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黑屏了?]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信号不好, 出现卡顿黑屏,看到还能流动的评论,原来大家都是这样。]
[太恶心了, 再这样我就卸载这个直播APP了,上次木木直播也黑过一次屏,绝了。]
[会不会是直播内容不容许播出?这个APP别的主播现在也在播‘神明献祭’也没黑屏,而且方才木木走到墙那边直播就突然黑了,会不会涉及精神层面了。]
[你们说的我都要升起几分寒意了,这款游戏难不成还清楚玩家以前的事情,这不是侵犯隐私了吗?]
[我感觉这款游戏挺古怪的, 单从‘神明献祭’问世直冲游戏界榜前,多少有点离谱,就算大公司创新游戏也不可能有这个成就, 还有你们有没有发觉这款游戏解密, 竞速以及决赛圈的场景和副本内容多多少少和现实中挂钩。
你们还记得木木之前闯的校园本吗, 那个旧校区前几天还看到警督的人过来调查着什么, 还有人鱼副本的海域很像是禁忌星球, 传说那里是人鱼的国度, 曾经有个冒险家拼死从那里出来,他的光脑记录了几张照片现在还贴在博物馆里。]
[草,前面的你别说的那么渗人, 都要阴谋论了, 真不至于几张海底的图片就能映射人鱼副本,还有什么学校名字啊都不一样的好吧。]
[确实,游戏就是游戏, 别放在一块好吧,要是真有什么猫腻, 警督那边的人早就插手,让这款游戏下架了。这次黑屏估计是主播的设备那边出现了问题,以往不也有别的主播设备出问题黑屏的吗。]
[对对,说不定过一会就好了呢,各位在等一等。]
“怎么回事!”直播外的林黎看着黑漆漆只剩下流动弹幕的面板,表情阴翳。
一人操作着后台数据直皱眉,他摇头回答:“不知道,设备应该没有问题,”
“丁沐的生命特征起伏过大,应该受到了某种刺激,虽然没有触发危险警报,但目前也不适合在进行直播,当前已经按下强行退出。”林黎身旁的助手看着面板上不断跌宕的数据,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稳住脸上的镇定,他提出最中肯的建议。
“为了防止万一,我这边也联系好医生,如果出事可以立即进行救治。”
林黎微微颔首,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低声道:“希望千万别出什么事。”
“不好,退不了。”
然而,不妙地声音出现,林黎眼睛微睁,一时之间慌了声。
助手大惊失色,他手上操作试了几次屏幕依旧显示着数据错误无法退出的字样。
不仅丁沐无法退出,就连他按了的切断直播,直播间不知为何也关不掉。
就简直像是发生了灵异事件一样,让在场的几人心里发慌。
这时,林黎的通讯滴滴响起,看了看面板上的来电人,她的面色缓和了几分。
通讯一接通,老板低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林黎,准备一下,警督那边的人过来了。”
——
“丁沐……”
视线混沌下,丁沐仿若看到了两道熟悉的人影正朝着她招手,他们温和地注视着自己的孩子,眼里心里都是她。
“你过来。”
丁沐的大脑混沌,眼皮沉重,听着一段段温馨柔和的话,陷入温柔乡的肢体却潜意识地往后退却。
“你是我们最听话的孩子。”
丁沐:“我不是。”
“过来,丁沐,到这里来。”
“你不想和妈妈在一起吗?”
“你是我最爱的孩子,你听话懂事,按照我们的计划走了很远很远。我们最爱你了。”
话语又变得令人窒息难受,
一种低迷且可怕的情绪正在裹满全身,把丁沐的理智无情的扼杀掉。
丁沐踉跄了几步,摇头拒绝。
“丁沐!我的孩子。”
“你快点过来!”
