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喜欢,我可承受不起。

  “你知道他招惹的是什么人吗?”梁灼问他。

  林风裁知道也要作不知道,摇头,想听听梁灼会怎么说。

  “A国圣安迪斯赌场雇来的杀手,专门用来追债。”

  赌场,追债?

  林风裁露出惊异的神情,这惊异却不是他装出来,据他所知,Frieda家族并不曾经营赌场。

  梁灼把一份资料递给他看。

  林风裁匆匆翻过,并没有看到Frieda的名字,倒是一个叫做何城的人,频繁的出现在字里行间。

  从这份资料提供的证据来看,事情要从夏晗在A国留学说起。

  留学期间,他认识了一个叫做何城的男生,他也是留学生,两人曾是情侣关系,分手后,何城一直纠缠夏晗,但是夏晗始终没有答应和他复合。

  随后不久,何城又多次出入赌场,输掉一切,欠下巨债,或许是为了还债,他告诉赌场的人夏晗的家世,试图将债务转移到夏晗的身上,赌场的人确认过两人的情侣关系,就来找夏晗追债。

  资料的来源是夏晗和何城留学期间的同学和老师,还有赌场的工作人员,倒是有一定的真实性。

  但是,由于林风裁看过原书,对夏晗有着主角滤镜,这个故事也未在原书中出现过,他一时不能完全相信。

  他刚要开口,梁灼道:“别着急,人证马上就找到了,事情会水落石出的。”

  “人证?何城吗?”

  梁灼点头。

  林风裁问道:“你怎么找的他?”

  梁灼看上去有点高深莫测:“他的债务刚被还完,他人自然也就回到了国内。”

  夜深人静,厚达医院的另一间病室内。

  查房护士的脚步刚刚消失,忽然,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着护工制服的陌生男子。

  夏晗没有转身,以为又是护士,前来陪床的夏母已经休息了,他低声道:“还有什么事?我要睡了。”

  身后没有人回应他,夏晗察觉出一丝怪异,回过身,看到有个护工模样的人站在他的床侧,戴着口罩和帽子,借着仪器微弱的光线,他可以看到他的眼睛极其明亮,诉说着主人此刻的兴奋。

  夏晗觉得有点不对劲,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躺在床上的夏母,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不认识我了吗?”

  这声音令人熟悉,夏晗收回视线。

  “护工”缓缓摘掉口罩,露出一张消瘦的脸,夏晗一下就认出了他——何城。

  夏晗的眼中流露出浓重的厌恶感,他知道病房门口有夏映凡给他安排的安保人员,想要立刻喊他们进来,然而嘴刚张开,就被何城捂住。

  “别喊,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何城道。

  夏晗努力扭着头,听何城不断诉说着对他的想念,“你哥哥不让我来见你,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你的,还要靠这幅样子,才能混进你的病房。”

  夏晗在他手下挣扎的越凶,他越疯狂,“我知道是你帮我把债还了,小晗,我都知道,你心里还有我的。”

  “没有——”夏晗终于把他的手从自己的嘴上移开了,愤怒的回应他,“追债的人找上了我,我差点丧命,钱应该是我哥哥给你还的,我不知道这件事。”

  听到“丧命”两个字,何城身形明显一僵,“对不起......我当时实在是走投无路了,那些人要剁光我的手指,你看——”

  说着,他伸出一左手,小指已经不见了。

  夏晗却根本不在乎他的手,“何城,”他冷冷的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可能,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何城目眦欲裂,“那个人是谁?”

  夏晗却不再搭理他,只道:“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夏晗的冷漠刺痛了何城,他的眼睛渐渐红了,额头鼓起青筋,俯下身按住夏晗的肩膀,情绪异常激动:

  “夏晗,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你说你想玩刺激的,我就陪你去赌场,欠了债,你骗我没法还债,我也帮你还了,可是你却依然不答应和我和好,我以为只要我足够有钱就能配的上你,可是你却再也不愿意多看我一言,为什么?”

  夏晗的肩膀被他捏痛,他皱起眉,正要喊安保进来,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惊疑不定的声音:“你说什么?”

