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越离开大厦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驶车去找王铁文。
“越儿，说真的，我觉得你还是少跟他来往比较好。”
“为什么？”林知越问。
王铁文狐疑地望向他，“我的越，厉风烬是什么人？五百强前五十企业的董事长，商界公认的老狐狸。你呢？”
林知越接话，“我一个准毕业在校学生。”
“对嘛。”王铁文担心林知越受骗被欺负，把话都直说了，“他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拼事业的大佬，你是还没走出校园的搞学业的大学生，他图你什么？”
林知越反问：“图我什么？”
王铁文说了四个字，“图你好骗。”
林知越的眼睛视线没有焦点地望向桌上的飞行棋。
棋子走的每一步都是随机，落骰点数多少，棋子走的步数就是多少，像极了他林知越现在的状态。
“我一个普通学生，没财没势，他能骗我什么。”林知越拿起骰子滚了圈，点数是一，他提棋向前走了一步。
一步也好，六步也罢，只要棋子能向前走一步，就能更接近目标一些。
王铁文不认同，提醒说：“别忘了他是个商人，商人无利不趋，讲究一个利字。”
“只要你身上有吸引到他的点，有他想要的东西，你就是个可图的猎物。”王铁文两手臂一伸，后背一靠，“我敢肯定，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林知越认为，抛开他是不是厉风烬这点，就目前厉风烬的地位和追求，林知越的身上没什么是厉风烬可图的。
王铁文看他不开窍，挑明了说：“你忘了那些给你送情书的学长了？忘了酒吧对你动手动脚的那个富二代了？”
林知越说：“都记着呢。”
王铁文手一拍，“就这事，他有可能图你这个人。”
不可能。
林知越直接否定。
毕竟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厉风烬，这个厉风烬对他没那种感情。
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明明已经确定这个厉风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但每回相处起来，又觉得是本人。
这种感觉让他很矛盾。
他走近不是，保持距离也不是，心里想着他们不是同一个人，身体五感却始终追随着厉风烬。
这种状态明显到让厉风烬发现端倪。
林知越苦恼。
厉风烬早上说的那样直接，就是要告诉他林知越不要将他们两个人混一起，不要搞混了。
厉风烬是厉风烬，不是他说的跟厉风烬长的一模一样的朋友。
所以说，他以后是不是先不要跟厉风烬见面？
“越儿？”王铁文喊了他好几声。
林知越问：“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吗？”
“没有吧。”王铁文说，“每个人的基因都不同，生长环境也不是一比一复刻，就算是克隆人也会有差异。”
“总之，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林知越其实心里有底，只是亲身经历过两个世界的生活以后，他觉得很多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发生，不可能存在的人也有可能存在。
王铁文见他愁眉苦脸，脸都快拧巴成苦瓜样儿了，提议说：“要不这段时间你先别去找他了吧，刚好你要准备下个月的考研初试，就这事专心备考，其他事都别想。”
林知越回想早上厉风烬说的明白的话，认为王铁文说的有道理。
他现在这种不知道该拿厉风烬怎么办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再去找厉风烬。
烦心事放下来了，林知越在王铁文这里待了一个下午，看外面停雪了才开车回家。
然后，已经决定将厉风烬这件事暂时放一边的他看到了厉风烬的车停在小区门口。
林知越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厉风烬怎么会来这边？
“董事长，是林少爷的车。”助理提醒。
林知越没有停车，当没看见。
于是有现在厉风烬眼看着林知越的车开过去，直接开进小区的一幕。
助理问：“董事长，要进去吗？”
厉风烬敛目，“回公司。”
小区内，下车之后躲在绿化带的林知越目送厉风烬的车离开。
心想，是巧合吗？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吓的心虚躲避厉风烬的林知越咯噔一下心脏猛跳。
尤其是他看到来电显示页面上的厉风烬三个字，心跳的频率跳的更狂了。
“……喂。”
“在哪儿？”沉磁的声音灌入耳，像是机主贴近了问话一样。
林知越抬眼看了下周围，说：“在小区。”
“嗯。”厉风烬顿了会儿，说，“早上说话的语气可能重了点儿，我向你道歉。”
厉风烬在道歉？
林知越捏手机的手指微微收力，口中呼出的白气在冷风中散开，轻飘飘的。
“该道歉的人是我，你没必要……”
“有必要。”厉风烬说，“现在细想回来，的确是语气重了。”
“没。”林知越往电梯方向走，“你又没骂我，说不上语气重。”
“但我听助理说，你离开公司的时候不太高兴，还要把点心扔垃圾桶。”
“……”要不是林知越是当事人，就冲厉风烬这十分真的话，林知越都要信了，“我没扔，带回来了。”
“嗯。”厉风烬这才说，“回去之后看有没有袖扣。”
“什么？”林知越没听明白。
厉风烬说：“跟助理一起打包时，袖扣不小心掉里面了。”
回到家，林知越第一时间拆看装有点心的五个包装袋。
让人着急的是他连单独打包小点心的小盒子都拆了，就是没看见厉风烬说的袖扣。
想到什么，林知越打电话给王铁文。
“越儿，怎么啦？”王铁文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大概是在吃东西。
“你在吃点心？”
“对啊，你这点心还真挺好吃。”
“你有没有看到包装袋里面有一枚袖扣？”
“……袖扣？你等下啊。”
林知越等了会儿，电话里头传来王铁文惊呼的声音，“越儿，送这么大的礼啊？这颜色，这透明度……高低得十几万！”
“你别动，我过去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