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烦哦。”
祝灯缠着岑连深的腿,不太爽的撇了撇嘴,“果然是小学鸡,这么没眼色。”
岑连深小心翼翼的将祝灯受伤的那条腿安放好,有些无奈的将手机接了过来,然后低头在男孩唇上亲了亲:“明明人家和你差不多大,宝贝,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会勾人吗?”
祝灯眼睛明亮:“爸比是不是忍的要爆炸啦?”
岑连深将被子帮祝灯掩上,侧过身坐在床边,将手机接了起来。
谢今刚要开口,就听到电话另一边祝灯带着水汽的湿润声音传过来:“开公放嘛。灯灯也要听。”
岑连深便依着祝灯的要求将公放打开了:“小今,怎么了?”
电话将祝灯的声音拉得更绵更软,甚至比上一周在谢宅时还多了几分隐晦的味道。
岑连深:“小今?”
谢今猛然回过神来:“没……只是问问你们安全到家了吗?S城这个点很堵车。”
岑连深温和道:“到了。小今,听说你们有比赛。比赛加油。”
明天是冬季赛的第一场比赛。
谢今沉默了片刻,像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小叔叔,祝灯和你……睡在一起了?”
“是呀!”
可惜这次不是岑连深回答的他,一道轻巧张扬的声音从岑连深肩膀后扑上来。
祝灯将脑袋支在岑连深肩膀上,那道熟悉的声音顷刻间像是利刃一般轻轻松松的刺进谢今五脏六腑里。
祝灯道:“岑叔叔好棒,好长,好硬,好久,好舒服。结果被你打断了!”
原来真正的疼痛是无声无息的。
安静的谢宅像是陷入沉睡,那间祝灯的卧室里只剩下月光。
而谢今就坐在祝灯的床上,随着祝灯的声音,感觉自己像是一点一点随着那凄冷的月光沉入透彻入骨的井水里。
就要溺死了。
谢今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谢大少爷,你矜持,你最会打扰别人上床。”
祝灯攀着岑连深的肩膀,伸出很欠的手去勾岑连深的衣服,“你还不挂吗?哇,你该不会想听直播吧。”
岑连深握住了祝灯的手:“胡闹。”
祝灯便顺势滚进了岑连深怀里,然后唇凑到男人耳边,“爸比好硬了,亲亲。”
岑连深:“……”
岑连深并不是毛头小伙了,他见过许许多多的男孩和女孩,却还是抵不过祝灯的引诱。
他将手机公放关了,放在耳边:“就这样吧,小今。”
谢今在电话那边不知想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小叔叔,明天比赛后我会去跟爷爷说进公司实习的事。如果遇到不会的问题,我可以问你吗?”
“可以。”
岑连深爽快的应了,“但是小今,等你真正进了这个圈子,你会发现很多事理论永远不如实践,要接过谢家的担子,就要将所有人掌握在自己手里。”
谢今低低嗯了一声。
电话挂断。
祝灯伸手戳了戳岑连深的喉结,笑眯眯的歪在他怀里,“爸爸也把很多人握在掌心里吗?”
岑连深没有拒绝祝灯的手,反而将少年抱进了怀里:“欠收拾。”
祝灯一笑,双膝跪在岑连深两侧,扶住他的肩头直起身来,长长叹了一声:“唉……可惜现在爸比被灯灯握在手心里了。爸比,舒服吗?”
岑连深灰色的眼眸沉下来,哑声道:“腿不疼了?”
祝灯哼了声:“疼啊。所以金主爸爸就没有那种,很长,很硬,很持久,还能让宝贝不疼的方法吗?”
