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
喻文州的话音落下之后，温和地微笑着，将杯子捧在手中，慢慢地喝着柠檬茶。
周泽楷愣愣地看着喻文州，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但又没说出来，只是身体不安地前倾了些。王杰希已经收起了手机，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眼帘低垂，像是在思考什么。韩文清略微皱了皱眉，原本就显得凶狠的面容更加的冷硬起来。黄少天依然在发着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没有反应。
楼冠宁又喝了口矿泉水，左右扭头看了看各位大神的表情，咽了咽口水，却也什么也没有说。
沉默在偌大的大厅里蔓延，仿佛卷着焦虑的冰碴悄无声息地侵入了围坐在茶几边的六人中间。
每个人似乎都再没有什么聊天的兴致，任由尴尬的气氛随着沉默将整个房间慢慢填满。
楼冠宁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虽然喻队说的这个人与他认识——放在心底的那个人非常像，但现在这样的氛围太难受了！大家可还要一起度过一个晚上呢。作为半个地主的楼冠宁捏了捏矿泉水瓶，正准备开口。
“啪嗒”，瓶子落在桌上的声音不大，在这安静的绷紧了弦的大厅里却分外刺耳，震醒了各自沉默的人，更是把准备说话的楼冠宁吓了一跳。
“恭喜喻队了！”楼冠宁不愧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转瞬间就转换好了情绪，客气又不失分寸地笑道，“什么时候介绍大家认识一下？”
喻文州笑了笑，纤长的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摩挲：“下次吧。”
“队长，这人……”黄少天忽然开口，却好像还没想好要说什么，语气难得的充满犹疑。
“我们认识吧？”王杰希的问话像是戳中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连周泽楷看向喻文州的眼神都变得热切起来。
喻文州捧着杯子笑着，没有回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也有一个爱人。”
冷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谁也没想到说话的竟然是他。
每个人脸上都难掩那一瞬的惊诧。
韩文清坐在单人沙发上，神情恍惚间像是与大漠孤烟充满了凌厉的杀意的拳头合为一体，他缓缓地靠在椅背上，目光直直地刺向喻文州。
“他与你的恋人很像。”
所有人都盯着韩文清，静静地听着他难得的讲述。
没有人发现，他们中间捧着杯子的人，都没有放下过。
“我和他，是很多年的对手了。”
“有十年了……”
“大漠孤烟是吧？你好，我是一叶之秋。”
韩文清第一次见到叶修是第一赛季的季后赛第二轮比赛前。
笑眯眯的青年脸上还是未曾全部退去的青涩，主动而礼貌地伸出手和他打招呼的样子，还真是完全看不出来是赛场上那个如战矛般锐利厮杀的一叶之秋。
韩文清伸出手：“我是韩文清，霸图的队长。”
掌心里的手干燥而温暖，指节紧紧地握了握他的手，纤长有力。
韩文清微一愣神，肩膀上已经被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嘿，老韩啊，有人说过你长得挺可怕的不？”叶修略微踮起脚尖，勾着韩文清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
熟稔得仿佛认识了很久。
不过他们也确实是认识了很久，即使不在同一个公会，即使很少遇见，彼此的也早已把对方的耳朵磨出了茧子。
开始玩荣耀没多久，韩文清就听说过了一区有一个战斗法师，玩得特别好。
什么样的传闻都有，抢、破纪录、强悍的技术、高效的攻略……
韩文清都仔细地看过一叶之秋的每一个攻略帖，也认真地研究过那些玩家们自录的视频。
但韩文清从来没想过一叶之秋的操作者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他来说，一叶之秋就是一叶之秋，无论那个在电脑面前移动着鼠标的人长什么样子，都是屏幕里面无表情挥动着漆黑战矛的战斗法师。
所以他从来没想到见面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会是这么一个……孩子气的人。
仅仅只比叶修大了一岁的，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还只是小韩的韩文清，任由叶修勾着他的脖子，呼出的热气吹红他的耳垂，依旧面无表情地想着。
第一次的见面如此出乎意料，而再次见面却更加意料不到。
“……叶秋？”拐过嘉世体育馆的客场通道的墙角，韩文清瞪着对面迎面走来的嘉世战队的小队长。
“嘘！”叶修一把抓住韩文清的手腕，另一只手竖起两根手指放在嘴边，比划出噤声的意思，“别让他们发现了。”
在自家体育场里这鬼鬼祟祟的样子，饶是韩文清也不禁无语了一会儿：“这里是客场战队的通道。”
叶修先是越过韩文清的肩头往他身后看了看，确认没人，才说道：“所以才不会被老陶逮住啊！哎，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我让他们先回宾馆了。”韩文清不自在地扭了扭头，“恭喜你们了。”
“谢谢。”叶修与韩文清并肩往外走着，浑然不觉自己还拉着霸图小队长的手腕。
“老韩你那个鹰踏用得时机不错，差点就让你踩得翻不了身了。”
韩文清表情依然严肃，但说到荣耀的范畴，特别是刚才的比赛，他的话也多了起来：“你打得更好。”顿了顿，“团队赛里你偷袭的那记落花掌，解了气冲云水的围，也打散了我们队的联系。”
“呵，哥的机智，不容小觑吧老韩。”刚刚当了一年队长的叶修，之后的荣耀教科书，在嘲讽这门课的战斗力上已经崭露头角。
