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成小糊咖后,他横扫娱乐圈>第34章 谁的心肝

  这几天沈听肆都在家跟小点形影不离,林少飞约他出门甚至都被拒绝了。

  说明上写着,小点可以接受近千条录音情境,好比让它趴下,小狗会胸口贴地,翘起屁股摇尾巴,羡安的声音便会道,“你可真爱让人摆这姿势。”

  他配合了一切可能录音,而不搭配指令时,那些关心的话语也不曾间断过。

  可他不出门不见面,让林少飞特别担心,最后担心得没办法,直接杀到了沈听肆家里,一开始沈听肆挡着门不让他进,可林少飞压根不管,硬是闯了进去。

  “你是不是又不吃药了还是怎么……”

  话没说完,总感觉脚边有个什么,低头一看,绒毛布偶正撞击着他的脚,努力想往前走,边推挤边发出声音,“挡到我了,让开。”

  林少飞一怔,“这是什么?听肆,你是不是有其他毛病不敢告诉我?这是……宠物吗?”

  “我没问题。这是羡安送我的。小点。”他一喊小点二字,那只小狗便绕了个圈往他走去。而一见小狗朝他走来,沈听肆便温柔一笑,在原地等着。

  林少飞看得目瞪口呆。

  沈听肆就为了那塑料玩意足不出户?

  “你不觉得它的脸长得很挤吗?”林少飞道,“太靠右了!”

  “你怎么这么说人家的心肝啊?”沈听肆一脸不悦,“再丑都是别人家的宝贝。更何况小点分明很可爱,长相精神又端正。”他揉着小狗的头,布偶的尾巴又摇了起来。

  “我喜欢你这样摸我。”小点道。

  空气凝结了几秒,两人对望了一眼,随后喀嚓一声,沈听肆关了电源,小狗的身体软了下去,眼睛闭上了。

  羡安的录音里有不少调情,沈听肆可不想分享出去。

  “哎呀小点睡着了。”他毫无灵魂道。

  “分明就是你关掉的!!”林少飞都要疯了,但也不是没听见小点说了什么,一听就是羡安的声音。

  这羡安要比妲己还恐怖,都不必亲自出马就能把这男人哄得寸步不离家门。

  眼看着沈听肆捧着那只狗玩偶,走到了旁边的小窝,随手插了电。小狗胸口立刻亮起了红光,照在那张歪曲的脸上,总感觉有些可怕。但再可怕林少飞都不敢嫌了,捡了个离狗窝远一些的位置坐下了。

  沈听肆处理好那只假狗以后,便倒了杯果汁给他。

  “果汁?你认真?”

  “我家的酒柜上锁了,那天我把钥匙给了羡安。没那种东西能喝了。”

  林少飞喝了一口,“这果汁纯不纯啊?我喝的可都是我弟弟榨给我的,新鲜的。”

  “你弟弟榨给你的应该不只果汁。”沈听肆在他旁边坐下。

  林少飞翻了他一个白眼。“你会去吗?”沈听肆突然问道。“去哪?”

  “礼拜五。”林少飞一怔,怔了很久很久,直勾勾看着他,嘴巴开合几次,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良久才道,“不是吧听肆,你这样问的意思……”

  “我会去。”沈听肆低下头,“我总得去。我已经躲太久了。”

  ***

  羡安一早就去了市中心某个摄影棚拍摄广告。

  几个设计师替他整理造型一边聊天,“有钱人不都那样吗?真是羡慕。”

  “唉,你帮人卷头发得卷几颗头才能买人家一瓶酒?”

  羡安听着他们的对话,问了一句,“谁家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就那个‘宸嗣集团’的董事今天生日,那人有钱得要死,虽然他们家一直很低调,但集团触手早就延伸到四面八方了,建筑、贸易,还有娱乐等等的,仔细扒一扒都有他们家的名字。今天是老总王瑞沁九十岁高寿,所以今年办得热闹不少,好多艺人都去了,一大早就来做造型。”

  羡安听了也没什么感觉,附和了几句,弄好造型就进棚拍了广告。

  一直到中午收工,秦生才告诉他沈先生已经等在门口了。

  “这么急?”羡安问道。

  秦生笑了,“人家不都说小别胜新婚吗?”羡安回以一笑,东西拿了就准备去找金主爸爸,“明天周六,没事吧?”

  他多问了一句。“没事,星期一才要开会。”秦生笑得很贱,“嘿嘿,不是怕自己隔天没办法上班吧?”

  “那倒不是,我感觉他今天又要带我去奇怪的地方了,怕一日回不来。”

  告别秦生以后,羡安一出摄影棚就看见了沈听肆的车。

  他上了车,只见自己座位上放了只毛绒狗,羡安道,“没必要出门也带着小点吧?”

