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陈声声还是忍不住想笑，被周祁珞瞪了也不收敛。
他和周祁珞说好中午一起吃饭后，在下课前就提早等在周祁珞教室门口，好巧不巧，他正好目睹了周祁珞被追问信息素的全部过程。
那位Omega被周祁珞拒绝后也不气馁，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
陈声声想起周祁珞那句干脆利落的“不可以”，还是觉得很好笑，他把手搭在周祁珞肩上，笑得弯腰，“人家只是想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而已，你干嘛要连续拒绝两次，别这么不近人情嘛。”
周祁珞拿开他的手，看他一眼没说话。
两人跟随下课的人流往食堂走。
周祁珞对学校完全不熟悉，即使已经来上过很多次课，但他还是辨不清主干道。
陈声声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一个话题说完又说第二个话题，也不管周祁珞听没听。
他俩也一个多星期没见，虽然陈声声这几天已经在微信跟周祁珞说过，每天的消息从没断过，但他依然还是有很多话要和周祁珞说。
其中重点吐槽陆辙，从教学楼到食堂，周祁珞听了不止二十遍陆辙的名字。
“他怎么惹到你了？”周祁珞站在陈声声身后排队，终于忍不住问。
“我刚不是说了吗，他……”陈声声又开始了，而且越说越来劲，周祁珞脑仁嗡嗡疼。
不过陈声声也没能说太久，周祁珞掰过他肩推他上前点餐。
食堂里很多人，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空位。
“对了，祁珞宝贝，你还没说今天明助为什么没跟着你。”陈声声还挺喜欢明参来着，主要是喜欢明参每天中午给他俩准备的午餐。
“不为什么。”周祁珞将盘子里的胡萝卜全部挑出来，“他又不是没事做。”
“也是。”陈声声想想也是，明参可是沈淮之的助理，每天应该都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
但是食堂的饭真的很不合胃口，陈声声之前还好，可他最近跟着周祁珞嘴巴已经被养刁了。
他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祁珞宝贝我们出去吃吧，我有点想吃烤肉。”
“不去。”周祁珞一口回决。
“为什么啊？！”陈声声震惊，见周祁珞起身，连忙也端着餐盘追上去，“祁珞宝贝你竟然拒绝我！”
周祁珞不懂为什么倒剩饭也需要排队，他站在队伍后面，声音懒洋洋地回复陈声声，“因为我困了，要睡觉。”
陈声声不服气，“你下午又没课。”他比周祁珞本人还清楚他的课表。
“所以更需要睡觉。”周祁珞说着掩唇打了哈欠。
“你昨晚没睡？”陈声声鬼鬼祟祟地靠近他。
周祁珞偏头睨他一眼，“嗯，没睡。”
陈声声顿时嘴巴张成一个O，他没想到周祁珞会这么直接。
周祁珞扯唇轻笑，“怎么说什么都信。”
“祁珞宝贝你竟然骗我？”陈声声难以置信，“几天不见，你都学会骗人了？”
周祁珞笑着歪头躲过他的手。
“学长！”身后忽然有人喊。
周祁珞还没反应过来，陈声声就已经扭头和来人勾肩搭背。
”我在后面都听到学长你的声音了。”来人笑嘻嘻地说，对上周祁珞看过来的视线，稍顿，“周……你好。”
柯尹和周祁珞不太熟，虽然一起打过球，但真正没说过几句话，一般都是他和陈声声说，周祁珞面无表情地在旁边听。
说起来，柯尹之前都没见周祁珞笑过，刚才他从后面跑过来，晃眼看见时还以为他看错了。
“你好。”周祁珞努力在脑中搜寻记忆，“柯尹。”
柯尹一时没控制住表情，惊讶地望着他。
他是真没想到周祁珞会记得他名字。
“柯尹你想什么呢？”陈声声冷不丁拍他肩，“傻盯着祁珞宝贝干嘛？”
“没什么。”柯尹飞快回，生怕慢一步就被陈声声看出端倪。
“一会打球吗？”陈声声放好餐盘，走在中间，揽过两个人的肩，问柯尹。
周祁珞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没走两步就又甩开陈声声的手。
柯尹倒是乖乖被他揽着，哪怕陈声声没他高，他也稍稍低头迁就。
“学长想打球？我问问我同学。”
“行。“陈声声也是临时起意，他最近被陆辙搞得丧失了对游戏的兴趣，玩什么都提不起劲，一跟人连麦就想起陆辙，之前很喜欢的声音现在也不喜欢了，弄得他游戏里的好友都来问他最近怎么了，有的还问是不是哪里惹到他了，怎么突然就不愿意连麦了。
陈声声简直有苦难言，越想越气，恨不得咬陆辙一口狠狠出气，但陆辙真让他咬，他又犯怂。