“嘁。”而还不到的韩文清，显然还没有日后那面对怎样的垃圾话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定力，“下回赢的会是霸图。”
“很有斗志嘛！那就拭目以待了。”叶修哈哈笑着，又拍了拍韩文清的肩。
叶修大大的笑容，就如同场上一叶之秋挥舞着漆黑的战矛狠狠地插进对手的心脏那么肆意，那么张扬。
像是可以燃烧进心底的火焰，可以把在他面前的一切阻碍尽数烧成灰烬。
“不过这次，你就好好看着哥怎么拿下这个冠军。”
“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对手，最了解对方、最熟悉对方的对手。”
熟悉的声音像是穿透脑髓直接在脑海中响起一样，即使闭着眼睛，叶修也能辨认出，这是老韩的声音。
老韩……他在说的这个人，是我吗？
荣耀、嘉世、一叶之秋，这些名字在记忆的迷宫中翻滚，如同裹着彩色糖衣的甜蜜糖果，被珍藏在心底深处，是美好的回忆和最初最纯净的热爱。
漆黑的战矛、可亲的队友，还有一张冷硬的面容，在叶修的脑海中相互撕扯。
如生锈的刀刃在头骨上反复拉锯般的疼痛侵袭了叶修的脑仁，他低低地呻吟着，蜷缩着抱住了头，脚尖划拉着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可他自己无心关注。
只有韩文清平静的陈述，像是一道冰冷的流水毫不停顿地钻进脑海，缓解这难耐的疼痛。
年轻人其实很容易熟悉起来，更何况他们都那么热爱同样的东西。
荣耀联盟刚成立的那些时间里，赛制并没有那么完善，赛程也并不像之后那么长。
韩文清坐在电脑前，再一次看完了嘉世战队与皇风战队的总决赛之后，正准备关上电脑，收拾东西回家，屏幕右下角的企鹅图标忽然闪了起来，是一片叶子的头像。
【一叶之秋】：“嘿老韩，要不要过来咱们趁休赛好好切磋切磋？”
韩文清手一顿，就想起上次见面在客场战队通道里两人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的就被叶修拉去他的小宿舍里，抢占了同屋吴雪峰的电脑打了一通宵的荣耀，差点就没赶上回市的火车。
临走的时候这人还嘿嘿嘿地说“老韩你记了咱俩的比分没？服不服呀”，那故意拖长的尾音成功地让年轻的韩文清黑脸技能提高了好几个。
【大漠孤烟】：“休赛了，你不回家？”
【一叶之秋】：“雪峰他们都走了，我就留守俱乐部了。”
【一叶之秋】：“来来来！正好雪峰的床空出来了，就当来旅游呗！不用赶飞机！不用赶火车！包住宿！还有冠军队队长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一叶之秋】：“怎样！心动吗？”
【大漠孤烟】：“……幼稚。”
韩文清果断地点下来关机键，然后拎着行李，走出了霸图俱乐部的大门。
“老韩你也不知道变个装，”叶修叼着烟，笑容满面地从嘉世俱乐部的门口领了韩文清进来，顺便拍了拍尽管双腿打颤还是坚持原则把韩文清拒之门外的门卫一把，以示安慰，“瞧你把人吓的。”
韩文清已经渐渐知道这人的性子，不该搭理的垃圾话就要坚决地当做没听见。两个大男生往屋子里一钻，随身带着的行李——也就一个小包往相对着的两张床上一扔，就迫不及待地点开了游戏。
战矛一翻带着诡异的弧线挑中拳法家的胸口，或是携着万钧之势的拳头击中战斗法师的下颌。节奏优美而急速的键盘敲击声和点击鼠标的声音在夏日午后小小的宿舍里流淌，如美妙而令人沉醉的音符，随着窗外夕阳的余晖渐渐落入心里。
直到敲门声响起，两人才惊觉窗外已经暮色沉沉，房间里也只有屏幕的亮光幽幽地照射着两个人专注的脸。
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露出满足的微笑。
“……老韩啊快别笑了，看起来更吓人了。”
韩文清就知道，不该对这个人有什么心有灵犀的幻想。
电脑屏幕那冷白的亮光，照不见被吐槽后还没那么镇定的韩文清小队长耳朵后面一抹淡淡的红。
啪地一声，灯光大亮。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微笑着站在门外，等着和叶修一起去吃饭。
“韩文清队长是吗？你好，我叫苏沐橙，是一个枪炮师。”清秀可爱的少女温柔有礼。
晚饭平静地度过，叶修与苏沐橙吃饭时低声私语时是无法掩饰的亲密，而他忽然回头看看韩文清，与他搭话时的眼神充满了恍然的笑意。
小韩觉得身后诡异的一凉，似乎理解了路过霸图俱乐部后面那条黑巷子时那些染着奇怪的毛的小混混四散时的感觉。
饭后叶修踱着步子送了苏沐橙回房，拉着韩文清又回到了宿舍。
"
打了一个下午的游戏，两人都不准备这么快再继续玩，毕竟成为职业选手之后，劳逸结合是每个人的必修功课。
韩文清端正地坐在电脑前，随意浏览着荣耀论坛上新出炉的一些技术讨论。
【扫地焚香】：“小韩来来来！哥给你看点好玩的东西。”
一个链接发了过来，年轻的韩文清秉持着对前辈的尊敬和信任点了开来。
图片很快地缓冲了出来，首先冲入眼帘的就是令人面红耳赤口干舌燥的，小黄图。
雪白的大腿、裸露的香肩、微启的红唇、迷离的眼神、沉醉的神情，还有不能忽略的，平坦而白皙的胸膛。而另一个男人压在美妙的身体上，两人的下身正紧紧相连。
"
韩文清觉得脸忽然一下热了起来，即使一直是个沉迷在网络游戏中的宅男，他也知道这是在做什么。而热量似乎不仅仅停留在脸上，竟还有往下腹蔓延过去的趋势。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看了叶修一眼。那人正专注地盯着电脑，大概因为天气的关系，而房间里又塞了两个男生，脸上有些潮红。
小腹似乎更热了，韩文清微微地弯下腰，牛仔裤紧紧地包裹着那血气方刚的地方，勒得有些发疼。
【扫地焚香】：“我靠等等！错屏了！是这个！”
【扫地焚香】：“你没点开吧？？？”
没有插耳机，两人的电脑几乎同时响起了收到桌面抖动的声音。
韩文清浑身一激灵，还没想好怎么形容前辈这种行为，就听到那边叶修一推键盘，椅子叮铃咣啷地被推到一边。
“我去洗澡。”尾音还留在房间里，叶修已经像逃难一样地冲进了浴室。
