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曼莎是个相信玄学的人,她坚信衣服颜色和论文接受与否存在某种必然关联。

  所以每一次投稿她都“指挥官我们走”。

  但显然“指挥官”这个词和花生豆难解难分,起到了说魔鬼魔鬼到的副作用。

  年轻时她们自己给自己取了个代号——当然这种充满年轻气息的代号很快被外号取代,她的代号是“主教”,奥兰治的代号是“皇帝”,而花生豆很不幸就是“指挥官”。

  她刚看着博后把论文提交,花生豆的电话虽迟但到。

  “莎莉,”花生豆也不假装自己是失业在家打办公室零工的倒霉家庭主妇了,“我需要一微升的管道疏通剂,快递送去苏黎世。”

  “你要干什么?”萨曼莎说。“你忘记了,要么不用,要么彻底。”

  “是的,但是现在我遇到了一些棘手的情况。”虞司颜遇到了无从下手的难题。

  她拿牧羊人没办法。

  强硬态度换来的是今晨开启了A股市场1500点攻防战。

  乔薇表示两千点她还能挽救,一千五她也无能为力。

  郑陌陌只会怪她,“我早就跟你说了。”

  至于李半月,这个女人最神奇的一点就是她家经商但她本人金融常识全部“摆烂”——郑某还偶尔买点股票玩个心跳刺激的感觉,因此造成李某的反应极其离谱的,“一千五挺高的。”

  她就只能用一些玄学的办法。

  和这波人实在是谈不拢,不如换一拨人来谈。

  “你知道这个东西,”傻梨开始装腔作势,在这时她热爱和平和环保,“只能用于持剑人式使用。”

  “我只是来通知你一下。”虞司颜直挠头。“亲爱的,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要不同意,你先把专利费给我一下?”

  “你怎么能跟我谈钱呢?”傻梨震怒。

  “我怎么就不能和你谈钱?你哪里特殊?特殊到我不可以谈钱。”她也震怒,啪就挂了电话。

  萨曼莎轻声的坐在电脑前骂了句话。

  骂完快乐了一下嘴巴,她就陷入了沉思。

  “妈妈,”喀茜的声音遥遥的传来,“吃早饭啦。”

  “你做的什么?”她伸了个懒腰,把手背在脑后,这并不是一个随意且慵懒的姿势,反而很像俘虏举手投降后的预备动作。

  “胡萝卜饼。”玛斯塔尼大喊,“她又做胡萝卜饼,我不吃胡萝卜,我也不是兔子。”

  “可是我喜欢吃胡萝卜!”喀茜和她又吵了起来。

  这两个小家伙从不以姐妹相称,大部分时间也不相亲相爱,她们会因为一块希腊奶酪大打出手,一会儿又会因为看那个频道节目吵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过了会儿萨曼莎叹了口气,她下楼去了车库,拉开零下八十度冰箱的门,取了个小分装瓶和曲奇盒子上楼。

  #

  “这个是单号。”里查德递过去一张打印好的A4纸,“货运航班号。”

  伊莲恩·黑尔女士在通电话,“好的,我知道了。”她放下电话,接过那张纸,“唉。”

  “嗯,这样好啦,让这个快件寄丢了。”伊莲恩弹弹那张薄薄的纸。

  里查德·波尔很无聊,只会说“是”、“好的”、“我这就去办”,有点像李半月遇到的小乔,但是这两个家伙办事水平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波尔是送人头的那种讨厌队友,连咖啡都泡不明白。

  她常喝的拿铁是一份咖啡配三份全脂牛奶,不要糖,加一注香草糖和奶油奶盖。

  可每次波尔端上来的都是加了焦糖的奶茶,是的,甚至不是咖啡,而是红茶。

  但她仍决定,把命运交给这个频繁掉链的家伙。

  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波尔搞砸了。

  晚上下班前她核对了下,“截留了吗?”