岑连深看着祝灯,没有说话。
祝灯上下其手,慢条斯理:“难道爸比真的不行?哎呀,太可惜了,那我还是抱着我的小枕头去找谢今……”
“一会儿不要哭。”
岑连深蹙了眉,将怀中的人按在了床上,身形压上去,覆盖住了整个纤细的少年。
而在S城另一端。
谢家周婉的小院已经熄了灯,在一片阴暗的寂静中,浓烈的酒气从房间内飘散出来。
凌晨左右起夜的钟嫂循着酒气的方向一路走到走廊尽头,却发现竟然是理应没人在的祝灯房间。
钟嫂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进去。
酒渍已经沾染了多半铺在地上的羊绒地毯,留下难看的痕迹。
而谢今就歪在地毯上,半靠着床,安静的看着窗外的月亮,像是完全没注意到来人。
钟嫂哪见过小少爷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小今,怎么半夜坐在这儿喝酒?快,快起来……”
“祝灯回家了。”
谢今轻声道。
钟嫂一愣。
约莫是喝了太多酒,谢今连发音都不甚清晰。
他转向钟嫂,像是辨认了许久才辨认清楚来的人是谁。
接着谢今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哭了。
他开口道,“钟嫂,我小时候你们都跟我说……我是谢家的继承人,所有东西,只要我想要,都可以得到。”
一滴泪从谢今精致的凤眼砸下来,无声无息的落进地面里。
谢今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央求,他抓住了钟嫂衣袖,手背上那道因为祝灯留下的刀口依旧没有愈合,在他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
谢今求道:“我想要祝灯,我只想要祝灯。可以吗?”
祝灯一觉美滋滋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岑爸比的技术非常过硬,耐力十分持久,姿势变换及时,还能同时顾着他受伤的腿。
以前主卧和岑连深的书房并不连通,但这次祝灯回来之后发现,岑连深似乎改造了这间屋子,将墙壁改成了玻璃门,从他的位置就可以直接看到书房内的摆设。
和书房内正在工作的亲亲老男人。
祝灯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坐起来,晃着腿高声制造噪音:“爸比,爸比,爸比。”
岑连深:“……”
正在开视频会议的岑连深向计算机屏幕另一端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起身回到卧室,将自己沉重的小包袱抱起来,放在轮椅上:“昨晚哭那么凶,现在不疼了?”
“岑叔叔上药上的好嘛,今天记得还要给我上一次药。”
祝灯一边点评,一边懒洋洋的趴在岑连深怀里,贼兮兮的去摸老男人的腹肌,“唉,还记得第一次跟爸爸见面的时候,爸爸的那个高冷劲儿哦。好商业精英,好冷酷霸总,好……”
岑连深抬起祝灯的下颌,低头堵住了他的嘴。
唇舌交缠,好几分钟少年才被高大的男人放了开来。
祝灯原本有些苍白的肤色渐渐染上了薄红,他低低靠着岑连深喘了几声,带着怒气指指点点:“说不过就耍赖,呵!脱了裤子还不是被我一勾就……”
岑连深神色渐渐变暗,唇边逐渐带了三分笑意,柔声道:“一勾就怎么?灯灯继续说。”
祝灯:“……”
祝灯缩了缩脖子,在岑连深手腕上啃了个深深牙印:“我不说。十八岁的宝宝不跟你这种老男人玩了,你带着儿童手表去公司丢脸吧。”
岑连深低头看了一眼祝灯咬在自己百达翡丽旁边的“儿童”手表,又将手腕拿给祝灯看,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哄:“不错,比昨晚咬的有力气。看来是不太疼了。”
祝灯:“……”
还有一堆人等着岑连深开会,他低头亲了亲祝灯,又伺候着自己的小祖宗穿好衣服鞋袜,将人推到客厅:“早饭在桌上,自己吃,我开完会带你去复查,好不好?”
“不用,反正都约好了。你让司机送我过去就行。”
祝灯喝了一口橙汁:“你还不去公司吗?”
虽然国外的并购案已经谈妥了,但国内外资金还涉及融汇的问题。
因为要带祝灯去复查,岑连深将两个会都挪到了在线:“我不放心,你先吃饭,等我处理完我们就去医院。”
“真的不用。”
祝灯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娇贵,何况他的身体情况还有些问题得和主任医生谈谈。
于是祝灯吸着橙汁又转到岑连深跟前,“爸比,你好好去挣钱养我,我自己完全可以。”
岑连深正要再说什么,在公司的助理却突然打了通电话过来,说临时有国外的客户拜访,时间安排不开,想问问岑连深现在有没有时间能过去见一面。
祝灯一听,立马大手一挥:“好啦,医生说今天我就能拆石膏了,今晚爸比我们试试新姿势!”
