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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温泉包间，一行人往走廊尽头的桑拿房过去，这里空间更加开放，每个人都得围上浴巾挡着私密部位。
司机大哥和魏千和看来待了有一段时间了，两个人蒸得红通通，见小孩们来了话匣子也打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巡演间的趣事。
谢衍和程澜对满是热气蒸腾的房间失去耐心，两人打闹着又去没劲地瘫倒，反正这里就他们几个，干脆倒得东倒西歪。
“你俩出去吃东西吧，我浴衣口袋有钱。”萧明安看不下去，给了零钱打发他俩。
两个小孩拿着零用钱出了桑拿房，大厅里的客人有带着年轻小姐的秃顶大叔，或是有钱的企业家夫妇，年轻小姐见终于有两个帅小伙子，眼珠子从他俩进来后就没移开。
两人在贩卖机前投了两瓶饮料，拉开包装，坐到躺椅上大喝一口，暖呼呼的身子来口冰冰凉凉的果汁就是过瘾。
谢衍东张西望地观察客人，视线最后落在秃顶大叔身上，他凑到程澜耳边小声低语，“大叔肯定很有钱。”
程澜也笑，他笑得好看，大叔身边的年轻小姐看得越是入迷。
秃顶大叔火烧脑袋，十分不悦的教训自己的女伴，年轻小姐畏畏缩缩的，也不敢反抗，他一顿骂过后觉得还不解气，恶狠狠地往两人这边过来。
“两个小白脸光天之下勾引我女朋友丢不丢人。”大叔盛气凌人，指着他俩鼻子骂。
程澜和谢衍面面相觑不打算回他的话。
大叔见自己不被搭理，更加上火，又是一通鬼话撒气。
“大叔，喝个绿茶消消气吧，我这还有零钱，要吗?”程澜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面上无辜，歪着头问。
大叔被他俩气傻，一张嘴边骂边拖着自己的女伴走了。
闹剧结束，他俩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真是莫名其妙，怎么什么人都有。”谢衍抱怨着。
他两起身往回走去，刚好碰上角落里两个对峙的人，一个黑发中年男子指着另一个脸色苍白地高挑少年骂，谢衍一看不对，追了过去。
“就你这爬男人床的东西还不让我爆出来。”中年男子指着白子凌的鼻子大骂，他胸前挂着照相机。
白子凌脸色难看，但不甚在意全当他是狗在吠。
他在谢衍和程澜出去没几分钟后也披上浴衣离开桑拿房，本来只是蒸得头晕想找个地方歇会，却感觉到身后有股不寻常的视线。
或许自己这几个月来被人跟踪的想法不是错觉，他缓缓放慢脚步，一下子往回跑，果然撞见角落里鬼鬼祟祟的人，第一眼便看见那人脖子上的相机。
“这里不能拍照。”白子凌冷淡地说。
“啊?我不知道，抱歉抱歉。”中年男子装出一副恍然的模样，诚恳地说。
“是不是你跟着我？”白子凌又问，这次咄咄逼人。
中年男子情商也不高，一下子被戳中便慌乱起来，“我没有。”
他极力否认，白子凌逼近他，伸出手，“相机给我。”
中年男子当然不肯交出相机，脾气一下子就上来，对着白子凌骂，“我就是跟着你怎么了，网路上有多少人说你是同性恋，跟这几个月还是有一些结果的哈哈哈......”
