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寒风刺骨,刮过夏灼时却意外的温柔,柔情似水,剐蹭着内心最软处。
另一边看戏的学生,见到柏爷先出来,就已经断定了结果。
“必输无疑,柏爷是谁。”
“赌夏灼赢的人,都是脑子有问题的。”
“草、追人的时候千娇百媚,打人的时候,毫不留情。”
“活该,仗着柏爷罩着,一天天摆脸色。”
这些话,柏夭夭听了就当没听,左耳进右耳出,觉得有些无聊的打一个哈欠。
“不会吧,柏夏真瓦解了?”
“不可能吧?柏爷那么宠夏灼。”
“真的,在教室约的架!”
“所以你说的双向奔赴,是破裂前的风平浪静?”
“不可能啊,我不信,柏爷这么快就不喜欢夏灼了?”
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柏夭夭,紧皱眉头,这信息量有点大。
确定不是在讨论情侣?
女生们的讨论点,与男生的关注点完全相反,简直颠覆了柏夭夭的三观,关键是女生们还直接给他来了一波团炸。
“我认为这是做戏,回去柏爷得跪搓衣板。”
“?”柏夭夭茫然,为什么?
“对,身为老公,怎么能打自己媳妇。”
??
搓衣板?
老公?媳妇??
他!夏灼!!
“柏夏大楼过万,怎么可能破裂。”
“多半是学校发现他们谈恋爱了,就威胁他们,做戏给学校看呢。”
“对对对,我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
“我听说、柏爷以前打完架,都是一脸得意,这次却是一脸冷漠,说明什么?”
“柏爷是被迫的!”
“对,他不是真心的。”
“?”柏夭夭一恍,他是这样想的?
已经被她们说得晕头转向的了,柏夭夭揉了揉脑袋,喊住她们,想从她们口中得知一点信息。
他只要一点信息,不是一堆信息,她们添油加醋的吹得天花乱坠。
把柏夭夭堵得哑口无言。
头号女粉丝,悄悄道,“放心,柏爷,我们知道你的用苦良心,不会告诉别人的。”
“……”柏夭夭。
“对对对,保护自己媳妇,牺牲真大。”
“好男人。”
几位女生又开始磕CP,捂着嘴窃喜离开。
目送她们离开,柏夭夭收住尴尬的笑,眼神无温度道,“子瑱,是谣言吗?”
柴子瑱瞟了一眼柏夭夭,默默摇头。
就你们的关系,一中谁不知道?
怪谁?
是谁非得整出这么大阵仗!
这些信息让柏夭夭消化不了,他不敢信的皱眉,错愕的张了口,又闭了嘴,琢磨沉思好一阵,咬了唇艰难的开口道,“我真追过夏灼?”
嗯嗯嗯、
任白桦与柴子瑱很肯定的点头。
操、
操了!
柏夭夭还是不敢信,觉得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全校都知道?”
嗯嗯嗯。
柴子瑱疯狂点头。
“……”柏夭夭。
好想钻地缝。
消化很久,柏夭夭弱弱道,“我们在一起了?”
柴子瑱刚想点头,突然一愣,也不委婉,直接道,“没追到。”
啊、哈?
柏夭夭咬紧后槽牙,强扯一抹笑,“他还挑我?柏爷倒贴,还让人拒绝了?”
嗯嗯嗯、
柴子瑱再一次点头。
柏夭夭内心窝火猛窜,深深呼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
呵、怪不得夏灼刚一个劲道歉。
原来是在嘲笑他!
呵!
怪不得他一脸自信,是笃定他下不了手。
可以啊、
夏灼、敢情在玩他呢!
嗯!有勇气、
柏夭夭气恼极了,一步双梯,怒冲的爬上楼梯。
接下来的时间,夏灼更加无心学习了,同桌如狼似虎的盯着他,只差绿色美瞳了。
“怎么了?”夏灼忍不住问道。
然而,柏夭夭总是笑而不答,一脸微笑,莫名使人打一寒战。
整天下来,他们都是这样过的,一直到放学,他们一起回去,抵达星元小区才有所好转。
一路上,柏夭夭一直在打量夏灼,眼神就没离开过。
夏灼知道柏夭夭在看他,眼神赤裸又炙热,一路上,他都保持目不斜视,原因十分简单,定力这种东西,不存在于十七岁。
他怕他控制不住,柏夭夭眼神太过炽热了,他真怕控制不住,此刻,他也终于理解,为什么之前柏夭夭会失控。
小区门口,柏夭夭终于开口道,“诶,就这样吧。”
嗯?