  何城的声音实在太大,吵醒了夏母,从床边赶过来的过程中,她已经听完了何城刚才的话。

  何城松开手,回过身望向夏母,夏母防备的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何城短暂的恢复了理智,道:“我是小晗的男朋友。”

  病床上的夏晗立刻出声辩驳:“妈,他不是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何城再次被激怒,转过身:“夏晗,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真的很爱你,你难道不清楚吗?我的赌债都是为你欠下的啊。”

  夏晗着急的看了夏母一眼,“妈,你快出去叫人呀!他疯了。”

  夏母还不知道夏晗这次遇险的原因,此刻也是稀里糊涂,听了夏晗的话,忙要转身去开门叫人,却被何城拉住:“阿姨,你是小晗的妈妈吧?我真的很爱他,我知道我的家境不如小晗,可我对他是真心的……”

  他还在絮絮叨叨语无伦次的和夏母申说着他的真心,夏晗却无法再忍受,大声呼喊起外面的安保。

  然而门被从里面反锁了,安保一时进不来。

  眼见何城情绪激动到癫狂状,夏母虽然害怕,但是努力镇定下来,按住他的肩头,出于稳定他的情绪,问道:“孩子,你先冷静下来,否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夏母真诚的注视下,何城喘着气,恢复了一些神智,他把自己和夏晗之间发生的事讲给夏母听。

  ……

  监控兼具声音和画面,清晰的放映着夏晗病房里发生过的事。

  梁灼抱臂坐在林风裁的身边,和林风裁一起观看这段视频。

  视频里,一个护工打扮的男人,正在神色激动的和夏母说着话,从他的话语中,林风裁看到了一个超出他想象的夏晗。

  据何城所说,何城和夏晗是在国外认识的,刚谈恋爱的时候,夏晗想追求刺激。为顺应他的心意,两人一起去A国最著名的赌场圣安迪斯参与赌博,欠下一笔债务。

  其后,夏晗提出分手,何城不答应,一直纠缠夏晗,为了摆脱他,夏晗告诉他,只要他还了两人欠下的债务,就答应不分手。

  然而何城家境并不富裕,为了完成夏晗的要求,他再次进入赌场,非常幸运的是,他成功赢到了钱,偿还了之前和夏晗一起欠下的债,然而再找夏晗时,夏晗却食言了,依然未能答应他。

  一次偶然,何城得知夏晗家世极好,以为夏晗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才不愿和他复合,于是,他开始了赌博…最后欠下巨额债务。

  赌场的人以他的生命相要挟,向他追债,他出于自保,告诉赌场的人夏晗的身世,以及两人的关系,于是,赌场的人找上了夏晗……

  视频结束了,林风裁没有说话。

  梁灼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林老师,你还觉得这个人值得你救吗?”

  林风裁沉吟片刻,却答非所问:“何城是个赌徒。”

  这样说似乎有替夏晗开脱的嫌疑,梁灼不满意他的答案,纠正道:“林老师真是呆了,怎么就看不出来,夏晗这是自作自受。”

  “我已经让人查过了,何城在认识夏晗前可并没有赌博经历…是夏晗一步步领着他走进赌博的深渊——林老师难道看不出来吗?”

  夏晗的事先搁在一边,林风裁侧一点头打量梁灼。

  梁灼对夏晗的批判可谓浓墨重彩,这两天,他又是给他看资料,又是费经心机弄来这段视频,只是为了向他证明夏晗不值得他救。

  想到这里,林风裁不禁道:“梁灼,你好像很不喜欢夏晗。”

  梁灼坦然的任他打量和询问,说出一句意味很深的话:“所有林老师喜欢的人,我都要慎重。”

  林风裁感到莫名又疑惑:“为什么?”

  梁灼却没有做出解释的义务,只是一边轻轻抚摸林风裁的头发,一边道:“你已经两次救助夏晗,林老师,你对他都要比对我好了。”

  林风裁不能理解梁灼拿自己和夏晗比的心理,而且在这件事上,他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怎么都捋不顺。

  “哥,我买回来啦!”林嘉川人未到声先至。

  林风裁和梁灼同时回头望去,只见他手里拎着一个饭盒,脸上是大事得办的兴奋和喜悦。

  林嘉川是昨天下午来的,见到病床上的哥哥和哥哥满身的绷带,眼泪不自禁就流了下来,情绪特别的低落,晚上也不去别处,说是要留下来陪哥哥。

  但是病房里只有一张陪床,梁灼看样子没有把床让出来的打算,林嘉川说:“没关系,我可以趴在哥哥床边睡。”

  林风裁刚要开口劝劝,梁灼已不耐烦的先出了声:“你这么大个人,趴在你哥床边,你哥要是晚上翻个身,压到了你,膈到自己怎么办?”