  波尔疑惑地说,“没?”

  “什么?”伊莲恩只恨自己没有眼镜,不可以摘下来砸在桌子上。

  “里斯本女士说你下午的时候说还是送过去吧,反正就是一盒曲奇饼。”波尔试探道。

  “她说我说还是送过去?”伊莲恩开始捏手机,把手机屏幕按亮,再快速的按灭,折磨这个小可怜。

  “对。”波尔理直气壮。

  “你不觉得需要跟我核实一下吗?”伊莲恩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这种口头转述的命令的优先级在你看来高于我直接向你传达的?”

  波尔瞪着一双无辜又委屈的眼睛看着她,“她说是你说的?”

  “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她叫秘书艾玛·格林给波尔结算一下工钱。

  这导致回家路上艾玛就打电话给她,“波尔在大厅里嚷嚷你歧视、排挤男人,居心叵测。”

  “哦不,里斯本的一个高级幕僚不是狗子么,我哪里歧视男人啊。”伊莲恩这时彻底不想管那盒曲奇饼了,她觉得算了,人各有命。

  个人命运是要尊重的。

  回到家后她胡乱做了点晚饭,是烤鸡翅和一些蔬果,喊玛戈这个下午两点就下班的家伙吃饭却没有人应,只有英格丽德还有莉塔这两个把吃饭作为崇高精神信仰的小孩捧场,烤鸡还没做好的时候就坐在了餐桌前。

  “你们先吃。”她看厨房的后门没锁,决定去花园里找一下玛戈。

  这时莉塔拽住她衣服的下摆,“阿姨。”

  “有什么事吗?”她很温柔地问。

  莉塔却对她使用了降维打击。

  “我需要去一趟医院。”莉塔说,“我这几天款待我自己的时候出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情况,甚至有一天我起来,我的床上就像打了一打儿鸡蛋,鸡蛋清,没有蛋黄,就是鸡蛋清……”

  “你以前也这样吗?”阿黛的妈妈很和蔼地问她。

  “以前的话,我和我不会,只有和阿黛的时候会这样。”莉塔的声音都在发抖,“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会不会得宫颈癌?我完了。”

  “你和男孩子在一起过吗?”伊莲恩问。

  莉塔摇摇头,“可我和很多很多的女孩子在一起过。”

  “现在,拿开你的手。”伊莲恩往下看着,“不要抓我衣服,我有点洁癖。”

  “哦,对不起。”小莉塔缩回手,惴惴不安地看着她,还踩在餐桌的椅子上,抱着膝,可能自己为这样委屈兮兮的很惹人怜,但她只想让莉塔把脚从椅子上拿下去,并暗中记住了这把椅子,改天扔出去。

  “我会叫人带你去医院的。”伊莲恩柔声说。

  她决定把莉塔丢给玛戈。

  而且莉塔给她找了一个绝佳的去南市的借口和动机——不去的话她就要陪莉塔去医院了,自然不是她明确意识到自己就是在发脾气和拿弗莱娅当了出气筒。

  她在树下找到了玛戈,小孩披着件浅蓝色的风衣,坐在一棵树桩上,低头拿树枝在地上勾勾画画的。

  “你在做什么?”她走过去,拍了拍玛戈。

  玛戈往旁边挪了挪,给伊莲恩让了一小块地方。

  不过她妈妈这个重度洁癖患者宁死不屈,站在她身边。

  “啊,我们在说……”她给地上的简笔画小猫填上眼睛,开始帮火火挠脖子,“另一只大狐狸。”

  “哪只啊。”火火问,拿尾巴圈住她那块头已经很大的大宝,前一窝的三只碰巧都是女孩,就没有离窝,加上她新生的这四只小狐狸,现在家里已经有了七只小毛茸茸。

  “就是你的男朋友。”她说,“还是蛮好的一条狐狸,还来给你接生,你要不要给他带点饭?”