夏灼不解的看向柏夭夭。
柏夭夭一脸轻松,不以为然道,“我今天听了学校的传言。”
“嗯?”夏灼不解追问道。
柏夭夭咬了咬牙,有点难以启齿,“我之前追过你?”
“嗯。”夏灼微微垂眸。
柏夭夭稍眉,难以启齿的咬咬牙,“听说你还拒绝过我?”
夏灼犹豫片刻,“那是以前。”
话语中隐藏的含义很明显,柏夭夭却懒得思考,或者装傻,“管你以前还是现在,反正现在我也记不太清了,就当个同桌。”
“不行。”夏灼一口否决。
闻言,柏夭夭淡淡一笑,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我不是来找你商量的,是来通知你的。”
不容抗拒的口吻,一字一字扎在夏灼身上,疼痛万分,大脑短暂的无法思考,夏灼猛的冲过去,一把扣住柏夭夭手腕,语气强硬,也不容反抗,“不行。”
按理说,柏夭夭的反应速度,可以完美避开,可夏灼上前那一刻,他眼中的失落与伤心,深深刺痛了他,让身体一僵。
片刻之后,柏夭夭回神,当即甩开夏灼,后退两步,与夏灼拉开拒绝。
近距离与夏灼相处,容易降低思维,减缓行动力。
柏夭夭眼神一戾,他向来不重复说话,对夏灼破例,“再提醒你一次,我是来通知你的。”
夏灼不接受,再一次拒绝,“不行。”
刚说完,夏灼就又冲上前,柏夭夭反应快,躲开夏灼的手,谁知夏灼不死心,非要赶鸭子上架,柏夭夭只得用力一推。
夏灼被推倒的时候,很巧妙的用双手捆缚住柏夭夭的手,顺势往后一倒。
!!
柏夭夭被拉了个措手不及,和夏灼摔在一起。
落地的时候,柏夭夭下意识反应,伸手护住夏灼的后脑勺。
因为惯性的重力,柏夭夭倒地时身子往下倾,与夏灼的嘴唇险些碰撞,唇齿触碰就在咫尺之间。
一时间,他们就着此姿势,一动不动,注视着对方一颦一眸。
有一个词叫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火气旺,夏灼舔了嘴角,勾住柏夭夭脖子,抬头吻了上去。
后知后觉,柏夭夭瞪大双眼,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享受,还是该推开。
许久,柏夭夭微微有些回神,有些手足无措的坐直身子,茫然道,“你干什么?我刚刚……”
夏灼抱住柏夭夭,此刻,柏夭夭跨坐在夏灼身上,被夏灼抱着,高了夏灼不少,导致夏灼的头发一直蹭着他耳垂,很痒。
柏夭夭偏开头,刚要推开夏灼,就听见夏灼哑着嗓子,委屈极了,“把我带上船的是你,我不允许你丢下我上岸。”
一时间,柏夭夭有些磕巴,“你、你不是拒绝我了吗?”
“对不起,再也不会了。”夏灼带着些许哭腔。
“不、不会什么?”柏夭夭怀疑他耳鸣了,恍惚道。
夏灼松开柏夭夭,一脸认真道,“我喜欢你,不可能再拒绝你,任何事。”
咕咚、
柏夭夭吞咽一口唾沫,内心涌出喜悦。
眼前的夏灼一脸诚恳,眼尾微微泛红,眼眶中还含着泪珠,右眼尾的红痣、两颗、嘶——
嘶——
“啊——”
头要炸裂开的疼,疼得直钻心脏,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剧烈的疼痛,来得又急又猛,柏夭夭直接被疼得打滚。
“柏夭夭!别想,快别想了!”
此时,夏灼深刻体会到无助是多么绝望了。
救护车来的时候,柏夭夭还在忍疼,要不是夏灼紧紧抱住他,柏夭夭都要撞墙了,头发都在滴水了,里面的衣服都湿完了。
夏灼抱着柏夭夭哭,他好无助,他想减轻柏夭夭的疼痛,可他无能无力,他什么都做不了。
在救护车上,他们被迫分开,柏夭夭被打了镇定剂睡下了。
有些晃悠的车上,夏灼蹲在柏夭夭身旁,双手紧握住柏夭夭的手,看着他脸色异常惨白,眼泪不受控湿润了眼眸,心脏都不怎么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