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之前,掩着脸一会儿。
小山更衣出门。
父亲电话追上来。
“小山,怎么样?”
“我不是每天都有电邮报平安吗?”
“小山,那则电邮用过三十次了,其中一个字‘问候’拼错,你一直也不改正。”
呵,拆穿西洋镜。
“大溪地好玩吗?”
“能丢下电话十天八天真是天大福气。”
关键在十天八天,倘若是一年半载,可能又闷个半死。
沈宏子像是要打听什么:“好吗?”
“很好。”小山不想透露母亲的事。
“小山,我听说他俩已经分居。”
“谁?”小山还是不想提。
“我一早不看好他们,果然不出山人所料。”
“爸,幸灾乐祸不是君子行为。”
“我敢吗?我只希望她开心,那么,我亦可以高枕无忧。”
“她会得照顾自己。”
“你是偏帮母亲的好女儿。”
“我不帮她还有谁会帮他,她的父亲与丈夫都不能帮她。”
“你怪我小山。”
“我有吗,爸,我没有。”
她在红灯前挂断电话。
那日沈小山在图书馆写功课到黄昏,有人坐到她对面。
小山抬起头,发觉是英俊及受女生欢迎的同系同学洪大伟。
洪轻轻说:“有关面子,帮我一个忙。”
小山双眼看着笔记,“你我有交情吗?”
“同窗。”
“说吧。”
“我与人打赌,请你到俱乐部喝啤酒。”
小山仍然没有抬头,“多少赌注?”
“三百,兼请全场喝酒。”
“嗯,不少呀。”
“条件是你出现:唱歌,跳舞。”
小山笑起来,“亏你们想得出,我不懂唱歌,亦不谙跳舞。”
她收拾书本回家。
小洪跟上去:“唱闪烁小星即可,还有,跳三步四步我就可以赢得赌注。”
小山不感兴趣。
那男生忽然这样说:“沈小山,大学生活是人类一生最好岁月,你莫非想呆板地度过?来,做些平时你不会做的事,将来有个回忆,说不定会心微笑。”
该小子口才真正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