  火火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说,“可那是我妈。”

  “哦。”玛戈吐吐舌头,“那你要给妈带点饭吗?”

  火火舔舔爪子,沉思片刻,“我觉得可以,顺便让她来给我奶小孩。”

  这时她刚放走的雨燕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抬爪踹了她一脚,“你个混账!”

  “我怎么了?”她赶紧掰了块面包。

  “我他妈的飞不起来了!”大头娃娃裂着黄色的嘴巴叫骂。“王八蛋,我不吃吐司,我吃肉的。”

  “等会儿我带你去楼上。”玛戈哄骗着。

  “咦?”伊莲恩兴致勃勃的弯下腰,“是雨燕。”她把小鸟抓起来捧在掌心,“听说雨燕只有在快死的才会落地,一辈子都在蓝天白云中度过。”

  “不。”玛戈说,“也可能是给我叫住让我研究一下她翅膀的构造。”

  “啊?”伊莲恩把雨燕又放回到地上。

  “一整片吐司片呢。”玛戈闷闷不乐的,她说,“妈妈,我的翅膀其实不像雨燕,像信天翁的。”

  伊莲恩不理解她对飞行的执着。“信天翁的翅膀也很漂亮。”

  “是阿呆吗?”伊莲恩指指她画的那只小猫,更关注这个。

  “一只我喜欢的人类。”玛戈托腮。

  “不是小恶魔耶,是什么?”伊莲恩问,“女巫?”

  “唔。”玛戈模棱两可地说道,“我欠她人情。”

  “原来是这样啊。”伊莲恩松了口气,“不是阿呆就好。”

  “这个是阿呆。”玛戈让火火赶到另一边去坐,她捡起根树枝指着。“这边这只猫猫头是阿呆。”

  “那我现在不太好了。”伊莲恩沮丧地叹了口气,她看着地上玛戈画的两只小猫。“所以你其实喜欢她。”

  “讨厌的话我为什么……”玛戈也很沮丧。

  话没说完伊莲恩就叫她闭嘴。“好啦不要说了,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唉。”伊莲恩叹了口气。“我感觉确实可以把阿黛订出去。”

  “咦?”玛戈迅速地抬起头。

  “这样一来她就不再适于婚嫁。”伊莲恩揉揉玛戈纤细的肩,“其实大家看她都像看一块肥肉,随时准备出价,即便我尽量不让她在社交场合出现,但人类女人是一种市场上流通的东西,只要还在货架上就是危险的。”她低下头,“不过你倒还好,”她抬起玛戈的下巴,让玛戈仰起脑袋,“还好你长得像我,让他们觉得可能赔本。”

  阿呆就不一样了,阿呆看起来像门稳赚不赔的买卖。

  试问机会来了莫缩头,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在这一行里又有谁不懂呢,都是提着脑袋下赌注的人,又有什么不敢的。

  “和谁?”玛戈问,长长的睫毛扇着,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只订婚,由代理人出面举办订婚仪式。”伊莲恩安抚似的摸摸玛戈的脸。“一种姿态,不然我们要面对狗急跳墙式的群起而攻之。”

  “和谁啊。”玛戈好奇心顿起,她追问。

  “不告诉你。”伊莲恩忽然问,“在你看来,我是什么样子的?”

  “啊!真的不是木乃伊,也不是腐尸。”玛戈很崩溃。

  这个问题伊莲恩每个月都要问她一次,简直比阿呆的月经还准时。

  这种对话仿佛一种鬼打墙,她就是出不去这个死循环。

  “那是什么样子。”伊莲恩问。

  “你觉得你长什么样,你看起来就是什么样的!”玛戈扭过头去看火火,和伊莲恩聊这种令人沮丧到极点的话题不如看狐狸妈妈吃饭,“你灵魂的样子取决于你自我认为的你的人格是什么。”

  “可我觉得我现在是腐烂的尸体?”伊莲恩自顾自的说,她很擅长自说自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我死的那年开始算,不,从我到这里开始算,快四十年了,烂的只剩骨头了?”

