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替身王妃他娇软可欺>第六十八章 大夜弥天

  沈容栖第二天果然没起来。

  本来挺懊恼自己一时大意喝了有药的酒水给顾英他们添麻烦了,结果沈容栖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虽然监察司的人不知道他真实身份,但他毕竟是云岫人,监察司办案,带着他总归不方便。

  傍晚顾英回来的时候,沐浴过后在床榻上紧紧抱着沈容栖,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护身符忽然被顾英拽了出来,沈容栖瞥见顾英皱眉不解的模样,笑道:“我之前去给程姑娘赎身的时候,她送给我的,我寻思往后也不会再见了,毕竟是一份心意,就收下了。”

  “那怎么不第一时间告知我,嗯?不乖了。”

  顾英声音沙哑,翻身将沈容栖压在下面,“今晚老规矩,怎么样。”

  沈容栖第三天也没起来。

  就这么在长阳王府的小院子里窝了半个月,沈容栖正在树下练剑,院门忽然被人推开,两个监察司的人扶着小祈走了进来。

  小祈半个肩膀被血浸透了,沈容栖皱皱眉,收了剑过去查看,“怎么回事?”

  监察司的人给小祈上药包扎,道:“在张刺史生前住过的地方遇到了埋伏,怪我没反应过来,害得小祈受了伤。”

  小祈面色苍白,额头都是因为剧烈疼痛而冒出来的汗珠,闻言踢了那人一脚,有气无力道:“好你个刘小,说什么胡话呢,我要是不挡这一刀,你小子命就没了。”

  沈容栖从桌子上捞起一壶酒递到小祈嘴边,小祈见状昂头喝了半壶,“行了,别管我了,你们快去支援大人,他被包围了,很难突围。”

  “顾……大人在哪,我也去。”

  沈容栖话音刚落,在场的三位均看向他,沈容栖催促道:“大人既然能带着我来办案,就证明我有用,别耽误时间了,大人在哪儿快带我去。”

  “好,”被称作刘小的人点头答应,和另外一人转身离开,沈容栖抓了长剑就要跟上,却被小祈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住。

  “别去,别去,大人见不得你置身于危险当中,”小祈死死抓着沈容栖的袖子,眼神里带上了几分祈求:“他们不知你是何人,我知,夫人,别去,别去。”

  “你好好休息,我会保护好顾英的。”

  沈容栖说完,扯掉小祈拉着他的手,追上了刘小他们,

  张刺史旧居在阴柳巷一处宅子里,沈容栖等人赶到的时候,这里除了一片狼藉和地上的鲜血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沈容栖很着急,想进屋去看,却被刘小一把抓住手腕,“你怎么如此毛毛躁躁,这种深宅大院咱们不熟悉,保不齐从哪里又蹦出来几个黑衣杀手,咱们三个别分开。”

  “大人有说过来这里查什么吗,”沈容栖的视线从院子里一一扫过,瞧着院子里大片的血迹,暗红的鲜红的,不用想就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残忍的屠杀,“这地方肯定被人搜过无数次了,我若是张刺史,想留下点特别的东西给后来者,那肯定会放在特别的地方。”

  刘小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想说什么?”

  “去一趟张刺史书房,他平时待的最久的地方。”

  “书房查过了,除了血还是血,”刘小嘴上说着,但还是和另外一人带沈容栖去了书房。

  一脚踏进书房门,果然如他所说那般已经搜查过了,书架被推倒在地,案桌上的书本卷轴也悉数被翻开扫落,唯一逃过一劫的是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虽然上面喷洒了许多血迹,但挂的还算端正。

  三人走进书房里,沈容栖环顾一圈,最后走近那副画,瞧着画上的那口井以及半幅画上的血迹,道:“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这么潦草的一幅画上,居然被喷上如此多的鲜血,一看凶手这一刀就直接划开了他的脖子。”

  另一个监察司的人惊讶道:“大人也说凶手是一刀划在脖子上的,你们都是怎么看出来的,还有,你尊姓大名?”

  “在下沈小飞。”

  “我叫刘二。”

  沈容栖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副画上,目光一寸一寸的将那副画从头看到尾,最后在右下角一个被血浸染的地方,发现了张刺史的印章痕迹。

  抬手摸了摸痕迹,早就混着血液干枯了,硬邦邦的。

  沈容栖歪头想了想,“如此潦草的画,和血迹一起干掉的印记……刘小刘二,你们记不记得刚才咱们路过的院子里,有一口和画上差不多的井。”

  刘小凑近一看,指着画上那口墨水画的井,开口道:“诶呀我去,你别说还真像,我瞅第一眼觉得这什么牛马,第二眼就感觉跟院子里那口井真像。”

  刘二挠挠脑袋,道:“这幅画是张刺史画的吗,他在书房里挂自家水井的画干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躲过一劫,”沈容栖说完,转身出了书房,直奔那口水井而去。

  水井已经不能再被称作水井了,它里面的水早已被血液染成了红色,沈容栖半跪在井边,伸出手沿着井口内壁纹路一一摸索着。

  刘二一脸疑惑,“小飞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容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没空去回答刘二的话,内壁一圈都没摸出什么,他索性跪在地上,半个身子都探入了井里,往内壁更深的地方摸索。

  刘二凑近抓着沈容栖的腰带,道:“小飞兄,你放心查吧,我抓着你,你肯定掉不下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沈容栖犹豫要不要跳下去摸索的时候,食指触碰到了一根类似于细绳的东西,绑在了内壁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沈容栖一颗心怦怦跳,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缠绕住那根细绳,一点一点将其拽了上来。

  细绳的另一端,绑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木匣子,用油脂和松脂那一类东西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井的血水愣是没浸染进去。

  沈容栖坐在地上看着那个木匣子,冲着刘小和刘二挑挑眉。

  “我就说,张刺史好端端在书房里挂一副那么丑的画做什么,而且满屋狼藉唯独那副画是端正的,可见他最后拼死也为咱们留下了线索。”

  刘小对沈容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啊,说实话我们真没想到那副画上的奥秘,因为画的实在是太差了。”

  沈容栖哈哈大笑,刘二抬手一边扶起他一边说:“小飞兄,你——呃——”

  嗖的一声,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沈容栖和刘小还没反应过来,一支箭就从刘二的后背刺穿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