韩文清下意识瞄了一下叶修的电脑屏幕，扫地焚香的头像正在右下角跳动。他连忙收回视线，仿佛看到了什么隐秘一般。只有屏幕幽白的光照见了他的脸颊，竟然红了。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隔着薄薄的门板和厚重的墙壁传出来，显得那样的模糊。
而韩文清却觉得自己的听觉陡然变得异常敏锐。在这似乎是刻意开到最大的模糊的水声中，他仿佛可以听见含糊的喘息声，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声音，带着难耐的情欲，原本清亮的嗓音有一点如同砂纸打磨的喑哑。
就那么一丝细细的喘息，如牛毛般细小的针，穿过皮肤，穿过头骨，穿过血液，慢悠悠地钻入脑中，在鼓膜旁一下下地鼓噪。
韩文清咬着牙，低沉急促的喘息被死死地压抑在喉间，牛仔裤的裤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拉开。常年握着鼠标的手伸进已经被顶起鼓鼓囊囊的小帐篷的内裤里，握住早已勃起的性器。
似有若无的呻吟声仿佛穿透了水流和墙壁，在昏黄温暖的灯光和电脑屏幕幽白的光芒中缭绕。
热流与快感在手指的抚慰中一下下冲击脑海，张扬的笑脸，叼着烟的嘴角，敲击键盘的圆润的指尖，每一个画面都让刺激更加剧烈。
五指渐渐收得更拢，指腹在最敏感的地方反复摩挲，撸动的频率不自禁地渐渐加快。
窗外的蝉鸣与电脑的机箱的嗡鸣仿佛都已经停歇下来，模糊的水声也早就消声不闻，只有那一丝丝呻吟和喘息，带着还青涩的声音的呼唤，穿墙而来。
“唔……！”韩文清猛地往后一靠，漆黑的战矛好像扎透了思维，叶修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带着体温的液体喷了满手都是。
“老韩？老韩你睡着啦？老韩？”
"
韩文清这才清醒过来，原来叶修的声音这次竟不是幻觉。
“嗯，我在。”
“那什么，帮我递件衣服进来呗？”
“好。”
夏日的一个普通夜晚，就这样静静地过去。
“他十八岁的时候，就是我最好的对手。”韩文清握住了桌上的绿茶，冷冷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王杰希把玩着手机，屏幕桌面上的影子。周泽楷的眉间死死地打了个结，露出了极为困惑的表情。黄少天低着头，看不见表情，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指节却用力得有些泛白。楼冠宁有些不安地四下看着，摸着自己的脚踝不知在找些什么。
喻文州迎着韩文清冰冷的目光，俊秀的眉目间温和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
“而后来我发现，即使不作为对手来说，他也是最好的。”
“我们在一起了。”
第一个晚上的事情谁都没有提起，韩文清不知道那时候听见的喘息和呻吟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但他还是锁进了心底。叶修依然那么嘲讽，赢了的时候嚷嚷着看比分，然后与韩文清认真地讨论各自的亮点和失误。
很快，第二赛季的比赛开始了，韩文清的生活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每一场比赛他都会看，电脑里整齐地放着所有的视频，嘉世、百花、皇风、蓝雨……还有，一叶之秋。
专注地看着视频的时候，韩文清依然只会思考面无表情的战斗法师下一秒战矛会指向哪里，如果是大漠孤烟面对着这个落花掌该怎样应对。而关上视频之后，脑子里便满满的都是叶修坐在电脑前，是怎样敲击键盘，移动鼠标。
叼着烟的嘴角弯出懒洋洋的角度，握着鼠标的手指修长白皙，只套了件白色背心的上身露出略有些苍白的皮肤。
炎热的小屋里气温渐渐升高，窗外的蝉鸣和富有韵律的敲击节奏仿佛一首击中心灵的歌谣。而下一秒，叶修侧了侧头，对他露出在嘉世的客场通道中那样张扬而自信的笑容。
因为姿势的原因，宽松的裤衩已经滑落到大腿根部，露出白嫩的皮肤，泛着粉色的膝盖大喇喇屈起，一点都不在乎这样的姿势会暴露多少私密的所在。
还有带着未退去的少年的青涩的声音：“老韩，你硬了啊。”
韩文清唰地睁开眼睛，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更加尴尬的，是裤子也变得黏黏糊糊。
韩文清换了衣服，面无表情地打开电脑，又点进了一叶之秋的文件夹里。
一叶之秋摆出胜利的姿势，漆黑的战矛冰冷地指向前方，带着无限的锐气与张扬。就像是在比赛中专注的叶修一样。
韩文清一凛。"""
对他来说，一叶之秋已经不再仅仅是一叶之秋，而更多的是他的操作者，那个带领着嘉世劈开众多有力的竞争者战队的厮杀，获得了第一赛季总冠军的人。
而对于鬼使神差地跑去和叶修一起整整住了一个休赛期的韩文清来说，这个人那样鲜活，玩荣耀时的认真专注和平日里懒洋洋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即使平时说话的时候能轻易地噎死人，但半夜通宵的时候泡面也不会忘记递给韩文清一盒。
右下角的企鹅图标又亮了起来，一片叶子在不停地闪动。
韩文清点开了对话框，还没看叶修的话，直接敲了句邀请过去。
【大漠孤烟】：“下回来我这里打荣耀。”
“……叶秋？”韩文清在霸图俱乐部的后巷里焦躁地踱着步，就看见刚才又赢了自己的那个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嘘！！！”叶修竖起两根手指放在嘴角，比划出噤声的动作，“你想弄死我吗！老韩看不出你这凶恶的脸下竟然真是颗险恶的心啊！”
韩文清的脸黑了黑，选择对这句明显的垃圾话充耳不闻，一把拉住叶修的手腕，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霸图的条件不错嘛！居然有单人间。”叶修在韩文清的房间里转来转去，明明是张年轻甚至还有些稚嫩的面庞，却偏偏要做出沧桑的表情。
“来来来，快来跟哥玩上两局！刚才回宾馆雪峰说什么都不让我玩电脑了，说是今天已经很累了，要先好好休息。”