  林嘉川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会给哥哥带来这么大麻烦。

  好吧,他不想膈到哥哥,于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林风裁拉起他的手道:“你别听他瞎说,哪里就膈到我了,趴在床边睡多难受啊,哥哥给你转点钱,你去找一个在附近的酒店睡,好吗?”

  “哦,”林嘉川有点失落,临走前望了一眼那张属于梁灼的床,觉得那床在发光,忍不住向梁灼投去羡慕又嫉妒的一瞥。

  真难过,凭什么他可以陪着哥哥!

  不过他敢怒不敢言,只要梁灼朝他多望一眼,他就怂了。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他起来的很早,在旁边的一间肯德基店给哥哥买了早餐,原本不想给梁灼买的,但是想到他也照顾哥哥好几天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勉强给梁灼也捎了一份。

  然而,等他到病房的时候,看到梁灼正在喂哥哥吃粥,不必多说,他的早餐白买了,只好留到中午自己当午餐吃。

  以林风裁的敏锐,当然看得出林嘉川的失落,便特意找点事给他干,表示自己对他的需要,林嘉川像只乖小狗,只要哥哥交代的事,上刀山下油锅也要去干。

  林风裁笑着说:“哪里有那样的事交给你去干,只是这几天梁灼给我吃的东西都很清淡,我想吃点有味道的东西,你出去帮我买好不好?”

  林嘉川热烈的接受了任务。

  等他一走,梁灼似笑非笑的打趣林风裁:“林老师怎么馋猫似的,还嫌我喂给你的东西清淡。”

  林风裁解释:“给他找点事做罢了,要不他心里总为我难受。”

  梁灼恰好喂完了粥,边用手帕细心的给林风裁擦嘴,边道:“我也替你难受,你要怎么帮帮我?”

  他这话正好提醒了林风裁,林风裁道:“你这几天总在我跟前打转,你的工作......”

  梁灼道:“有高修帮我,不得不过目的就在晚上等你睡了,挑灯熬油的干,林老师,你要怎么补偿我?”

  林风裁微蹙起点眉,因为总要躺下去,他这些天都没怎么戴眼镜,一向靡丽的眉眼被完全显露出来,又因为在病中的原因,因此,当他定定看着人的时候,会带点无辜的神色。

  梁灼爱极了他这幅样子,却不能太过暴露,装作耐心的样子等着他的答案,听到林风裁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梁灼就近摩挲他的下巴,埋藏在胸口的愿望就要破土而出,却终究被他按捺下来,神色一转,道:“正好有个视频给你看看。”

  于是有了前面看视频议论夏晗,以及结束后林嘉川提着饭盒闯进来的事。

  林嘉川给哥哥带来的是樱桃肉,这道菜林风裁在家里的时候做给过林嘉川吃,给林嘉川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他见饭店里有卖这个菜的,便打包了一份给林风裁带来。

  “肯定没有你做的好吃。”林嘉川边说边给林风裁喂了一口,见林风裁细细品着,便回过头看向梁灼:“那个,你要不要吃?”顿了一下,又特意补充道:“我在家吃过哥哥做的。”

  这刻意炫耀的语气,不禁让梁灼挑眉,他等林风裁吃结束后才就着他剩下的尝了几口,趁林嘉川出去洗饭盒,对林风裁道:“等你好了,也要做给我吃。”

  “好。”

  同在一家医院,林风裁这边和风细雨,夏晗那边就不一样了,夏映凡、夏母和夏晗同处一室,一家人为了从天而降的何城,难得发生一次争执。

  夏母不能相信自己从小乖巧懂事的儿子竟然会去赌博,还惹上了那样一个赌徒。

  她站在夏晗的床边,神情忧郁哀伤,“小晗,赌博这条道永远没有尽头,你要是走上去,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夏晗和她解释:“妈,我就玩了那一次而已。”

  “真的吗?”夏母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孩子这么不信任。

  夏晗有些烦躁,何城的出现已经够他烦的了,现在还加上了一个夏母。

  “好,就算你只玩了那一次,那你为什么要让人家帮忙还债?我们家又不是没钱......这孩子走上赌博这条路,和你脱不开关系啊......”

