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战8
活着是什么样的感觉？死亡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此刻隐隐约约在火光中喘息的人类，或许有什么感言要发表，但大概率是没有人有机会听到，无论是现世还是尸魂界。
同一时间爆发的大规模火力覆盖，导致连锁后果产生也仅仅是很小一部分影响，而在空座町，此刻却已经进入白热化的战斗。
在蓝染还没有入场之际，空座町队长之间的战斗爆发足够的灵压已经让重灵地到达不可思议的地步。
直到——战场之中最为耀眼的两位露出更加强悍的实力，几乎将战场内所有成员的目光都集中到双方身上。
越打越兴奋的更木剑八尚且没有和卯之花八千流战斗过，不会卍解，一副莽撞的全靠灵压撑着，那股几乎是全程碾压所有死神的灵压和野蛮的砍击，若是换一个对手，已经有可能在这样疯狂的战斗模式下死亡了。
但他的对手同样是一位灵压爆发起来让人胆寒，以及战斗中大开大合的疯狂战斗达人，不过将峰值挑高的原因还是因为双方的战斗已经进入一种不死不休的状态。
多次被更木剑八压着打的时机让隐藏在黑崎一护体内，时刻想要翻身成为新王的斩月露出獠牙，白色的虚面具以及一点一点占据黑崎一护的眼睛。
黑色的眼睛透露出兴奋狂热的光芒，尽管在此之前覆盖的面具被黑崎一护单手狠狠的从脸颊上撕扯下来，但也阻止不了对方再次卷土重来的机会。
只要战斗一刻不停止，斩月便会无时无刻的拥有冒头的机会。
战场的异变吸引各处的死神以及参战者的注意力，唯有距离中心战场不近不远的一处地方，满是血海，丝毫没有被即将有怪物放出所影响，甚至于感受到更木剑八的灵压变化后，渴望再一战的卯之花八千流手里的皆尽，砍击的速度再一次加快。
即使是两面宿傩的领域是自动挡的无止境斩击，也不及皆尽每一次下手带来的冲击力强。
短短的战斗中，两面宿傩也数不清对方的斩魄刀多少次扼杀他的喉咙，但还来不及用反转术式恢复，斩击的伤口又会自动修复，这样被对方治疗又砍伤的过程，让他并不喜欢。
对方的这场战斗带有纯粹的野性战斗，这个女人在渴望战斗给她带来愉悦，而他的目的不同，战斗或许会让他尽兴，但唯有最后嘶咬猎物的时候，才会让他有愉悦。
这是千年时间来，好不容易有人能够和他交手这么久的对手，杀掉强者才是他追求愉快的过程，但无止境的治愈，毫无新意如同野兽般的厮杀让他很快厌倦这个过程，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杀掉她，这也让野性的战斗变成了一场持久战。
认输？不存在的，卯之花八千流的战斗，只会有一方胜出，即存活，治疗的加持让战斗过程加长，但总会有终点，这并不是单纯的消耗战，更多的是对方如果无法持续在这场战斗中让她愉悦下去，那么对手也将失去和她战斗的价值。
没有价值的对手，毫无生存的意义。
理论上此刻两面宿傩和虎杖悠仁还共处一具身体，生死存亡都将联系在一起，但是吞噬二十根手指的两面宿傩已经完全恢复自我，想要脱离身体寻找下一具受肉体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只不过目前他看好的受肉体不在这里，不过没关系，对方很快就会过来，等换一具身体，这场战斗也就该结束了。
“的确该结束了。”浦原喜助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让一旁的江户川乱步眯眼思索，从浦原喜助身上读取到的信息汇整成线索，在他脑海里的蜘蛛网上进行联机推断。
“尸魂界出问题了。”江户川乱步很肯定。
“有人替我解决了麻烦的东西。”浦原喜助轻描淡写带过中央四十六室马甲的牺牲，毕竟中央四十六室的成员马甲是消耗品，这次牺牲完之后，为战斗中做出卓越贡献的马甲们画出漂亮的结尾，“不过老爷子大概真的被惹火了。”
即使尸魂界和现世并不联通，他也隐隐约约感觉到残火太刀的热度的威胁，还以为老爷子会收敛几分，但目前看，大部分死神被派遣出去之后，老爷子反而少了顾忌。
