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伏黑惠心情复杂地接过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匣子，结果一打开，里面竟然是空的。
虎杖悠仁挠了挠头，告诉伏黑惠里面的东西在学长他们那里，他们说过还要解开上面的诅咒。
虎杖悠仁急忙地跟伏黑惠一起赶去杉沢第三高中。
虽然虎杖老爷子还没有死，也没有鼓励虎杖悠仁去帮助他人，要在他人的簇拥下死去，但出于对学长们的担忧，不能对朋友弃之不顾的虎杖悠仁还是冲进了属于咒术师的战场中。甚至为了能够得到咒力，保护身陷险境中的伏黑惠，他一口吞下了那个引来了无数咒灵的封印物。
一根紫黑色的干尸手指。
也就是特级咒物，宿傩手指。
受肉成功了。
两面宿傩的意识在虎杖悠仁的体内苏醒。
受肉过程中又出现了两面宿傩都始料未及的意外。
因为虎杖悠仁一个普通人的意识竟然没有被两面宿傩的意识彻底压下去，反而将身体的主导权给抢了回去。
而在这时，伏黑惠的最强后援，最强咒术师五条悟终于姗姗来迟。
得知那根需要伏黑惠回收的宿傩手指被虎杖悠仁给吃了，还受肉成功了，五条悟兴趣大增，凑过去就盯着虎杖悠仁一顿看，嘴里不时发出赞叹声。
“真的诶，混在一起去了呢……好有趣……”
五条悟看着这样的虎杖悠仁觉得有趣，而虎杖悠仁看着五条悟……白色扫把头，黑色眼罩，只露出了半张脸，但……
虎杖悠仁抬起手，虽然五条悟戴着眼罩呢，但他还是抬手虚虚将五条悟戴着眼罩的上半张脸挡住，只露出下半截来，自语道：“有些像……”
因为夏油希望一直声称他妈妈长得跟他像很像非常像，虎杖悠仁出门在外的时候便会下意识注意他人的长相，虽然这种方法找到小希望家人的可能性非常低，但万一呢。
这会儿他就看伏黑的这个老师的嘴唇形状有点眼熟，鼻子的轮廓也有些像。
虽然对方是个男人，不是小希望一直念叨的妈妈，但万一是小希望家里的亲戚呢。
什么？小希望提起妈妈的时候时不时用“他”来指代？
唉，孩子还小，弄错了人称，也是很正常的吧。
屈指挠了挠脸颊，虎杖悠仁自知失礼但为了家里嗷嗷等妈的小希望，他还是开了口：“那个，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能摘下眼罩，让我看一看你的脸吗？”
虎杖悠仁很谨慎地没有直接说出“夏油希望”这个名字。
伏黑惠：“？？？”
虎杖悠仁这家伙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难不成因为吃了宿傩手指导致脑筋混乱了？
“嗯……”五条悟摸着下巴，他本来想让虎杖悠仁试试能不能让两面宿傩出来一下，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受肉成功呢，没想到这小子对他的脸更感兴趣。
想看他的脸啊，也不是不行，GreatTeacherGojo帅到没朋友，让这小子长长见识也无妨。
不过，让这小子先来试试能不能压制住体内的宿傩，他再决定让不让他看脸。
五条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虎杖悠仁一听，也行，毕竟他这要求是有些无礼了些，对方提条件也是应该的。
因为刚才战斗满身都是伤的伏黑惠：“……”是他想太多，还是这俩人脑子有病？
一分钟的试验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虎杖悠仁确实能够压制两面宿傩的意识，掌控这具身体。
根据之前的约定，五条悟索性拉下眼罩，露出那双充满了非人感的苍蓝六眼以及那张颜值爆表的脸来。
“喏，看吧。”
五条悟大方地说道，然后抬起手，准备戳晕虎杖悠仁，将其拎回高专。
却不料虎杖悠仁倏地瞪大了眼睛，脱口道：“是你！”
五条悟的手一顿，疑惑：“啊咧？”
这小子认识他？
那他要怀疑一下这小子的背景啊。
虎杖悠仁却是兴奋异常，语气格外激动地说道：“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一定就是希望的妈妈、啊不对，是爸爸吧！”粉发少年高兴得直拍大腿，“你都不知道，希望可想你了，天天往警署跑，生怕错过你的消息。”
虎杖悠仁一脸激动，虽然夏油希望没有提过爸爸的事情，但长得这么像，眼睛都还是蓝色的，他一定就是希望的爸爸！
他虽然没能帮忙找到希望的妈妈，但他现在找到了希望的爸爸。希望的爸爸找到了，希望的妈妈叔叔姐姐哥哥还会远吗？
