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一族繁衍困难,百年只有几十名新生幼崽出生,每次生育女方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几乎是以一命换一命,鲲鹏一族想了很多办法去挽救,但依旧没能改变鲲鹏族逐渐走向没落的结局。
到至今,鲲鹏一族也只剩下温春晓和温不觉兄弟二人。
温不觉出生时比普通鲲鹏幼崽体弱,时常生病,温春晓没少费心。
也正因为如此,兄弟俩感情十分深厚,温春晓对温不觉来说,既是兄长,又是如父亲般的存在。
在鲲鹏族,幼崽都是极其珍贵和重要的存在,对幼崽们都很有耐心和宽容。
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温春晓很喜欢灯灯,见云辛问起养孩子的相关事宜,他便仔细将自己的经验告诉两人,还顺带分享了自家可爱弟弟的儿时糗事。
偶尔扶业会插一下嘴,讲了讲自己养女儿的经验,也顺带说了一些自家宝贝女儿的黑历史。
几人这一唠,就直接唠到了天黑,夜幕降临。
灯灯犯困睡着,被郁苍抱回放在床上睡,沦为灯灯玩伴的竹熊以及护卫白狮妖兽都进了房间,窝在床边的毯子上负责看娃。
聊了几个时辰,云辛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口舌干渴,脑袋发涨。
他接过郁苍递过来的茶,一口饮尽。
沁人心脾的茶香,一下子缓解了云辛发昏的脑袋。云辛舒了口气习,清了清自己满脑子的“宝宝半夜哭了该怎么办?宝宝生病怎么办?如何判断宝宝是舒服还是不舒服?”等乱七八糟的问题。
说实话,他上辈子高考和大学搞毕业论文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养孩子真不容易啊。”云辛放下杯子,叹了声。
温春晓深以为然:“是啊,不容易。”
温春晓当年养温不觉时,最开始总是会出现各种问题,给弟弟洗澡却不小心让他呛水了、给弟弟喂吃的却一次性喂太饱导致他上吐下泻发烧,给弟弟穿衣服花了快半个时辰导致他着凉生病........
虽然后面渐渐熟练,没有再出现意外情况,但现在想想,他弟弟能在自己的折腾中顺利活下来,可能是祖宗和爹娘保佑。
..........
...
“阿嚏——”
正在处理公务的温不觉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任时心双脚叠放在桌子上,身体往后仰,只有一根椅子腿支在地上,其他都悬空,一下一下晃悠着,捧着本杂书看,与兢兢业业处理公务的某副城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到喷嚏声,任时心从书中抬头,看了眼温不觉,诧异道:“你竟然会着凉?”
“什么叫我竟然会着凉?别说得我像个笨蛋似的,你个从不干正经事的笨蛋!”温不觉一掌风打在那根椅子腿上。
咔嚓——
金鸡独立的椅子腿被一掌打断,不平衡的椅子一歪。
咚的一下。
另一根椅子腿着地,任时心依旧八风不动,稳固如山。
见自己的偷袭没有得逞,温不觉啧了声,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东西丢向任时心,“赶紧起来给我干活,再偷懒老子跟你没完。”
他还想要尽快处理完事情去看小主人呢。
“是是是。”
任时心抬手接住丢过来的东西,垂眼一瞅,一块石头。
他嘴角抽了抽,抗议:“拿石头丢我也太过分了点吧,小觉觉你好狠的心!人家好伤心嘤嘤嘤.......”西施捧心,假装哭泣。
温不觉冷漠脸:“再废话我用桌子丢你。”
任时心啧啧两声,“好吧好吧。”
坐直,认命开始干活。
...........
....