  沈听肆今日打扮得特别正式,他脸上带着笑,笑意没流入眼底,脸色苍白,“看着它会安心一些,但现在你来了。”

  “那是。”羡安把小点丢到了后座,“我来了。”

  “先带你去换套衣服,要正式一点。啊,这里有咖啡,你爱喝的。”他指了指二人中间的杯架。

  “我们到底要去哪?”羡安扣上了安全带。

  “我家。今天是我爷爷生日。”羡安一下子想起了刚刚造型师们的话题,“你爷爷不会是什么宸嗣集团老总吧?那个老先生不是姓王吗!?”

  “啊……你听说了?”沈听肆笑了笑,“我家比较特别一点,我爷爷跟奶奶都是有钱人家,奶奶是家族独生女,爷爷则是家族独生子,他们为了不绝后香火,所以我大伯跟爷爷姓,我爸爸跟奶奶姓,我们家就是负责奶奶家族的事业。所以我跟爷爷不同姓。”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打颤,虽不特别严重,但羡安还是看见了。

  “你在发抖。”羡安直言不讳。

  “是吗?”沈听肆微微一笑,“去他的,对吧?去他的。”他握紧拳头又松开,两手轮替着,反复几次,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羡安,你心里有什么忘不掉而成为恶梦的过去吗?”

  “有啊。”羡安看向他,“好比我小时候在宫里其实过得不好,当时嫡长子继位无望,大家心知肚明立为太子的便是我二哥羡尚德,那人仿佛深知自己将能继位,于是十分宽容,哪怕对待我这样的弟弟,也是非常宽厚温柔。常常大冷天我那冰冷宫里,唯一的煤炭都是他替我送来的。能有一日温暖,或是一日温饱,我二哥给我太多。”

  沈听肆听着他的声音,只觉得犹如炎炎夏日一身热汗黏腻不堪,而后遇上了沁凉泉水,洗涤了满身的燥。手似乎不抖了,死死握着方向盘。

  “但我杀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找借口,哪怕我二哥那都是顺手之劳,对我而言也都是莫大的救赎了,你很难想像几千年前这块土地上的冬天何其严寒。”

  当时他疾马入宫,手提锋利的长剑,冲破宫门时,迎面而来的正是二哥。

  当时已经没有什么兄弟真情了,谁手上都是能致死的利刃。

  或许羡尚德对他没多少情感,所作所为也就只是不想让自己跟其他人一样恶毒,可无论他的出发点是什么,对羡安而言他就是一个好哥哥。

  同时也是一颗挡路石,眼底的一粒沙,手上的一颗头颅,血淋淋的历史。

  “我常常梦见他,吓得要死。我想我总有一天会被他索命,也不只他,沈明公我杀了很多人,我不是一个正派的人。”羡安喝了口咖啡,“夜路走多了,怎可能不怕鬼?”

  沈听肆笑了笑,“听完你的故事我感觉舒服多了。”

  “那你可真糟糕。”

  “羡安,我认为在你的时代那样不是坏。善恶与好坏本来就随着时代而不同,你要说杀人是恶,那皇帝第一个下地狱,保家卫国的战士也得第一个死。人只是想活着,偶尔哪怕只是想欢畅的大口呼吸都得看人脸色。但想活着哪有什么错?哪怕是我也没想过死。”他笑道,“要能让你安逸,想必你连拿刀都不会。偶尔环境逼着人残忍,莫可奈何。”莫可奈何。

  羡安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沈明公。莫可奈何都是无能。没法解决因此无奈。”

  “所以说正确答案是什么?”沈听肆又道,“处理一件事,所谓‘解决’是什么?弄丢了一支笔,最棒的解决办法到底是哭天抢地翻天覆地去找出来,或是蛮不在意欢天喜地的再买一支?解决的办法不会只有一个,又何来解决?我回家也不是想要解决什么,我只是想放下。既不想修复我跟家里的关系,也不想慷慨演说我这些年的什么给谁听,我只是想饶了我自己。因为我心知肚明我无罪,无罪为何受苦?我想放下了。”

  人总渴望摆脱过去的枷锁,而往往亦是因为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未来的光景如蒙娜丽莎的微笑,美丽而神秘,令人神往。然而,若身上背负着沉重的往事,则步履维艰,难以轻盈前行。于是,便有了放下,以求重生。

  放下,并非轻而易举之事。它需要勇气,需要决心,需要与过去的自己和解。放下,是一种成长,一种对过去的感悟,对未来的期许。唯有放下,我们才能摆脱过去的桎梏,展翅高飞,奔向未来的广阔天地。

  然而,放下并不意味着遗忘。过去终究是人生的一部分,它塑造了我们的性格,丰富了我们的阅历。真正的放下,是在铭记过去的同时,以更加从容的姿态去面对未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追求未来的路上,坚定前行,无畏无惧。

  因此放下,而后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