嘿，他也是希望的哥哥呢。
见虎杖悠仁的神情不似胡说，五条悟放下手，语气有些古怪地重复道：“希望？”
即使是向来对八卦绯闻不上心的伏黑惠，这会儿也止不住竖起耳朵。五条老师的儿子？真的假的？这可是咒术界的超级大新闻啊！！
“是啊，希望。”虎杖悠仁点头，“夏油希望，小希望，他不是你的儿子吗？”
五条悟：“！！！”
***
五条悟到底没有将虎杖悠仁打包拎回高专。
虎杖悠仁套上一件白色T恤，毫无危机意识地带着五条悟和伏黑惠回家了。
虎杖悠仁没觉得哪里不对，五条悟和伏黑惠都不是坏人，伏黑惠为了救他和前辈们受了伤，五条悟是小希望的爸爸，受伤的前辈们还是他打电话叫人送去医院救治的，所以，他们完全可以带回家。
兴奋过头的虎杖悠仁完全没有注意到伏黑惠的异常，伏黑惠瞟向五条悟的眼神里充满了纠结，时而担心时而嫌弃。
担心是因为虎杖悠仁不仅说出孩子的事情，还说出孩子的妈妈叫夏油杰。身为咒术师，伏黑惠怎么不知道夏油杰这个名字，五条老师竟然跟去年死刑的特级诅咒师夏油杰有了一个孩子！
嫌弃则是因为伏黑惠平等地讨厌每一个渣爹。
五条悟摘掉眼罩后，没有将眼罩戴回去，而是换了一副墨镜。年轻，时尚，帅气，气场还足，美中不足的是现在是晚上，天已经黑了，晚上戴墨镜跟有大病似的。
五条悟戴着墨镜，光明正大地走着神。
夏油希望，夏油希望，夏油希望……杰的希望吗？
一行三人心思各异，很快来到了虎杖家。
虎杖家是一户建，房子老旧，矮墙斑驳，但能够看出拾掇得很勤快，庭院草木涨势很旺。
屋子客厅的灯还亮着。
“爷爷，小希望！”虎杖悠仁都没有按门铃，扒着庭院外的大门就冲里面喊道，“看看我给你们带回什么啦。”
伏黑惠：“……”听上去他们像虎杖带回来的伴手礼似的。
五条悟推了推墨镜，嘴角上翘。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玄关处，客厅的灯光在他的身后，这让他的面容笼罩在黑暗中，一时间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但这样的阴影无法影响到六眼的视物能力。
墨镜不自觉滑到鼻尖，泛着莹莹光亮的六眼将那个孩子的一切都收入了眼底。
与他近乎一模一样的脸蛋，黑色的头发，苍蓝色的猫眼，圆润福气的耳垂，还有体内那熟悉的术式……
这是他和杰的结合体，确确实实，也是他们的孩子！
一把拉开门的夏油希望其实都没往外面看一眼，他没好气地说道：“悠仁哥，快点进来，饭都凉了，自己热去！”
按照他们的预计，虎杖悠仁应该在他们打包了牛肉丼饭后没多久就能够到家，谁知道他们等了又等，愣是多等了一个小时才等回了虎杖悠仁，饭都凉了。
抱怨完，夏油希望才注意到跟着虎杖悠仁一起走进来的两人。
海胆头，绿眼睛，长得不错，但不认识。
白头发，蓝眼睛，大晚上戴墨镜，有病？长得倒是真好看，是除了妈妈那一款长相以外，另一种特别符合夏油希望口味的样子，就是眼熟了些，好像在哪里见过……哪里……见过……
“呦。”见夏油希望直勾勾地看过来，五条悟抬手，状似很随意很潇洒地打了个招呼。
夏油希望：“……”
“嘶。”虎杖老爷子好奇地探头瞅了一眼，顿时被五条悟的长相给惊到了，脱口道，“好像！”
跟小希望的五官完全就是放大版和缩小版之间的区别！
所以，他难道就是小希望的妈妈、啊不，是爸爸吗？
被虎杖老爷子那句“好像”提醒到了，夏油希望如梦初醒般猛地扭头，他瞪圆了苍蓝眼眸，死死盯着客厅墙壁上挂着的镜子，片刻后，他扭头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淡定自若地微笑，掌心却罕见地出了些许冷汗来。
杰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啊——！！”夏油希望大叫一声，后退两步，小手一抬，他愤怒地咆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剽窃老子的美貌！！”
五条悟：“……”
虎杖悠仁疑惑：“诶？小希望，他不是你爸爸吗？”
虎杖老爷子跟着点头，相似度这么高，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才奇怪吧。
“当然不是！”夏油希望大声喵喵，义正言辞地说道，“老子的爸爸和妈妈叫做夏油杰，跟老子超像，是一个有着紫色狐狸眼，扎着半丸子头，梳着帅刘海儿的大美人！”
“狐狸眼？”虎杖悠仁挠了挠头，说了一句大实话，“可希望你的眼睛是猫眼啊，长着狐狸眼的人怎么可能跟你长得像啊。”
