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梦魅 上>第三章

  

  没料到有人,可楠瞬间吓掉三魂七魄,张嘴便要喊,对方大手一伸,闪电般将她拉到了桌子底下,锁在怀中,捂住了她的嘴。

  “安静。”男人低头靠在她耳边,悄声说:“你不想被人发现你在偷书吧?小吉普赛。”

  被迫压在那男人胸膛上的可楠僵住,不用抬头也知道对方是谁。

  说真的,虽然她并不是真的在偷书,可她还真怕被人发现,所以她抱紧着书,很识相的安静待着。

  娇笑声再度传来,越来越近。

  下一秒,她感觉有人坐到了上头的桌子。

  不会吧?

  她惊慌的瞪大了眼,猛地抬头看向上方,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没多久那结实的古董大桌晃动了起来,男欢女爱的声音在下一瞬间响起,女人娇嫩的呻吟,男人沉重的粗喘,身体冲撞的淫靡水声,尽皆清楚不已,如在耳边。

  她在瞬间羞红了脸,只觉全身燥热。

  那两人好像一边办事还一边说着什么话,她全没敢仔细听,只用尽全力让自己脑袋放空。

  糟的是,因为那男人紧紧将她钳抓着,她的脸几乎是被半压在他胸膛上,她能清楚嗅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感觉到他左手紧紧鉔着她的腰,将她抓在身前,两只长腿更是如铁栅栏一样挡在她身旁。

  古董书桌下的空间如果给她一个人待,那还算大,可若要挤两个人,那还实在是拥挤到不行,以至于她与他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

  那让她能察觉到他身上的所有动静。

  体温、味道、心跳、呼吸……

  他每一次吸气、吐气,她都知道,因为他的胸膛紧抵着她起伏,他的脑袋就搁在她耳畔,他带着威士忌气味的灼热吐息轻骚着她敏感的耳与颊。

  男人的体热包围着她,那很吓人,她长大后就么这样被人紧抱着抱这么久过,即便是老妈也没有。

  她的心跳飞快,快得像是要跃出喉头,她知道他一定晓得,她就能感觉到他稳定的心跳。

  脑海中开始浮现男女缠绵的画面,不是桌上的那两个,是他与她。

  他将脸埋进她颈窝,贪婪的深深吸了口气,大手探进了她的衣衫里,覆住了她是酥胸。

  她轻抽了口气,瑟缩颤抖。

  这不是真的,他没真的这样做,她知道,但无法控制脑海里失控的画面。

  他伸手抬起她下巴让她侧过头,低头亲吻她,吮吻她的唇舌。

  让可楠惊慌的是,她一点也不讨厌那样,她的身体因为那影像发热发烫、软绵无力,她甚至顺从的仰起头迎合他的嘴。

  然后不知怎地,他将她转过身来,压到了地毯上,把腿间那坚挺的欲望挤进她双腿中,隔着长裙磨蹭着;热烫的唇舌在她耳畔,在她颈上游移舔吻,他的唇贴着她急促的脉动呻吟着,灼热的体温熨烫着她,心跳大力的撞击着她的胸口。

  那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她浑身发烫、惊慌失措的想着,有一半的意识依然知道那没发生,他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钳抱着她,没有对她上下其手,没有将她压到地毯上,可另一半的意识却清楚看见感觉到他热情的亲吻着她、爱抚着她。

  她完全不敢动,大气不敢乱喘一下,几乎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男人与女人淫乱的呻吟在一旁嗯啊不停,那对这一切一点帮助都没有。

  说真的,她需要更多的氧气,没有充满他气味的新鲜空气。

  当然如果可以和他彻底分开,那会更好。

  她抬眼看他,伸手扣着他在她嘴边的手,轻扯着。

  他垂眼,挑眉。

  她翻了个白眼,又扯一下。

  这一回,他像是终于了解,松开了手,但他没有挪开,只将手搁到了她肩上。

  好吧,要他挪开实在太为难,这里的空间真的没什么地方让他放手了。

  可楠悄悄喘了两口气,可那没什么帮助,她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有他的味道,那种带着汗水、肥皂、威士忌的味道。

  头顶上的桌子依然震得像五级地震,身旁男人的心跳却比什么都还要大声,这也许和她的脑袋依然还贴在他胸口有关。

  这一点,教她不安的以手撑着地毯,试图支撑自己,让两人之间隔出一点距离,但她试了几次都找不到舒适的姿势,只换来更多色情的幻想,挤压、摩擦、汗水——

  男人与女人呻吟低喘着,她都搞不清楚是桌上的那一对的声音,还是她脑袋中冒出来的。

  他在她耳边低斥。

  “小白兔,别再动了。”

  这一回,她真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猎人抓住兔耳朵的白兔了。

  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警告,但让她害怕的却是其中鲜明的情欲。

  她止不住浑身的轻颤,因为自己对他无法控制的反应,也因为脑海中羞人的幻想,更因为她察觉到某种热烫的硬物顶着她的臀侧。

  说实话,幻想是一回事,可真的要和这陌生猛男发生肉体关系,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啊!

