水进来,递到她的唇边。

  祝慈有点呆愣,这个梦为什么这么真实。

  热水像刀子一样滑入食道,向来爱强撑的祝慈眼眶微红,抓住了任冬至的手,声音可怜:“好疼。”

  任冬至茫然,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有些不知所措。

  “你陪陪我吧,好不好。”祝慈像是怕她离开,抓得很紧,眼中带着哀求。

  至少没有像上次一样乱来,任冬至心软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祝慈只是想把冬至给招回来的,结果招来了不干不净的东西,但也算达到目的吧(思考ing)

  除夕快乐呀各位看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