白子凌脸色沈下来，他扭头要回去找魏千和，记者又指着他鼻子大骂:“你这爬男人床的东西就应该被曝光。”
白子凌又转回来，靠在墙上，双手抱胸。
中年男子见他这副模样骂得更凶了，满口污言秽语，“拿着女孩子的钱和队友睡觉你噁不噁心啊，被多少人上过了你这破鞋，后面的洞应该都被捅烂了吧，在台上表演时是不是和都合不起来。”
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白子凌脸色一下煞白，中年男子见这招管用，便继续辱骂，“知道我都拍到什么了吗?你和你队友亲嘴、上床，这里全都有，他叫什么来着，谢衍，我马上就能曝光你俩，等着吧。”
谢衍的名字从这满是脏话的一张嘴被说出时，白子凌是彻底崩不住了，打算给这人一拳，手才刚举起来就被拦住。
“小白!”谢衍拉住他手腕，挡到他面前。
“现在是操出感情了?感人啊，真想操一次看看。”中年男子见谢衍来了，继续装疯卖傻的拍拍手，做出一副被感动的模样，又色眯眯的瞥向白子凌。
“你胡说八道什么!”谢衍提高音量。
“我这里有你们的照片。”他晃晃胸前的照相机。
“他真有?”谢衍吓了一跳，回过头问白子凌。
“我不知道。”白子凌摇摇头，脸色苍白。
“东西给我。”谢衍往前两步，上去就要抢。
“怎么了大明星，你们粉丝知道你们私底下这样吗，现在还凶人了。”中年男子虚张声势的向后移动两步。
“我让你给我!”谢衍吼他一声。
“就凭你们两个互舔鸡巴的脏东西也敢吼我!”中年男子脾气再度上来，声音压过谢衍。
“你再给我说一个字。”顷刻间，一道人影冲进混乱之中。
中年男子被打翻在地，打人的是萧明安。
“妈的你敢打我，明天等着上头条吧。”中年男子捂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萧明安。
“我还敢打第二下。”萧明安说着，拳头又要落下。
中年男子刚才挨第一下伤得不轻，吓得缩了缩身子，江时跟上来拉住萧明安手臂。
“萧哥。”江时摇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萧明安放下拳头，仍揪着那人领子。
“给我道歉。”他语气冷冰冰。
“我说得都是事实，他俩私底下有多脏，你们......”话还没说完，人被摔出去。
“跟他们两个道歉。”萧明安逼近。
周围客人看热闹的围上来，晚来一步的魏千和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请来工作人员散了其他游客，扶额叹气。
“你先过来。”魏千和扯住萧明安，把他弄到自己身后，自己蹲到那人面前，二话不说夺过相机。
里头的照片大多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男欢女爱场所，主角大多是商界有名的人士，看了半天几乎没有娱乐圈的人。
“其他记忆卡。”魏千和伸手，一副等着对方乖乖交给他的模样。
中年男子刚才看白子凌和谢衍不过是两个毛头小子才出言恐吓，换做魏千和这副冷冰冰的菁英气质和萧明安这个一言不和就要打人的，他是有些害怕的，加上一边的司机大哥面目凶神恶煞，他以为是这菁英男请来的黑道打手，他瑟瑟发抖着。
见中年男子没有动作，魏千和又问:“名字?”
“不说就动手了。”魏千和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中年男人脸上，他扭头，把钥匙丢到江时手上说:“小江，你把其他人带回去，把我手机拿过来。”
七人回了宿舍，江时去置办魏千和交待的事情，很快便把这名记者的身家底细都查出来。
是五年前被某大家报社开除的记者，开除原因没明说，猜测上应该是触碰到公司底线，后来转行拍些商界的桃色新闻，既不出名收入又少，在祁清和连许临恋情曝光后意外看到有人在讨论白子凌的性取向，从巡演开始后便一直跟着。
关于他刺激白子凌的话也是随便乱说，没想到谢衍的反应竟是出乎意料，便一口咬定，魏千和搜完他所有的相片，最后把他以跟踪名义扭送警局处理。
江时陪同魏千和处理完毕后回到房间。
白子凌从回来就就进了里间，其他人不敢贸然安慰，客厅里安安静静，只有电视机上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念稿。
“小白没事吧?”江时坐下来，面色凝重，他一边观察谢衍的表情，不算糟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进去后就没出来了。”萧明安指指里间，纸门是关上的。
“衍衍你去安慰他。”江时一指谢衍，扭头又对萧明安说，“你刚刚打人被拍下来了，魏哥说会处理，你先别管。”
萧明安点点头，枕着手臂躺下来，几人目光都投向一动不动的谢衍，他不听江时的话，又坐立难安的东张西望。
“我让你去安慰他。”江时难得的板起脸孔。
谢衍怕了，乖乖拉开纸门走进去。
白子凌蜷缩在角落，他把头埋进膝盖，听见动静也不查看来人，谢衍蹑手蹑脚地蹲到他面前，喊了一声，“你还好吗?”