岑连深:“……”
祝灯是个说话向来很直接的人,他说不想让送,就是真的不想让人陪着去。
岑连深也并不想将祝灯的方方面面都抓在手里,让这个男孩像是他的圈养物一样毫无个人空间。
最终,岑连深退了一步:“那我安排司机送你过去,晚上想吃什么?”
“吃日料吧。”
祝灯眯了眯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殷红的唇,“kiss goodbye,爸比。”
祝灯这幅身子骨带来的问题据说是从娘胎里就先天性不足,只不过手术风险一直很大,祝家宠着他,不敢做,时间久了,祝灯也就这么一天天跌跌拌拌的长大了些。
随着身体的成长,机体循环加重,身体的情况自然越来越差。
祝灯进了自己主治医生杨主任的办公室,笑容明媚的一伸脚:“老板,拆石膏了,先拆它十块的。”
杨主任:“……”
杨主任放下手中的病例,摸了摸祝灯的额头:“岑连深怎么让你自己跑出来了?多危险,这精神状况看着就不稳定。”
祝灯用两根脚趾比了个V:“你变了,你以前很慈祥和蔼的。”
“确实。”
杨主任接过祝灯复查的几张单子,顺手将石膏给他摘了,“站起来走两步。”
祝灯就从轮椅上蹦了两下,然后摆摆手,让推他进来的司机出了办公室,直截了当道:“我也认得报告上的字,咋办哦,我是不是就快嗝屁了?”
杨玉很少见到像祝灯这么坦荡的病人,毕竟多数人都很难面对自己即将死亡的这个现实。
他斟酌了一下:“最近感觉疲劳吗?”
祝灯摆手:“不疲劳,我又不干活。”
杨玉:“……那呼吸困难吗?”
祝灯想了想:“和岑叔叔上床的时候挺困难的,太爽了嘛。”
杨玉:“……”
杨玉脑袋顶上的白色呆毛迎风飘扬,半晌后道:“你就真的不打算告诉岑连深你需要尽快手术的事?”
祝灯终于想了想:“再说吧。生生死死这些小事,每个人都要面对的。”
毕竟他都死过一次了。
过于豁达的病人往往让医生不知从何安慰。
杨主任只能道:“我的建议还是你尽快和岑连深沟通,以他的财力应该能在全球范围内给你找到合适的配型进行移植,不然你这样一直拖下去,可能最后就算找到了配型,也很难手术了。”
“哦。”
祝灯点点头,“那我现在算痊愈出院了呗?”
杨主任:“……”
祝灯的身体是没有配型就解决不了的难题,按照出院指标,他的确也算符合要求了。
杨玉面色复杂的开了些保健类药物,将看上去活蹦乱跳的祝灯放出了院。
复检完的时间才到下午两点,远远不到岑连深下班的时间。
医院紧连着一片商业购物中心,祝灯懒得走路,就让司机一路推着他到商业购物中心的广场上晒晒太阳。
今天的确是天气很好的一天。
广场上有老年人带着小孙子活动,也有年轻的情侣牵着手从祝灯身边走过,偶尔还有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回过头来仔细看一眼祝灯,小心的上来问今天遇到帅哥了,能不能合影。
祝灯眯着眼睛一一应了。
女孩们合了照,又问祝灯是不是身体不好,怎么坐在轮椅上,老天爷真不公平。
祝灯弯起眉眼:“小姐姐们真会说话,请你们喝奶茶。”
人群聚了又散,女孩们端着奶茶散去,只有阳光还留在这一片场地上。
祝灯身上盖着件厚重的毛绒毯子,从膝盖一直遮到脖子,又坐在轮椅上,看上去似乎很有小说里病弱男主的味道。
可惜他只是个炮灰罢辽。
祝灯一向想得很开,就像他上辈子死前,浪够了,赚够了,意外来了也就来了,除了有点惋惜,也没什么可留念的。
现在也一样。
与其去接受那种成功率超低的手术,还不如多泡几个靓仔。
暖融融的太阳晒得祝灯有些犯困,他小鸡啄米似的啄了一会儿,突然听广场上的3D大屏猛地一阵响动,接着是周围广场上人群的躁动。
祝灯:“……?”