  她几乎就要奋力挣开他落荒而逃,可下一瞬,他却轻抚着她的肩头,悄悄开了口。

  “这老家伙也撑太久,你觉得他是吃了威而钢吗?”

  她楞 了一下。

  “有吗?”

  她耸了下肩头。

  “猜一猜?”

  她再次耸了下肩头。

  “我觉得他有。”

  可楠抬眼看去,几乎能够看见他唇边讥诮的笑。

  “否则他哪能应付这如狼似虎的女人。”

  这评论,让她差点笑了出来,她咬住了唇瓣,却忍不住抬头朝上看去,当然她什么也看不到,这古董桌一来不是透明的,二来桌前还有隔板挡着,她只能听得到那女人鸡猫子鬼叫的喊着。

  “好奇心会杀死猫的,小吉普赛。”

  这一回,她还真听到他那几不可闻的嗤笑声。

  可楠脸微红,一时冲动,故意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他没有闪,没有动,连抽动一下肌肉都没有,只是张嘴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那吓得她花容失色,有效的让她噤若寒蝉,再次木头人化。

  “聪明的决定。”

  他悄声讪笑着,热气拂过她的耳垂,他的唇瓣像是在说话间刷过了她。

  可楠满脸通红,又气又恼,偏偏压根不敢再乱动,幸好就在这时,上头那一对终于完事了。

  他不再开口,一声也不吭,她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跳得超级无敌快,和他胸中规律的节奏完全不搭调。

  那对显然是在偷情的男女一边穿上衣服,一边打情骂俏,然后像是在经过了一整夜之后,他们终于穿好衣服离开了。

  可楠喘了口气,在图书室的门合上的那一秒,迅速从他身前爬开,远离他危险的身体和灼人的体温。

  他没有阻止她,事实上他也在瞬间松开了手。

  她飞快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那家伙却和紧张的她不同,他不慌不忙的从那桌子底下爬站起身,身上还是那套应该很规矩,却被他穿得很随便又性感得要命的服装。

  她满脸通红的瞪着眼前这在月光下,姿态轻松,帅到不可思议的男人,脑海里却半句话也挤不出来,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质问。

  “你在桌子底下做什么?”

  “你在桌子底下做什么,我就在做什么。”他冷淡的说。

  因为他那讨人厌的表情,让她忍不住开口又道:“我进来是为了看书,你进来是为了什么?”如果他是做什么正大光明的事,需要躲到桌子底下吗?

  他用鼻孔轻嗤一声,举起手:“我只是来找下午我不小心留在这里的手机,它掉桌底下了。”

  “那你干嘛不出声?”她楞了一下,问。

  男人没好气瞥她一眼,“我不想再听某人装神弄鬼的长篇大论。”

  可楠一僵,只觉万分尴尬。

  这家伙竟然因为讨厌她,宁愿躲在桌底下,也不想出来敷衍她一下?她也不过就是说他敏感脆弱——

  好吧,她承认或许她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这样说一个大男人。

  就在这时,那男人垂落视线,盯着她手中依然拿着的那本古本精装书。

  可楠见状,有些心虚的忙上前把手中的书放回去,辩解道:“我不是偷书贼。”

  他挑眉。

  “我只是不小心迷了路。”她恼火的看着他说:“才会误闯这间图书室。”

  “我不知道吉普赛人也会迷路。”他挑起眉,嘲讽的道:“你不是靠着水晶球就能无所不知吗?”

  “我刚刚说过了,我没有随身携带水晶球的习惯,我也不是吉普赛人,我只是前几代祖先中,凑巧有一位娶了吉普赛人;况且我相信即便是真的吉普赛人,也不会无所不知。”

  她冷静的看着他,耐着性子到:“先生,如果我曾经得罪了你,我很抱歉,不管你相不相信,刚刚在楼下,我并不是故意揭你隐私,我只是把看到、感觉到的东西说出来而已。”

  他一扯嘴角,讽笑道:“小吉普赛,你省省吧,我不相信算命这一套,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需要浪费力气试图说服我。”

  “你知道吗?我不蠢。”她看着他说:“我从来不曾打算试图说服谁。”

  “所以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他讥讽的说。

  天啊,她怎么会对这样小心眼的男人有欲望?

  世界上那么多男人,她哪个不想要,为什么偏偏对他有反应啊?