  “严格来说也不是你觉得你是什么样你就是什么样。”玛戈不得不纠正,“更靠近你认为你是谁。”

  她觉得这样的对话纯属扯谈。

  非常明显的是伊莲恩嘴里全是尸体骨头架子但实际上的样子却明眸皓齿,约双十年华——必须说明在前边的就是这个女人认为自己永远二十七岁。

  显然就是单纯矫情。

  “其实,”矫情的伊莲恩哀哀怨怨的,“我上辈子确确实实,是死掉了。”

  伊莲恩不知道玛戈的真实想法,但她能从玛戈表情上看出不耐烦,不过她的主要目的是好奇玛戈对她的看法和想法,于是继续讨人厌,“我这辈子,能说还算很开心吧,可开心又有什么用,这辈子和我前一世是不同的,我也不再是我,哪怕我可能很幸福,很快乐,但是终究……”

  玛戈张开手臂,抱住她的腰,“妈妈。”

  “你到底有没有感情。”伊莲恩握住玛戈的手臂,把她拽到怀里胡噜一通,“好奇怪。”

  “我和人类不是一个物种。”玛戈沮丧到了极点,“可是我的脑袋没有问题啊!我能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喜欢我,她是高兴还是悲伤,我也不是弱智。”

  伊莲恩的反应简直是把她当成一种低等劣质智能机器人。

  “对不起啊。”妈妈很亲昵的亲亲她。

  说完老妈就留了个巨大的棘手的烂摊子给她当了早安惊喜。

  早上起床她发现厨房里没有饭,上楼叫伊莲恩起床上班——做饭时却发现人去楼空,床头柜上留了便条——曲奇,需要带莉塔去看一下病。

  “你哪里不舒服?”玛戈不得不给自己煎了两个蛋和三条培根当早饭。

  她把烫嘴的流心蛋放进嘴里嚼着,吐字有些含糊,不得不重复了一遍莉塔才听懂。

  “哦。”莉塔看着玛戈。

  这是阿黛求而不得的白色玫瑰,漂亮到令她自愧,美丽到足以形成对她的震慑,让她不敢尖酸刻薄。

  但这不代表她能内心平静的接受这一点。

  她和阿黛互相倾诉过单相思的痛苦,可她们以恋人相称。

  “说来话长。”她咬着唇,刺痛缓解了她心里的酸,也许这是香水柠檬真实的味道,她想,“要从我和阿黛在一起的时候说起。”她凝视着玛戈,虚荣心在叫骂,“我们会一起玩玩具。”

  “嗯,你慢慢说。”玛戈倒了半杯红酒,用酱油把杯子中的佳酿续满,再挤半管芥末,装模作样的调酒,用冰块晃了晃,看似是为了冰镇,实际上是为了让芥末沉入杯底。

  她把酒杯推过去。

  #

  连续三天的心力交瘁让弗莱娅回忆起她卸任时的如释重负。

  每晚的觥筹交错都要持续到凌晨,清早起来又是新的一轮应酬。

  没有时间给她倒时差,也没有任何额外的照料,她仿佛生来就应该是铁制的,能在一晚半瓶红酒下肚后第二天清晨继续去和人谈笑风生。

  这是她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年纪,是个老太太的岁数了。

  她想把一切苦难加注于老对头的名下,可真正为难她的又不是那个家伙。

  轮番登场的是急需燃气开工的塞西莉还有安朵美达。

  伟大的苏格兰女人已经明确给了她一个死线——如果还是没办法谈妥她们只能用传统工艺的原子核款发电机来解决工业停产问题,“我是绝对不会去劈柴生火的。”

  柏林的塞西莉受到鼓舞,“不错,我们也有港口。”

  她发邮件要求洛茜过来,但洛茜还在和牧羊人扯皮,留她每天晚上喝上三轮酒,第二天清晨宿醉。

  今早的第一番酒会开局不利。

  她实在受不了,觉得胃在反酸水,去了趟浴室什么都没吐出来,晕晕乎乎的出来,迎面一个明确答复。

  如前辈所述,这活不是正常人类该干的。

  李举着一杯红酒,用的香槟杯,“你去过勃艮第吗?”

