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捡一只竹马夫郎回家>第59章 携芳泽

  李重衡得了允准,却又莫名畏畏缩缩了起来,连先解系带都忘了,上手就要剥周绥的衣领。

  “还有腰带。”周绥无奈地提醒道,微微侧身将腰上坠着的玉佩解了下来,搁置在镜旁。

  玉与红木发出一声轻响,在沉寂的屋子里平淡而又绵长。

  李重衡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在听,像个木头人一样郑重地点了点头。明明是一拉就能散开的衣带,被他垂着头仔细凑近了去解那绳中结。

  周绥身后正压着桌柜,被拱得难受了就去捧李重衡的脸颊,望着李重衡红艳欲滴的脸色,眸中漾着被托起时迷茫困惑的眼神,他伸手揉捏下对方的耳垂。

  “还是我自己来。”周绥温声哄骗着,“你太慢了,转过身去。”

  李重衡在周绥的注视下不甘原地收回了手,想要抗议反驳时,周绥却朝他柔和地笑。

  “乖。”周绥将手放在李重衡的后脑勺处,亲昵地揉了揉,“不是想看我穿吗?我穿好了就立马叫你转过身来。”

  李重衡迟疑一下,终是含着半分不舍,又听话地背过身去。

  周绥这才安下心来,也转过身面对着铜镜褪下了一层层衣衫。

  他没换里衣,只将那赤红色的一套从中衣到外衣挑了出来,对着镜面整好。

  当周绥正合上外袍,拿那嵌上黄玉的纯白革带贴近腰身时,后头便有人抢先一步将自己的手臂缠上了原本该属于腰带的位置。

  周绥手抓着玉带差点抖落在地,抬头从镜中向后看时,李重衡已不知在何时不守诺地转回了身子,将周绥搂得极紧。

  周绥还没来得及开口,自耳尖向下皆被柔软的唇一遍遍地贴过,直到落在耳垂后停止,他听到了沙哑的嗓音。

  “公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周绥脸皮薄,素来接不住他这般直白的夸奖,更何况李重衡的手还在他腰肢不安分地游走。哪怕是隔上冬衣,周绥也觉得这手正炙热地印在他身上。

  “你……我还没穿好。”周绥气喘着回过神来,面色酡红地钳住了他想要探进衣领间的手,改用怀柔的策略治他,五指顺势滑入了李重衡的指间相扣着。

  李重衡不语,下压着身形将脸搭在周绥的肩上。他像是很享用周绥牵他手时的主动,又往周绥颈窝里靠了靠。

  周绥扭过头去看,鼻尖猝不及防地蹭上李重衡的眉骨。

  周绥微张的唇近在咫尺,李重衡抬眸睁眼瞧着,那一张一合说的什么对他来说倒不重要了。

  下一瞬,李重衡猛地一手将周绥翻了个身,另一只手抬臀托起,骤然向红木柜上欺压而去。

  周绥腾空时生怕自己离地摔下去,一声惊呼未能脱口而出,便通通被李重衡堵了回去。

  李重衡来势汹汹,但在贴到唇时有意放缓了动作,但禁锢着周绥的姿态未曾改变,甚至还收得更紧。

  他舔开周绥柔软的唇瓣,一亲芳泽。周绥还溺于方才被抱起时的慌张,手上直接环绕着脖颈攀上了李重衡的后背。

  呼吸交缠缱绻,周绥肩上布料松垮垮地滑了下来。直到他眨着雾蒙蒙的眼,憋着一口气换不出来时,李重衡才肯放过了他。

  随后向下,琢吻着那几处白皙,硬生生地将周绥逼近了仄小的空间。身后的铜镜被他手胡乱地往后一推,倒在了墙壁上。而周绥赤肩的部分贴上了冰凉的镜面,惹得他一面受着戏吻,一面又刺激地打着战栗,冰火两重。

  李重衡朝镜中一瞥,白净的上背压出了点红,无穷无尽的欲念抽丝而出,想将周绥拆吃入腹。

  “重衡……”周绥难受地哼了两声,双手又被李重衡十指相扣得紧紧的,无力地摊开垂在身侧。

  李重衡听到周绥的轻呢,停在锁骨半寸,自然而然地又回到他脸上贴一口,用气音低问:“怎么了?”

  周绥被李重衡亲得七荤八素,浑身燥热。这会儿停下好不容易稍微恢复了些清明,但被面前之人撩拨出来的火却是源源不断,像把他架在焰上烤似的,红艳欲滴的脸就快要渗出血:“别亲了……”

  “不喜欢吗?”李重衡将手放下,扶在大腿外侧,勾着打圈。

  周绥悬在半空中的小腿抽了抽,他与李重衡不同,那块痒肉自然长在了不同的地。

  他有半分气恼,却还是压低声音:“李重衡!”