“老子不管，反正老子就是跟妈妈长得像！”夏油希望奶音咆哮，拒绝承认他其实跟妈妈长得一点都不像这个糟糕的现实。
“好好好，像像像。”虎杖悠仁继续发言，“狐狸眼是妈妈，但这位五条先生长得跟你更像吧？他是爸爸，哪里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夏油希望理直气壮，“因为老子的爸爸和妈妈是一个人啊。”
虎杖悠仁：“？？？”
他好像明白过来，为什么小希望提起妈妈的时候会用“他”了。
夏油希望挺了挺胸膛，振振有词：“老子的妈妈就是爸爸，爸爸就是妈妈，老子是妈妈有感而孕、自花结实、有丝分裂出来的！”
虎杖悠仁的眼睛里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下意识说道：“‘有丝分裂’可以用在这种事情上吗？”
“悠仁哥！”夏油希望恼羞成怒地大吼道，悠仁哥到底站哪边啊。
虎杖悠仁立刻点头：“对对对，是是是，小希望说的都是对的。”话是这样说的，但虎杖悠仁的目光却有些迟疑地投注到五条悟的脸上，真不是小希望的爸爸吗？
五条悟静静地看着张牙舞爪，竖起根根尖刺保护自己的幼崽，他闭了闭眼睛，忽然说道：“他们骗你的。”
夏油希望的眉头皱起。
五条悟拿出手机，手指刷刷移动，很快翻到了一张收藏在相册最底层的照片，然后手机一转，将那张照片展示给他看。
“杰是你的妈妈没错，但我，确实是你的爸爸。”
夏油希望瞪圆了眼睛，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是两个笑得很开心的少年，一个白发墨镜，一个黑发丸子头凤眸，他们身上穿着跟伏黑惠身上类似的校服，但是黑色的。
虎杖悠仁忍不住探头跟着看了一眼，白头发的那个毫无疑问就是五条先生，哇，孩子都这么大了，再怎么说也该二十五六岁了，但看上去，他跟照片上那个白发少年没什么区别。
然后就是那个黑发丸子头的……等等，是不是性别不对啊。
虎杖悠仁的眼中又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虽然那个黑头发颜值很高，是那种细眉细眼很有古韵秀美的好看，气质还特别温和有礼，一看就是那种优等生乖乖牌，哪怕留着丸子头、梳着怪刘海儿还戴耳钉，看上去也是那种特别可靠的人。
可他无论怎么看，除了头发也是黑色的，耳垂也很圆润有福气以外，眉眼五官，哪一点跟小希望很像啊？
难怪小希望一直找不到妈妈，警官也是人，怎么可能突破人类想象根据夏油希望的脸找到这位夏油杰先生身上。
虎杖悠仁想要吐槽，但看看夏油希望瞪圆了眼睛，有些茫然又有些无助的样子，他默默咽下了那些大实话，昧着良心说道：“是、是挺像的。”
别的不说，那福耳真的是一模一样！
小希望有什么错，他只是更像他爸爸而已。
虽然两个男人生孩子什么的，将他的三观崩得稀碎，让他忍不住怀疑人生，但想想伏黑惠说的那什么诅咒、咒术师……啊，他们可是咒术师啊，跟普通人不一样，男人自然也是能生孩子的吧。
虎杖悠仁这么想着，很自然地就将自己给说服了。
不然呢，可可爱爱的小希望就戳在这里，他就是证据。
夏油希望将信将疑地看着五条悟的手机屏幕，看着照片上的两个少年人，目光久久在夏油杰过分灿烂的笑容上停留。
虽然笑得不一样，他妈妈的笑容要么温柔平和，要么佛性悲悯，照片上的笑容过于灿烂，过于耀眼，反倒不像是他妈妈会露出的笑容。
但夏油希望很确定，这个人就是他的妈妈。
夏油希望抿了抿唇，他抬起眼，浓密的眉睫微微颤动着，用那干净得仿佛万里无云天空的眼眸看向五条悟，这家伙真是爸爸？
可为什么妈妈从来没有提过他？
照片上的妈妈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这个白毛老爸吗？
拉鲁叔叔曾经说过，一个好的前任，最好要将自己已经死了……难道，他们离婚了？
妈妈都不要爸爸了，他要是承认了爸爸，妈妈会不会伤心啊？夏油希望很妈宝地想道，并没有因为对方可能是他爸爸这件事就给对方什么好脸色。
夏油希望盯着照片陷入了思考中，直到屏幕自动黑屏锁定，他才慢吞吞地开口道：“那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
竟没说自己相不相信五条悟的话，转而提起了这个问题。
爸不爸爸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妈妈才对。
五条悟将手机收了起来。
全程，夏油希望的眼睛不自觉地跟着五条悟的手动，妈妈笑得好开心，他好想要那张照片。
