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谈荔抬眸看他,“你没有立足之地了?”
前一秒,阿恒还在思索谈荔刚才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下一秒,他身上开始冒黑气。
“哈哈哈哈哈。”谈荔恶劣地大笑起来,“诶!我懂你的快乐了,你就是想看到我这样变脸是不是?”
她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看得阿恒牙痒痒的。
“我不是你。”阿恒咬着后槽牙,“只有我让别人没有立足之地的份!”
“好好好。”谈荔像在哄孩子,“这样才对嘛,年轻人成天死气沉沉的做什么。”
“别人让你不开心了,直接打回去就行。”
“别折磨自己。”
阿恒怔愣间,谈荔话锋一转,“至于谈欣蔓,你就别操心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才不会随便欺负我的打工仔。”
阿恒:???
“什么打工仔?”
阿恒还没想明白,谈荔已经站了起来,“你选的这茶室的熏香我不喜欢,走了。”
说完,提起自己大袋小袋的购物袋,连再见也没有一句,直接走了出去。
人生第一次,阿恒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
不知为何,面对谈荔时,他完全摸不清这女人的路数,还总有一种被玩弄于股掌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又陌生、又不喜。
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在被谈荔留在桌子上的报告书上,那份报告里说,谈荔在被谈家认回的当天,为人处世和以往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简直可以说是另一个人。
调查机构猜测这是因为一时被顶级豪门认回而导致的心态膨胀,但阿恒却不那么认为。
虽然和谈荔只有短短几次相处,但他就是觉得,比起膨胀,倒不如说是……
阿恒思索了片刻,还是操控轮椅追了上去。
谈荔说过会阻止他找死,人要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任。
至于那份记录了谈荔生平的详细报告书,却留在了桌子上,无人在意。
**
谈荔走出茶室没多久,就被眼前的热闹拦住了脚步。
“傅小姐!傅小姐!”说话的女生头发凌乱,声带哭腔,黑白的套装上不知被洒了什么,红红黄黄的,瞧着特别狼狈,“傅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把水撒到您身上的!”
“我愿意赔偿的!多少钱我都赔!求求您!求求您别让经理辞退我行吗!求求您!”
“滚开!”那位被叫做傅小姐的人白色的裙摆有点水渍,她狠狠甩开女生攀上来的手,“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哭着的女生被傅小姐这么一吼,也不敢靠近半分,只卑微地哀求,“傅小姐,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不能没了这份工作……”
说着,甚至当众跪了下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傅小姐连一个看蝼蚁的眼神都不愿施舍,“你什么档次的人?竟然敢拦我的路?”
话语间,几个黑衣保镖围了上来,拦在了哭泣女生和傅小姐之间。
“死哪里去了!”傅小姐对于这几个保镖也没什么好脸色,“下次再让这种货色靠近我,你们也都别干了!”
说完,踩着高跟鞋就要离去……
谈荔见那跪着的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时迟,那时快——
一个首饰盒直线飞出,精准地打在了小姑娘疯了一样抬起的手来。
她刚从怀里掏出来,准备刺向傅小姐的钢笔从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尖锐的笔头在阳光下闪了闪,最终掉落在地,断了。
小姑娘空洞的目光无神地望着断了的钢笔,又哭又笑地像个疯子。
“还不把人弄走?”傅小姐听到身后的动静,一转身就看到小姑娘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语气嫌恶地对保镖下命令。
说完,在其他保镖的护卫下,坐进了一辆豪华商务车。
而留下的年轻保镖抿了抿唇,伸出手,正打算将瘫倒在地上的人弄走——
他的手被人在中途按住了。
嗯?
嗯!
年轻保镖试图把手抽回来,可惜,无论他内里如何使劲,他的手腕都乖巧地呆在那只纤细的手中,根本不听他这个主人使唤。
年轻保镖错愕地抬头,就看到穿着一身宝蓝色鱼尾裙,戴着婴儿拳头大小红宝石项链的谈荔一脸轻松地按住了自己的手。
谈荔轻轻推了推,保镖被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量推得一个踉跄。
“您是……”年轻保镖谨慎问道。
谈荔不理他,只是俯下身,捡起自己扔出去的首饰盒子,和那只被她刻意打飞出去的钢笔。
她将钢笔递给还瘫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报个价吧。”
“我摔坏了你的钢笔,赔你一支。”
小姑娘怔怔地,没有结果递过来的钢笔,反而抬起头——
艳光四射,就差把有钱刻在脑门上的谈荔就这么映入了她的眼帘。
刚才那股想要与人同归于尽的勇气和疯狂,重新蹿了上来,“赔不起、赔不起!”