  “在。”

  李重衡一见又把周绥这只兔子逼急了,餍足地收回玩闹的手,自觉地替周绥拢上外衣。

  他的动作迅速又镇定,仿佛像是制定好了计划中的收尾工作,周绥那一句“没羞没臊”给噎了回去。

  被狠吃了豆腐的周绥愤懑不平地再将衣领拉上,把露出的部分裹得严严实实,跳下红木柜,身后的镜子摇晃着,李重衡上前眼疾手快地将其摆正了。

  “今晚不准来我房。”周绥这会儿却不敢再在李重衡身前更衣了,干脆就暂着这一身红衣,对李重衡下了命令。

  周绥知道李重衡腿伤折了之后,便抽空去仁济堂找庞卓学了番推拿按摩的手艺,虽然不精湛,但有顶着李重衡怨恨钦羡目光的林原试水在先,至少到位,之后便同李重衡约好了等伤养得差不多下地时按揉几下。

  李重衡静躺着这段时间,全靠意念才没成天当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周绥身后,此刻顿时委屈万分:“不要。”

  周绥睨了他一眼,系好了腰带,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说不要也没用”。

  “腿好差不多了?”周绥故意呛他,“我去膳房包饺子,你收拾下过会儿过来帮忙。”

  李重衡心有不甘也只能应下,在周绥走时又蹦哒着一只食指勾住他的玉带。

  周绥被拉得往后踉跄两步,顶到他怀里去。

  周绥回过头:“你又做甚?”

  李重衡从后头挪了挪腰带的位置,无辜地指着:“歪了。”

  周绥:“……”

  他什么也没说,不自在地又调了调,随后抛下装作乖巧的李重衡款步离开。

  周绥来到小厨房的时候,林原正对着炉子疯狂地揺扇,整间屋子跟腾云驾雾的仙境一模一样,薛泓正处变不惊地和着肉馅。

  “阿公,你们做什么呢?”周绥掩着口鼻进去,差点被蒙住了眼,又把窗支大了些。

  “你晁叔走之前,特意给我留下一本炙肉秘籍,很有北域特色,我做来尝尝。”薛泓搁下搅拌肉馅的竹筷,凑近去看林原的烤肉做得如何了,也被烟火气蒙了双眼。

  “那怎么不在外头做?”周绥终于知道这一身无人可及的破烂厨艺是继承谁的了,再碰上林原这缺根筋的,只有在品的时候才尝得出好坏,确实很难练就好厨技。

  “冷。”薛泓高冷地回了一句,惜字如金。

  周绥不做争辩,走过去瞧了眼锅中干巴巴的黑糊肉块,一时词穷。

  “这不是我给你做的新衣?你怎么今日就穿上这身了?”周绥走近后薛泓才注意到他的衣衫,还在想周绥何时主动会穿这样艳色的衣裳。

  周绥有些心虚,脑海里又浮想起在屋中交颈暧昧的时刻,轻咳了一声,刚想说话又被浓烟一呛,一时咳嗽声惊天动地。

  薛泓看傻了眼,连忙去给周绥取水,余光又忽然瞟见门外闪进一个一瘸一拐的人影,慌里慌张地跑到周绥面前。

  李重衡还没进那被雾围绕的庖厨就听到周绥猛烈的咳嗽声,还以为是短短不见半盏茶的时候,周绥又出了什么事。

  薛泓若无其事地把水递过去,又默默转身去拿肉馅交给林原的。

  “李大哥!”林原顶着一张熏得黑乎乎的脸抬头,见到李重衡能拄着拐杖自由行走了,也不免为他高兴,白牙噌亮,“你怎么来了?”

  等周绥喘过气来后,李重衡才回道:“公子叫我来帮你们包饺子。”

  “不用,我一人就能行!”

  往年家里都有特意请来的厨子做团圆饭的准备,谁知今年周绥并不打算请人来,而是自己动手准备。林原深知这家中厨房之旅的艰辛——周绥就不必多说了,想吃他的饭菜的人,世间只有李重衡。而薛泓从未下厨过尚未可知,但林原这么一估计,怕也是不高。

  林原今日才知唯有他还算得上正常,便欲一人揽下瓷器活。

  “你行什么?就该让李重衡来!”

  在一旁许久没发话的薛泓重重一敲擀面杖,竖着朝李重衡递了出去,那架势活像花白暮年老人要大战黑发年轻小伙儿。

  “是的,自当我来。”李重衡很是严肃地接过那杆棒,“公子,你同外祖父都出去歇歇。”

  薛泓不露声色地捋了把胡子,倒没对李重衡这一声“外祖父”有任何异议。

  周绥思忖了一道番,看了眼锅里的炙肉,挥手叫林原搬到屋外去烧,又把薛泓推出油烟重气之地。

  周绥将两人赶出去时,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和李重衡包的饺子,您就放心。”

  两人皆是半信半疑,饶是李重衡站在周绥身后缓缓比了个大拇指,薛泓和林原恍惚间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无边的安全感,于是抛下厨房,兴致冲冲研究起了晁北尧的北疆菜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