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也就是史上最恶咒术师加茂宪伦的实际操控者，是盗取别人尸体的小偷，更是这千年大计的策划人。
“……”
瞭望塔会议室里，各位听见听见羂索这一串计划，无一不陷入了沉默。
“他的目的是什么？”
事出必有因，蝙蝠侠试图从目的方面思索羂索步步为营的每一步。
超级反派的犯罪目的大概也就那么几种：或有了想要抗衡的宿敌，或为了某个离谱的理想，又或单单觉得有趣而已。
那羂索是为了什么？
宿敌？羂索已经活了千年，有宿敌也该被他熬死了。
离谱的理想？他又到底想要什么？
“目的？”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想笑，“我才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没心思去揣测羂索的内心，只要羂索不换掉杰的壳子，这个脑花在哪个犄角嘎达里呆着，五条悟都能把人揪出来。
五条悟猜，羂索大概率不会放弃夏油杰这个壳子。
毕竟好不容易吸收了，如果真的想放弃，下定决心千年后再见，干嘛不直接把吸收化的诺瓦投放到布鲁德海文了。
这样就是五只特级咒灵了，死伤只会更多，逃跑的时间也更充裕。
说起来也怪。
羂索说惜命也惜命，说不怕死也不怕死。
惜命，所以舍得断尾逃生，不怕死，所以舍得。
‘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吗？’
咒灵一伙全部祓除殆尽，身份也被识破，失去封印五条悟的机会——
他还能有什么后手。
……
“咒胎九相图。”
五条悟突然开口了，本来各自开始思索羂索的其他人抬头看向白发青年。
这是五条悟能想到的，羂索仅有的棋子了，是他留到最后，为了保卫自己的棋子。
五条悟也不废话，直接在脑子里心音里叫七海建人，半响没有得到回应。
？
‘娜娜明不会烦我了吧。’五条悟这句话说的委屈巴巴的，‘现在到他下班的点了吗？’“按伦敦时间算，他确实下班了。”
996去瞄了一眼七海建人的视角，发现他被一群警察团团围住，里面还有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你直接给他打电话就行了。”
五条悟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照做了。然后顶着所有超英有些诡异的眼神，泰然自若的拿起手机拨号。
呃，虽然我们知道你们有自己的通讯方式，但也不必如此不避讳我们吧？
“嘟——嘟——”
电话在响起的第三声时被接起。
“娜娜明——为什么不理我！”五条悟先声夺人，“我不是你最尊敬的学长了吗？”
“……”
对面陷入了一片寂静。
“首先，我没有最尊敬的学长。”七海建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其次，请注意语言，我开的外放。”
“你果然是咒术师。”
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伴紧跟着七海建人的声音一同响起。
曾经监听过这位和五条悟对话的蝙蝠侠一下就认出了这道声音——
夏洛克·福尔摩斯。
“呐，原来是卷入到案件当中了啊？”
细细碎碎的讨论与对话的声音在对面响起，五条悟已经意识到七海建人可能是被什么奇怪的案子牵扯到了。
“放心了，夏洛克。”五条悟完全不care他们俩有没有熟到可以直接叫名字，“娜娜明可是超级大好人。”
“好了。”
七海建人已经感受到了其他苏格兰场警察的瞩目了，“没事我就挂了，你想说我知道了。”
然后火速挂断了电话。
“？”五条悟看起来有些惊讶，“他挂我电话了对吧？”
不等五条悟说下一句，林越就知道他要打回去继续骚扰七海建人了，不得到回应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那种。
说那时迟那时快，林越眼疾手快的把手里的牛皮纸袋打开，随意抓起一个甜点就塞进五条悟嘴里了。