“凭什么!凭什么!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你们就高高在上,想要什么有什么!我就不是人吗!我就没有尊严吗!”
“我这么努力……这么努力!就是想要活得好一点!就这样也不行吗!”
“凭什么……凭什么因为有钱人的一句话,我就要被开除?就因为你们有钱,我穷,我就低人一等吗!”
“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
喊着、哭着,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越轻,她慢慢低下头,紧紧抱住自己,像是母体里的婴儿,压抑地啜泣着。
在她的哭声里,仿佛让人听到了“活着为什么这么难”的低语。
“老天爷是挺不公平的。”无端被迁怒的谈荔神色不变,“但你很幸运。”
“遇上我,是你今天最大的幸运。”
比起天使的恩赐,谈荔现在缥缈的语调更像恶魔的低语,“所以,我给你一个许愿的机会,你要什么当做你那只钢笔的赔偿?”
小姑娘怔怔地抬起头,对上谈荔黑得不见底的眼睛时,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冥冥中,小姑娘有一种玄妙的感觉。
“我、”小姑娘眼中猛地迸发出光芒来,“我想要一份工作!一份绝对不会被开除的工作!”
谈荔:……我都打算当阿拉丁神灯了,就这?
她不禁失笑。
“行啊。”谈荔想了想,“这样,我正好缺个生活助理,你给我打工吧。”
烧钱方式千千万,她今天又开拓了新的办法。
她真棒!
谈荔瞥了还愣在地上的小姑娘一眼,将手中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一股脑扔到了地上。
谈荔:“生活助理,开始上班吧。”
“哦,对了。”谈荔发现自己差点当了无良老板,“手机收款码。”
“啊?”小姑娘还呆着没反应过来,谈荔眼尖地从她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对着小姑娘的脸映了一下。
“有一说一,面部解锁这玩意真不安全。”谈荔自顾自地解锁完人家的手机后,又找到了小姑娘的收款码打开,拿自己的手机扫描了一下,重新扔回到小姑娘的怀里,“这个月工资打给你了,起来干活。”
小姑娘手忙脚乱地接住自己的手机,下意识一看——
手机到账100,000元整……
!!!
“这这这!”小姑娘连伤心难过都忘记了,慌乱地站了起来,“这、这位小姐,这这这……”
面对这位除了这这这好像说不出其他话的小姑娘,谈荔疑惑问,“怎么?嫌少?”
“不不不!”小姑娘连忙摆手。
怎么可能嫌少,是太多了!
小姑娘舌头都捋不直,“这、这位小姐,我不能拿的。”
说这句话,她才稍微冷静了下来一点,“对……我不能拿的。”
“这太多了,我……”
“我的生活助理,你工资少了我的面子往哪搁?”谈荔打断她,“我是最好的,所以,我的人,什么也得是最好的。”
“至于值不值得,那是我要考虑的事,你只要及时抓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就可以了。”
“……”小姑娘怔怔望着谈荔,说不出话来。
谈荔:“小助理,还有什么问题?”
小姑娘呆呆地摇了摇头。
“行。”谈荔再一次指了指被随意扔在地上的购物袋,“带上东西回家。”
说完,转头走人,也不怕有人带着她一地的珠宝首饰跑路。
谈荔转过身后,一眼就瞧见人群中紧紧盯着她的阿恒。
他目光深邃,也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热闹。
“……刚才那人是傅家老三,”阿恒操控了轮椅慢慢靠近,“还算受宠,如果出事了,对你这种现在还没名没分的真千金可能会比较麻烦。”
“你和我说这做什么?”谈荔和善一笑。
“没什么。”阿恒也回了她一个特别和善的笑容,“就是想问你一句,需要帮忙填土吗?”
谈荔:……这小子。
“说什么呢?”谈荔甩了甩自己飘逸的粉毛,“我这么爱与和平、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看那人不爽,也不会做出什么杀人抛尸之类的恐怖事情来的。”
阿恒勾了勾嘴角,无比嘲讽。
谈荔毫无感情地保证,“放心,我这么善良的人耶。”
阿恒看向谈荔身后——
她儿戏般招的小助理还在努力提袋子,想赶紧追上谈荔,傅家留下的那个年轻保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脸怀疑人生。
“是啊,你可真善良。”阿恒咬牙切齿道。
随便什么人,只要想死,不管是自杀如他,还是想和别人同归于尽如小助理,她都会伸手拉一把。
余光中,谈荔看到阿恒的保镖走向身后的年轻保镖……
谈荔:这小子还真想帮忙填土啊。
“傅老三是傅家四奶生的,虽然受宠,但傅老头不会为了她和谈家耍脾气。”阿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改口解释,“我就是让那个保镖知道,今天在这儿的都是些谁,有他传话,傅老三不会找你麻烦。”
谈荔挑了挑眉,“你觉得我会怕?”