  “妈!”夏晗阻止夏母再说下去,郁闷道:“他自己迷上赌博,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拉我出去挡枪......”

  夏晗算是瞎了眼了,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当时的选择:他重生在回国前的两个月,当时,他心里只有赶紧回国,好去见梁灼。

  然而,他的学位证必须要在半年后才能拿到手,这导致他必须在A国待够半年。

  这期间,上一世的事情再度发生了,Frieda出现在了他的生活中。

  上一世,他选择了Frieda,却落下一堆麻烦。

  Frieda家世复杂,对他又纠缠不休,平白在他和陆明濂之间滋生了很多矛盾,于是,唯恐同样的事发生在他和梁灼之间,夏晗选择远离Frieda。

  错过和Frieda相遇的那一天,夏晗意外遇见了何城,看到他的第一眼,他以为自己看到了梁灼,不禁向他走了过去。

  那时候,何城和一帮同学坐在一棵榕树下,他们在一起讨论问题,察觉有人走近,回头望向对方,见到夏晗的那一刻,几乎对他一见钟情。

  但是,等夏晗确认他不是梁灼后,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了,没想到何城却主动打听他的名字,找上了他,提出要追求他。

  夏晗的心里只有梁灼,本不打算答应,可是他发现,何城的某些角度真的和梁灼很像,他脑海中顷刻浮现出上一世最后一次见到梁灼的情形,情不自禁的流泪了,何城不明所以,但依然安慰了他。

  接下来的日子,何城对他非常好,总是缠着他,夏晗也渐渐对他欲拒还迎了起来,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把他当成了梁灼的替代品。

  半年的时间实在太过漫长,对梁灼的思念占据了他所有的心力,终于有一天,他答应了何城的告白,心里隐秘的希望何城可以帮他度过这漫长难熬的半年。

  可是正式成为情侣后,何城的所言所行让他失望,他心里渐渐清楚,何城就是何城,远不如梁灼的冷酷深沉,他给不了自己只有梁灼才能给予他的那种暗藏疯狂的爱意。

  第一次去赌场确实是他提出来的,这也和他对于梁灼的想念有关。

  夏晗从小就是父母朋友眼中最懂事听话的孩子,也听闻过不少赌博败家的传说,对赌场是有畏惧心的,可是,上一世,一次偶然的机会,梁灼带他去了赌场,身处其间的那种刺激让他记了很久。

  然而,不同于梁灼在赌场上的指点江山,成竹在胸般的肆意姿态,何城的表现让他失望,他的卑怯,他那没见过世面的畏手畏脚,哪里有梁灼的半分样子。

  他竟然把何城当成了梁灼,夏晗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后来,他无法再自己骗自己了,主动提出分手,可是何城却对他纠缠不休......

  “妈。”说话的是夏映凡,从夏母向夏晗发起质询开始,夏映凡已经在窗边连着抽了好几根烟了,不同于夏母得知夏晗身上发生过事的激动,他表现的无比平静。

  “小晗只不过遇人不淑,钱我也已经替他还上了,算是对他仁至义尽。”

  他看了眼弟弟身上的病号服,皱眉道:“小晗还为他受了伤,再者,他可是个赌徒,现在几乎把所有错处都推到小晗的身上,还口口声声爱着小晗,呵”夏映凡冷笑一声,“这种人,要是再缠着小晗不放,我会让他好看的。”

  夏母唯有叹气。

  下午的时候,夏母接到了林嘉川发给他的信息,知道林嘉川回国了,因夏晗而苦闷的心海终于泛起一丝喜悦,出去和林嘉川见面了。

  夏晗望着夏母离开的背影,想到她要去见她的另一个儿子,这个人还是林风裁的弟弟林嘉川,心里难受极了。

  他望向正在对着电脑忙碌的哥哥,现在,夏家就只剩下他和哥哥还有妈妈三人了。

  前不久,夏母以夏父婚内出轨为由,向夏父提出了离婚,如今,夏父算是被赶出了夏家,哥哥继承了夏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忙碌了一段时间,已经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夏晗没想到自己昔日温馨幸福的家如今会变成这幅样子,他这一段时间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又加上何城的事......