“叶秋，我……”韩文清竟然张口结舌了起来。该怎么说，要说什么，他之前可是一点都没有犹豫迟疑，然而话到嘴边，才发现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说出口的。
“怎么着，又不是第一次输给哥了，难道你怕了？”叶修已经自觉地打开了电脑。
韩文清难得的一丝少年情怀就这么给叶修噎了回去，想说的话在喉咙口里堵得不上不下，却是属于拳皇的从不退缩冲口而出：“来战。”
两人随便拿了两张账号卡登入了游戏。如果有人旁观的话，就会发现，即使不是一叶之秋和大漠孤烟，在叶修和韩文清的操作下，两个角色的争斗也是如此的激烈而精彩。
而这一次，拳法家抓住机会给战斗法师来了一通连击，将他打翻在地，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机会，血条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叶修甩了甩手腕，嚷嚷道：“继续继续！”
韩文清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屏幕上还未消散的“荣耀”两字，和一脚踩着倒下的战斗法师的拳法家冷漠的脸，在胸口翻腾了一晚上的话脱口而出：“叶秋，我们在一起吧。”
“啊？”手速飞快已经点击了再开一局的叶修显然没在脑中把听到的话转化成能理解的话。
“我想和你在一起。”韩文清又说了一遍。
“咱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
"
“不是这个在一起，是……”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韩文清在这个晚上，第二次卡壳了。
他转过椅子，看着侧过头来眼神疑惑的叶修，比他小一岁的青年的脸上是尚未完全退去的少年般的青涩，而早早的扛起了一支战队的责任又在他的眼角眉梢写上了承担与坚毅。
直直地望过来的眼睛明亮而有神，韩文清几乎能想象到在比赛时盯着屏幕的眼神有多么专注。
红润的唇角边叼了一支尚未点燃的香烟，微微上挑的嘴角在诉说着主人的疑惑，也像极了叶修平时懒懒的笑。
简直像是被蛊惑了一样，韩文清倾身过去，一手扶住叶修的肩膀，一手抽出叶修嘴边的香烟，唇瓣就这么贴上了另两枚唇瓣。柔软而温暖的触感非常美妙，但韩文清却一触即止，几乎只是一瞬间，他就收了回来。
“是这样的在一起。”韩文清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再有这么紧张的时刻了。即使是在赛场上，也只是想着一直向前，决不后退，胜负永远是在由自己去争取。
而现在，对面在发愣的人决定着他的成败。
叶修愣愣地摸了摸嘴唇，另一个人的触感像是印记一般，还牢牢地附着在上面。被荣耀的粉丝们乐此不疲地宣传成他的宿敌的那个人还是那么严肃的一张脸，放在黑巷子里都不用担心会被打劫，但抓住桌角的指节已经用力得有些泛白。灼灼的目光中尽是紧张与期待。
至少粉丝们有一点说得对，他们有着足以成为宿敌的相互了解。就比如叶修知道韩文清非常认真，他一旦想明白做了决定，说出来的话都一定是认真的。
空气仿佛凝固在了这个时间。
叶修转过身去，正面面对着韩文清。他放开了鼠标，掌心覆在韩文清的手背上。
“老韩，你硬了。”
韩文清的脸色渐渐变得绯红，叶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是说，我愿意。”
当叶修说出梦里的台词的时候，韩文清差点以为自己在做同一个梦。而现在他倾身，与刚刚到手的男朋友的唇瓣再次紧贴在一起的时候，还无法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另一个梦。
叶修的唇瓣非常柔软，韩文清不由得贴得更紧了。四片唇瓣密密地贴合在一起，相互磨蹭着，期期艾艾地感受着彼此的热度，谁也不想放开。
而贴得越久，却越发觉得不满足。只有单纯的触碰，不再能填满内心那个名为欣喜的空当。
韩文清的舌尖先伸了出来，在叶修的唇瓣上胡乱地扫来扫去。虽然下定决心说出了埋在心里的话，但一心扑在游戏上的宅男，哪懂得什么恋爱。所有关于爱情的经验，只怕都是从一些大家都懂的片子上得来的，即使是这些，也早被荣耀占去了大部分的时间。
更别说是接吻了。
他只是秉承着一贯的原则，勇往直前，绝不后退。舌头几乎将叶修的双唇都濡湿了，每一条细小的唇纹都细细地描摹了几遍，仿佛已经要被抹平了一般。而在这里已经没有可以获得经验值和阻挡前进的障碍了之后，舌尖直接顶上了唇缝，要撬开城池，直捣目的地。
没有任何技巧，也没有任何婉转或是迂回，只是决定了就直愣愣地顶了上去。舌尖不断地挑动着唇瓣，只要一得到机会，便能一举攻破关口。
热度从两人触碰的地方开始发散，叶修只觉得脸上滚滚发烫，温暖而湿润的舌尖在唇瓣上急切地顶弄着。胸口的空气仿佛被一点点地挤压出去，鼻子像是失去了它关于呼吸的生理机能，竟然完全无法提供新鲜的空气。
韩文清终于一举突破了第一道关口，舌尖灵巧地钻入那微微开启的细缝中，兴奋地在牙龈上打了个转儿。湿热的口腔和柔嫩的粘膜像是最适宜的温泉中的水波一样，给它的入侵者最美妙的触感。而入侵者却还不满足，它舔舐着每一颗牙齿，在牙尖处用力推动，要一口气占领这座城池的大本营。
舌苔扫过牙龈，牙齿的坚韧与粘膜的柔软对比如此明显，让叶修有一种那坚固的表面也有了神经感触的错觉。原本为了让空气进入的通道却被韩文清牢牢地堵住，脑中因缺氧和发烫的温度渐渐不清明起来。
牙关终于被突破了，第一次进入恋人的口腔中的兴奋与满足如此强烈，只想兴奋地勾住对方同样柔软的舌头肆意地缠绵。
“嘶……”
两人忽然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猛地分开了联系。
韩文清摸了摸鼻子，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动了动头就跟叶修的撞在了一起。第一次接吻就以碰撞而不完美收官的霸图小队长依然虎着一张凶狠的脸，在心里气哼哼地翻出了扫地焚香的号，决定把那个可恶的链接再翻出来回顾一下。
