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一天，冬天的早晨总是亮得晚，夏灼来到楼下等柏夭夭，天还没大亮，没有路灯的照亮，宛如夜晚一样。
很明显夏灼今天心情很好，嘴角的笑容一直没下来，因为他昨天收到了柏夭夭的晚安，让这些天煎熬的内心得到安抚，让他舒心起来。
柏夭夭看到夏灼，没有惊讶，习惯的问候一声。
“早、”
“早。”
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没说话。
一到教室，柏夭夭就趴下补瞌睡，昨晚，他凌晨才睡。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凌晨才睡，他明明很早就躺下了，总觉得还有事情没做，但又想不起来，他就熬夜打了游戏。
早自习，总能看到各科课代表收作业，英语课代表来到柏夭夭面前，想让柏夭夭交作业，却又不敢声张，怕吵醒了柏夭夭，他吃不了兜着走。
刚想离开，又想起英语老师下了死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催。
“别吵他。”夏灼敲开课代表的手，嫌弃的擦了擦敲了课代表的书。
课代表气不打一处来，被英语老师骂，还被人打，气道，“老师让交作业，又不是我非要收。”
夏灼抬眸看了一眼他，很冷漠的眼神。
被打扰的柏夭夭，烦闷的换了个姿势，假笑道，“柏爷的作业，也是你能收的？”
课代表不悦，不过没敢表现，走的时候嘀咕一句，“等会自己去办公室交。”
说完，便抽走夏灼桌上的作业。
作业还没握热火，就被夏灼抢回来，冷道，“不交。”
“你、你们，随便你们，一起去办公室，顺便解决早恋。”课代表骂骂咧咧的走了。
课代表的话，柏夭夭听进去了，不过他没多想，只想睡觉，他没多余闲心去想课代表费神的话。
这一觉，柏夭夭睡得很不踏实，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游览了聊天记录的原因，还是那该死的课代表胡言乱语的原因，反正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
脑中浮现零碎的片段，与夏灼的初相识，被强行赶下车，一天被送进三次局子。
……
课堂上，夏灼没听课，也趴在桌上偷看柏夭夭睡觉，眼睛就跟镶在柏夭夭脸上一样，一刻都不舍移开。
睫毛眨了眨，柏夭夭缓缓睁眼，有些不清晰的面庞，逐渐清晰，他们也对上了眼神。
冷漠的眼神，让夏灼一惊。
糟了、
这眼神，他之前才在柏夭夭看任白桦身上见识过，现在出现在他身上，他怎么会不懂。
夏灼即刻坐直身子，都不敢去看柏夭夭。
柏夭夭轻笑一声，也是顾及上课，他没现在翻脸，嘴角保持微笑的盯着夏灼。
这让夏灼内心发麻，坐立难安。
“叮叮叮——”
下课铃声响起，柏夭夭半撑着的脑袋，拉过夏灼的手，脸上依旧是笑脸相迎，语气却透露着危险，“约时间。”
果然与预想无差。
身后的任白桦被吓一大跳，这要是柏爷康复了，不得恨死他自己啊！
柏夭夭见夏灼不语，也不恼，“你是不是对我下药了？”
“？”夏灼。
莫名其妙的反转，夏灼一时接不上来。
任白桦替夏灼点了头，可不是嘛，迷魂药，你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柏夭夭悠闲的靠着墙，怀疑道，“不然，柏爷会打不过你？”
语气很是轻蔑，夏灼也不恼，他想着、是得还，欠他的何止是一顿打，那就先从一顿打开始还。
“试试？”夏灼平静道。
？
柏夭夭噗呲一笑，十分瞧不起人的口吻，“地点你选。”
夏灼不紧不慢道，“你选。”
“？？”任白桦错愕又迷茫，这是上赶着找死？
你是不知道柏爷吃软不吃硬嘛！你说两句软话，柏爷他能大发慈悲的！