更奇怪的是，五条悟没开无下限，那块小甜品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lin？’五条悟暂时被甜点塞住了嘴巴，说不出来话，只能在心音里大叫，‘这是我一会散会要吃的！！在会上吃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每个完美的甜品都值得被尊重！’
“别说话。”
林越笑的样子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戳心：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正当五条悟被林越这番话惊的眼睛微睁之际，林越又补了一句：
“一会重新给你买。”
‘……’
大脑终于清净了。
林越长舒一口气，先是被民众后又被五条悟攻击的大脑彻底放松了下来。
“如果我听觉正常的话——”托尼总爱说些自带嘲讽感的冷笑话，“巴奈特应该没出声吧？”
哦豁。
林越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问出来，他摸了摸下巴，笑着把话推了回去。
“你猜猜看？”
“这属于你们现在已知的范畴之内哦。”
…
让超英们自个儿猜吧，省的我自己再重新编了。
林越愉悦地想着，笔尖的笔在不停的转动着。
绝对不是因为懒哦。
“是束缚！”
这个问题的答案被蝙蝠侠和钢铁侠异口同声的回答给解决了。
林越当即拍腿决定：
“没错！我们定了束缚！”
好了，完美的解释出现了，感谢蝙蝠侠和钢铁侠送来的大礼包。
但同时将一模一样的答案说出口之后，二者还对视了一眼，又好像同时退却了兴趣一样坐了回去。
好吧，或许对于他们来说，猜出答案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会议又继续下去了，前面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又因为和卢瑟提前约好了时间，林越只能提前退场了。
是旁边休息室里的红罗宾将林越送下的瞭望塔。
“巴奈特的那些话，”林越利用反光的物体去观察红罗宾的眼睛，但他心底里已经确定是谁了，“是你和托尼帮他编的？”
“您说什么呢，lin顾问？”
蝙蝠家果然没有一个不黑的。
林越也不再管他承不承认了。
反正木已成舟，成功就好。
‘不过以后还有这种事情也找提姆和托尼吧？’林越摸了摸下巴，‘正好省一下为数不多的脑子和头发。’
说不定还能嫖到斯塔克和韦恩的公关部，一举两得。
有我这样的合作伙伴，是你们的福气（doge。
——
“所以。”林越盯着这幅紧闭着双眼的面孔，“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理这具身体。”
熟悉的地点，熟悉位置，熟悉的实验仓。唯一不同的是，本该填进这幅躯壳的咒灵已经不复存在了。
“毁掉。”
卢瑟倒也没有不舍得，他能做出来一次咒灵容器，就能做出来第二个。
“为什么不再做一个呢？”林越对这个回答倒有些意外，“放弃不是你的风格吧？”
更何况诺瓦几乎是在成功的边缘的情况下被抹杀的。
“没办法再做到像诺瓦一样了。”
卢瑟说的这话没有什么多余的悲怀春秋，只是很冷静的情况叙述。
九头蛇制造出来的咒灵大多木讷，或者根本没什么意识。如果没有后面意识较人性化的咒灵同化，最多就是个咒灵，那不是卢瑟想要的。
刺客联盟更是如此，从基因里混合人和咒灵的想法太过疯狂，更别说氪星基因和咒灵完全无法融合，将有咒灵放置在壳子里而非融合，已经是卢瑟找到最好的方法。
诺瓦是从一仓库咒灵中，缝合堆砌的咒灵，再加上夏佐这种由恨意堆砌而成的人类所演化的咒灵——
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只是，离成功只差一步。
仅此一步，满盘皆输。
…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两人，旁边没有了像摆设一样坐着的伏黑惠和熊猫，茶水由机器人代理完成，茶具也换了新的，欲盖弥彰的想要遮盖一些其他影子。
‘大概是有一点感情的吧？’
诺瓦被吸收前的大喊声似乎还在眼前，喊声青贮的感情似乎也迸发而出，却有在下一刻不见踪影，再无相见之时。
“咒灵是不可控的。”
