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会结束后，布鲁斯和卡洛斯留了下来。
他们坐在vip包厢休息，一边喝酒，一边等待企鹅人的到来。
期间，两人闲聊。
卡洛斯好奇地试探：“你怎么知道企鹅人手里有其他的红……红宝石？蝙蝠侠告诉你的？”
布鲁斯眨眨眼，抿了一口酒，反问：“这跟蝙蝠侠有什么关系？”
卡洛斯笑着说：“红宝石哪儿都能买，你偏偏找到企鹅人这儿，肯定不只是因为觉得它好看吧？”
他不清楚布鲁斯对他的异能知道多少，也不确定当初布鲁斯替蝙蝠侠送红石戒指的时候，蝙蝠侠向他透露了多少消息。
但布鲁斯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枚红石戒指，之前他将这枚红石戒指递到卡洛斯手里的时候，脸上可没看出半点对它的在意。
布鲁斯却说：“为什么不能因为它好看？我刚才说得话可都是真心实意。”
卡洛斯对他的回答不以为然：“这世上，比它更漂亮更有收藏价值的宝石多的是，你见过的肯定不在少数。”
“可是唯独这块格外的吸引人，你不觉得吗？我甚至没听说过这种材质。”
布鲁斯的接连否认另卡洛斯有点恼火，他今天来的目的明显与红石有关，卡洛斯相信他应该知道自己是知情人，他明明完全可以对自己坦白的！
还是说他看起来就这么好忽悠？
卡洛斯气不过，咬着牙跟他杠下去：“可你刚刚才说，买它是想作为礼物送出去。如果你真这么喜欢，为什么不自己留着？”
他在这个话题上的不依不饶没有令布鲁斯不耐，他反而轻笑起来：“是啊，我是想把它买下来送人。我觉得它跟你非常般配。”
卡洛斯一怔：“什么？”
布鲁斯笑着说：“上次送你的那枚红宝石戒指，你不是非常喜欢吗？那枚是蝙蝠侠送你的，我想自己买一块红宝石送给你，要比之前那个更大、更漂亮！”
卡洛斯：“呃……”
无语和疑惑这两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呈现，一时间，他的表情变得非常丰富。
布鲁斯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好笑地问了句：“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要带你过来？”
卡洛斯仍有点不敢相信：“就……为了给我买宝石？”
“当然。”布鲁斯低头闷笑，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下，卡洛斯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从男人那双满是笑意的湛蓝双眸中，他看不出半点撒谎或演戏的痕迹。
难道他真的不是蝙蝠侠派来的？
此时，正盯着vip包厢监控的企鹅人，也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自从上次被红头罩摆了一道后，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红石的能量十分强大，如果可以，他当然想把它好好藏起来，尽可能地压榨出它全部的价值。
但他缺少人手。
布鲁斯·韦恩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听说韦恩集团旗下有强大的科研团队，他们所掌握的技术，足够实现企鹅人的设想。更何况，布鲁斯·韦恩就是个一心只想着玩的草包，他从来不曾打理过他那庞大的家族企业。
一个财力和技术都十分强大的集团，加上一个极易掌控的草包老板。这简直就是企鹅人梦寐以求的合伙人。
因此，企鹅人试图搭上布鲁斯·韦恩这条线，前提是他能够确认对方不是别有所图。
如今，从对方跟卡洛斯·林恩的对话来看，他似乎的确没有别的目的。
企鹅人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他离开监控室，朝包厢走去。
……
企鹅人敲响包厢的门时，包厢内正陷入一种无法言说的尴尬气氛。
布鲁斯坚持今晚无论如何都要买下一块红宝石送给卡洛斯，并且扬言一定要比蝙蝠侠送给他的那颗更大更漂亮。
这种毫无理由的攀比心，让卡洛斯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错觉。
就好像他是个什么绝世美人，正冷淡地看着面前这位阔佬在他面前争宠……
这个想法产生的下一秒，就被他拼命晃头，晃出了脑子。
……太可怕了，这个比喻太可怕了。
卡洛斯拿不准布鲁斯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越想越觉得，今晚的布鲁斯似乎哪里都有点怪怪的。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布鲁斯将谈话继续下去的时候，企鹅人敲响了房门。
“请进。”布鲁斯高声说。
在企鹅人推门的一瞬间，卡洛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科波特，你终于来了！”布鲁斯高兴地说着，起身相迎，举止间带着点急切，“我等你很久了，什么时候能带我去看宝石？”
“不要于盐发急，布鲁斯，耐心点。”企鹅人笑眯眯地说，“我保证，只要你喜欢，它早晚都会是你的。”
“那就好，你可要说话算数！”布鲁斯拍拍胸脯，一副总算放下心来的样子。