  夏映凡回完了工作上的邮件,看向弟弟,道:“小晗,我们明天转院吧,要是早点去家里的医院,也不会发生昨晚那样的事了。”

  被围攻那天,夏晗和林风裁都受了伤,来的人都是梁灼带来的,夏晗便自然被送进了梁家的厚达医院。

  刚住进来的两天,夏晗心里还存着点奢望,期待着梁灼来看望自己,没想到几天过去,他半点梁灼的影子都没看见。

  “哥,”夏晗希冀道,“走之前我能去看看林风裁吗?”

  夏映凡同意了。

  虽然他一直讨厌那对林家兄弟,可是这一次,夏晗能脱险,多亏了林风裁,这是他不能否认的。

  于是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夏映凡带着夏晗一路找去林风裁的病房,然而,他们的脚步还没踏上林风裁房间的门槛,就被梁灼挡住了去路。

  梁灼冷淡道:“好意领了,请回吧。”

  夏映凡没有开口,夏晗嗫嚅道:“我只是想来谢谢林大哥。”

  梁灼睨他一眼,“他不是你大哥。”

  夏晗的眼睛红了,脸上写满了歉疚:“我知道是我害他躺在这里的,对不起。”

  “知道就好。”梁灼似乎不太领他的情,“自重一些,下次再惹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未必还能有这个运气,遇上林风裁这样的人。”

  按理说夏晗被林风裁所救,多出于林风裁的自愿,梁灼这话委实说的刻薄,但是没办法,眼前这人他一贯看不顺眼,又害林风裁受伤,他实在很难克制住自己不这样说。

  夏晗听着他这刺耳的句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他给夏映凡说自己是来看望林风裁的,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为的是来和梁灼见一面,可是却受到他这样的对待。

  他难以置信,自己明明也是受害者,梁灼却因为林风裁受伤的事,这样讨厌他。

  “梁总”弟弟这样做低伏小委屈自己,梁灼却如此不知好歹,夏映凡看不下去了,声音里蕴藏不满,“希望你能明白,林风裁救我弟弟是出于自愿,没人逼着他救。”

  “哥。”夏晗拉了拉夏映凡的袖子,希望他别这么说,然而却晚了,夏映凡的话激起了梁灼的怒意。

  不过梁灼向来喜欢用似是而非的笑来掩盖自己的心情,只见他淡笑一下,嘲讽道:“说的好啊,一切都是林风裁的自愿,是他活该倒霉,碰上你弟弟……沾上这样得霉运,我和林风裁都无话可说。”

  听到弟弟被形容作霉运,夏映凡十分恼怒,瞪着梁灼,攥起拳头,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动手。

  梁灼扫了他一眼,以四两拨千斤的姿态道:“夏总,听说你已经接手了夏氏,总这么冲动可不行。”

  然后望向夏晗,眼皮半垂,视线压迫:“夏公子,你也不必来向林风裁献殷勤,每次遇到你,他都没落到好,我对你只有一个请求,离林风裁远点。”

  夏晗不自禁后退了一步,眼中有什么东西在不住闪动,下一秒,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梁灼却不愿意再看他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转过身,离开,然而,没等他多走两步,夏晗忽然疯了一般冲着他的背影喊出一句:“梁灼,你不能这么对我!”

  梁灼连脚步都没停,继续向前走着,夏晗心痛到无以复加,喃喃自语:“可是,我喜欢你啊。”

  走廊寂静,他的声音清晰可闻,梁灼停下了步子,转过身,审视着他。

  夏晗的脸上都是泪,心痛到无以复加,听见梁灼以他从未听过的,史无前例的冷漠声音说:“夏公子还是慎重些,你的喜欢,我可承受不起。”

  【作者有话说】

  来惹!好像有七千字,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