“杰啊……”五条悟慢吞吞地开口。
虎杖老爷子和虎杖悠仁还好，他们是局外人，什么都不知道，只为夏油希望找到亲人而高兴，但伏黑惠的表情微微一变，他下意识看向五条悟，眼神中不自觉带上了忧虑。
夏油杰，特级诅咒师，于去年12月24日平安夜当天，被五条悟亲手处以死刑。
要说吗？
这个孩子的母亲（？），被他的父亲亲手杀死。
***
五条悟低头看着这个孩子。
年幼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像极了初春枝头上颤颤巍巍刚开始绽放的花苞，那么稚嫩，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他微微出神，旋即，他平静地说道：“杰被我杀掉了。”
夏油希望：“………………”
他的意识出现了大片的空白。
这个男人……这个刚刚自称他父亲的男人，说了什么？！
虎杖老爷子和虎杖悠仁同步傻眼。
伏黑惠闭了闭眼睛，无声叹息。
“你说……”夏油希望的嘴唇张了张，异常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我妈妈……他……他被你……被你……”
他竟然不敢触碰那个字眼。
即使他还小，也隐约意识到那个字的可怖。
他下意识避讳死亡，尤其是最爱之人的死亡。
“杀死了。”五条悟平静地重复道，他不想欺骗这个孩子，与其日后他从某人那里得知此事，不如由他来亲手揭开这件事。
多可悲。
这个孩子，本该在他们的爱中长大。
啊，是了，爱才是最扭曲的诅咒。
再一次准确听到那个字眼的夏油希望用力地闭上了眼睛。
“希望……”虎杖悠仁犹豫地轻唤他的名字。
夏油希望没有理会虎杖悠仁，严格地说，此时此刻，他不会理会除五条悟以外的任何人。
黑发的男孩猛地睁开了眼睛。
蓝紫双色的眼眸泛着莹莹的微光，眼白处爬满密密麻麻的血丝，带着满满的杀意。
他的身后，漆黑的空间裂缝撕开，鲜血与黑发如同洪流一般涌出。
孩童原本清脆稚嫩的声音瞬间变得扭曲而尖锐。
“杀了你！”
***
特级过咒怨灵，山村贞子。
特级假想咒灵，魄魕魔。
五条悟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来历，都记录在咒术界官方记载中，出了名的强大和难缠。
没想到，他们竟然成了夏油希望的使魔。
不过，比他们的存在更让五条悟在意的，是夏油希望此刻死死盯过来的眼睛。
特殊瞳术，非六眼，拥有特殊视觉，最好不要近身。
——这是六眼的判断。
啊，他和杰的崽子，好凶啊。
五条悟这般想着，却是游刃有余地在两个特级咒灵的攻击下闪避。这两个特级咒灵加起来也不会是五条悟的对手，只是，再不会看眼色的家伙，这会儿也会很有自知之明，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再祓除掉夏油希望的这两个特级咒灵，这孩子的恨意会更加强烈。
虽然这份恨意已经足够强烈了。
要不是这孩子是咒术师，能够控制身体的咒力，在刚才，那份仇恨怨恨足以制造出一个强大的特级咒灵。
说不定比之前的诅咒女王里香还要可怕。
只有足够深厚的爱，在失去的那一刻才能够扭曲成最强烈的恨。
这孩子，恨得想要杀死他。
***
再浓重的恨意，一时之间也无法打破绝对实力构成的悬殊差距。
五条悟三两下就将夏油希望打晕过去，而失去了夏油希望的命令，魄魕魔和山村贞子退回到了咒灵空间中。
他提着晕过去的崽子，看向被破坏得差不多的居民区。
因为有伏黑惠帮忙善后，倒是没有人因此而受伤，只是动静闹得有些大，「窗」的人已经赶过来了。
虎杖悠仁看一眼五条悟，又看一眼他手中提着的夏油希望，再看一眼五条悟，再看一眼夏油希望，欲言又止，急得不行。
“走吧。”五条悟的嘴角始终勾着一抹笑，那只是唇角的单纯上扬，那双在深夜中依旧亮得惊人的苍蓝眼眸一片淡漠，没有丝毫笑意。
“回高专。”
夏油希望的长相和身份都无法允许他继续低调下去，就冲这孩子刚才那癫狂劲儿，恐怕也不屑低调，而虎杖悠仁，他吃掉的宿傩手指也是个问题，不可能当受肉成功的虎杖悠仁不存在。
就这么会儿功夫，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总监部那边的烂橘子应该也都收到消息了。
一起处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猫猫哈气，炸毛，挥爪：瞄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