“你不听话了吗!”母亲咬牙切齿的恨意充满了丁沐的身体。
所有器官都在拼命挤压在一块,胸口闷地难受,腹部痉挛,丁沐单手竭力撑着墙,嘴巴张着,口腔里都要涌上酸哕的味道。
越来越难受了……
偏偏这个时候耳畔又出现一道道声音,
两方的声音来回拉扯,使得她的脑袋都要炸了。
……
“一个小朋友不听话,他坠楼死了。”
“两个小朋友不听话,他坠楼死了。”
“三个小朋友不听话,他坠楼死了。”
“四个小朋友不听话,他坠楼死了。”
“五个小朋友不听话,这次,他被烧死了。”
小孩子嬉闹的歌声愈演愈烈,逐渐溢满了她的世界,盖过了那一道道令她头疼的糟杂声,重新将她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屋内的热气很足很足,明明闷热能让人欲睡的氛围却使得丁沐意识聚拢,身体莫名其妙的比先前好受了些,她沉重地掀开眼皮,环顾着周遭。
可不知为何,当丁沐彻底融入客厅后,在热烘烘的屋内却没由来感到一种渗入骨头的寒冷。
三个小孩子围坐在地毯上搭着积木,她们面容灰白,身体僵硬,脸上咧着大大的笑容。
当三个小孩察觉来人,他们齐齐转过脑袋看向丁沐时,圆圆的黑色大眼睛流着汩汩血泪,流出的血液很快沿着地板来到了丁沐的脚下。
血液有点黏糊,丁沐抬脚往前走的动作因此停顿了片刻,她注视着客厅内,表情微微有些凝滞。
恐怖又诡异,令人心里发憷。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何时,丁沐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在是刚入副本时的缩小版。
三人中稍微大一点的女孩子冲丁沐眨眨眼,她穿着漂亮的碎花裙子,扎着两个小辫,圆嘟嘟的脸尽显可爱。
她率先站起身回答丁沐的问题:“因为共情使我们相遇在此。”
“因为是你的情绪波动造就了我们,让我们拥有了生命,同时也导致了我们的见面,或者说是你一直要想改变什么,你想拯救我们。”
“拯救你们……”
一个很没头没尾的话,丁沐沉默。
“嗯……简单来说就是因为你才有了我们,这里是你创建出来的,你的怜悯痛苦让创建了这个世界。”小女孩欲言又止地嘟着嘴,盯着丁沐好半刻她泄气道,“别告诉我,你还是听不懂。”
听此,丁沐的表情一言难尽,嘴唇微微蠕动,她似乎是在努力的消化小女孩话中的含义。
好久,她开口道:“我创造了你们。”
“嗯。”
丁沐好像是认出他们是谁了。
“你是小红。”
“对呀,他们是小明和小华。”小女孩点头,指了指身旁的两个孩子。
或许是怕她不肯相信,小女孩继而补充道:“是真的,这是你所创造的世界,独一无二,就和你穿书来到了一个新世界一样,当你进入那里,那个世界也就活了。”
小女孩的话使得丁沐呼吸骤然一顿,垂在两侧的手指微乎其微地颤动着,他们知道穿书的事情。
“我们没,没有什么恶意,我,我们,只是想帮助你。”见丁沐久久不开口说话,一旁穿着白T恤的男孩子紧张地上前拽着丁沐的衣角,结结巴巴地出声。
小女孩另一边坐着的金发男孩沉稳开口,他一边说一边放下积木看向丁沐:“你是我们的造物主,按照常理来说,我们应该唤你一句母亲,我们不会对你有恶意的,小红脾气有点古怪,但她也是很喜欢你的。”
母亲?
丁沐:“?”
只觉得听到这个称呼有点点奇怪。
“你知道么,虽然你创造出我们。”小女孩弯弯嘴角,幽幽出声,“但是这个副本本来就是因你而存在的。”
丁沐心下一突,她目视着小女孩,只看小女孩歪着脑袋,一脸笑盈盈的。
“它的出现本就是用来针对你的呀。”
“祂想把你留下来。”
丁沐:“她?”
“当然是神。”小女孩濡慕的面容里出现几分厌恶,“我们最喜欢祂了,当然我们也最讨厌祂的。”
事实上在昨夜陷入梦魇后清醒回来,丁沐便已察觉出不对,按照一般全息游戏是不可能拥有玩家过去的记忆,而她却在昨夜看到了一直埋藏在心的阴影,就算是穿书,那穿书前的事情为什么也会被融入在这个副本里。
所以那个祂,在这里又是什么角色,书里的剧情还会是原来的走向吗?
