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即便二更天已经过去,平阳侯府的好几个房间中依旧亮着灯。
林池最先盯上的是平阳侯夫人的那一间房。
他和祁渊仗着有隐身符,根本不加掩饰,直接掀开屋顶的一片瓦,视线落在屋内。
没有伺候的丫鬟,只有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肉体。
值得一提的一点,另外一个男子并不是平阳侯。
祁渊比林池先一步看见,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干净了,然后就立马捂住了身后之人的眼睛。
“有些恶心,你别看。”
林池听话的后退一步,看着祁渊把一包粉末从楼顶的瓦缝倒进屋里,不多时,声音就消失了。
祁渊转身叮嘱林池,让他别下来,自己翻身下了屋顶,把里面的一男一女套进同一个麻袋装好,然后放到花园中一个隐蔽的假山处,回头去找林池去下一个目标的房间。
平阳侯所在的房间依然不安分,甚至更脏——他和两个青楼的女子睡在一起。
于是祁渊只好对自己眼睛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再一次叫林池在外面等自己,用对待平阳侯夫人的方式把三人绑到了同一个地方。
第三个来到的,是平阳侯府唯一的小姐林萱所在房间。
这一次终于正常起来,林池也被允许亲自动手绑。
“遇见哥哥之前,她拔过我的指甲。”林池一边绑人一边道,“好疼的。”
“哥哥给你报仇。”祁渊顺着林池的头发,看向林萱的眼中是刺入骨髓的寒意,“要是还不解气,我就把她的膝盖也挖了。”
林池绑好人后冲他摇头:“不用啦,拔个指甲就行。”
祁渊顺从点头,心里却决定在拔了指甲后往林萱的十指中钉入银针。
接下来,他们到了平阳侯府世子林耀的房间。
只单单看装饰,都会以为这是一个风雅的贵公子,可祁渊和林池都闻到了房间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喜欢用鞭子打我。”林池这一次看着祁渊动手,自己站在一边告状。
祁渊默默记下,并决定挖他两个肋骨出来,不死人就行。
最后来到的,是平阳侯府的小公子,林琰所在的房间。
除了林琰,还有一个意外之喜——瑞王。
也就是两人之前在酒楼听见联合朝中的一些大臣和世家,害死原来太子的人。
这一下,原本是来给林池出气的祁渊真情实感的生气了。
就是因为这个让,让他还得在这个世界待几十年。
揍一顿都解不了恨。
“殿下,眼下太子已经回来,您怎么办?”林琰的声音中还流露着一丝丝颤抖,摸着瑞王的下巴问道。
“无妨。”瑞王捏了一把他的大腿,“那个没用的废物已经消失五年,朝中大臣早就没有站在他那一边的。”
“到时候只要我们稍稍用一点伎俩,让天下人觉得这个太子是假冒的,在杀了皇帝和皇后,把罪名放在他身上,本王就能名正言顺的登基。”
祁渊都不知道该是说他蠢还是很蠢。
这种事情,竟然能够直接和外人说出来?
“殿下英明。”林琰突然笑起来,“但殿下也要防着有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万一坏了殿下的计划……”
“当然。”瑞王说着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往林琰的中衣里钻。
祁渊听见林琰变了的音调,立马把迷药倒下去,然后将还穿着中衣的两人套进麻袋。
平阳侯府的几个主人装好,曾经欺辱过林池的下人们被直接打一顿后倒吊在树上,拖着一堆袋子里的人来到宫门旁的一个暗巷中。
是的,宫门。
原本是打算把人全部丢在平阳侯府的大门口,但后来祁渊又想了想,那样的代价太小了。
还不如把平阳侯与林琰瑞王丢在宫门口,剩下的丢在平阳侯府门口。
这样百姓和官员都能够看见,也算是作为太子殿下做到“平等”了。
既然是出气,肯定不能够让人晕着,祁渊退后一步,任由林池召唤出荆棘刺入几人的脚底,用疼痛把人唤醒。
不过几秒,原本被强烈蒙汗药迷晕的人全部都醒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他们最开始用自己的身份威胁打他们的匪徒,见无用后又开始求饶,可惜根本没有人听。
一群人被活生生打晕了过去。
打了一顿出气后,见人晕过去林池也没继续用荆棘把人叫醒,转而开始拔林萱的指甲。
祁渊就在他的旁边挖林琰的肋骨。
两个人分工明确,连当事人都没有惊醒,就做完了想做的事情。
把这些人分别送到该送的地方后,祁渊并没有带着林池立马回到东宫,而是用自己今天刚申请到的一次特别许可,直接划开空间,把林池带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也就是那片山林之中。
和京城中的漆黑不一样,远离凡尘喧嚣的地方连星星都亮了很多。
“哥哥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林池突然凑到他的眼前问道,“明天还有朝会,哥哥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等、等等。”祁渊原本想好的话突然就忘了,只留下红的滴血的耳根露在林池面前。
“林池,你觉得,我怎么样?”祁渊右手小拇指勾着林池的衣角,左手不安攥着自己的。
“哥哥很好啊。”林池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哥哥在这里照顾了我三年,后来又带了我十二年,就像人类的父亲带孩子一样。”
霎时间,祁渊只觉得晴天霹雳。
怎么就变成,父亲带娃了?
“还有吗?”祁渊不死心的问道,“你有没有希望我做到的事?”
林池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恼,半晌后叹了一口气:“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最近总是被周围的人劝着娶亲,哥哥能让他不娶吗?”
祁渊觉得心脏都已经停止跳动,晦涩开口问道:“那人是谁?”
他放在心尖上的玫瑰,什么时候被别人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