“看起来中央四十六室不难解决。”
“当然不难，毕竟三年前已经死过一群人了，但中央四十六室只是一个名头，死亡多少死神都会有新的死神补充上来，难的是要把中央四十六室背后的死神全都拔除。”
贵族们还剩下多少，四大贵族之一的志波已经被除名，余下三大贵族和其余小贵族们在时代发展之中已经不成气候，差的就是最后一刀送走他们。
“这次进攻也只是杀掉了中央四十六室的成员。”
“贵族成员也是消耗品，连续几次大战，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来源补充，人数，是贵族拥护自己权益的优势，也是劣势，只要一个贵族将不再有足够的人承担利益，那么他们就会出局。”两次重创中央四十六室，贵族们还有多少人手呢，加上这次空座町战斗，贵族们并没有调遣人手。
那么在残火太刀之下，又还有多少人活着呢，或许从今天起尸魂界里的贵族传承将会成为历史，接下来护庭十三番队会彻底占据尸魂界的话语权。
“改革尸魂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算吧，毕竟一个新的制度建立总是要伴随时间成本，摧毁旧秩序过后还需要清理旧秩序留下的冗余，不然等到死灰复燃，可是得不偿失。”新秩序如何建立呢，这就不是浦原喜助该头疼的问题。
现在他要头疼的，是即将落幕的空座町。
“蓝染果然不能单独放在现世。”浦原喜助喃喃一句之后，转身离开。
乱步没有跟过去，反而是回到后勤部队，这里的人员比他离开是还要多，许多都是在战场上负伤的患者被送过来治疗。
尽管与谢野的治疗过程粗暴，时时刻刻都能听到人类的惨叫声，但这是好事，毕竟惨叫说明还能治疗。
和死神比起来，人类要脆弱的多。
“乱步先生。”国木田被送到后勤部。
“输了。”乱步很肯定，国木田和咒术界的七海建人在现世算厉害的人吗？算的，他们在现世参与过多次战斗，并且都能够活下来，除开本身能力也具有格外优秀的头脑，加之经验丰富，即使是面对现世沦陷这样的情况，他们也不一定会输的如此狼狈。
但，这次他们的对手是死神，不算队长级别，大概属于副队长级别，可这样的对手已经让两名精通战斗的成员都招架不住，那么换成死神团结后，完全想要统治现世，那么现世会有反抗的余力吗？
答案，不言而喻，乱步深呼吸的同时，做了决定，即便战后和尸魂界接触，也并没有太大的危险，但野心家哪里都有，现世和尸魂界一点其中一方出现想要侵蚀另一方的存在。
危险的也只会是现世，所以，他大概知道浦原喜助不光是打算借这次战斗断绝现世更多的人知道尸魂界，也打算让知情者们都忘记尸魂界的存在。
这个猜测，他和太宰认为可能性极高，为此他们都给自己做了保险，确保自己即使在忘记之后也能通过记忆中的异样让自己产生疑惑，并且根据保险重新恢复自己的记忆。
但此刻乱步迟疑自己需要记得这些内容吗？有时候是做孤独的知情者好还是做融入大众的平凡人好，乱步一时之间得不到答案，不过可以肯定浦原喜助并没有阻止他们做保险，是有之后继续深交的意思，还是说确信保险不会生效。
“乱步先生，乱步先生——”
耳边是国木田的声音，让陷入决策迟疑的乱步抬头，“战斗结束后，国木田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话题的跳跃性让国木田愣了片刻，才道，“当然是继续接任务，侦探社之前推了好多委托，让社内财政接近赤字，总是要把这方面填补的。”
乱步不出意料听到想要的回答，是啊，战斗结束，现世的人有现世的生活，一切该回归正轨，那么再次隐藏起来的尸魂界也将被剥离现世日常，所以，他当然选着要记得一切。
毕竟名侦探又不是费奥多尔，知道内情也只是让名侦探不会像傻子一样被蒙蔽。
“好了，国木田，赶紧进去治疗吧。”做出决定之后的名侦探愉快的拍了拍拖延时间的社员。
成功让国木田僵硬后，看着对方一顿一顿的离开，并且在此不久，传来熟悉的惨叫声，没办法战斗还没停止，成员不能休息。