“你不是饿吗？”周祁珞无法理解陈声声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上一秒才说想去吃烤肉，下一秒就又说要去打球。
柯尹闻言也看向陈声声，“学长你刚刚没吃饱吗？”他好像是看见陈声声餐盘里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
陈声声被两人盯着，噎了几秒，才尬笑两声，“嘿嘿是有点饿。”
他说完不等两人开口，就问柯尹，“柯尹你下午有课吗，没课的话一起出去再吃点，我一个人吃挺没意思的。”
柯尹愣了下，目光转向周祁珞。
周祁珞正要说话，陈声声就抢先一步道，“他不饿！”
“……”周祁珞无语，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原来不饿。
柯尹见状摇头，“嘿嘿学长，我和周祁珞一个专业的。”经过短暂对话，他已经可以自如地叫周祁珞名字。
“啊真的吗？”陈声声都忍不住诧异，更别说周祁珞。
“他三班我四班，我们两个班课表一模一样。”柯尹解释说。
“那我刚刚去教室找祁珞宝贝怎么没看到你。”
柯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上午睡过头了，没去上课。”
“嗯，今天没点名。”周祁珞说。
“嘿嘿那我运气还不错。”柯尹其实知道没有点名。
“哈哈哈，你小子是不是经常翘课，我之前陪祁珞宝贝去上了几节课都没看到你。”陈声声打趣道。
他们是打篮球认识的，刚认识不久。
柯尹听了愈发不好意思，毕竟之前翘课的时候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和周祁珞说上话，还慢慢有了向朋友发展的趋势。
周祁珞不认识他，但他们专业的人都听说过周祁珞。
三人说说笑笑去了烤肉店，主要是陈声声和柯尹说，周祁珞多数时间还是负责听。
不过柯尹看着周祁珞慢条斯理吃烤肉的样子，不禁对陈声声刚说的“他不饿”产生疑惑。
周祁珞请了多久的假，沈淮之就一并请了多长时间的假。
从早上八点开始，他手机就一直在响。
希挽也不好再帮他代接，集团上下都知道他今天正式恢复办公。
上午有例会，主要是各部门经理来进行例常汇报。
沈淮之穿白衬西装端坐上位，脸还是那张脸，平静无波。
但等下面汇报结束，轮到他开口点评时，众人明显感觉到其中不同以往的温和。
有点特别，也有点胆战心惊。
主要是以前沈淮之无论什么时候，脸上都没什么情绪，只有批评人时，语气才有些起伏。
整场例会，大家都有种如沐春风长舒一口气的感觉。
就连希挽，跟着沈淮之工作一天后，都忍不住略显意外。
“怎么这样看着我？”沈淮之拿起外套展开，忽然开口。
希挽顿时回神，“沈总，对不起我……”
“你今天走神了好几次，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沈淮之问。
希挽跟随他多年，两人除了上下级关系，偶尔也类似朋友。
“不是。”希挽很快整理好情绪。
“你最近辛苦了，实在疲惫的话，可以适当调休。”
“沈总……”希挽这些年基本全年无休。
不是沈淮之不给她放假，是她自己不想休假。
沈淮之知道她家里情况，“嗯，出去旅游一段时间吧，如果真的不想的话。”他顿了顿，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前段时间本来就已经准备好了，但被最近发生的事耽误了。”
希挽接过低头看到她的名字惊讶地看向沈淮之。
沈淮之清浅对她笑了笑，“希挽，这是你该得的，不用不好意思，也不需要拒绝。”
“不…不，沈总。”希挽被持股吓到了，“您给的已经够多了。”
她这话没错，她的薪资比起总助办的其他助理高出一大截，并且在集团内部的实际职位是另一个分区的副总裁。
沈淮之却不再说话了，看她一眼起身往外走。
早上走得急，忘了和周祁珞说好，这会快到晚餐时间，又联系不上人。
而这次周祁珞身边没有明参。
“还是没人接？”沈淮之见希挽转头看过来，先开口问。
希挽握着手机点头。
“嗯，那掉头去新已。”
陆辙今晚在新已酒店有应酬，下午便和沈淮之打过招呼。
沈淮之在专属包厢用完餐，没等多久，陆辙就过来了。
“这么早就结束了？”沈淮之难得打趣他。
陆辙挑了挑眉，“几天不见，转性了？”
沈淮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很明显？”
陆辙差点手抖，他好不容易点燃一支烟，“沈淮之你没事吧？”他勾唇笑骂，“一会正常点，别把秦述吓着了。”
沈淮之轻笑，他今天就是莫名地有点不一样。
他自己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