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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日便要去礼部吗?”
“我明日给你带茶酥回来。”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又异口同声地开口,权鹤点点头,说好。
庄承嗣不仅带了观塘街的点心回来分给另外三人,还雇了个伙计抱两摞书回来,他回去就扎进书房里一本本放到空余的书架上。
权鹤也随着他后头进门,坐到他平日里待的地方翻开桌上那本没看完的继续装模作样地看。
白日里权鹤便把自己那本放到了一旁,来到昨日庄承嗣整理的书前一本本拿下来看书册的内容。
大多也还是奇谈话本、杂谈小食、房中秘术……权鹤如同烫手山芋一样将那本放回去之后,又往后看了几本,想了想还是又将那本抽出来。
图文并茂。
这是权鹤翻了大半本之后的感想。
之后又发现了几本,还有翻阅过的痕迹,按理说庄承嗣特意买回来的,都该是新书才是,可这他也不好问,总不能单单拿着这几本去问是不是掌柜的拿错了试阅本。
庄承嗣在那几本书中都夹了小残片,回来时发现皆不见了,便知权鹤都看过了,他就拿回自己房中继续私藏着。
好在都让他拿回去了,第二日六皇子又突然登门拜访,权鹤没卧病在床,自然是到书房接待,萧奕还颇有些遗憾。
他只能踱步来回挑着他书架上的书,问:“相旬好雅趣。”
“殿下若是有入眼的,只管拿去。”权鹤站在一旁陪着他。
“我怎可夺人所好?”萧奕这般说着,却是抽出了一本夹着几张书签的书,随意翻开一页,上头还有朱笔的标记,看来是主人细细读过的书。
“就这本罢,相旬可否割爱?”
权鹤岂敢说不。
脸色却在恭恭敬敬送走萧奕之后沉下来,回书房把其余几本庄承嗣送他的书都一一拿回房间藏了起来。
六皇子开春想揽点事干,甚至有点不知死活地把主意打到了太子年年负责的春耕上,被太子当众发问,事事皆答不上,只好灰溜溜回了他的寝殿。
寻不上正事,出宫办点私事也是可以的,于是便三天两头地往权府拜访,吓得权夫人最近饭都少吃了半碗,叫来权鹤问问六皇子究竟有何意图。
来一次两次的是给他抬身份,这频频上门,又在权鹤书房一坐就是半天。权嘉荣回来也说,外边已经议论纷纷,说是六皇子与权鹤早在吴宫便是两情相悦,让人横插一脚了。
权鹤:“……”
权嘉荣都听到的事,庄承嗣自然也听得风声,尤其是他那闲差平日里没什么重要的事可干,中午吃完饭,大伙围在一起,闲话就说开了。
没注意到庄承嗣去而复返,就着近日某位殿下频与旧交往来,猜什么的都有。
背后议论皇室终究是大忌,几人关起门来,说的也隐晦,庄承嗣没怎么往心里去,可休沐日出门,外头的人说的,可就指名道姓了。
反正酒肆里总是杂言纷飞的,孟和裕几番想摔了杯子,顾及碎了之后自己要赔银子才堪堪忍住了。
“你今儿回去就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孟和裕道。
“有什么可问的?殿下要来,他还能不见吗?”
“再者,从前也是风雨同舟的,如今两相安好,见一见又何妨?”庄承嗣没说的是,上回无意间听到萧奕说的那句“回到他身边”。
孟和裕静静地看着他:“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