云辛感慨完,对温春晓和扶业真心道:“多谢,你们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虽然有请奶娘帮忙照顾,但云辛更想自己亲力亲为,就像是当年他师父亲手把他带大一样。
郁苍视线瞥来,敏锐捕捉到云辛眼中稍瞬即逝的一丝遗憾和失落。
温春晓笑了笑,“尊者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扶业忽然开口道:“但你们最好把他带回九玄宗养,西沙混乱危险,纵然你们可以天天守在他身边,难免也会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他脸上浮起一抹冰冷和杀意,“当年湖儿也遭受到几次暗杀。”
扶业在魔王说一不二,威名在外。只是西沙不要命的人多的是,总有人想剑走偏锋,加上扶业也并非没有敌人,那些人见对付不了扶业,就将目标对准还是幼崽的扶湖,欲图以扶湖为人质,拿捏扶业。
云辛和郁苍如今的地位在九州大陆亦是举足轻重的存在,但同样敌人也不少,若是得知他们还有个不到一岁的幼崽,不管这孩子是怎么来的、谁生的,只要是被确认是云辛和郁苍的孩子,就会有人想要动歪脑筋。
到时候小家伙受到的威胁不一定会比扶湖年幼时的少。
闻言,云辛和郁苍的气息都瞬然一冷。
云辛垂眸,“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他语气充满坚定和寒意,“绝对不会。”
郁苍冷冷一笑:“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会让那些人体验无数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天色晚了,云辛让扶业和温春晓先在城主殿休息一晚。
温春晓今天聊了不少温不觉儿时的事,有点想弟弟,便顺势答应了下来,然后去找弟弟了。
扶业陪着他。
云辛和郁苍吃完晚饭后,收到了木英泽的玄石镜联系。
木英泽接到了自家师父,只是宗主见天色已晚,不想打扰老祖宗和小师祖休息,加上还要教训徒弟,便决定明日早上再来给云辛和郁苍请安。
唐解意和司东溟今日没有回来,估计是事情还没处理完。
云辛和郁苍在院子里下了两盘棋,见夜色变深后,也没有再继续,而是一起回屋歇下。
圆月高高悬挂,夜空星光点点,四周静谧无声。
就这样,大起大落、令人有些猝不及防的一天结束了。
..........
翌日。
还在睡梦中的云辛和依偎在他怀中的团子睡得正香。
突然,房门猛地被人推开:“子易,我听说你生了!!?”
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极大声而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同时把正在睡觉的父子俩硬生生吓醒。
云辛心脏被吓得扑通扑通跳得很快,下意识低头看怀里的小家伙。
小家伙显然也被吓蒙了,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蹬得老大,然后下一秒脸蛋慢慢皱起,干净清澈的眼睛开始凝聚泪水。
糟糕。
云辛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拍拍小家伙的后背,正要哄,小家伙忽然放声大哭:“呜哇——”
他就知道!
云辛这时候想弄死唐解意的心都有了,连忙抱起小家伙轻声哄道:“宝贝乖,不哭不哭,不怕哈,爹爹在这里,不怕不怕。”
“呜呜呜.........”
小团子脑袋埋在他怀里,双手揪着云辛胸前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泪很快就将云辛的衣服沾湿。
得知消息急冲冲闯进来的唐解意听到哭声,立马就反应过来自己闯祸了,快步走过来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他在.......宝宝乖哈,是伯伯不对,伯伯错了,不哭好不好?。”
唐解意在床前蹲下,看到与云辛相似的小脸蛋,既心疼又自责,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伯伯真该死,吓到我们宝宝了吧?是伯伯的错,原谅伯伯好不好?”
清脆的巴掌声引起了宝宝的注意,他转过头,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的看向唐解意。
这招人疼的模样,让唐解意更自责了,心里软得不行,“宝宝,伯伯错了,我们宝宝不哭好不好?”
唐解意想了想,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七彩斑斓、大概有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珠子,讨好道:“看,是伯伯要送给我们宝宝的礼物,要吗?”
珠子里有着很充沛的灵气,灯灯盯着珠子一会,默默点了下头。唐解意心里松了口气,乐颠颠把珠子给小团子,不忘嘱咐道:“不能放嘴里,也不能吃不能咬知道吗?”
灯灯双手捧着珠子,坐在云辛怀里星对唐解意点了点头,眼睫毛还挂着眼泪,但好歹是不哭了。
云辛也松了口气,接着和唐解意算账:“你怎么回事?我差点被你吓死。”
“抱歉抱歉。”唐解意自知理亏,连忙求饶,“我以为你早就醒了。”
现在是日上三竿,按照以往的规律,云辛这时候已经起床吃早饭了。
唐解意低头看灯灯,拿出手帕轻轻帮小家伙擦了擦眼泪,本来想问云辛的话,考虑到小家伙在场,便没有问出来,打算之后再找机会仔细问问。
云辛斜睨他,干脆把灯灯递给他,“帮我抱一会,我去弄盆水给他洗个脸。”
“哦,哦。”
唐解意小心翼翼接过孩子,担心宝宝会抗拒他,毕竟小家伙才刚被他吓哭。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家伙没哭,就这么乖巧的被他抱着。
哎哟.........唐解意心软得一塌糊涂,摸了摸灯灯的头,温柔笑道:“怎么和你爹一样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