这话，任白桦肯定不会说的，同学这么久，他也了解了夏灼一些性格，让夏灼说软话求饶，那就是做了梦就以为能成仙。
柏夭夭打量着夏灼，眼神死死的盯着，夏灼一脸淡定，猜摸不透，柏夭夭忍不住开口道，“你把头转过来。”
话音一落，夏灼深呼一口气，微微垂着眸，内心挣扎很久才敢与柏夭夭对视。
刚一对视，柏夭夭感觉要被夏灼炽热的眼神灼烧一般。
感觉不像打架时怒火的眼神，倒像是……
错觉吧、
柏夭夭否了自己的想法，这想法太超前了，他都要怀疑自己平白无故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出现。
这时，肖南洋凑过来，陪笑脸道，“就在后面，够宽。”
肖南洋一直在等他们打起来，他就喜欢看大佬厮杀，等的长江水都干涸了，忍不住去添一把火。
“……”任白桦。
毫不留情一脚踹翻肖南洋，任白桦对柏夭夭商量道，“柏爷，都是同桌，可别……诶、诶、诶，别……”、
“闭嘴。”
柏夭夭冷了一眼任白桦，拉着夏灼走出教室。
让人看笑话，这辈子都不可能，柏夭夭拉着夏灼去了小树林，野蛮的把人一甩。
另一边，任白桦第一时间通知柴子瑱，先阻拦看热闹的学生。
柴子瑱丝毫不着急，还有些兴趣，“柠檬打架是不会让人旁观的，怎么没把肖南洋拉出来打一顿？”
“下次吧。”
任白桦一边回答，一边拦住好奇学生的路。
看戏的同学，被两位大佬拦住去路，敢怒不敢言，只得远远听声，或者远处观望。
冷风刮过，把枝上仅剩的两片枯黄的树叶吹落，飘落到柏夭夭眼前，被柏夭夭嫌弃拍开，对夏灼笑了笑，“我记得、你开过我瓢。”
夏灼很虔诚的道歉，“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不仅是开瓢，是他深刻意识到了错误，对他的所作所为道歉，他真的知道错了。
一声对不起，柏夭夭假装没听见，淡淡的笑携带着危险的气味，是柏夭夭惯用的，柏夭夭微微看了一眼夏灼的手，语气很平淡道，“你写字挺好看的，可惜了。”
愣了会儿神，夏灼明白了柏夭夭的话，看来，右手保不住了。
自愿的。
柏夭夭微微后斜了身子，仰了下颚，蔑视的看了一眼夏灼，他没手下留情的想法。
夏灼微微屏住呼吸，虽然做好准备，但他见过柏夭夭打人，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不过，他没表现出来，还是那么冷静的站着。
这么冷静，柏夭夭都要怀疑夏灼是大佬，是跟他一样的隐藏实力的大佬。
即使不是，就这淡定沉着的气场，就胜了一部分人。
说时迟那时快，柏夭夭冲得快，拳头已经到了咫尺。
“！！”夏灼惊恐的闭了眼。
一时间，柏夭夭和夏灼都愣住了，定格在了此刻。
夏灼缓缓睁眼，对没有落在身上的拳头错愕，不敢置信。
“？”柏夭夭恍惚不解，他、打偏了？
不是打偏，是他没下得去手，紧急关头，他偏了拳头，他、对夏灼的脸，下不去手！
为什么？
那一瞬间的心割，仿佛是错觉，却又触目惊心。
柏夭夭木讷的看向夏灼，四目相对，双方都稍显茫然。
？？
“你是不是给我嗑药了？”柏夭夭错愕道。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夏灼过于无辜，这锅来得太徒然了，“没有。”
柏夭夭眼神一狠，对着夏灼的脸就是一拳。
不出意外，柏夭夭在紧急关头收了手，他对自己的操作不理解，他现在、相信自己肯定嗑药了，否则解释不通，“你能开我瓢，我还下不了手？”
“对不起。”夏灼的心阵阵抽着疼。
“……”柏夭夭。
有一种欺负人的错觉……
……
算了、人都道歉了……
原谅这次吧、
柏夭夭假装大度摆摆手，无所谓道，“算了，你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