“成功了？”森鸥外看着火光，爆炸需要多少时间，蔓延又需要多少时间，处于爆炸中心的人类，只有可能在瞬间被爆炸高温的冲击汽化，什么都无法留下，更不用提为了阻碍果戈里所谓的三十米范围移动，这次爆炸范围都不止三十米。
即使是异能力，连续两次使用的间隔再小也无法逃脱同时起爆的情况下火焰吞噬。
“大概率上。”
这个计划万无一失吗？说不好，他确信果戈里和费奥多尔绝对不可能逃过这次爆炸，但在此之前对方已经拿到一张书页，从浦原小店出来到爆炸点，对方有没有在书页上写什么东西，用来做备用计划，这不是太宰能够预测的。
不过他要是费奥多尔，一定会做一个完全的准备，所以费奥多尔会不会活下来，取决于书页内容是否已经生效。
这是一个较为流氓问题，因为书页生效虽然是改变世界，但只要不涉及全世界范围，而是修改小部分内容，那么其余人或许都不会发现书页改变了世界某些进程，就如同现在，爆炸是完成了，那么费奥多尔是否还活着，是无法论证的。
尽人事，听天命，一时兴起的计划会有漏洞并不影响它实施。
“真是的，竟然不是百分之百，这样看，如果被费奥多尔逃掉ｍａｆｉａ之后有的忙了。”显然森鸥外也不在意结果，总之今日的出游时间已经结束，该回到暗无天日的首领办公室了。
望着前上司拉着艾丽斯逐渐远去的背景，太宰站在天台，继续利用监听器偷听浦原小店内的谈话。
距离不远的爆炸声还是影响了屋内的谈话，至少影响了西格玛的转达。
“安心啦，只是一场爆炸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市丸银安抚选着留下的西格玛。
西格玛好歹也和市丸银待过一段时间，说起来也是熟人，但对上市丸银似笑非笑的眼睛，他还是不太习惯。
“横滨目前没有人手进行扑火。”爆炸带来的燃烧后果一般是由国家消防兜底，但目前消防人员大概也都在沉睡中，整座城市少了普通人类，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危险。
“人为爆炸在被启动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兜底。”太宰之所在去找森鸥外合作，难道是因为他一个人无法完成爆炸过程吗？显然不是。
这种事情找官方肯定是做不成的，没准还会被逮捕入狱，所以黑手党是唯一可供选择的善后人员。
“好了，我们该来谈谈之后的事情。”市丸银揽住西格玛的肩膀，半弯腰转头看向蓝染，“蓝染队长，还不动身去空座町吗？”
蓝染轻笑，“如果我离开，现世能够自由活动的死神便只有你一位了。”
“蓝染队长竟然会担心现世的安危？”
“听闻你不光收拢之前的旧部，还在现世拉拢了不少成员，尸魂界由瓦史托德去进攻，那么剩余被拉拢部分的成员即使你不安排，对方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呆在虚圈。”
现世空虚，对咒灵来说是绝佳的机会，他们会因为融入虚圈就放弃杀死人类成为新人类的计划吗？
“蓝染队长，咒灵和人类，是咒灵依附人类的关系，即使人类弱势但当普通人类都死亡之后，剩余咒术师将不会产生负面情绪，那么咒灵的诞生也将断绝，所谓新人类也不过是寥寥几个咒灵生存于世，这样恐怕与咒灵构想的帝国完全不一样。”
那么揭穿根源问题，聪明的咒灵会因为这个机会而短视吗？至少在没有想到如何增加咒灵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手。
以及，目前咒灵没有打开黑腔的能力，意味着没有市丸银的允许，他们将无法从虚圈回到现世。
“所以，蓝染队长，夺取书页已经失败，你该启程了。”
市丸银知道，对方刚刚的话不过是冠冕堂皇，蓝染不会在意现世怎么样，大概是无聊，所以想知道一些虚圈的近况，才挑起话题。
至于书页，可能会对蓝染有吸引力，但这种像是魔鬼的毒药，于蓝染而言也不过是好奇的一眼，并不会让他被吸引太久。
“的确，是该启程去空座町了，我可是非常怀念那里。”蓝染说完之后，身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