丁沐抿嘴,思绪越加繁乱。
炽炽的声音一直存在,只不过现在这种烈火燃烧的声音更加大了。
小女孩鼻尖耸动了一下,难闻的气味让她顿了几秒。
小女孩沉着脸:“你最好离沙发远一点。”
闻之,丁沐远离了小女孩所说的地方。
“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如果再纠结这些,你就会死在这里了。这个时间,大火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支线完成提前杀死游戏离开这里,要么只能自己闯出这间屋子,门是一定打不开的,你们只能从窗户跳下去,当然很难有人从中活下去,尤其还是缩小版的你们。”小女孩快言快语地说道。
烧焦浓烟的味道呛入鼻腔,丁沐明显感觉到虽然周围无火,但是周围的热度正在持续往上攀升,她的皮肤都热的发红发烫。
小女孩开口:“我希望我每天都开心。”
“我,我想当演员,虽然我长得,长得不好看,但也想试,试一试。”腼腆男生慢吞吞地说道。
“总裁,我的未来规划。”金发小男孩回答。
“这就是我们的人生,我们愿望。”小女生将丁沐推进门中。
“我们深处的秘密……”
“其实我们很爱我们的父母的。”
“不管如何他们都是我们的父母,这一点从根源上无法改变,但如果可以我们也想有个很爱很爱我们的父母,她们不需要有多么的强大多么有名有权,只需要足够的关心我们,不在控制强制我们的人生。”
他们齐齐看着丁沐,火光之下,他们张着嘴巴。
坠入黑暗的她好像是听到了一声“谢谢”。
……
火舌席卷,大火炽炽燃烧着,将客厅整块玻璃映照成火红色。
好在危持及时抱着丁沐闪开了燃烧倒下去的书架。
此时的丁沐已经魂归身体,
望着危持手臂上因她被烫伤的伤口,丁沐心里莫然酸胀,就连舌根都是发涩的,颇不是滋味。
看着充满灵动的眸子,危持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收拾好情绪,观察着不断变化的四周,手掌却依旧紧紧握着丁沐不放。
一直未出现的父亲颓废的半躺在沙发上,准确来说是具焦黑的男性尸体,他在火里燃烧着,从脚边上灼烧的火堆看去,里面有着很多的碎酒瓶子和零星的烟头。
丁沐知道,这是火势的源头。
……
女孩站在了火光之中,她的身上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神情警惕地看向前方。
轰——
一阵巨响传出,火焰外包裹着的黑雾竟然被她给劈开了。
尖锐的女声凄厉哀嚎着,很耳熟,声色好像是副本里的母亲。
女孩持刀,护着另一个女孩准备从窗户中突破。
“不听话的孩子都该去死。”沙发上的焦黑的尸体拎着酒瓶子朝危持她们扔去。
“不许走……”
突然,惨叫的声音从焦黑的尸体口中传出,紧接着便看到尸体双手捂住喉咙,身体还不断的抽搐着。
他嘶吼着大叫:“不孝,该死。”
“都该死。”
“都该死!”
火势越来越猛,周遭温度也在节节升高。
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焦糊味道,整个屋子弥漫着浓重的死亡之气。
丁沐眼睛眼睛呛得泛红,就这么瞧着可怜兮兮的味道又来了。
"咳咳......"一声低沉的闷哼传来,躺在地上的女人艰难的睁开双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努力的抬起头想要看清周围的环
缩小之后危持的体力十分有限,使用道具也是在燃烧着自己的体力乃至生命,而且她这次带的道具并不多,刚刚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危持现在地心情很难看。
她不是第一次玩解密本,然而这一次的本却让危持极其不舒服,尤其是在昨夜,那种难受燥闷的情绪达到了高潮,包括现在颇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额头沁出的汗珠滴落,落在灼热的地板上发出炽炽声,危持精致的面孔上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在微末细节中却让在危持身后的丁沐无法忽视。
“我们可以走支线。”丁沐喘息着说着。
危持看向身后的女孩子,只见丁沐苦笑着说:“我知道他们的秘密和愿望。”
“我看到了他们。”
【请填写好朋友小明,小红,小华深处的秘密以及愿望?】
……
【恭喜玩家木木,晚鸦完成支线任务,成功晋级。】
火光逐渐消失在她的瞳孔中,丁沐无声地说了一声“再见”。
【共6名玩家成功完成任务,有两个队伍其两位队员同时存活完成任务。】
【最终成功晋级人数为4名,共两队。】
——
一道强烈的白光乍现,沈渡眯起眼睛看向即将进入决赛的玩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危持晋级了,就是不知道她这局的队友会是谁?
