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修壹离开房间,入目表示齐景鹤身材挺拔的坐在餐桌面前,他扫视两下,惊讶的发现,原本乱七八糟的房子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食物,齐景鹤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出声道:“屋子我已经请阿姨打扫干净了,算是你让我暂居一晚的报酬。”

  说完,齐景鹤也不管骆修壹满脸牙疼的表情,施施然转头离开。

  骆修壹无语的看了一眼桌子,那里还剩下的一半工工整整的早餐,无奈的叹息一声,他认命般走过去坐下。

  “明明吃亏的是我,他倒是理直气壮。”骆修壹愤愤地戳了一下盘子里的三明治。

  很快吃完早饭,烦人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让骆修壹忍不住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吐槽道:“怎么这么烦人。”

  接起手机,发现是消失已久的杭元成打来的电话,骆修壹心中了然,怕不是杭铭科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

  “骆修壹。”

  杭元成那有些清冷的声线十分有识别性。

  “嗯,是我。”骆修壹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我表哥死了。”杭元成有些悲伤的声音。

  骆修壹应了一句,他还不知道自己和杭铭科已经认识的事情。

  “三天后是杭铭科的葬礼,齐景鹤那边的你和我说一声吧,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杭元成有些疲惫的摸了摸眉心,对于一起长大的表弟突然死亡,他还是很难缓和过来的。

  “好。”骆修壹抱着复杂的心情,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骆修壹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发呆,思考了片刻,他还是打算给齐景鹤打个电话通知对方一下。

  毕竟杭元成话语里提到的是他们两个,而不是他单独一人。

  “嘟嘟嘟……”电话显示盲声,骆修壹无奈,只能给对方发信息。

  “三天后,杭铭科的葬礼,记得来。”

  ……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等到骆修壹来到现场时,发现已经来了许多熟人,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他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没想到和齐景鹤恰好对视。

  “你来了。”骆修壹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毕竟二人还在冷战,齐景鹤微微颔首,算是给了回应。

  杭元成最后才姗姗来迟,眼角还带着一丝微红,怕不是已经哭了一场。

  避开人流涌动的人群,杭元成目标明确,直接来到了骆修壹二人的年前。

  伸手送上一杯水,骆修壹有些踌躇的说道:“节哀。”

  杭元成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缓和了一下,笑着说道:“谢谢你们能来。”

  “医院那边怎么解释的。”没等骆修壹开口,齐景鹤倒是率先询问道。

  有些唐突,却又直指重点,骆修壹见状也只好看向杭元成。

  杭元成眸光微沉,碎发遮住了他眼底的一分算计,他像是十分沉痛的说道:“医院说是意外,说铭科是因为精神刺激太大,一时间接受不了,才……”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骆修壹也明白了这不过是医院想要推脱责任的托词罢了。

  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骆修壹有些头疼的摸了摸额角,事情又开始扑朔迷离起来了。

  突然,人群中一片哗然,三人目光看去,骆修壹目光一凝,他看到了一个万分熟悉的身影——杭家三叔。

  骆修壹一开始列出的怀疑对象有两人,一是杭铭科,二是杭家二叔。

  杭铭科已经死亡,二叔在之前的调查中也暂时摆脱了嫌疑,偏偏这个体弱多病且低调的三叔被他忽略了去,再结合杭铭科死前的那番话,让骆修壹不禁思考到。

  有没有可能一切的背后,是这个三叔在操纵呢?体弱多病,无人注意,恰是最好的伪装。

  想到这里,骆修壹忍不住看了一眼齐景鹤,齐景鹤微微点头,他也是明白了骆修壹的暗示。

  “长辈来了,我们先去问个好吧。”骆修壹转头向杭元成说道。

  杭元成一愣,继而笑了一下,道:“好,正好我我替你们介绍一下。”

  在杭元成的带领下,两人顺利见到了杭家三叔,身材瘦削,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睛中,精明算计一闪而过,时不时的摸着手上的玉扳指,看起来沉默寡言。

  “三叔好。”骆修壹率先喊道,张口就是三叔,让对方惊诧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和善道:“你就是骆修壹吧,是个好孩子。”

  骆修壹眸中暗色闪烁几下,脸上笑容不变,接口道:“三叔竟然认识我。”

  三叔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看似玩笑实际上意有所指。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气氛一时间其乐融融,但是骆修壹的心底越发觉得没底,这个三叔一定有问题!

  接下来的流程便是老办法。

  “我们先走吧。”齐景鹤来到骆修壹的身边,两人靠的很近,所以对方温热的呼吸直接打到了骆修壹敏感的耳朵上,让他耳尖通红。

  齐景鹤自然是注意到了,眸色微微暗了暗,但还是克制住了。

  不行,不过是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而已,利用他躲过所谓的劫难就好,没必要多花心思。

  齐景鹤这样劝告自己,但是心里的悸动怎么也掩饰不了,让他的心里一阵烦躁,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骆修壹只觉得对方忙莫名其妙,一会靠近,一会别扭,反正早就知道对方有病,忍忍就好了。

  “好,那我去和杭元成打个招呼。”骆修壹点头答应,不顾齐景鹤黑雾翻涌的眼神,直接离开了原地。

  齐景鹤看着对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还和别的人嬉笑怒骂,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至极。

  低声骂了一句:“该死。”

  齐景鹤转头先行离开了,他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所以没有喝酒,来到地下车库,齐景鹤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疲惫的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

  “好,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辛苦你们了。”

  得知骆修壹将要离开,杭元成也不加阻拦,嘱咐了两句便转头招待其他宾客去了。

  骆修壹闻言也不再多说,回到原地却发现齐景鹤早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