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特和付奥同时应道。
“去吧。”决影站起来就看见八人应了之后把自己团团围住。他皱着眉笑了一下，身上传来牙齿刺入皮肤的凉意，被人轻轻抱到沙发上坐着，闭上眼睛等待他们满足。
“主人……”不知道是谁的呢喃。
身上被几双手轻轻抚上，决影皱起眉，灵气喷涌间控制住他们的手：“别做什么多余的事。”
“领主大人~”这是女生的声音：“您太没有情趣了~”
付奥不满足于饮血，嘴唇缓缓对上他的嘴角。
唇瓣吻到一起，血红色的眼睛对视。紧接着嘴唇传来刺痛，血液的香气顿时散发在空气中，八人微微一顿，血液流失的速度忽然变快。
“您是我们的血仆……”付奥语言模糊：“是我们最喜爱的主人……”
啧，看来应该在魔王岛多待几天，这样下去迟早会丧失能力。决影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灵气计算体力，他们在成长，自己的灵气却一天比一天少。
“领主大人，您用来困住我们的灵气散了哟~”瑞丝的手抚上他的胸膛：“让我们给您极致的快乐~”
决影抓住那只手，血红的眸子依然清明。表情强硬，声音却带着一丝弱态：“如果克里斯领主送人来，记得好好招待不能怠慢。”
“领主在这个时候还在想别人。”温特重新咬出一个血洞，认真地说：“我很生气……”
我还真是奈何不了他们啊……自己一直被他们饮血，但八个人都对自己没有一丝恶意，他们还是莫温选出来的人……不可思议。决影闭上眼继续忍受，越来越虚弱的滋味并不舒适。
“停……”决影皱着眉，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
“现在布鲁克领地需要战斗力。”付艾舔了一口自己咬出的血洞，又俯下身子：“主人身为领主，有义务让我们强大起来。”
“您不能阻止我们进食呢~”瑞丝带着笑意，重新咬住他。
呵，原来这就是所谓不能阻止……身体被几人抚摸，禁了几万年的欲望被重新挑起。决影嘴角带着笑意，这才有趣。
“主人希望谁来服侍您？”温特声音很轻：“如果您没有力气选择……那就我来吧……”
……
“领主大人……”温特表情很柔和：“昨天……真是惹人留恋。”
“啊。”决影心情还算不错。
他重新变回严肃模样，眼中却带着得逞的神色：“我……得到您了。”
曾经荤素不忌、男女无谓、上下皆可。决影泡在水里，全身的青紫和抓痕慢慢消失。当年为了练剑开始禁欲，一禁就是几万年，忽然解禁的感觉还算不错。
“您之前那样抗拒，我以为您会生气。”温特抱着浴巾看着他身上的痕迹消失。
“感觉还不错。”决影闭着眼睛享受水温：“你的声音很动听。”
因为无趣而屠杀，因为无趣而臣服，能为了做感兴趣的事付出任何代价，不会为了任何人的死亡难过……自己，是魔鬼啊，自己的魔鬼。
决影起身，身体上的水珠落回澡池，滴、答。
温特把毛巾披在他身上：“主人满意是我的荣幸。”
生命漫长到无趣，真是多亏了莫温给自己找的乐子，若是他真的能做到那种契约……也是非常有意思。
魔王岛的风景秀丽，曾经留下的幻阵还在河边，决影慢悠悠的走过去：“闯空门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他金发金眸，全身散发着圣洁的气息，任谁见了，第一眼都会认为是极其温柔美好的人，但却靠树饮酒，眼中只有清冷疏离。
“酒香浓郁，一醉解千愁。”男生喝着灵酒，像是在自己家。
“偷酒喝的小贼。”决影有些无奈。之前因为天外天的动作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没想到便宜了魔王岛的游客。
“你身上……”男生眨眼间贴近决影，非常不礼貌的嗅着：“有罪恶的气息。”
“是啊，简直罪孽深重。”决影自顾自检查酿酒的工具：“你在这呆了多久？”
“三个月？我不记得。”男生又继续喝酒：“时间对于永生的生命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这我赞同。”决影原本没想过有人能闯入阵法不被他发觉，所以没有管过这里。
“我一直认为能酿这酒的人定是温柔的人。”男生显得非常沉迷：“但你的杀伐气太重，很难想象你酿酒时的样子。”
“那就不要想象，我的存酒……”那可是他所有的存酒了，灵酒中包含大量灵气，普通人一年都喝不完一口：“你还真是厉害。”