  真是的,这家伙在桌子底下时还有趣一点,谢天谢地她方才没有因为一时色迷心窍对他投怀送抱,否则他一点会趁机羞辱她到死。

  可楠翻了个白眼,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算了,你说的对,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说着,她转身打开门走出图书室,朝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

  可楠原以为这样就能收场,谁知道那家伙竟然迈开脚步跟了上来。

  “但你并不是什么都没说过。”

  老天,这家伙怎么没完没了?

  这下子,她真的恼了:“所以,你现在是希望怎样?要我把曾经说过的话收回来?你要知道,中国人有句话说,覆水难收,意思就是——”

  她话未完,却听他接口以中文道。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难以回收。”

  她楞了一下,转头看他。

  男人继续往前走,只淡淡道:“我没要你把话收回。”

  “是吗?所以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她皮笑肉不笑的把他刚刚的话还给他。

  “我只是好奇,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帮人算命?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没有人,任何人,能决定别人的一生。”

  “我不是算命,我也没有想决定谁的一生,我只是把看到的说出来。”她叹了口气,和他一起走上楼梯。

  该死,她听起来像在鬼打墙了。

  这家伙一直表现出他不在乎、不相信算命这一套,但如果他的感情不敏感脆弱,他何必这样缠着她穷追猛打?

  她真的不需要在乎这家伙的想法,但她慢半拍的想起来,这小心眼的家伙若是继续讨厌她,会影响到泰勒导演对好友的看法。

  可楠叹了口气,只好开口继续解释道:“如果你觉得我方才在楼下的说法会影响旁人对你的看法,你可以去告诉他们,手相其实是一种长期的统计学,并不是绝对百分之百的准确,那是一种经过数百年上千年的统计之后,衍生出来的一套学说。手相并不会决定你的一生,只是以几率来说,你可能比较属于那样的人,就像生命线较长的人通常活得比较长,感情线没有分岔的人向来比较专一,这只是一种统计,但当然任何事都没有一定,基因都会突变了,何况仅仅是一个完全不受正统科学承认的旁门左道——”

  说了一长串之后,她在楼梯转角处停下来喘气,却意外发现他竟也停下了脚步,她微讶的抬首,只见他低头看着她,像在看一只奇怪的小动物。

  “手相是一种统计学?”他问。

  “没错。”她一手叉在腰上,再喘了口气,道:“就像十二星座一样。”

  “那塔罗牌呢?”他挑眉。

  可是这一回,他脸上那讨人厌的讥诮消失了大半。

  她认真的回答道:“塔罗牌是一种工具,我们每个人潜意识里其实都早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因为旁边干扰的事物太多,所以无法条理分明的看清以前,但在透过理解牌面时,就能清楚分析自己所收到的资讯,继而了解看清自己和判断事物。”

  他挑起了眉,用那双蓝眼睛盯着她瞧,慢条斯理的说:“手相是统计学,塔罗牌是一种分析自我的工具,你接下来该不会是要说,算命师是变相的心理医生,他们和心理医生一样收心理辅导费,只是他们没有执照?”

  这男人精准的结论让她吓了一跳。

  她眨了眨眼,小嘴半张的楞看着他,好半晌才坦承道:“你不能否认,算命师和心理医生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差别。”

  “除了算命师常常诈欺客人过多的金钱。”他指出重点。

  “我想那就是为什么执照这种东西如此重要。”她扯着嘴角说:“没有正式的认证,让任何人都能当算命师,但你不该因为如此,就以偏概全的认定所有的算命师都是骗子。”

  “我没说你是骗子。”他忽然道。

  他是没说过,他只是暗示她爱讲装神弄鬼的长篇大论,但说真的,计较这个有什么意义?她现在需要的是朋友而不是敌人,而她很清楚,有时候适时的退一步确实是能海阔天空的。

  可楠盯着他瞧,粉唇带笑的点头同意:“是的,你没说。”

  这个小小的同意,让男人嘴角跟着微扬。

  她可以看见,笑意上了他湛蓝的眼眸,让它们变得温暖如海。

  一瞬间,心跳飞快。

  “你的论点很有意思,我不曾从这方面思考过。”

  “所以,你愿意原谅我的无礼?”

  “你在乎我的看法是因为玛丽?”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继续往楼上走去。“若是如此,你放心,她是很有主见的女性,不会因为我的偏见就对人有所成见。”

  “所以你承认那是偏见——”她想也没想的就脱口,然后才猛然顿住,翻了个白眼暗咒一声,歉然的干笑道:“抱歉,可以麻烦你忘了我刚刚说的这句吗?”

  让她吃惊的是,身前那男人竟然笑了。

  低沉的笑声回荡在楼梯间,他停在那一层的楼梯顶端,回身看着她,“我若忘了,有什么好处?”

