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啊啊啊啊啊啊太太!你就是我的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年:这性张力!这肌肉线条!hso呜呜呜呜呜呜我何德何能()】

  【年:太太真的好会画!脐橙就是最好的!这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拇指)】

  【森森:不好意思, 拖了这么久,这单打八折吧】

  【年:不不不那怎么行!】

  姜以森经过一番拉扯,最后把钱收下, 并露出了个有些疲惫的笑。

  “看看你,才27岁, 就一脸虚弱。”余冬搅着杯中的饮料,笑话他。

  余冬国庆有七天假, 放假第二天就开车过来了。

  这回他学聪明了,直接订了酒店, 免得那只小狼崽子凶得想咬死他。

  “高中生太难对付了。”姜以森手托着脸, 也搅着杯里的拿铁,“不知道等他读大学了,会不会稍微懂事点...”

  他以前,就根本没有体验过如此高强度的夜间作业,所有刺激的点都是那样密集,他就像陷在无边的漩涡里, 在生死之间反复游走。

  第二天他只能卧床,全靠盛夏自觉将床单衣物洗了,而他缓了整整五天, 才是现在这个能出门的状态。

  虽然即便现在, 如果仔细看姜以森衣领缝隙, 还能看见那只小狼留下的各种记号, 他不仅会吻, 还会轻轻啃咬,显然巴不得把姜以森整个吃进肚子里。

  那他...确实做到了, 整个吃进肚子里。

  姜以森微微脸热, 用手撑住了额头, 余冬担心地问他“是不是头疼”。

  “那你们现在算是恋人关系了?”余冬又问。

  “可能还不算吧,我和他约好了,等他高考以后再恋爱。”姜以森说,“但其实说是这么说,有很多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像有了个小男朋友。”

  盛夏会帮他打扫卫生、收衣服晒被子,每天晚辅回来会给他带小礼物,平时还会督促他天凉加衣、多吃饭,会变魔术给他看逗他笑,看他不舒服也会悉心照顾...

  不过与之相对,盛夏兑现了他的承诺,其他时间他都在用功读书。

  每天他们见面时间很短,其实也就是早餐那会儿,以及夜晚十点半盛夏下晚辅回来,总会到姜以森屋里玩一会儿。

  “这样也挺好的,有个人照顾你,我也放心些。”余冬面露欣慰,说的就好像姜以森有了个“老来伴”似的。

  “嗯,希望我和他都能顺顺利利的。”姜以森笑着轻垂下眼眸。

  “一鸣,我真高兴你决心离开这里。”余冬已经通过微信知道了这件事,“你的人生马上又要开启新副本了!之后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跟我说。”

  “谢谢你,冬冬。”姜以森说,“等明年夏天,我们争取一起去游山玩水吧。”

  ……

  姜以森很快发现,富有心机的男高中生是很会得寸进尺的。

  一开始,盛夏只是不经意地跟他说,因为取消了好几个竞赛,钱不够花了。

  姜以森便说要给他零花钱,不接受白给的话,可以读大学以后还。

  盛夏不答应。

  姜以森又粗略估算了一下,因为盛夏保留了两个竞赛,而这俩都拿了奖金,再加上之前那个,明明是够钱花的。

  盛夏一本正经地说,那笔钱要留着毕业旅行用,所以存起来了。

  姜以森没正面回应他,又过了三天,盛夏终于憋不住,露出了狼尾巴。

  “我想退租,直接搬过来你这里。”盛夏说,“我会负担一半的房租水电的。”

  姜以森知道他打什么算盘,心想“我每天都在家,水电费用可不低,和你独居其实是一样的价钱”。

  但他没说。

  可能在他内心某处,他也不得不承认,每天那么一两小时的相处,确实是太短暂了。

  高三甚至只有单休,几乎算每天都难见面。

  而他作为年长的那方,常常需要克制自己不去学校看盛夏,减少打扰。

  “我睡沙发就行。”盛夏甚至还说。

  姜以森家的沙发是折叠可展开的,铺开就是一张床。

  虽然即便不铺开也足够宽敞舒适,姜以森有时累了也会直接睡在上面。

  姜以森还是拗不过自己的私心,答应了。

  盛夏的东西不多,没花一小时就全部搬过来了。

  两人虽说是开启了疑似同居的生活,但从来不会有越界行为,生活仍然在照常继续,他们各自忙碌——盛夏上学,姜以森画画,并且每周都与余冬介绍的心理咨询医师视频谈话一次。

  唯一多变的是南城的天气,今年夏季的余温一直延续到了十一月,然后气温忽然开始搞“满3015”,这种骤然降温第一个击垮了身体不好的姜以森。

  他混混沌沌地发烧,盛夏晚辅请假,寸步不离地照看着他。

  因为他总在夜间烧起来,那几晚盛夏都待在他枕侧,隔半小时给他探热一次,甚至哄他喝下了酸苦的中药,姜以森烧得糊涂,苦得含着眼泪呜咽,先是一个劲说要吃雪糕,后是想要人抱。

  他都不知道盛夏是怎么搞定他的,他这么一病,童年里的所有陋习都像是回来了。

  幸亏那中药有效,他没像过去那样一病十天半个月。

  只是当他病好了,他发现盛夏自然而然地开始钻他被窝。

  对方睁着那双黑漆漆的狗狗眼,一瞬不瞬看着他说:“天气越来越冷了,这样应该会暖和点儿。”