危持么?或许是丁沐,这个猜测让沈渡不忍发笑,她怎么能猜到她的身上,先不说没听到系统播放有人支线完成提前晋级的事情,就单说最后一天也够丁沐喝上一壶了,那个女BOSS的实力多多少少和危持属于同一等级,就连她也在那个女BOSS的手上吃了不少暗亏。
再者这个模式一人受伤另一个人将会承担,她这边出副本后受伤不清,显然是另一方给予的,而身边其后出来的诚身上却没有一丝伤害,极有可能有可能是与危持捆在一块。
以危持的实力和直接过关这个奇葩道具加持不至于在这个副本受伤。
沈渡面无表情的想,最后打了一个响指,得出和自己捆在一块的那个人多半会是云先生,这个男人的实力虽不是很差但是相比较危持还是弱的。
所以当她看见危持抱着丁沐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沈渡的表情十分精彩,她根本没料到。
沈渡敛眉打量着来人,目光来到二人的手环,她这次是和丁沐一组。
危持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用药剂恢复,和刚才自己身上骤然出现的伤口位置是一样的。
该模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诚然上一局她是和危持捆在一块,只是没想到危持居然会受伤,相比较丁沐,共同体验之下,她自认危持身上伤的不清。
不过,丁沐既然如今昏迷不醒,那为什么旁边的诚却丝毫不受到影响。沈渡眸色暗了暗,视线落到诚的身上。
真是不对劲……
沈渡按着耳麦,现在已经定位IP,出了这局游戏警督局立马追捕。
她到看看到底是游戏出现了bug还是这个人出了问题。
脚步渐近,沈渡耳朵动了动,思绪又来到了丁沐的身上。
“看来我的队友体力不支昏迷了啊?”沈渡轻笑一声,将自己的长发拢到耳后,她漫不经心地走上前,伸手欲要将其接过去,
谁料,危持看都不看地从她身边绕过,空留着沈渡张着的手的动作。
气氛一度上升到尴尬。
“危持……”
沈渡嘴里抿着这个名字,微微上挑的尾音,可以看出此时的她心情并不愉快。
“滚。”危持冷着眸子,一把匕首阻隔了沈渡蓦然出手的动作。
沈渡最后一丝耐心告罄。
差点被她切掉手掌的沈渡施施然冷笑,舌尖顶着右脸颊,眸光晦暗,不怀好意地一把枪抵在了她的脑袋后。
“唔,我真是害怕死了。”当枪支抵在危持的后脑勺,沈渡心弦颤动的可怕。
当然,她就这么按了下去。
她真是太讨厌这个女人了。
沈渡眸中尽是狠厉,她已经无法掩饰自己见到危持的烦躁,她们俩就像是个极端,相见相斥。
吐息地频率加快,几不可闻地声音彰显着沈渡燥郁可怖的情绪。
眼前的身影消失,不过还是能捕捉到一些身影,她用了道具,提高了速度。
当然这不重要,因为游戏要开始了。
沈渡施施然冷笑。
——
【决赛圈游戏即将开始,副本选定成功——】
【坠落的神明】
【你们曾经是位伟大的神明的子民,神明为你们驱散黑暗,给予你们生命健康财富光明,然而总会有那么些人并不知足,你们自私自利,喜好战争与鲜血,你们污染了祂,使得祂从此坠落。】
【所以请尽情的逃吧,堕落的神明一定会屠杀你们的。】
【那些黏腻恶心的臭虫,都该死于神的威压下。】
【当然,如果能找到传说中神明的果实,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备注:听人们说,神明的果实埋藏在神明的心脏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怀中的人开始逐渐消失,她要离开了。
危持的手臂僵持着,心底很冷很冷,好似被巨大的阴霾笼罩着,迷茫又刺骨。
反倒是站在其身后的男人紧紧皱拢的眉峰松开。
……
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Alpha,等候多时的沈渡百思不得其解,她是好奇的,奇怪的,她不解丁沐身上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让向来讨厌Alpha的危持让步那么多。
特别是刚刚,沈渡可没有错过危持看向丁沐的神情,温情脉脉。
沈渡回忆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靠。”
“傻逼。”沈渡骂骂咧咧。
转而她继续盯着丁沐的脸很久很久,最终得出一个不是特别重要的结论,她长得好看。
脆弱柔弱,看起来像Omega的Alpha,身上也香香的,沈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特殊品种’。
早在学院那次机甲对战时沈渡就很清楚一点,丁沐这个人不提颜值,单从信息素上面就能诱惑不少的人。
裴雪重不就是一个例子吗,她目睹过裴雪重被人从报废机甲里抬出来的时候身子都是软的,她的满身都沾了一些草莓冰淇淋的味道。
是她最喜欢的口味冰淇淋,好吃。
沈渡鼻尖朝丁沐后颈嗅嗅,似乎是闻到了一点点,她不忍喟叹。
温热气息落在丁沐的脖颈,丁沐敏感动了动,翻了一个身。
“真是不怕死。”沈渡神情恍惚,她还以为丁沐察觉到要醒了来着,正筹备着怎么回答她,谁知道仅仅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睡得还挺熟。
不知道还以为这就是她家。
沈渡还是很人性化,就这么等着。
等了好半天,丁沐才真正醒过来,也是好些时候丁沐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场决赛局。
沈渡白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敲了她的脑门,“醒了就说话。”
丁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坐起身。
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上个副本带来的不适感很快从中抽离开来。丁沐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神情微妙地看着沈渡手上的手环。
“看什么看,我们是队友。”
丁沐:“哦。”
听着语气还很失望,沈渡气笑,她咬咬牙:“没和危持在一块不开心了。”
“不会还想着等会给她送人头。”
“没有。”丁沐皱了皱眉,她不理解沈渡突如其来的阴阳怪气,只能好脾气的回答。
也不知道沈渡信不信,只听到她“呵”了一声。
看她就不说话,丁沐便查看着游戏面板,瞧瞧这一局的题材是什么。
神明的果实……
埋藏在神明的心脏里?