  她小脸又红,镇定的爬上楼,站在他面前,仰望着他,正色道。

  “绅士应该要懂得忽略小姐的失礼。”

  这句话再次逗笑了他。

  她脸更红了,只能匆匆绕过他快步往前走回自己房门口,可那男人脚长,几个大步已跟在她身后。

  她的房间到了,她本想直接开门进房,却感觉到他跟着停下脚步,在她身后停了下来。

  直接进房太没礼貌,所以她转过身,想来个客气一点的招呼,道个晚安,祝他一夜好梦什么的,她深吸口气转过身,那男人却毫无预警的低下头,吻了她。

  可楠完全没料到这招,他没有伸出手强迫她,他只是在她昂首时,顺势低下头,微侧着脸,就吻了她。

  因为太过突然,她完全没有想到要闪,他的唇瓣微凉,带着威士忌的酒香,她微讶的张嘴抽气,感觉他伸舌轻触她的唇瓣,一下。

  心,莫名狂跳。

  他又舔了她一下,然后在她轻喘时,含吻住她微颤粉嫩的唇。

  她应该要退开,却无法思考,不能动弹,只听见自己发出小猫般的嘤咛。

  他轻轻的、慢慢的吻着她,哄着她,直到她着迷的张开了小嘴,任他热烫的唇舌挑逗厮磨着。

  这男人尝起来像加了威士忌的巧克力酒糖,让她完全无法拒绝。

  就在她几乎忍不住要伸手攀抓住他的肩颈索求更多时,他终于退了开来,用那双湛蓝的眼瞅着她,薄唇微扬,低语。

  “幸好我不是绅士。”

  她震慑的看着他,小嘴半张,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唇角微扬,露出一记带着些许顽皮又帅气的笑,说。

  “晚安。”

  “呃……”她气虚的强迫自己张嘴吐出礼貌的字句:“晚安……”

  他微一颔首,转身走回他自己的房门前。

  可楠站在门口,呆看着那家伙的背影,无法不注意到,那男人从头到尾没把插在裤口袋里的双手伸出来。

  她还真无法指责刚刚那一吻是他占了她便宜。

  男人打开门,走了进去。

  可楠面红耳赤的呆站在房门前,过了三秒才回神,匆匆开门也回到房里。

  **********

  屋子里,窗帘是拉上的。

  男人走进房,替自己倒了杯水,来到阳台落地窗边斜靠着门框,观察着隔壁的阳台。

  不一会儿,隔壁亮了起来,灯火从窗帘内透出,洒落阳台。

  那小白兔瞠目结舌的小脸仍在眼前,教他再次扬起嘴角,他喝了口冰水,吞掉口中的酒气,却依然能够感觉到草莓的清香。

  她一整个晚上吃了好几颗草莓,倒是对桌上的香槟没碰上一口,她手上的香槟一直是装饰用的,显然她还在晕机。

  方才在图书室,他不是故意躲起来的,只是刚好她进门时,他就已经蹲在书桌那里,他早就可以出声,他可以想出数个他在那里的理由,但她看书看得那么入迷,脸上喜悦的表情就像三岁的孩子发现宝藏那般闪闪发亮。

  为了不知名的原因,他不曾开口,没有出声,只是看着。

  只是在黑暗中,看着她着迷翻书阅读的模样,看她的表情随着书中内容而变化,甚至几乎忘了他在那里的原因。

  手机,在口袋中轻震,将他是神智拉了回来。

  他将其掏了出来,按下通话键。

  “喂?”

  “嗨。”女人紧张的声音传来。

  “嗨。”他轻应一声。

  “情况……怎么样?”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方才在图书室中,折好塞进去的纸,就着月光打开来。

  苍白的纸上,用钢笔写下黑色的字体,密密麻麻的,写了满满一页,陈述着、诉说着,满纸都是激昂愤恨的情绪。

  “不太好。”他淡淡看着手中的纸张,将上头的内容记了下来。

  “你确定?”

  “我很抱歉。”手中的白纸黑字如此清楚,教他想否认都难。

  女人一阵沉默,半晌,才哑声问:“有多糟?”

  他告诉她,“有一张名单。”

  “什么名——”女人话才到一半猛地领悟,轻抽了口气,哑声问:“有别人看见吗?”

  “我不确定。”想起那图书室有多受欢迎,他坦白说:“那里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

  她又沉默。

  他能感觉到她的不安,不禁开口安慰她:“但东西藏在正确的位置,所以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

  不容易,不表示不可能,这名单确实还是可能已经有人看过了。

  女人还是沉默,他忍不住问:“你想我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真希望我是错的……”她暗哑的说。

  可她向来都是对的。

  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道:“事情也许不会更糟。”

  她苦笑,笑中带着让人心疼的哽咽。

  “谢谢你。”

  “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他低垂眼帘,真心的说。

  “我知道。”她悄声道:“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永远不够。

  他欠她的,做任何事都不可能足以相抵。

  但他没再多说,只将那张纸重新折起收好,开口承诺。

  “别想太多,若有问题,我会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