  “而且,客厅靠近阳台,晚上刮风很冷,还会听见窗子砰砰砰地响。”他给出的理由几乎无懈可击,姜以森一秒就心软了。

  他怎么舍得盛夏冻着,高三可不能像他这样生病,而且沙发肯定比不过床舒服。

  于是盛夏把自己枕头抱来了——没带被子,显然准备待在姜以森被窝里不走。

  这下好,以往姜以森体寒怕冷,每到秋天就要开始准备暖水袋,现在被子里多了个暖烘烘的家伙。

  盛夏倒是没有越界,经常到点就老老实实闭眼睡觉。

  姜以森总会趁他睡的时候静静观察,房间里只点着一盏盛夏送的床头小夜灯,盛夏熟睡时的脸庞还有几分未脱的稚气,眼睫纤长浓密得像两把小刷子,红润的嘴唇轻抿着,唇珠饱满。

  有几次,姜以森会忍不住,在熄灯前俯身,将吻轻轻落在他鼻梁侧边的那颗痣上。

  盛夏睡得很熟,不会发现。

  但姜以森却时常发现,睡到半夜,他总是被盛夏揽在怀里,因为足够温暖,他没办法拒绝。

  而天亮时分,盛夏总会偷偷吻他,有时是嘴唇、有时是脖颈、有时是后背...

  他洗澡时会看见,但他装作不知道,甚至明晃晃地将痕迹露给盛夏看。

  于是他下一天必定会得到个更深的印迹。

  他们之间没有深入的往来、没有甜蜜的情话,但姜以森正一天比一天地期待和盛夏在一起。

  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安排得特别晚,几乎临近过年,这也是南城每年最冷的一段时间。

  盛夏傍晚领了成绩单回来,今天晚辅取消了,他没告诉姜以森,准备吓他一跳。

  钥匙打开门,他发现屋里没点灯,光线非常暗,他适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姜以森在。

  “怎么不开灯?”盛夏顺手把灯打开,冬天天黑的总是特别早。

  灯一亮,他看见姜以森裹着一张毛绒毯,整个人蜷坐在沙发的一角,看向他时有些微愣怔,因为盛夏平时不会在这个时间回来。

  盛夏走过去,才发现他眼角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姜以森略微有些尴尬与羞赧,“我去练习坐车了。”

  他的心理咨询医师给了他不少帮助,但同时也建议他多尝试脱敏训练,于是姜以森几乎每天都去,也坚持挺长一段时间了,只是盛夏不知道。

  盛夏稍微松了口气,伸出手去,揉了揉姜以森的头发:“真棒,姜以森。”

  姜以森眼睛又红了一些,忍不住往他腹部埋了埋。

  “下次,我能陪你去吗?”盛夏问。

  “不行,”姜以森说,“会产生依赖的。”

  总不可能以后每回乘坐交通工具,都需要盛夏抱着才能坐,那样跟两三岁小孩有什么不同。

  “偶尔...依赖一下吧。”盛夏则是说,并继续温柔地抚着他的发,“不要一个人,让我陪着你。”

  姜以森沉默,将滚烫的脸完全埋进去,心跳得非常剧烈。

  最后他再次妥协:“那就每周一三五,你下晚辅的时候,我们坐末班车,可以吗。”

  “当然好。”盛夏笑起来,这样还变成姜以森接他放学了。

  “啊对了,”盛夏忽然想起,拎过书包,“我们今天出期末成绩了,不过这个不重要,南城卷子太简单了,晚辅那边给我另出了一套,也有成绩条...”

  姜以森接过他递来的单子,两张都仔仔细细看了,这家伙成绩真的好得逆天,很多科目都逼近满分,或是直接满分。

  盛夏抿唇站在那里,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就等着夸奖。

  “真厉害呀,盛夏,你是天才吧。”姜以森一开口,他果然憋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只是姜以森话锋一转,指着第二张成绩条说:“看上去语文还是有些薄弱呢。”

  盛夏考了106,其实不算低,但与其他科目对比就很明显。

  “我不喜欢。”盛夏即刻皱了皱眉,“像古诗文言文那种,又要背又要记,还要做阅读理解,要写作文...整个科目都很讨厌。”

  “这样吗。”姜以森若有所思。

  当晚,盛夏照常在十一点洗漱完毕,钻进了被窝。

  但今天姜以森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一直没来,盛夏就强撑着睡意眼巴巴地等。

  终于,姜以森带着一本书来了,只留下温馨的床头灯,上床以后靠坐在床头。

  “要看书吗?”盛夏问。

  天气非常冷,外边正刮着呼啸狂风,但被窝里因为有盛夏在,变得格外暖和。

  姜以森温和地笑笑,说:“今晚开始,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盛夏双眼即刻亮了起来,整个人都不困了,改为趴在床上,一脸愉悦。

  姜以森竟然哄他睡觉,真是太好了。

  “嗯...今天先讲哪个好呢。”姜以森开始翻书,然后停了下来,“就讲这个吧。”

  盛夏笑起来,眯缝起眼睛,竖着耳朵听。

  姜以森的声音温润好听,照着书上的内容开始念:“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

  盛夏慢慢睁大了眼睛,现出一丝惊异与迷惑。

  姜以森伸出手去,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很耐心地问:“盛夏小朋友,这个‘而’是做什么用法呢,它是表顺接,还是表转折?”

  盛夏眨了眨眼。

  他当机立断,快速用被子轰地盖过了脑袋,整个躲了起来,并大声谎报道:“盛夏已经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零零碎碎又很温暖可爱的一章!

  明天继续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