他看了看叶修，却见对方微微皱着眉头，像是炸了毛的小兽一样，红嫩的舌尖轻轻地探出了双唇，在被磨蹭得红润亮泽的上唇上轻轻扫了一圈。
“你牙可真利……！”似嗔似怪的抱怨的最后一个字被吞进了韩文清的口中。
同样是宅男，叶修可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对恋人来说是怎样的刺激和诱惑。
韩文清却以本能起誓，立刻接收了这个信息。第二个吻随即而来。
他仿佛是忽然被点开了一个封印，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该如何在接吻的时候不磕到对方的鼻梁。
而一个强大的职业选手又怎会在得到了一个新技能之后就满足于第一阶呢？至少要再点个几阶，尝试了之后才知道是否合适自己吧。
韩文清认为，太合适了。
"
舌尖一鼓作气地突破了唇瓣和牙关的阻挠，在叶修温暖湿热的口腔中肆意搅弄。舌苔在上颚和内壁上反复扫过，将口腔里的津液搅起啧啧的水声。
刚刚因为骤然的疼痛而冷静下来的头脑似乎又被蒸腾起来，被韩文清的舌头划过的地方都带起一阵奇异的酥麻，随着热流在体内盘旋上升。叶修不由得渴望起更多的触碰，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不断闪避的舌尖，轻轻地碰了碰韩文清的舌头。
恋人异常乖顺的迎合让霸图小队长的心底被喜悦填满，他勾起叶修的舌头，在口中的舞台上交缠不休，津液在两人来来往往的动作中不断交换。
叶修的脸色在难舍难分的亲吻中变得越发的红润，长时间的亲吻引起的缺氧让两人的喘息声都变得沉重，却仍舍不得从这样的缠绵中脱身。
韩文清的手也早就不安分于被叶修盖住，他从来就不是愿意被对方占据主动权的人，哪怕是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
韩文清翻手握住叶修的手，手指伸进叶修的指缝间，十指紧扣，拉着叶修就站了起来，另一只手揽在叶修的腰间，将他一把拉进了怀里。
冬日的时节，在暖气的作用下，在屋内两人也没穿多少衣服。隔着薄薄的恤贴在一起，彼此的温度迅速地穿透布料的阻扰互相融合交换，仿佛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更热了。
而韩文清显然已经悟到了除接吻之外的另一项技能，他的手沿着叶修的脊椎渐渐地往下滑去，很快就到了衣角边缘，接着灵巧地一翻，就探入了衣内。
“唔……！”叶修的注意力一瞬间就集中在了韩文清的指腹点住的地方。
尾椎骨梢上的皮肤很薄，指尖几乎可以感受到温热的皮肤和肌肉之下那块坚硬的骨头。指腹沿着骨头慢慢地摩挲，细细地描摹着周边的形状。
就像是被勾起了奇怪的感官，或者是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了尾椎骨上那一小块的皮肤上，热度和酥痒都在韩文清的描画中蔓延开来，叶修只觉得有什么欲念跟随着越发亲密的触碰和紧贴从心底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指腹渐渐地又不再满足于这一小块的位置，它沿着脊椎一点点地往上走去。
叶修的背部有些削瘦，虽然脸看起来还是有肉的，但长期不注意健康饮食良好作息的人，背上的手感完全说明了他真正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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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清放开了叶修的双唇，勾去他的恋人唇角边落下的津液，轻轻地把吻落下了有些圆润的脸颊上，严肃地在心里下了定义：“婴儿肥。”
手指却还不停歇，指腹顺着脊椎的骨头一块块敲打上去，偶尔停下来轻缓地反复抚摸，几乎要把他指腹的形状都留在叶修的皮肤上。
叶修的脸已经因长时间亲吻的缺氧而变得绯红，比平时懒洋洋的模样显得稚嫩了许多，反而更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样子了。
韩文清冷着脸，在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又亲了亲叶修的眼角，看着恋人泛着水光的眼睛，凑到叶修耳边，一口含住了白嫩的耳垂。
“我硬了。”
叶修还在从亲吻的余韵中回复血条，耳垂却忽然被包进了一个温暖的所在。薄薄的皮肤根本没有花费任何气力去抵挡另一个人的温度的入侵，像是一道电流忽然窜过血管，在耳边炸裂开来。
同时熟悉的低沉的声音，还在严肃地陈述对方身体的变化，那声音听上去比平时更加的低沉，甚至有些沙哑。即使是第一次这样与另一个人亲密接触的叶修，也能毫不费力地听出之中的情欲。
他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立刻感受到了刚才那句话中所陈述的字面意思，一个灼热而坚硬的物体在韩文清的胯下，以不容小视的姿态正顶着他。而另一个发现，让房间里飘散着的浓郁的荷尔蒙，变得更加的深厚。
“你也硬了。”低沉的声音立刻将这个发现说了出来。
从少年时起就基本上一门心思一直扑在游戏上，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又遇见了荣耀的叶修，面色变得比刚才缺氧的时候更红了。别说是性经验少得可怜了，平时就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事儿都很少做。
脑海中忽然劈劈啪啪地闪过一段几个月前前辈错发给他的一个网页，叶修的表情千回百转变了几个来回。最后他犹豫地开口道："要、要我帮、帮帮你吗？"平时最是伶牙俐齿，一句话就能噎得人说不出话来的人，竟然难得地犯起了结巴。
话音刚落，叶修的眼前猛地天旋地转，等眩晕过去，眼前的景象已经从窗帘变成了天花板，以及占了几乎整个视线范围的、放大的韩文清的脸。
叶修一下没忍住就啪地一巴掌拍了上去。