白子凌还是没动静，谢衍挣扎两番，最后还是自顾自地说:“他刚才的话只是想激怒你，你别往心上放。”
谢衍简直没法回想刚刚那人对白子凌辱骂的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当时白子凌一个人在那边肯定还听了更多难听的话，他有些心疼，手心摸着他的头发。
“我们的照片他那里没有，全是乱说的。”谢衍手指在发间缭绕着。
白子凌猛然抬头，眼眶湿润，眼角泛红，谢衍伸手抚摸，想起他俩最后一次的对话，白子凌也是这副委屈模样，“怎么又哭了，别哭。”
“谢衍。”白子凌头发蹭着他下巴，唤了他的名字。
“我在。”谢衍怜爱的拍拍他的背。
“我喜欢你，谢衍，我是认真的。”白子凌低声地说，声音只够谢衍一个人听见。
谢衍仍然抱着他，背部绷直，安抚的手悬在半空中，该来的还是会来，他已经厘清白子凌对自己的感情了，一直都是有迹可循，只怪自己没发现，甚至越线，做出让他心生期待的事情，他心里自责又难过。
“我不是同性恋。”谢衍凝视白子凌泛红的眼角，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喜欢男人。”
白子凌听不得他这些话，翻云覆雨的那几天谢衍既不介意他的亲吻，也心情愉悦的触摸他，一个不是同性恋的男人怎么会那样温柔的爱抚一个同性。
“你不是同性恋你和我接吻。”白子凌破罐子破摔，音量忽然拔高。
谢衍吓了一跳，手掌捂上他的嘴，提心吊胆的回过头张望，外面还是没什么动静，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完全松出来又卡进嗓子里，手掌被湿湿滑滑的软物舔舐着，白子凌在舔他手掌，亲吻他手指，眼神里带着情欲，谢衍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好几次。
“你不要这样。”谢衍试着收回手，显然没用。
白子凌乍然解开衣带，浴衣滑落下来，大片肉色曝光在谢衍面前，他慌张别开脸，起身想走，白子凌不给他这个机会，直直扑上去。
两人重重摔在地上，谢衍脑袋嗑着榻榻米，不算太疼，但他还是唉了一声，平时这种情况白子凌会来查看他的伤势，今天却简直像发情的动物，吻落在谢衍的五官，从眉眼至鼻梁，啃咬耳尖又是舔他嘴唇。
谢衍受不了这样的撩拨，下身又是硬起，他撑起一条腿企图掩盖，白子凌膝盖顶进他跨间磨蹭，那处被人伺候的舒服，可谢衍心里过不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事上耽误。
“小白，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要这样弄......”谢衍向他哀求，他束手无策，只能任人宰割，一边低喘，一边推开对方。
白子凌对他的求饶置若罔闻，又低下头亲吻谢衍，平时冷静的一双眸子在此刻都变得模糊起来。
外间忽然变得吵杂，江时啪一下拉开门，谢衍抬头去看他，瞬即抱着白子凌的腰把人翻转压到身下挡个掩实，门口的江时一惊又把门关上。
之后谢衍模模糊糊听见江时的声音对几个人说:“回去回去，没打架。”
突发状况结束后，谢衍的注意力回到白子凌身上，他见对方冷静下来了，和他对视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白子凌伸手推开他，自己爬回到刚刚浴衣脱下的地方重新穿上。
整理好后，他对谢衍说，“我们两个......以后别一起玩了。”
谢衍感觉浑身发凉，他想挽留，但没有更好的方法，灰头土脸的拉开们去了外间。
江时和萧明安不在房里，其余三个人见他垂头丧气，最后商亦泽战战竞竞地问，“你们打架了吗?”