险些以为地震了的祝灯后知后觉的抬头,便见头顶远处的大屏幕上印出了谢今的脸。
其次是江雨闻,尤果,wind和柯念夏。
哦……对,今天是他们的比赛日。
祝灯兴致缺缺的靠在椅背上,听到周遭的女孩们为Huk的欢呼和给谢今的应援,突然发现原来这几名队员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受欢迎。
尤其是谢今。
祝灯仰起脸,看着谢今坐在电竞屏幕后那张眉目出挑的脸——的确是挺能骗人的。
可惜太嫩了。
或许过几年会让他心动一点。
大概是和对手差距悬殊,Huk赢得几乎没有悬念,比赛结束的很快。
在赛后采访的时候,谢今的采访留在了最后一个。
广场上很多人都仰头看着谢今的采访。
紧接着。
特写打在谢今脸上。
祝灯这才发现今天谢今的气色似乎不是很好,神色中有种说不出的疲惫,而声音却似乎和以往不同,语气亦然。
谢今道:“感谢各位观众朋友和粉丝的一路支持,这一次比赛无论结果如何,都将是我最后一次作为选手参加电竞比赛。”
全场哗然。
谢今这句话应该甚至没有在队内提起过,因为祝灯和所有观看采访的观众都看到了站在谢今身旁的几名队友脸上的惊诧。
主持人同样震惊,愣了片刻,才道:“可以问问是为什么吗?”
“或许每个人在不同时期都有格外需求的东西。”
谢今浅浅向屏幕鞠了一躬,“我也有了对我来说比作为选手更重要的事。”
3D屏幕切成了其他内容。
广场上年轻的男女们三三两两讨论起谢今刚才的发言。
“怎么会啊?他不是正在上升期吗?而且他走了Huk的二队打野根本顶不上来啊……”
“早晚有这么一天吧,我听说谢家一直不支持他打比赛。”
“好可惜……谢今应该很爱电竞的,当初那么坚持,为什么突然放弃呢……”
祝灯为了消磨时间,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他们讨论出个结果。
天气渐渐凉了些,阳光也不再像正午那么温暖。
祝灯摸出手机搜了搜,对司机道:“算了,岑连深还没下班,你送我去喝一杯吧。我好久没喝过酒了。”
祝灯的确好久没喝酒了。
他以前是典型的欢场常客,每天晚上基本至少两场酒局。
来到这里之后,一个是这幅身体遭不住,另一个之前没成年,勉强忍了。
现在的祝灯不仅拆了石膏,又能光明正大的进酒吧,还没有岑连深看着,立马就放飞了自我。
他挑的酒吧离这里不远,是间新开的混合吧,看评论既有卡座又有舞台,气氛很好。
这个点的S城还没有开始堵车。
祝灯将轮椅扔在车里,活动了一下自己刚刚解放的腿,对司机道:“你去接岑连深吧,就跟他说我在这里,让他等等忙完直接来这里找我。”
司机离开之后,祝灯便如入了水的鱼一般灵活的游进了酒吧里。
天色才渐渐暗下来,但吧内的灯光已经辉煌缤纷,气氛热烈。
祝灯随手脱了羊绒大衣,只留下一件薄薄的高领毛衫裹在身上,露出过分吸睛的身体曲线,一路从脖颈延伸到脚踝。
他一个人坐卡座是没有意思的,祝灯找了个靠近舞台的吧台坐下。
才刚刚坐定,就有从身边走来的男人上来搭讪:“请你喝一杯?”