  “取决于你想说什么。”她回答,摸了把椅子坐下。

  “很好,”李走过来,“金雀花的玛格丽特是大胆的查理的第三任妻子,因此亨利七世在赢得战争胜利后暂停了对勃艮第的往来贸易。当时的勃艮第女公爵,即玛格丽特的继女,玛丽做了这样一件事。”

  她弯下腰,“截留了所有从欧陆开往英格兰的船只,收缴货物,停止了欧陆和英格兰的一切货物运输。”

  忽然她把酒杯递过来,抵在弗莱娅唇下。

  “你……”弗莱娅刚开口,就被灌了一口饮料。

  她被呛到了,但还是能辨别出这不是酒的味道。

  是葡萄汁。

  “可以应应急。”李半月又站直,她瞄了眼门口,忽而一笑,抬手过去用指腹把罗雅尔唇畔的果汁擦掉,“累的嘴唇都发白了,真憔悴,让艾拉看见的话,我妈妈会被问候呢。”

  她们两人的说话语气与神情太像,像见到陌生人的小猫,好奇的张望,恍惚间弗莱娅险些叫了声艾拉。

  还好话出口前她咬住了舌头。

  “最后亨利七世让步了。”李半月把酒杯随手放在路过秘书的托盘里,“所以这招就是有效,我们为什么要换方法?”

  “看起来你是真的可恶。”弗莱娅叹道。

  “彼此彼此。”李半月笑道。

  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她,她肩上一重。

  来客下巴压在她肩,凑到耳边说话,吐字时气息弄的她很痒,只好躲开。

  “这个漂亮吧,是很漂亮哦。”伊莲恩说,声调懒散,“可你都有斑斑了。”

  “你女朋友好可爱哦。”李半月用唇语说。

  “唉。”伊莲恩和她贴贴脸,“露西,你这什么表情。”

  “这叫面无表情。”路易莎指指自己。

  随后她低头,给阿黛发信息。

  #

  “你们唱歌的不需要保护嗓子吗?”姜将外卖拿进来,撕开肯德基的外卖袋子,把可乐倒进冰杯里。

  “需要。”阿德莱德叼着根甘草糖。

  丽贝卡的小伙伴有很多存货,她一根糖没吃完,就从茶几下搜出另一包。

  “那你还能吃糖?”姜问。

  “没关系,我是创作者,我可以音残志坚。”阿德莱德从睡裤兜里摸出来手机,舒适的睡衣睡裤是她做工作时的正装。

  她从卫生间出来后顺手把手机揣口袋里了。

  外婆问:【你妈——特指一下,伊莲恩——说,你叫她阿姨。】

  她费解地回复,【是的?】

  回复完她又把手机塞裤子兜里了。

  现在具有两个大口袋的睡裤成为她的最爱。

  “真可爱。”姜放下一盘切好的芭乐和芒果。

  “说个不幸的消息。”丽贝卡把电脑放茶几上,“凉了。”她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好像是不行。”

  “那微软和苹果是怎么做的?”姜怀袖就地坐下,有点头疼。“那肯定是行的啊。”

  “小雪的原版是什么?你别说乘四乘十的,”陈冷翡趁阿呆吃鸡翅的一瞬把唯一的一杯奶茶抢走,找不到吸管她就撕开上边的封口,“你忠诚的子民的这一版怕是不太行。”

  忽然阿呆一声惨叫,“我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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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翅膀:啊,请你喝酱油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