"老韩，突然凑这么近，有点吓人啊。"
叶修的手把韩文清的脸遮住了大半，原本凶恶的脸鼻子、嘴巴都被挡住，甚至连眼睛都被手指按住了眼皮，看起来柔和了许多，甚至有些滑稽。
韩文清再次选择了无视垃圾话。
湿润温热的东西柔软地从干燥的掌心轻缓地划过，强烈的无法言说的刺激直直地从被舔舐的地方蔓延出来，往脑髓上冲去。
叶修像触电般缩回了手，但温热的触感依然停留在掌心里久久不去。
"当然要你帮我。"
恤已经被扔到了一边，青年的身体透着久不见阳光的白皙，柔软的皮肤是还属于少年人的青春与活力。
一旦技能树被点开之后，分枝上的一个个技能就仿佛解开封印的天赋，全部都亮起了一阶的标志。
圆润的指腹好奇而固执地在腰间流连不去，叶修的腰部显然是长久不曾锻炼的样子，看不出丝毫腹肌的存在，皮肤非常柔软滑腻。韩文清也第一次这样亲密触碰除自己之外的身体，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样的吸引力，只是遵循着本能的兴奋感的指示，一点点感受着美妙的触感。
奇异的酥痒从两人贴合的地方渐渐升起，叶修的每一个细胞都集中起注意力，感受着韩文清的动作。酥痒便跟着指腹的游移，从腰间走到小腹，再缓缓地往胸口移动。
指尖划过的地方仿佛都冒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星，一点点地灼烧着滑过的皮肤。而当指尖停下的时候，那暂停的温度反而让人更加焦灼，似乎是时间停下了脚步，身体的渴盼却得不到满足。
叶修难耐地扭了扭身体，韩文清的指尖在肋骨上方打着转，却迟迟不再继续往上发展。
""
"唔……老韩……"终于忍耐不住了，叶修含糊地叫着韩文清，"啊！"
等待了许久，早已硬挺起来的乳头终于等到了满足。不是指腹温柔的抚摸，而是被包进了一个温热湿润的所在，柔软的舌头有些笨拙地拨弄着已经坚硬的乳头，时不时地舔舔顶端的小孔。
从未感受过的刺激异常强烈，快感如同突然而至的暴雨，顷刻间将头顶笼罩。叶修忍不住浑身轻颤起来，他从来不知道胸口是这样的敏感，也从来不知道思绪会有这样的如同置于云端的感觉，轻盈、柔软，无法落于实地的焦虑带来难以抵抗的更强烈的刺激。
"
"唔……嗯……"被挑逗而起的情欲滚滚而来，无法压抑的呻吟在喉间滚动着，冲出舌尖，"老、老韩……"
恋人的呻吟就是最好的鼓励，韩文清动作渐渐熟练起来，舌尖灵巧地绕着乳头打转，将硬挺的肉粒一点点濡湿，细致而周到地将唾液涂抹到乳头周边的每一点皮肤。
另一边的乳头也并没有被忽略，指腹轻柔地拨弄着硬挺的乳头，坚硬的指尖在敏感的肉粒上划过，时不时地在顶端的小孔上轻轻地戳动。仿佛针刺般的细微的疼痛与喜悦的快感交织着，细密的网渐渐将叶修的全身都笼罩起来，将他的思维一点一点拉入泥沼。
"叶秋……"韩文清低声喊着恋人的名字，完全勃起的性器将棉质内裤顶起了一个可观的小帐篷，隔着最后的两层布料与叶修同样坚硬的肉棒不停地磨蹭着，已经硬得有些发疼了。
名字如同霹雳般在耳边炸开，叶修昏沉沉的脑筋忽然间就清醒了，一下子就捏紧了韩文清的胳膊："别叫名字……"声音中带着情欲的沙哑。"
韩文清愣了愣，紧贴着的身体的紧绷无法掩饰，他俯下身，亲了亲叶修的眉角，问："为什么？"
叶修沉默了一会儿，情欲的热度甚至已经开始在房间内消退，最终他只是说："就是别叫名字……"
韩文清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严肃地盯着叶修的眼睛，冷硬的面容上还带着欲望的色泽。
年轻的恋人只是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面对着他的疑惑。
"好。"
韩文清最终只是移开了视线，没有再问。
最后两层布料终于被脱去，已经勃起到极致的性器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抢先溢出的汁液溅湿了两人的小腹。
"唔……啊……"刚刚被解放出来的柱身立刻被修长有力的五指拢在了手心里，就着透明的液体的湿润开始上下撸动起来。被液体沾湿的指腹比开始更加的滑腻，给这最要命的器官带来更强烈的刺激。
叶修之前也不是没有自己给自己解决过，但这样的快感与用右手——偶尔是左手所创造出来的完全不同，被其他人掌握住自己的感受的不安将刺激升到了最高点。"
他用力抓住韩文清的手，喘息声渐渐急促起来，欲望潜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逐步将快感堆积到最高峰上。
"唔……！"指甲从顶端裂缝的嫩肉上刮过，微微的疼痛与强烈的刺激将快感推到了极致，却又被堵在了关口上。
韩文清五指收拢，指腹牢牢地按住了铃口，将即将到来的高潮卡在了关口。
"唔……！"指甲从顶端裂缝的嫩肉上刮过，微微的疼痛与强烈的刺激将快感推到了极致，却又被堵在了关口上。
韩文清五指收拢，指腹牢牢地按住了铃口，将即将到来的高潮卡在了关口。
"老韩……"叶修伸手抓住韩文清，生理性的泪水挂在眼角边，目光因情欲而充满雾气，带着几分不自知的邀请和诱惑。
"你要帮我的。"韩文清翻手抓住叶修的手，带着他摸上自己坚硬而炙热的性器。另一只手抚摸着叶修因没有发泄而颤抖的大腿，轻缓的摩挲虽然简单直接，却充满了无言的情色。
手指半推半就地刚握住那坚硬的物体，就要被高热所灼伤一般就要缩回来，却被另一只手插进五指间握住，按在粗大的肉棒上紧紧拢住，一下一下地上下磨蹭。
"
抚摸着大腿内侧的手却对更隐秘的部位产生了兴趣，指腹慢慢地抚摸着幼嫩白皙的皮肤，仿若不经意地滑向了雪白的双丘间，有些犹豫地向隐秘的缝隙中探入了一个指节。
"啊！"叶修发出一声短促的同呼，挣扎着抓住了韩文清的手，"好痛！"
"忍一下，应该一会儿就好了。"韩文清冷静地说，顺便在心里回顾了一下链接网页中那迷醉的表情。
叶修看着韩文清，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怀疑："你确定？"
"确定。"韩文清又在心里回顾了一下已经被暗自认定为教科书的图片，给自己的肯定增添了一些砝码。