“一杯马天尼。”
祝灯眉眼一扬,打了个响指,叫来酒保,然后偏过头对那个男人道,“抱歉哦先生,有约了。”
夺目的灯光照得祝灯漂亮的脸愈加生动,男人的眼睛定格在祝灯身上良久移不开,随即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那我有幸先陪你一会儿,等你的人来了就走?”
祝灯的酒端了上来,他摊摊手:“随意。”
祝灯虽然花心,但习惯性挑剔,比如身边这个没有眼色的男人就非常不是祝灯的菜。
而他坐在祝灯旁边还要不停的逼逼叨叨。
在忍了两分钟之后,祝灯成功被惹烦了。
他两口干了杯中的马天尼,将大衣丢给酒保,站起身的瞬间微醺的晃了一下,上台跳舞去了。
这间酒吧每晚有固定演出,也有空闲时段,乐手在旁边备着轻音乐,给客人随时捧场。
又因为消费很高,上流社会的客人往往不大喜欢抛头露面的原因,在空闲时段很少有人会上台。
而就在几个乐手翻谱子的时候,一名穿黑色羊绒衫的男孩上了台。
那男孩的眉眼在霓虹彩灯的炫丽中摇曳,像是自带三分蛊惑,跳上台的一瞬间,便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台下所有人的视线。
坐在最角落一桌的尤果猛地一拍桌子,将几颗开心果拍落在地:“卧槽,台上那个怎么那么像祝灯?!”
江雨闻也跟着望了过去,愣了片刻:“是有点……好像是祝灯。他怎么会在这里?”
正在摆弄手机的谢今猛地抬头。
便见台上的祝灯朝几名乐手抛了个长长的飞吻:“哥哥们,来段拉美舞曲。”
拉美舞曲节奏明快鲜活,很少有客人能跟得上舞步。
几名乐手对视一眼。
便听祝灯道:“不要看不起我嘛!给哥哥们看个好看的,好不啦?”
祝灯带着调侃的声线通过台上的麦克风传入整个场中。
尤果愤怒的磕了一颗花生豆:“不知道为啥,时间长了……看他叫别人哥哥还挺不舒服……那几个吹拉弹唱的配吗?”
谢今看着台上的祝灯,没有开口。
乐曲响起,祝灯轻巧的身形在台上跃然而动,每一个旋律像是踩在观众的心尖上,一下一下。
光线勾勒出他纤细单薄的身形,那是一副太适合跳舞的骨架,轻巧的仿佛一只手掌就能将人攥进怀中。
台下男男女女的视线几乎要将台上的祝灯盯穿。
江雨闻对祝灯的身体最了解,也最不放心。
他蹙了眉,过了片刻,拿过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他这样下去晚上又得进医院,我去接他下来。”
“不用。”
谢今的动作比他更快,“我去。”
谢今颀长的身形穿过人潮,只留下气氛有些沉闷的一桌人。
江雨闻似乎愣了片刻,才看向柯念夏,疑惑道:“柯经理,crazy这是……”
柯念夏闭了闭眼,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穿过最后的卡座,舞台前的音乐比卡座还要劲爆洪亮。
甚至当谢今走到最前排的位置,沿着观众们的视线看去,能清晰的看到台上的祝灯从脸颊上滑落的每一滴汗珠和每一声呼吸。
还有他带着微醺的眼睛。
这种酒吧往往有人喜欢偷拍,谢今不得不将备用的口罩遮在面上,两步上了台:“祝灯。”
马天尼的后劲逐渐返了上来。
祝灯的眼睛里像是碎了一地星辰,朦胧的晕染开酒吧内斑斓的光线。
他倒是没醉,一眼认出了谢今,接着露出一个笑来,将手搭在了谢今肩上:“哦……你也来跳舞,那一起。”
台上的场景实在暧昧又养颜,台下登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祝灯本就胆子大,带了酒意更是放肆,他贴近谢今,哑着声音道:“你不是……想知道成年人怎么玩吗?就这么玩,你当……钢管。”
谢今:“……”
祝灯却已经围着他转了一圈,才痊愈的腿缠上来,对着麦克风道:“接下来给大家跳一段……钢管圆舞曲。”
“哇哦——!”