“我是罪天使蒂斯贝尔。”男生放下手里的酒。
“罪天使……”决影被这个称呼逗笑了：“我想想现在该怎么称呼自己……曾经的杀神决影，现在的血族领主？”
在天使的能力里，互报姓名会让天使扫描到自己的生平，用来判断这个人在他们的认知中是否有罪。
“鼎鼎大名，如雷贯耳。”男生没有丝毫惊讶，他还是认识决影的：“想不到你的酒滋味这般美好。”
“那么罪天使，找我什么事？”简直非常有趣，刚好就在他曾待过的地方见面，甚至已经开始喝他的酒。不是特地找他，恐怕没什么人会信。
“只是单纯的想见识一下杀神决影的威名。”蒂斯贝尔挑眉：“顺便看看你是否如我一样……”
“啊，还算满意？”决影心里没有波动。
“怎么说呢……”蒂斯贝尔盯着决影笑意盈盈：“你真的很适合被染白。”
“还是第一次听见染白的说法。”决影闷笑：“不过，我很喜欢把你被染黑。”
“白色……是最复杂的颜色，也是最容易被污染的颜色。”他一点也不像个天使，脸上尽是无情：“当一个人变成白色，都会轻易沾染上其它所有的颜色。”但被任何颜色污染，都会觉得痛不欲生。
“真是难以想象，这是一位高贵、善良、圣洁、美丽的天使能说出来的话。”决影嘴角牵出一抹笑意：“不愧是神的武器，当得起最强两个字。”
“看来我们对于彼此之间都有兴趣。”蒂斯贝尔毫不意外被他知道某些信息：“要玩玩吗？”
“当然，布鲁克领地非常欢迎你。”决影看着那干净的模样饶有兴致：“但提醒你，与魔鬼同行……后果自负。”
“你要小心，一旦让我知道你的弱点……”蒂斯贝尔笑笑：“那么与你同行的我，就会变成你的魔鬼。”
“弱点啊……生命漫长，总该有的。”决影想了想：“不过你的事迹我倒是知晓一些。”
“比如？”他感兴趣起来：“说来听听？”
“对战被用普通人的生命威胁，从此变为戴罪子神。”几百年前，天使与魔物大战，他为了被无辜牵连的凡人，导致天使没有攻入地狱。
“善恶之战，对错自辨。”为了无辜被牵连的人，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对抗魔王最多的天使，却被天使污了身子。”成为子神之后，在天使城被同类侮辱谩骂，还被轻易制住发泄。
“我心纯洁，身体依然。”戴罪之身是否被污染本身不值得在意。
“被自己所救的人亲手推入地狱，烈火烧身。”因为父神送他进入人界守护被魔王狩猎的人类，但因为她爱上了魔王，就被自己所保护的人背叛。
“我为救赎，断然无悔。”即使被地狱之火灼烧百年，只要为了救人，便没有任何悔意。
“父神因你没有斩杀某位魔王，将你逐出天使城，漂泊流浪。”
他顿了顿，本来的坚定表情有一丝松动：“犯错自该接受惩处。”
“那魔王名叫林卡·斯蒂恩。”决影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你读取了他的记忆，发现他属于善良的人。”
“魔王食人魂魄，没有善良的人。”蒂斯贝尔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们食用人们最宝贵的东西。”
“天外天的生命也吃人灵魂，甚至饮人血、食人肉。”决影挑眉：“你可敢说他们没有善人？”
“这不一样。”他顺着树滑坐在地上，周身的清冷荡然无存。
“有什么不一样？所有生命都有情感和欲望，这个前提下……”决影看了一眼自己在水里的倒影，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像是一个木偶：“自然都是有善有恶。”
护人为善、伤人为恶，善恶之分难以明断。这才是天使一定要读取记忆的原因，别人口中出现的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恶。
“你的生平实在难辨善恶。”他像是有些醉了，眼里带着一些迷离：“只为兴趣做事，难讲对错。”
“生命漫长，若不为兴趣活着……”决影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没有信仰的家伙，又能如何活下去？”
“……你走吧。”蒂斯贝尔闭上眼像是睡着了：“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
“你对我有所企图……”决影走到他面前：“我也对染黑你……同样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