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晚些再同您解释,王妃先随奴才离开吧。”

  顾妧秀眉都快拧作了一处,解决掉一个冲过的黑衣人,再次问道:“皇上呢!”

  “奴才也不知,王妃还是快跟奴才走罢!”

  “快说!”顾妧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独活也急得不行,顾不得太多规矩,低声说了句“王妃恕罪”,便强行抱起人使起轻功跃出了鹿阁。

  而那群黑衣人只象征性地追了一小段路就放弃了,也不知是当真追不上,还是故意将人放跑。

  待到确认没有人再追来后,独活才把一直挣扎的顾妧放下,直接伏身跪在她面前道:“奴才该死,还请王妃降罪。”

  一把剑直接架在了他脖子上,头顶的声音满是怒意,却仍然只有三个字:“瑜儿呢!”

  独活微抖着手,把几张当着池瑜的面撕碎后又藏起的纸片递给顾妧,低声道:“王妃还是亲自看吧……”

  纸片皱皱巴巴的,勉强还能拼凑在一起,将上面的内容看个大概。

  那些的确是池瑜的字迹。

  顾妧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恼怒地抬脚将独活踹翻在地。

  “本宫不是同你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哪怕瑜儿要你的命,你都不能离开瑜儿半步么!谁让你自作聪明了!”

  本以为顾妧会伤心的独活愣住了,“王,王妃?”

  “蠢货!你知道瑜儿是想做什么吗!还不快带我回去救人!”

  独活还是第一次听顾妧骂出这样话,呆了好几息才连滚带爬地站起,背上人就往来时的方向去。

  他有好多疑问,却不敢问出口。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刺客都是小皇上派的,自家主子还是那么着急担心。

  尽管小皇上告诉了他,让他来救人,可毕竟刺客都是冲着自家主子去的。

  不过这些疑惑,在他看见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池瑜时都化为了震惊。

  就短短一柱香的功夫,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顾妧没心思去管怔神的独活,着急跑过去从侍卫手中抱过池瑜,红了眼眶地吼道:“还不快宣御医!”

  侍卫惊慌地跪下道:“回,回禀王妃,御医,御医方才都被刺客……”

  “摆架!回宫!还愣着做什么!快啊!”

  顾妧咬紧了牙关,小心翼翼地抱着人往停靠马车的地方走,等到上了龙辇,她一直强忍住的泪水才终于克制不住地簌簌落下。

  “骗子!”

  “不是说让我信你么?”

  “不是说你不会让自己有恙么?”

  “不是让我等你猎胜归来么?你就是这般让我等的么?”

  “我不是教过你以自己为筹码去博弈是最愚蠢的么!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我不该信你的……我早该发现的……”

  早在池瑜吻她的时候,早在让她保管佩玉的时候,或者更早之前,得知池瑜去了醉重楼的时候。

  她以为池瑜只是想培养些探子,却没想到还找了刺客。

  那些刺客冲着她来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可是看见独活的那一刻她就懂了。

  局,是池瑜设的。

  无论池瑜的目的是什么,这么做都是为了将她撇干净,毕竟没有人会在行刺之时还把自己也算上。

  亦或者是让某个人觉得,池瑜是恨她的。

  只是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实在想不到池瑜以性命为赌是想换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