掌声雷动。
谢今甚至轮不到拒绝,便感受到祝灯灼热的呼吸吐在自己耳畔,他像是一只勾人深陷的妖物,缠绕着自己。
双腿的碰触,呼吸的交融,互相的摩擦。
一曲终了。
祝灯的醉意更甚,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歪在了“钢管”身上。
他吐气如兰:“谢今……你好硬,好适合……做钢管。”
谢今当然知道自己哪里硬。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如此璀璨夺目的灯光里,在祝灯的勾引下。
谢今突然想,他大概这辈子注定被面前这个人颠覆,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表演完毕的祝灯还不忘记致谢,语气非常诚恳:“谢谢观众哥哥姐姐们,还有我的钢管……大家晚安。”
他被谢今拦腰公主抱了下去。
谢今将自己的大衣给祝灯披在身上,半扶半拥着人去吧台取衣服。
才刚走到祝灯原本坐的吧台,就见一个坐在那里的男人伸手过来。
男人面前已经干了好几杯酒,身形臃肿,语气有种说不出的猥琐,伸出手来:“我来吧,他刚刚答应跟我回去,都喝了我好几倍酒呢。”
谢今神色一沉,唇边却带了分笑意:“是么?不知先生,贵姓?”
“姓李,呵呵。”
男人搓了搓手,要往歪在谢今怀里的祝灯手上塞张名片,“他跟了我肯定少不了他好处……”
谢今却将那张名片拿了过来,将男人的名字念了出来:“李干贵。李先生,你这个名字起的倒是够大的。”
那男人一愣,以为谢今是夸他:“客气客气!不知小伙子你是……”
“他叫谢今。”
歪在谢今怀里的祝灯突然半清醒半迷糊的张开眼,笑嘻嘻的道,“谢家知道吗?你跟他抢人,你完啦!”
S城的夜风有些冷。
祝灯从出酒吧后就一直有些咳嗽,被停车场里的过堂风一吹,愈发咳得猛了几分。
谢今将祝灯原本的外套给他穿在里面,又将自己的大衣裹在外面,正要帮祝灯系纽扣,却见他脖颈上斑斑点点的一大片痕迹。
很明显,很刺眼的痕迹。
得是多么用力的吻过,才能留下这么明显的印子。
谢今的动作猛地僵了片刻,像是被按下按钮一般,整个人都阴郁非常。
偏偏祝灯还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脖颈扬起来,露出被高领遮住的,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祝灯摇摇晃晃的腰挣脱谢今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摸手机:“歪,爸比……”
电话没能拨通。
人却被一把拽了回来。
谢今再一次感受到怀里这个人的单薄,瘦弱,纤细……似乎那么容易握在掌心。
却被他的小叔叔捷足先登。
祝灯拔X无情,挣来挣去,骂骂咧咧:“干什么啊?跟你不熟……”
“那你和谁熟?”
谢今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好不容易平复的位置再次被祝灯撩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人按在了停车场幽深的拐角,控住了祝灯的所有动作,幽深道,“和我小叔叔吗?那真可惜,刚刚救你的是我。”
祝灯茫然的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压迫,过了好一阵子,才似乎明白那压迫来源于谢今。
他伸出一根手指,顺着他不断顶着他的地方逗弄似的拨了拨,接着露出一个笑:“哦……那真的辛苦谢先生了……要什么报酬呢?要……”
谢今猛地低头,压住了祝灯那张不断张合的唇。
而正在此时,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
岑连深放下手机,对前排的司机道:“不用,他的手机打不通。我自己去酒吧接他吧。”
车辆绕过最后一个弯角。
岑连深不经意间往车外一瞥,猛然顿住。
岑连深:?
深夜小刺激【不是
作者菌叉腰骄傲走过。
这篇大纲就很短啦宝贝们,毕竟这种不正经文写得太长不安全,明天不一定更,等我攒够了一篇爽的再来。
记得给灯灯灌溉一波白色液体!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