他扶着自己的性器，用已经微微渗出前液的铃口轻轻碰了碰叶修的性器的顶端，像是烙下一个亲吻。
"而且你要帮我的。"
汁液在前端交汇的认知让叶修的脸滚烫地红了起来，一丝甜蜜在心里如毒药般散开，他慢慢地放开了韩文清的手。
一个指节探入了最隐秘的地方，从未被外物侵入的甬道紧紧地咬住入侵者，肠壁层层叠叠地包裹过来，阻碍着手指的侵入。
没有任何润滑的内壁非常干涩，指节努力了好一会儿，几乎无法完全深入，叶修已经痛得皱起了眉头。
韩文清停下了动作，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叶修的眉角。
"老韩？"叶修抬头疑惑地看了看韩文清。
"等一下。"韩文清抽出手指，在床头翻找了片刻，"用这个。"拿着一支崭新的护手霜。
"这个……用来干嘛？"叶修刚问出口立刻就明白了韩文清的意思，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又有点犹豫地问道，"能用吗？"
"可以用。"韩文清剥开包装，在手上挤了一些，回想了一下，又用力多挤了一些出来，结果几乎将全管挤了出来。第一次的霸图小队长，其实也很紧张。
"你确定吗！"叶修忍不住缩了缩，看着韩文清手上的动作不停，身体都整个都绷住了，咬咬牙才没有去抓韩文清的手，却试图用语言来拖延时间，"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要接广告，试用一下。"韩文清完全不为所动，还没回答完这个问题，沾满护手霜的指尖已经再次探入了紧绷的肉环中。
"唔……！"红嫩的穴口紧紧地咬住入侵的手指，冰凉的护手霜跟着指节进入了干涩的甬道。
手指没有贸然地深入，在穴口慢慢地旋转着，将护手霜涂抹在入口处柔嫩的肠壁上。
冰冷的护手霜在甬道温暖的热度下迅速地融化，内壁渐渐变得柔软起来，不再像刚刚进入时那样紧张。
湿热紧窒的肠壁紧紧地贴着韩文清的手指，温暖而美妙的触感像是置于柔软舒适的热水之中，完美贴合的刺激让顶着叶修小腹的性器又涨大了几分。
手指已经在蜜穴之中插到了根部，一边转动一边抽插着。护手霜已经涂满了内壁的每一个角落，被完全融化成液体将整个甬道沾得湿漉漉的，不能完全盛下的液体顺着手指的进出从穴口带出，将穴口的嫩肉沾得亮晶晶的，顺着雪白的臀瓣蜿蜒流下，在大腿上滑出晶莹的痕迹，显得格外淫靡。
后穴在护手霜的湿润下变得润滑起来，而疼痛也不再是唯一的感受。热度渐渐从指腹按压的地方升起，夹杂着愉悦的快意。叶修皱起的眉头渐渐展开，他觉得这种奇妙的感觉前所未有，却又带着羞耻的欣喜。
之前因为疼痛而失去精神的肉棒在这不上不下的刺激下又再次站立了起来，竖在黑色草丛中的性器秀气而青涩。
韩文清忽然抽出了手指，失去填充的穴口因突然的空虚而一张一合，仿佛在热情地邀请着对方再次进入。穴口的软肉微微有些红肿，像是要亲吻情人的小嘴。他扶住自己胀大得几乎就要爆炸的肉刃，缓缓进入了表述着邀约的蜜穴。
"啊！"叶修用力攥紧了韩文清的手臂，眉头因为尖锐的痛楚而皱得死紧。
韩文清也并不好受。两人都是第一次做，他根本不知道扩张该做到什么程度，刚才手指的进出变得轻松的时候他已经觉得可以了，但是粗大的顶端刚刚进入，肠壁就紧紧地咬了过来，将肉棒夹得发疼，完全不能继续前进。
恋人痛楚的表情也让韩文清迟疑了一会儿，但是现在退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事了。韩文清咬咬牙，低下头在叶修的额角亲了亲，唇瓣温柔地在脸颊上烙下连续的亲吻，最后含住了叶修苍白的双唇。
"一会儿就好。"霸图小队长笨拙地安慰着他的恋人。
缠绵的亲吻短暂地分散了叶修的注意力——他们已经能熟练地磨蹭彼此的唇瓣，交换津液，轻点或者深吸对方的舌尖。
下一个疼痛的闷哼被韩文清直接含进了嘴里，肉刃趁着叶修的松懈直直地插入到蜜穴的最深处。
舌尖在两人的唇瓣间分开，拉出一条细长晶莹的银丝。湿热紧窒的内壁几乎被撑到了最大最薄，连肠壁的褶皱都被近乎撑平。
韩文清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性器被肠壁紧紧地包裹住，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那舒爽美妙的刺激，几乎要夺走所有的自制力。他小幅度地摆动了几下腰部，润滑过的甬道虽然咬得很紧，但进出起来却不算艰难。肉棒推开肠壁阻碍进入到最深处，接着又一点点退到穴口，蠕动的肠壁层层叠叠地追逐着粗大的头部，仿佛要与入侵的凶器贴身肉搏。
叶修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把钝了刃部的刀从中间劈开，尖锐的疼痛如同撕裂一般。而那把不容小视的凶器还在幼嫩而敏感的甬道中来回拉锯，将融化在内部的护手霜捅得啧啧作响。在房间里回荡的水声将电脑屏幕幽白色的亮光都染上情色的粉红。
肠壁被不断地摩擦着，被用力撑开的异物感和疼痛慢慢变得麻木，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升起的酥麻，而当粗大的蘑菇头在抽插间不经意地擦过某个点时，叶修忍不住颤抖起来，针刺般的电流直窜脑髓，全身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被酥痒所笼罩。
他的眉头渐渐展开，痛楚的神色一点点退去，迷茫的快感和切身体会的愉悦渐渐将神情变得迷醉。细细的呻吟从牙间流淌而出，如珍珠般在韩文清的耳边滚落。
韩文清终于再也无法忍耐，一开始还记得提醒自己不要太用力，然而恋人的身体慢慢地软下来化作春水一般，软糯的呻吟声还有些鼻音，清楚直率地诉说着身体的快乐。他终于一把抓住叶修的右腿，弯折到叶修胸前，将后穴几乎打开到最大的地步，大力挺动胯部抽插起来。
“唔……嗯……”身体被完全打开，粗大的肉棒在蜜穴中猛力进出，每一下都撞得叶修往床头碰去，却又被韩文清拉住小腿又扯回来，狠狠地再次一插到底。麻木与疼痛早已远去，只有快感在渐渐累积，脑中的思绪早就模糊不清了，胜过之前所有的快感将一切的思虑都燃烧殆尽，只剩下沉浸其中的快乐喜悦。