卢瑟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在感情和偶然的世界观上，诺瓦比有些人更像人类。
他对于人类的执念也同样可怕，卢瑟没有想到诺瓦即使内心动摇之时，依然还是选择了遵循他灌输给他的意志，而非遵循咒灵的本质。
换句话来说，诺瓦出手保护禅院真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祓除或被吸收的准备。
倒也是与一开始从密码门后走来，犹如一张白纸的诺瓦一样：
“为了人类的新生。”
我将从始至终坚守我的理念。
……
地面之下，林越看着这幅没有灵魂的氪星躯壳逐渐融毁。地面之上，夜晚如期而至，伏黑惠和胖达也准备开始今天的夜祓路了。
一切如常。
‘硝子，一起去吃晚饭？’
林越估摸着时间，会议大概也已经结束了，新马甲初来美利坚，怎么也该欢迎一下嘛。
‘不了，我现在在去布鲁德海文的路上。’家入硝子的心音与她的黑眼圈一样疲惫，‘既然都在媒体哪里摆明态度了，就该好好做啊。’
否则会死的更惨的吧？
‘哇塞，硝子～’五条悟说话从来都没个正行，‘你好厉害～’
心音刚落，五条悟的身影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彼时林越刚和卢瑟定下了「不做有关人体和咒灵实验」的束缚，彻底断绝了出现下一个诺瓦的可能。
从地下坐电梯上到大厅里，林越走到卢瑟大楼的大厅，与五条悟正面遇上，不等白发青年开口，林越也知道他想要干嘛了。
‘感觉我能去考猫语了。’林越小声吐槽道。
“走吧。”
林越试图把手搭在五条悟的肩膀上，但是他低估了五条悟的身高，也低估了他的不正经程度。
于是本来很一本正经的亚洲青年马上就转变了形象，两个人奇形怪状的走出了卢瑟大楼。
林越从兜里摸出两个新口罩来。
“来一个？”
口罩严严实实的把林越的下半张脸挡住，加上搭在额头上微长的刘海，基本上看不出来是谁。
“我带着眼罩。”五条悟拒绝了林越递过来的口罩。
没道理蝙蝠系可以用一个卡诺米骨牌面具遮蔽身份，他的眼罩就不能发现也没关系，反正他是五条悟，想跑的时候你也抓不住他。
“麻烦再拿一下草莓大泡芙。”
林越还额外给五条悟加了一个大泡芙，这样应该能满足这个闹脾气的猫了吧？
‘这还差不多。’
猫猫哼哼唧唧的答应了林越的示好。
‘会议后面又说了什么？’
林越准备趁着他回去休息之前把情况问清楚，也好他后面回家直接休息。
打工人不把工作带回家，一般有班就直接加了。
‘就大概交代了一下咒具和关于神盾局那边的态度。’五条悟拿着刚刚在门外买的冰淇淋啃着，‘麻辣教师又要忙起来了呜呜呜。’
‘你怎么了？’林越皱皱眉头，‘神盾局那边为难你了？’
‘怎么可能～’
他们敢为难我吗哈哈。
还没等五条悟的心音继续往下说，店员喊他的声音叫醒了沉浸在沉默空气中的二人。
“先生，您的甜品。”
店员的眼睛亮晶晶的，让人莫名想到了嗅到肉味的可爱小狗，林越的心情也随着她的笑容变好了一点，准备多给她一些小费。
“不用付钱，先生。”
“嗯?”
林越有些意外，抬眼看向这个小女生。
“我是布鲁德海文人。”她笑着说，“长在大都会。”
海港之城并非只有普通人死于非命，也有游行者抛洒鲜血。神明之城也并非没有罪恶的温床，也曾有一只熊猫和海胆头的少年在清除咒灵后来这里买了一份甜品。
当时的店员只是看见了咒灵，没有喊出来的勇气。
“感谢游行者的付出。”
明明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语言，却足够戳动人心。
…
“这是我们该做的。”
林越悄悄将钱塞到了前台桌子的缝隙里，确保它后来肯定会被店员小姐发现后，摘下口罩郑重道：
“谢谢。”
谢谢你让我知道，一切都有意义。
两道身影消散在风中，店员小姐才敢站到路口悄悄探头，查看他们的脚步。
最后一丝太阳的余晖与二人一同消失在街道上，笑声和路人们舒缓轻松的脚步却依旧常在。
‘所以为什么要加班啊？’这是林越的心音。
‘因为要建设美利坚的咒术界了。’五条悟兴奋的回应道，‘真是等不及看欧洲那群烂橘子的怪表情了哈哈哈哈哈哈。’
至此，太阳完全落下，只剩黄昏与前夜交织在一起，正是罪恶拉开序幕的好时机。
…
即便如此，神佑之城也永不没落。
夜安，大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