企鹅人没有直接带布鲁斯去看货，而是施施然坐下来，开始与布鲁斯闲聊。
期间布鲁斯几次提出想去亲眼看看宝石，都被企鹅人拦了下来。
“你问的这都是些什么问题？”终于，布鲁斯开始感到不耐烦，“我只是想买个东西，跟韦恩科技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还要给你现场研发出一个新的支付系统吗？”
企鹅人连忙道：“不不不，当然不用。只是……我这里有一笔更大的生意，想听听你的想法。”
布鲁斯果然好奇地问道：“什么生意？”
企鹅人的视线瞥向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青年。
布鲁斯见此，主动道：“不用在意他，他只是陪我一起来挑一挑珠宝，不会打扰我们的。”
企鹅人的神情明显顿了一瞬，他下意识问道：“他来挑珠宝？你买珠宝是为了送给他？”
布鲁斯扬眉：“这是我自己的事。”
“哦抱歉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企鹅人连忙道歉，“我只是有点惊讶，没想到林恩先生也对珠宝感兴趣。”
布鲁斯显然不想再跟他扯下去，不耐烦地说：“行了，他对什么感兴趣不关你的事。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拿到货？”
企鹅人苦笑着说：“你可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好吧好吧，你们跟我来，我这就带你去看。”
企鹅人清楚，不让布鲁斯·韦恩见到东西，就不好跟他谈条件。
他为此特意编造了一个美丽又神秘的故事，他相信等布鲁斯见到红宝石，并且听说了它的“神奇之处”后，一切就都好商量了。
三个人一起走出包厢。
企鹅人对卡洛斯的跟随有点不满，但看着布鲁斯急切的神色，他还是默许了。
路上，企鹅人对布鲁斯解释着：“这块红宝石实在是太过珍贵了，因此我将它存放在全哥谭最安全的地方——冰山会所的金库里。这里离我的金库有点远，需要多绕点路。”
布鲁斯漫不经心地听他说着，敷衍地点头：“理解理解，为了安全。”
企鹅人见他左顾右盼地到处打量，眉头微皱，正想说点什么吸引他的注意力时，却突然听到对方问道：“你有多少这样的东西？该不会只有一个吧？”
企鹅人笑容微顿，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在犹豫。
布鲁斯见状立即说道：“不管你有多少，我要全部买下来，钱不是问题，我想从里面挑出最大最好看的。”
听完这话，企鹅人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
于是布鲁斯就知道自己没有踩中对方在意的点，他又说：“而且货越多，越有利于我们之后的合作，对吧？如果数量太少的话，我可不敢保证韦恩董事会的那几个老家伙能同意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奇怪要求。”
这下企鹅人立刻回道：“当然不止一块，实际上，我在另一个地方也有存货，数量绝对让你满意。”
布鲁斯好奇地问：“哥谭还有比你的金库更安全的地方？这东西这么珍贵，可要小心些才好。”
企鹅人瞥了跟在两人身后的卡洛斯一眼，他努力凑过来，想贴在布鲁斯的耳边说话，无奈两人的身高差距让这一动作显得有些艰难。
布鲁斯见状贴心地俯身，主动凑了过去。
然而已经低下头的他不知道，他的主动却让企鹅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意。
企鹅人小声说：“我把它们藏在了另一个很深（deep）的地方，谁也找不到。”
布鲁斯了然地点头，说道：“那就好，你可要好好看管它们。”
直起背部的那一刻，他心中确认了一件事。
看来杰森给的情报没有错，企鹅人将红石藏在了两个地方，一个是他的金库，另一个，就是他的秘密地堡——一个很“深”（deep）的地方。
当企鹅人和布鲁斯停止交谈后，四周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一路上，他们没怎么见到侍者和守卫。
这说明企鹅人金库的位置十分隐蔽，即便是他的手下，大概也很少有人知道。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企鹅人的金库。
这是一个安保措施十分严密的地方，进出的程序看起来比银行的金库还要复杂得多。
布鲁斯和卡洛斯被留在了一间类似休息区的小房间里，企鹅人则独自进入更深的地方，亲自将宝石取出来。
没过一会儿，企鹅人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盒子走了出来。
他将盒子放在布鲁斯面前的桌子上，对他说：“打开它，你会为它的美丽惊叹。”
布鲁斯依言照做。
盒子被打开的一刹那，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突然从卡洛斯心底喷涌而出。他整个人就像是被闪电袭击了一样，猛地一颤。
他的异样立刻引起了另外两人的注意。
企鹅人皱着眉问他：“你怎么了？”
而布鲁斯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中有说不清的东西在闪动。
鬼使神差的，卡洛斯冲他点了点头。
——没错，是它。