“呵,”阿恒冷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您谈大小姐如有神力,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区区的傅老三。”
“哟!”谈荔笑了,“就知道你小子眼光不错。”
“……你真的要把这种不知来历的人留在身边?”阿恒厌蠢症又犯了,“我不信你没看出来她想干吗。”
谈荔:“不就是想拿那只钢笔拉着傅老三一起下地狱吗。”
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说多大点事,大惊小怪的。
阿恒:“……这种情绪不稳定的,思想容易过激的人留在身边,万一哪天人心不足……”
“你不至于蠢到花钱买罪受吧。”
“不会的。”谈荔扭头望了一眼小助理,嘴角弧度微微上扬,“不会的。”
阿恒嫌弃地侧过脸不去看她。
谈荔笑容还是和初见的时候一样,丑死了。
阿恒:“……你说过会阻止我找死,就要守信,别把自己作死作没了。”
话音刚落,脑袋上传来了熟悉的力道。
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束缚的谈荔,轻松地揉了揉阿恒的脑袋,“放心,看在你这颗脑袋手感这么好的份上,我也会让它好好地呆在你脖子上。”
阿恒:……并不为这种话感到高兴。
**
谈荔前脚进家门,后脚邬绣就回来了。
“大荔,要不要晚上和妈妈去外面吃……”话才说到一半,她疑惑地看着谈荔新招的小助理,“这是?”
谈荔瘫坐在沙发上,“我新招的生活助理……”
“你叫啥名字来着?”介绍到一半,谈荔想起来,自己压根没问小助理的名字。
“童、童婧。”小助理结结巴巴道。
从到手还没捂热的10万,到配备司机的豪车,再到这豪宅……
遇到谈荔后所经历的一切,都在刷新着普通人家长大的童婧的认知。
“生活助理?”邬绣少女般地歪了歪头,“对哦!是该给你准备一个生活助理的。”
她有些懊恼,“大荔,是妈妈不好,没有早一点给你准备。”
“没事。”谈荔安慰道,“妈妈已经很好了。”
无上限的副卡、八位数的零花钱,她可都记在心里呢。
有宝贝女儿的夸夸,邬绣又重新高兴起来,只是当她看到童婧畏畏缩缩的模样,“……一个生活助理够吗?要不妈妈再给你招一……”
一想到谈荔的作风,邬绣舌头转了个弯,“再给你多招几个,一排排开,多拉风啊。”
“不用了。”谈荔对这种身后跟了一排人的拉风不是很感兴趣,“我有童婧一个就够了。”
一旁的童婧还在惴惴不安,猛地听到谈荔这话,心好像掉进了温泉里,又热,又涨。
她今天特别倒霉,遇到了傅芸芸那个不把普通人当人看的傲慢千金,可同时,她又很幸运,遇到了谈荔这个特别特别善良的好人。
——及时抓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谈荔的话言犹在耳,童婧暗自握拳,“小姐,我一定会做好这份工作的!”
“好。”谈荔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幸运降临时,有的人会因为从未被眷顾过而踌躇不前,不敢抓住,担心是不是接住这幸运后要从别的地方付出代价,直到错过后又自艾果然好事不会轮到自己身上。
幸好,童婧不是这样的人。
谈荔:“会开车吗?”
童婧:“会的!”
“那工作日早上8点,准时来这里当司机送我上班。”谈荔没有给童婧慢慢适应的准备时间,直接提出要求,“我的衣服不穿第二次,以后所有我穿过的衣服都要及时解决掉,不要占我衣帽间的空间。”
“同时,你还要负责填满我衣帽间的空间,我只穿长款礼裙,钱不是问题,重点要华丽繁复、剪裁修身,珠宝首饰同理。”
“我随时会让你替我买一些东西,保证好你的体力能跟得上,别再像今天一样,提几个袋子都费力。”
“我名下有一个城堡,你负责它的定期维护。”
“还有我最近打算买一些楼盘,你帮我整理一份清单出来。”
……
童婧慌张地在手机上记录谈荔的诸多要求,一旁的邬绣却越听越吃惊。
比起谈荔好像打算做一个只动口不动手的甩手掌柜,更多的是,谈荔竟然连循序渐进的机会都不给眼前这个一看就不是专业的生活助理,打算一下子让她干那么多的活!