“啊……！”叶修颠簸在攀升的快感中，性器又被韩文清握在了掌心中，手掌的温度如同高热的火把，将敏感的柱身烧得火热。坚硬的指甲在磨蹭中偶尔刮过顶端的小孔，柔嫩的粘膜完全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每一下刮蹭都会带起身体敏感的轻颤。
叶修觉得浑身上下仿佛都已经不属于自己，只有一下下的撞击和直冲九霄的快感。呻吟声渐渐变得高亢，小穴中的抽插速度也越来越快……
指腹在小孔的嫩肉上猛地一按，白浊的液体射了满手。
韩文清低下头，牙齿撞上了叶修的唇瓣。
“从一开始，他就能轻易牵动我关于荣耀的悲欢喜乐。”韩文清的话音重重落下，还带着沉浸于回忆中的一丝温柔。他依然保持着笔直的坐姿，冷冷地盯着喻文州。
“韩队说的这个人，果然很熟悉啊。”喻文州无视了韩文清的眼神，温和地说。
黄少天愣愣地盯着喻文州，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不明白。周泽楷眨眨眼，等待着韩文清的回答。王杰希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神情凝重。楼冠宁的眉头纠结地拧了起来。
“当然。”韩文清的目光从五人身上扫过，在说出名字的时候有无法掩饰的温柔，“是叶修。”
“叶修？我没听错吧你说叶修？”黄少天像是被摁开了说话的开关，表情非常震惊，“队长队长他说叶修啊是叶修啊！队长你不觉得奇怪吗？队长……？”
喻文州的表情有些疑惑，却没有惊诧，他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叶修。”
黄少天的话头像是被掐住了一般猛然停住，显得更加惊讶。
楼冠宁“嘶”地倒吸了口冷气，刚才太过惊讶，不小心踢到了茶几的边缘。周泽楷则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困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王杰希低下头，又一次把玩起了手机。
房间里一时沉默下来。
韩文清也没有继续说话，他拿起桌上的绿茶，正要把盖子拧开。忽然他愣住了，猛地扭头往两边看了看。在他的左边，王杰希低着头，慢慢地摩挲着已然暗掉的手机屏幕。而他的右边，是一张空着的双人沙发。
不知为什么，所有人进来之后，都没有坐到这里。
坐在那张双人沙发旁边的楼冠宁原本正在心里震惊韩文清大神的恋人怎么竟然也会是叶修大神，却突然被两道让人浑身忍不住发冷的目光扫过，他抖了抖，正看见韩文清严肃地看过来。
“韩队长……有什么问题吗？”楼冠宁深吸了口气，抵抗住了震慑技能，问道。
“没有。”韩文清端起不知何时已经没了盖子的绿茶，将所剩不多的饮料一饮而尽。
他的故事其实并没有讲完。
第四赛季，霸图战队在决赛中战胜了嘉世战队，捧起了冠军的奖杯。
韩文清拿下了当赛季的，而叶修则和新出道的苏沐橙摘走了最佳搭档的奖项，并且接下来一连三个赛季，最佳搭档的奖项就没从两人手中溜走过。
即使如此，韩文清还是感受到了嘉世战队的变化。
除了苏沐橙之外，在嘉世战队已经没有其他人来配合叶修了。但叶修从来没有说起过，韩文清也相信，他认识的一叶之秋的操作者，无论是场上还是场下，都有把握场面的能力。
直到第八赛季中途，嘉世战队的新闻发布会上，突然宣布叶修退役。
韩文清对着电视新闻不屑地说“懦夫”，但却对着媒体的镜头说“我等你回来”。
而那个已经换成个想哭一样的笑字头像，给大漠孤烟留言说：回来见。
第十赛季，那人换了个名字，拉起了兴欣战队杀回了联盟。
他叫叶修。
韩文清想起第一次晚上两人肩并着肩靠在一起，即将陷入睡眠。他转过头，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平静：“叶……”忽然想起叶修之前的话，他迟疑了一下。
“叶修。”嘉世小队长说道，眼睛累得几乎没有睁开，声音已经低得要听不见了。
韩文清都不知道，自己露出了多么温柔的笑意，在已经拥抱睡眠的叶修的额角亲了亲。
“我喜欢你，叶修。”
而他也最终等到了他的恋人对着媒体的镜头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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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如同一道光芒将被钝痛袭击的叶修唤醒，一幕幕画面如走马灯似的在脑中飞快地换片。
每一个画面中都有韩文清与他的过去，专注地打游戏的两人，在退场通道中偶遇的两人，隔着一道门喘息的两人，全明星赛上并肩作战的两人……
还有亲吻的两人。
画面比之前的记忆变得清晰了一些，却还是无法串联起来。
叶修终于能够确认，韩文清所说的这个人，就是自己。但是，之前喻文州说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与喻文州在一起的画面，也在脑中变得清晰了一些，就像是玻璃上的雾气凝结成了水珠，从顶端流下，渐渐露出外面的风景。
同样的亲昵片段相互纠缠着，让叶修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他按了按太阳穴，决定主动寻找答案：“老韩啊，不会是你后来把哥给甩了吧？”
他没有得到韩文清的回答，只看见韩文清拿起桌上的绿茶，大概是发现被喝了，猛地回头瞪向自己。
“哎哎，就是喝了你两口水，别这么吓人啊！”叶修笑着趴过去，想要拍拍韩文清的肩。
“韩队长……有什么问题吗？”他听见楼冠宁这么问，接着听见韩文清回答“没有”，然后韩文清喝光了剩下的绿茶。
叶修终于发现，韩文清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而是仿佛穿透他的身体，扫向了旁边的楼冠宁。
而其他人，也没有谁对他的话给出一丝回应。
没有人看见他。
也没有人听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