联想到这是决赛圈,丁沐不禁认为神明果实所在之处会不会就是另一支队伍,她们的心脏。
那么另一支队伍的人,除了危持,还有谁?
丁沐询问:“另一支队伍里面的人员是谁?”
“危持,诚,都是你的老熟人。”沈渡翻了一个白眼。
诚?
这个人是她第一次开游戏的时候遇见的队友,他居然也能挤进决赛,说实话,丁沐是没见过诚的真实实力,也没怎么和他搭过几句话,莫名其妙地,就算很早前她们一队,她总是会自然而然的忽视了这个人。
只是他既然可以进入决赛,那自然也是不凡的。
她这么沉思着,另一边烤火的沈渡忽然问:“你在那个解密本里到底碰到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昏迷。”
“为什么?不知道过关后就感觉很累然后就睡了。”丁沐回,“不过,我在那个副本看到了自己以前的事情,很奇怪,不是梦境,应该是幻境,塑造出来的。”
沈渡神色严重,放柴火的手指一停:“危持也遇见了吗?”
“遇见了,你没遇见吗?”
“没有。”沈渡舔了舔唇角,按下耳麦,不露痕迹地打算录下这局的音频。
……
整顿好两人跟着地图上面亮着的红点来到了神明的洞穴。
这是决赛圈,解不解密都没有关系,只是既然都来了,多少也要找找东西。
丁沐没有忘记另一个世界三个小孩子所说的话,那个祂与这个副本的神明祂们之间会不会有着联系。
两人大概走了十几米的路程,看到了一座高大的石像,巡视四周,除了前面几条岔道,石像旁边就只有一口潭水。
丁沐瞥过一眼,幽幽的,深不见底,光是简单的靠近都能感到森冷的气息。
下意识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需要远离。
丁沐往沈渡那边靠了靠。
近距离观看,丁沐神情霎时凝固,狰狞的石像令她大气不敢喘。
这时,一道鞭子猛地朝丁沐这里抽来,破空的乍响使得丁沐打响警铃,她有意识地滚身躲了过去。
丁沐一看,持鞭的人是诚。
而一旁的沈渡已经和危持打了起来。
丁沐拿着长剑,忌惮地看着他。
两方的视线交汇,诚平静无波地动身又狠狠地朝着丁沐抽上一鞭。
和长鞭对战,手上的长剑不是很有优势,因为丁沐根本无法接近他,目前她只能堪堪躲避。
先消耗一波体力找到攻破点在进攻。
……
双方的对战极具有观赏性,如果不是直播间突然黑屏,说不定直播间观众都在为这局决赛打call。
滴滴滴……
沈渡拧眉踩着山石躲过了危持的一刀。
山洞里滴水的声音越来越快,猛然之间沈渡意识到了什么,她看着周遭。
就是危持也发现了不对,现在已经不是滴滴的水声,而是哗啦啦的河流声音,危持朝丁沐那边过去:“快跑!”
哗——
水流大肆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山洞里淹没。
就在这时,诚使阴招,乘其不备,长鞭卷住丁沐的腰身。
黑色的雾气从长鞭漫出,钻入丁沐的胸前,围绕着那颗跳动的心脏。
丁沐心口骤然一疼,双目一怔,心脏仿若被数些条锁链紧紧锁住。
长鞭拉扯坠落,连带着她一块坠落进潭水中。
窒息感刺激着沈渡大脑的每一根神经,握着枪|支的手指颤抖着,眼睛里出现的亢奋不言与尔。
……
冰冷的河水侵蚀着她,将她的身体里的温度一点点吞噬。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丁沐感觉自己在水中挣扎了好几次,但是怎么也没办法脱出那种窒息般的黑暗,无论是心脏传来的剧痛还是窒息而死都是她无能挣脱的,她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无力挣扎。
最终,她的身体沉了下去。
丁沐的视野出现了许多重影,就在意识模糊之间,一道身影跳入谭水之中朝她而来。
一双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丁沐。
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压在心底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情感在此刻倾泻而出。
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更深,更急切地与其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