这……
“大荔,这会不会操之过急了些?小童的工作还是慢慢来才更好上手吧。”邬绣难得对谈荔提出意见,她总觉得有些不适应乖乖巧巧的女儿这副扒皮资本家的做派。
谈荔问童婧,“你也觉得要慢慢来?”
“不!”对于邬绣的话,童婧比谈荔还急,“小姐,我可以的!不会的我可以学!我可以做到的!”
谈荔点点头,“行,那我还有几个事和你说……”
“好的!”童婧狠狠点头,生怕谈荔觉得她不行。
谈荔给了她10万当做月薪,比起把这10万当做有钱人一时的慈善,童婧更希望自己的劳动能够匹配上这10万的薪水。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是改变人生的机会,童婧不知道自己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遇上,所以,她一定要牢牢抓住!
邬绣见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眼中都是想不通的疑惑。
谈荔余光看见她这副模样,内心笑笑。
再一次证明,邬绣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所以她才不明白,为什么此时只有越多的要求,童婧的心才会越发安定下来。
【妈妈这样真好。】
有能力能够单纯一辈子,真的很好。
邬绣陡然听见谈荔的心声,不明所以的同时又忍不住开心:宝贝女儿说她真好呢~
同时,她也突然想起自己早点回家是为了什么。
邬绣:“对了,大荔,今晚和妈妈一起去外面吃晚饭吧?”
“正好还可以去看看新款的衣服,也顺便让小童知道你喜欢什么样风格的。”
谈荔察觉道邬绣话语中的刻意,也懒得深究,“好啊。”
“你当司机。”谈荔转头就对童婧说。
童婧连忙应声,说着,提前去车库准备出发。
邬绣见自己的小心思没被谈荔发现,开心道,“那咱们快走吧~”
母女俩刚亲亲热热地挽起手,打算出门——
“老婆,我回来了!”谈沛的声音从远到近,“你刚刚是有什么事,怎么突然急着回家……”
话语声在看到谈荔的那瞬间,戛然而止。
而跟在他身后的谈欣蔓也身形一顿。
沉默,是谈家四口最经典的戏码。
在谈沛皱眉,邬绣慌张,谈欣蔓眼神闪避中,谈荔像个没事人一样举起手,“哈啰?”
【打工仔们今天竟然早退不加班,太阳打东边落下了吗?】
谈沛:???
谈欣蔓:???
打工仔?难道是说……
谈沛板起脸,“大荔,你怎么在家?”
明明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下午请假了。”谈荔微笑,“或者你理解成和你们一样早退了也行。”
没做好榜样的谈沛顿时无言以对。
谈荔明白了邬绣想把她拉出门的用意,不过,她想不通的是,她为啥要躲出去?
“你出差回来了啊?”谈荔主动和谈欣蔓打招呼,“听说你又拉了一个大单回来?”
对于她的主动,在场三人俱是一愣。
谈沛:她怎么知道欣蔓去出差了的?记忆中也没人和她说过这事啊。
邬绣:呜呜呜,我宝贝女儿果然人美心善。
谈欣蔓则是受宠若惊,“是、是啊。”
她不想让谈沛和邬绣成为她和谈荔之间的夹心,左右为难,定了定神,也示好道,“听说你也去公司了?”
“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和我商量。”
谈欣蔓作为谈家唯一的掌上明珠长大,从小到大也没太考虑别人的心情说话,此时虽有心,但难免有些生涩。
“哦?”谈荔挑了挑眉,“那我记下了。”
莫名的,谈欣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谈荔转向邬绣,“那晚上还要出去吃吗?”
一句话,谈沛继续皱眉,邬绣尴尬,谈欣蔓黯然。
谈荔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三人各自的纠结——
【有点明白老头子的爱好了,有一说一,这家庭情景剧还怪好看的呢。】
一时间,在场三人表情古怪了起来。
谈沛:……我不爱看家庭情景剧。
邬绣:……在我以为我够懂孩子的时候,她总会打我脸。
谈欣蔓:……真千金是这种性格的?
谈荔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其他人也不尴尬的心态,“嗐,出去吃啥,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咱们该一起吃个饭呀。”
对上她兴致勃勃的目光,三人总有一种自己被当做剧场演员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