“没有。”谢衍否认，和平时散发活力的样子判若两人，他坐到程澜隔壁，顿时觉得很孤独，抱着程澜死不撒手。
等到江时和萧明安回来时，谢衍已经趴在程澜身上睡着了，萧明安捞起谢衍，把人丢进床铺，里头的白子凌已经睡下了，萧明安熄灯后又把门关上。
他和江时买了些酒回来，本来是想大家一起喝，结果他们五个人在这面面相觑，不发一语喝闷酒。
平时该活络气氛的江时看上去心事重重，萧明安也兴致阑珊。
一个晚上这样过去，隔天萧明安的热搜还是被顶上去了，先前只是有网友用文字描述萧明安打人的部分经过，今天被爆出照片，照片里萧明安蹲在地上揪着中年男子的领子。
官方很快为这件事做了说明，萧明安这次在微客上诚心的道歉，说自己不该动手，任何情况都不该动手。
不过这件事在白子凌和谢衍的粉丝看来都算佳举，两方粉丝连着萧明安粉丝一起帮忙怼黑子和胡言乱语的网友，反正最后是糊弄过去了。
江时从温泉会馆回来后就一直忧心忡忡，他只和萧明安说了自己的猜测，面对谢衍和白子凌他一直没去追问。
某天，宿舍里只剩他们三个，江时有点憋不住了，觉得有必要问清楚，他是有点害怕重蹈RTCo的覆辙。
于是他把两人都叫来自己房间，关上门，他坐在自己床上，谢衍和白子凌一人一张椅子分得老远，江时皱眉，他小心翼翼的问出自己的猜测:“你们两个是在交往吗?”
谢衍:“没有。”
白子凌:“不是。”
同步又相同的答案，江时正要松一口气，临时又想到其他可能性，不加思索地问:“那你们交往是分手了?”
又是得到一样回答，江时这就疑惑，好歹得是这两个其中一个吧，不然那天他看到的情况说都说不明白。
他打量二人低垂的脑袋、相互回避的视线，脑海中浮现更糟的想法，甚至有点难以启齿，他深呼吸，别扭地问了第三个问题:“难道你们俩是......睡了吗?”
谢衍心虚的连江时都不敢看了，白子凌也默不作声，江时顿时脑中一片空白，他停顿半晌，又重新审视起面前的两人，觉得好像有什么变了。
三个人的沉默，谢衍如坐针毡，白子凌心不在焉，江时无话可说。
“我......你们......”沉默须臾，江时仍无法好好的组合自己的词汇。
他脑子很乱，好好的队友，怎么说睡就睡了呢，还睡成现在这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你们为什么，你喜欢小白吗?”江时把头扭向谢衍的那边问他。
“不是那种喜欢......”谢衍的头低得更低了，他用极小的音量，大概是江时能勉强听到的程度回答。
江时点点头，至少得到一边的答案，他又望向白子凌。
白子凌很直白，他说:“我喜欢谢衍，是那种喜欢。”
房间内又陷入一片沉默，江时过了一会儿，拎起谢衍往外走，关上门前还交代白子凌一句，“你待着。”
“你主动的?”江时盯着谢衍眼睛问，又自顾自地说:“不是你主动的对吧?”
谢衍老实的点点头。
“那你不知道他喜欢你?”江时又问，他靠在墙上揉着太阳穴。
“我真的不知道，江哥，我要是知道我就不那样了。”谢衍说着又要掉眼泪，他已经反省很久了，每天都比昨天更加自责。
“那你们现在是有没有办法解决问题?”江时质问他。
谢衍摇摇头，他盯着地板某处，努力保持镇定。
江时把谢衍一个人丢在外面，又推门进去试图解开白子凌的心结。
“小白，你是明白人，你应该知道我希望你怎么做吧。”江时一字一句地压迫他。
白子凌只得点头应付，他双手纂在一起，白皙的手指揪地发红。
“江哥，我和谢衍......你可以帮我，我想减少和谢衍的交集。”白子凌开口，声音止不住颤抖。
“好。”江时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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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萧明安变了，又好像没变。
白衍之间会是he，可以放心观看，然后求个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